方天霖不再说话,拉着可儿便回去了,只是留了个盯梢的在枫树上藏得严实。听枫树爷爷告状了后,川湘为难的低声跟医骨张说:“有个盯梢的藏在枫树上,我们一出去就露馅儿了。”
医骨张也束手无策:“这可咋办,总不能在这里蹲一晚上吧。”他颇为遗憾的指了指篝火堆微弱的余烟,“唉,若是那个烟能更大一些遮挡一下我们就好了。”
川湘也没辙的一摊手,这个臣妾做不到呀。忽然她脑子里传来阎浮树的声音:“小丫头,你真是守着金碗讨饭吃啊,你的能力是水,明明可以结成水雾的呀。”
川湘一听,顿时又高兴又为难,这个方法真心可行,雾不就是水的一种状态吗,可是她还从没有做过呢,也不知道行不行,阎浮树看透了她的心思,忙安慰道:“凡事都有第一次的,来,慢慢的控制水滴飘起来,慢慢的将水化成雾气。”
川湘在他低沉的声音中平静了下来,慢慢的举起了自己的手,湖水轻轻的起了一丝波澜,很快,一滴一滴的水脱离了圣湖的怀抱,升到了空中,川湘猛的一睁眼,那些小水珠顿时齐齐炸开了,立马给天地间蒙上了一层白雾。
医骨张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外面,川湘来不及解释,一把抓住他,冲进了白雾当中。
等哄着可儿睡了,方天霖有些疲倦的走出了房间,就见留下来盯梢的属下在地上跪得笔直。
“怎么,失败了?”方天霖有些惊异,“还没多少时间,你怎么就撤回来了。”
那属下低声说:“那里忽然起了大雾,白茫茫的根本什么都看不见,我就看到两个黑影从雾里穿过,到底是谁完全看不清,是属下无能,请公子责罚。”
“起雾了?”方天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忽然轻声笑了起来,“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这趟来楚王府真是来对了。”
等到了屋里,医骨张喘了半天粗气,总算缓过来了,他满眼崇拜的上下打量着川湘:“丫头,你太厉害了,有这一招,何愁不能逃脱啊。快教我。”
川湘有些为难的说:“这个能力是我与生俱来的,怎么传给你啊,不过我发现我的控制力越来越强了呢。”医骨张只得羡慕嫉妒恨的叹了口气:“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川湘摇了摇头说:“我们也有不好的地方呀,我看了洛水的历史,很多洛水人因为能力,因为美貌被人欺骗,被人抢来抢去,最后死的很惨,其实很多东西都是双刃剑。你这样快快乐乐的不也蛮好吗。别说废话了,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把二白给救回来吧。”
第二天,川湘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边熬粥一边打呵欠,这楚王府忒不厚道了,让人每天天不亮就起来伺候人,我还是个宝宝呢。正在和周公打架,忽然被小红的大嗓门给吵醒了:“川湘川湘不得了,流芳忽然在屋里吊死了,舌头伸得老长的,太吓人了。”
川湘的瞌睡虫一下子躲到了爪哇国去了:“什么?就是那个成天以半个主子自居的流芳?好端端的她干嘛要上吊啊。”
“什么?流芳死了?”离楚王府不远处的一个客栈里,一个带着遮面斗笠的人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川湘精神百倍的和小红讨论着流芳之死的一百零一种可能,连她脑子里的合欢树还有阎浮树也时不时凑个热闹,在热闹的讨论之余,川湘还抽空感慨了一下,一群树成天在她脑子里开小会,这样都没有人格分裂,心里变态,可见她的内心是多么的强大。
正讨论得热火朝天,忽然厨房门被推开了,晨露怒气冲冲的进来了:“两小蹄子就会在后面嚼舌根,少爷的饭呢,你们想把少爷饿死啊。”
川湘吐了吐舌头,忙用最快速度将食盒摆放好,然后讨好的递给晨露说:“我们这不是感叹世事难料吗,对了晨露姐姐,有没有什么内幕啊。”
晨露冷哼了一声:“就是自己作死,你们也要引以为戒啊。”丢下两句话提着食盒就走了。
川湘和小红齐声哀叹,好歹留下点儿猛料儿再走呀。
对于川湘和小红,流芳只是故事里的人,可是对于三公子。流芳到底是自己的丫鬟,跟了他一场却是这样的结果,他擦了一把泪,暗中将医骨张请了来。
“流芳是为我而死的。”三公子屏退了其他人,然后在医骨张耳边轻声的说,“有人想我死。”
原来昨晚医骨张和川湘忙着计划如何救二白,并不知道外面送进来一瓶玫瑰香露,说是怕三公子喝药太苦给甜甜嘴。若是之前,三公子便用了,只是他前些时候被川湘给忽悠住了,想着要好好调理身体,这种抵消药性的东西他便不吃了,正好流芳过来献殷情,他便随手赏给了流芳。
“流芳死的时候七孔流血,若不是发现的人是我的心腹,在他的帮忙下将流芳伪装成上吊的样子,这事儿就瞒不住了。”三公子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我活着本就艰难,到底是碍了谁的眼要这样对我,流芳虽然有时候很让我生气,但她毕竟陪了我很长时间,现在又为我而死,我…我这心里…”
医骨张一边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一边叹了口气,从川湘那里,他其实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看来是二皇子不想他这个三弟活着了,他看着这个小时候会糯糯的叫他伯伯的孩子,有些心疼的说:“你活着自然碍了很多人的眼,不如与我一起归去吧。”
三公子抬起头吃惊的看向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你也知道,原来你也…”他说着说着就一把扑在医骨张的怀里,哭了起来,“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为什么别人就可以活的风风光光的,我却要像个臭虫一样躲起来,我不甘心。”
医骨张摇了摇头,这孩子还是看不透啊,罢了罢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药方塞进他的怀里,“你的病其实被我调理得差不多了,但是我一直没有拔根,就是想着你哪天不想成为别人的棋子的时候能有个退路,既然你一意孤行,张伯伯能为你做的,就是给你一个健康的身体,今后如何便看你的造化了。”
等回到房间,就见川湘正在纸上画来画去,医骨张好奇的凑过来一看,却是一张图纸,上面画得颇为复杂,医骨张看了半天,有些疑惑的说:“你想干嘛呀。”
川湘得意的哼了一声:“拯救二白第二次行动,这次一定成功。”
二皇子在自己的院子里一边喝酒一边悠闲的对旁边坐着的人说:“华山派这样做不怕成为武林公敌吗。方少主。”
方天霖笑着帮他斟满酒:“以文治国是大势所趋,我等只是顺势而为罢了。而且,恐怕二皇子也知道,我爷爷得罪洛水之后,我们华山屡遭排挤,怕是已经是武林公敌了。”
“哈哈哈哈,方少主是个场面人。”二皇子将他斟的酒一饮而尽,“这酒也喝了,这正事也谈完了,我们说说闲话如何,那洛水之人真如你所说个个美艳绝伦?”
方天霖哈哈一笑,拍了拍手,只见前方水台上,翩翩而来几位美人,舒展着袖子起舞,同时露出她们遮挡着的一位美人,那美人一出现,周围都安静了下来,那样的雪肤星眸,柳腰红唇让人见之倾心。
见二皇子看得眼睛发直,方天霖有些感慨的笑道:“这是我爹依照洛川第一个女儿洛影的样子找的,虽然只有四五分像,便已经是如此了,不想上次见到洛川的第二个女儿洛川湘,小小年纪已然又美上了几分。现在二皇子知道洛水之美了吧。”
二皇子有些狼狈的悄悄擦了擦自己的口水,哈哈笑了:“别的不说,就是这样的美人,都值得我们与洛水斗上一斗。”
见那美人越舞越近,二皇子一把拉住袖子将她拉到了怀里:“美人若如斯,何不早入怀?”
那美人娇笑了一声,一把推开他,飘然而去。见二皇子有些恋恋不舍的看向她消逝的方向,方天霖走过来笑道:“二皇子莫急,这是我们华山的诚意,只要我们看到二皇子的诚意,她…便是你的。”
方天霖和二皇子谈的入港,而可儿却在屋里非常的烦躁,她将手上的肉肉死命往二白嘴里塞:“吃呀,吃呀,你干嘛不吃啊,你不吃东西会饿死的。跟我爹一样。”
二白坚决的闭着嘴巴,开玩笑,我是一只爱吃熟食的貂,你拿些恶心的生肉我怎么吃得下,一人一貂正大眼瞪小眼,忽然,门被敲响了,“可儿小姐,外面有人给你送吃的来了。”
可儿一听,欢快的一把抱住二白跑到外面,就见果然前面的石桌子上放着一些吃的,她忙向那边跑去,旁边的侍卫看了看,见怪不怪的挪开了眼,这可儿小姐一天吃多少顿已经让他们赌到不想赌了。那可儿一坐上凳子,身子忽然向下一沉,没想到凳子下面有个小机关,她一下子屁股卡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