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吃吃喝喝,有一句没一句地交流,无双从始至终未发一言,无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易欧已经满头大汗,不知是被太阳给晒的,还是心生害怕了,眼睛时不时地偷看端坐的四人。
莫子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看着无双。
秦守义好几次想出声询问无双打算如何处置?却终保持缄默。
终究是东方潇忍不住先出声:“霜月,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个贼人?”
无双睨了一眼东方潇,清浅一笑道:“等会还要借用殿下的侍卫一用,殿下再等等!”
东方潇笑的好欢,被美人需要的感觉真好,“没问题!等下你们都要听霜月小姐的差谴知道吗?”
“是!”一众侍卫齐声应道。
“来了!”莫子青莞尔一笑道。
四人神色各异,唯无双看着莫子青浅笑不语。
“小姐!”原来是紫鸢和黄鹂已将二夫人和大小姐带回来了,二人还算机灵,直接两人带到了悠然居。
“把他口中的布拿掉!”无双悠然起身,吩咐道。
紫鸢和黄鹂一人拉拽一个,推到易欧身旁暗自用劲让二夫人和大小姐跪在地上,无双一袭白衣立在凉亭台阶,犹如天女睥睨众生。
“你大胆!爹爹……”秦木兰一看到秦守义就两眼放光,“爹爹,秦霜月要杀了我和母亲,你快救救我们!”
二夫人被低垂着头,听到秦木兰喊爹,猛地抬起头寻找:“老爷……冤枉啊……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秦守义从她们一进门便很是震惊,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妻女怎么一日不见就如此狼狈?难道早晨的传言是真的?还是她们被秦霜月给折磨的?满眼探究地看向秦霜月,对方一脸坦荡无丝毫异常。
莫子青蹙眉,无论她想做什么,自己都会支持她。
“二夫人这模样莫不是被人非礼了?”东方潇口没遮拦道。
秦守义脸色通红,厉声喝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给她们解释的机会,趁着安王和莫七公子在,也可为她们澄清事实。
“老爷,妾身一直对您忠贞不二,秦霜月竟冤枉妾身偷人,妾身的为人老爷最清楚了……”二夫人已经明白,此事由秦霜月掌控,她便将一切推到她身上,一句不提老夫人。
“爹爹,我只不过一时情急喊了二妹的名字,她竟要罚我在寺院里静思己过,刚在回府的路上,她的婢女还打我……”秦木兰哭诉道。
东方潇惊愕,她们,她们都是被霜月给处罚的?
紫鸢恭敬解释道:“小姐,是二夫人与大小姐不领您的情,不愿跟我们回府,还在路上想逃走,摔下了马车才弄成这副模样,黄鹂也只是一时情急,才打了她一巴掌而已!”
是呀,才打了一巴掌就肿了半边脸,掉了两颗牙,还真是不经打,这也就小姐心善,否则哪能让她们如此好过。
秦守义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青,这几人都是主子的人,他再有气也不敢随意斥责。
“易欧,你可认识她们二人?”无双不给秦守义出言的机会,突然询问那个脸肿成猪头的男人。
易欧听到美人唤自己,抬头看着惊若天人的美人,又看向身旁跪着的两个女人,眸光闪烁,二夫人目光躲闪不敢看男子。
莫子青一目了然,想来是这个二夫人和大小姐容不下无双,欲陷害无双,不想被无双给识破。
“问你话呢,你认识她们二人不?”东方潇不耐烦喝道。
易欧低垂下头,沉声道:“不认识!”
“你当真不认识?”东方潇猜测这个男子可能是这两个女人找来陷害美人的,可是他居然不承认。
“可能!”无双突然唤道。
“是,小姐,一切已准备妥当!”刘可能大声应道。
顷刻就有下人从旁边抬着一顶大锅出来,锅里装着煮沸的水,底下一个烧的旺盛的大火炉,众人讶异不解。
“你可识字?”无双突然走近易欧问道。
易欧一愣,答:“会。”
“左手还是右手写字?”无双又问。
“右手!”易欧不假思索道。
“那便剁下左手吧!”无双冷冷道。
“不要啊……”易欧大惊失色。
众人大惊,这么残忍的事她竟说的如此大义凛然?唯莫子青嘴角轻扬,早在陵阳她就有剁人手的先例不是么?
无双睨了要旁边一个带到侍卫,侍卫一怔,会意她是要自己动手立马走出。
“不要……霜月小姐饶命,我说,我说!”易欧急急求饶。
二夫人和大小姐吓得瑟瑟发抖,二人拥抱在了一起。
无双清冷的眼眸看着易欧不语,易欧浑身冒冷汗,想不到如此美若天仙的女子竟是个蛇蝎心肠,遂答:“我……我认识她们,一个是秦府二夫人,一个是秦府大小姐!”
“嗯,那便剁掉一根手指吧!”无双淡淡道,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如何?其实她从一开始就想一根根剁掉他的手指,十指连心才更痛不是么。
易欧激动地大声喊道:“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你为何还要剁我的手指?”
“刚刚你对我撒谎,我本要剁下你的一只手,看你刚才将功补过的份上,所以只剁一根手指以示惩戒!”无双平静地解释,好像在与他闲话家常一样。
侍卫接收到无双的示意,立马拽起易欧反在后面的左手,大刀快速地割下一根手指。
“啊……”易欧痛得滚落在地,二夫人和大小姐惊恐万状。
“仍到锅里,让他们三儿好好欣赏,什么叫‘下油锅’!”众人皆惊,烈日下莫名地一寒。
侍卫听话地捡起血淋淋的断指仍进煮沸的大锅,“嗤……”断指顷刻皮肉外翻,已看不出本来形状。
“常听人说‘上刀山,下油锅’竟不过尔尔,不过本小姐很是节俭,这锅里未放一滴油哦!”无双一副乖乖女态,告诉大家这不过是一锅水而已。
二夫人和大小姐忍不住地翻白眼,这个女人如此残忍,竟还装纯良,恶心!她们虽害怕,但坚信秦霜月不敢动她们。
秦守义震撼,这个女子不愧是主子选中的棋子,够狠。
莫子青虽然不太赞同此法,但只要她高兴解气便好。
东方潇还在惊愕中,他的侍卫亦震惊,一直觉得自家主子很残忍,今看到秦二小姐的‘刑罚’,主子就根本不够看了。
“你昨日可有见过她们二人?”无双询问第二个问题。
易寒眼眸闪向二夫人和大小姐,才道:“没……”
无双一个眼色,侍卫刀光一闪,“啊……”又是一根手指砍落在地,这下侍卫不用示意,直接捡起断指往大锅里一仍,“嗤……”断指瞬间开花。
众人再次一惊,不过比之刚才已有心理准备了。
二夫人和大小姐紧紧拥抱在一起,惊恐未定。
“何人指使你诬陷我的?”无双冷声质问。
易欧已痛得满头大汗,身子不由地发抖,低垂着头不答。
无双眸光一扫,侍卫再次提刀,“啊……”又剁下一根手指,易欧已痛的瘫软在地,左手掌只剩一根大拇指和小拇指。
无双要问的很简单,他不答或答错,都会砍下一根手指,左手指全没了还有右手五指,还有十个脚趾头呢……
“嗤……”大锅里又多出一朵畸形的白花。
“何人指使你陷害我?”无双再次质问。
“是……我不知道,我没……啊……”又一根血淋淋的手指被砍落,易欧已痛的晕过去。
“弄醒他,继续!”无双冷冷吩咐。
秦守义想出言阻止,但看到她冰冷的眼神又止住了。
易欧被冷水泼醒,猩红的双眼盯着无双:“你……我还未说完,你怎么……”
“因为你没说实话,我不喜欢被人欺骗!”无双打断他的话,霸气侧漏。
“我……我没看到那人的脸,不知那人是谁!”易欧言道。
无双看着他的眼睛,几秒,才移开目光,“啊……”终于砍下了他左手掌上最后一根大拇指,大锅中五朵形状各异的白花在沸水中翻腾。
无双冰冷的眸光扫了一眼二夫人和大小姐,二人大惊失色,秦木兰灵光一闪,突然向秦守义跑去,“爹,救我,我好害怕……”
“嘭……”黄鹂一脚踹翻秦木兰,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
“住手!”秦守义喝道,快步走向秦木兰,将她扶起,“木兰是我的女儿,你们不要太过份了!”这话分明就是说给无双听的。
二夫人见状赶紧爬向秦守义和秦木兰,凄泣道:“老爷,木兰可是您的亲生女儿呀……”
“安王殿下看在我无端遭人陷害,已当着守城兵和百姓们的面允诺,此事由我全劝处理,怎么,您不赞同安王殿下的指令?”无双悠悠道,自己曾跟你有过约定,是他自己没守约,就休怪我了,今日非审出个结果来,让他们无言以对。
秦守义一愣,“秦大人,你这是在质疑本王吗?”东方潇炸毛了,他好不容易得此讨好美人的机会,这个该死的秦守义竟敢惹美人不快,他似乎忘了,人家名义上是亲生父女呢。
“不敢,只是木兰是下官的亲生女儿,她只不过是出言不逊,让她向霜月道个歉便是了,没必要如此吓唬她?”秦守义终究站在秦木兰那边,她是他的女儿,所以他相信她说的。
“爹爹……”秦木兰抱紧秦守义,现在只有他能救她了。
无双冷冷地看着他紧张秦木兰的样子,好似透过他们在看另一个地方,过了片刻才回神,睨了一眼旁边的二夫人,所有伤害自己的人都必须付出代价。
“老爷,妾身一心一意地服侍您二十年,妾身绝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二夫人趁机亦抱住秦守义的一只胳膊,哭诉道。
“霜月,她们是你的二娘和大姐,若她们做错了什么我让她们给你道歉如何?”秦守义叹息了一声,商量的口吻问道。
无双突然很想笑,如果每一个做错了事道个歉就了事,那还要官府做何?还要律法做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