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刀马超?”刘忙问道。
“不错,正是快刀马超。”
“他会与小臭蛋有什么过节呢?如果一个人为了报仇,竟然把自己扮成个小叫化子,那这个仇一定不小了!”刘忙说道。
牛蛋对冷清雨问道:
“那个快刀马超的刀是不是很快?”
“是,不然什么叫快刀马超,而且这个马超现在是过江蜂武昌分舵的舵主。”
牛蛋松了一口气,说道:
“那他的武功一定是在你们三姐之下了?”
“据我们大姐说,他的武功大概连三姐一半都不及。”冷清雨正色道。
“看来小臭蛋没什么事了,大哥,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去看看他。”
刘忙却道:“还不见得,你先听我说。臭蛋虽然不知道这个马超的功夫与过江蜂中的三姐差了一半,但是他为之报仇的那个人一定与马超交过手,而且有很大的可能这个人已经被这个马超所杀,他只有自觉与这个人武功有差距,才会扮成小乞丐一路跟踪马超,否则早就出手报仇了。”
牛蛋听了这话,有点泄气,说道:
“那,小臭蛋不是报仇无望了吗?”
“所以我们要暗中相助,先看看这个马超身边是不是还有高手相随,我们再相机行事。”
这时,得意楼外面传来阵喧闹之声,隐约竟有人在喝骂。
“冷姑娘,你在此地看着你七姐,牛蛋,我们去看看!”
话音未落,刘忙已是没了身影。
“臭要饭的,你知道不知道你挡住了谁的道?”一个跟班模样的人正冲着一人喝道,刘忙一看,果然正是那小臭蛋。
“我不跟你说,你叫马超和我说话。”出乎刘忙意料,小臭蛋打扮成小乞丐的样子,竟然不是为了要是暗中偷袭马超,他竟然面对面的向马超叫阵!
那长随模样的中年汉子看了小臭蛋这话,一声狞笑,道:
“你这小乞丐找死!”
拔出背后插的鬼头大刀,一刀劈头朝小臭蛋砍去。
“啊!杀人啦!”围观好事者,纷纷夺路而走,甚至有那胆小的,一路惊呼不已。
小臭蛋却站在那里没有动,只是眼睛死死的盯着站在对面的马超,那鬼头刀快要落下时,才用那捆破布向上一迎。
只听得“咣,当”两声,那鬼头刀竟被破布一分为二,那‘当’的一声正是刀尖落地的声音。
那马超见了,问道:
“你要找我?”
“是。”小臭蛋依然眼睛紧盯着马超。
“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金,金中有的金,我叫金不换,金中有的儿子金不换。”
“我明白了。”
“你需不需要解释?”小臭蛋说道。
“不需要,金中有正是被我所杀。”马超爽快的承认,他要在气势上压过对方,至少不能处在下风。
小臭蛋一层层解开那捆破布,其实那布一扯就会掉得干净,但是他仍然很慢,很仔细地解开,拿起那支家传宝剑,那是他老父亲留给他的,也是他爷爷留给他父亲的,他决不能让宝剑轻易出鞘,出鞘必有人血溅五步!
今天,正是一个值得宝剑出剑出鞘的日子!
“好剑!”马超不出赞道,这句话倒是出自真心,他似乎已看见自己在密室之中独自玩赏这把吴涯子所铸的‘问心剑’。
他一向对剑很有研究,虽然他是用刀的。
他对自己的刀法也很有信心,他的密室里已有几乎堆放不下的名家名刀名剑,那些绝大多数都不是用钱买来的。
但这把‘问心剑’一定要为它专门找个地方放置。
小臭蛋的剑已出鞘!
马超的刀也拔了出来!
小臭蛋的剑很快,马超的刀也很快。
一阵对攻过去,如狂风卷地,街上仅剩的几个围观者也不得不散去,那马超的几个跟随也远远地站了去。
谁也受不了这令人窒息的狂风。刘忙却拉着牛蛋在得意楼的二楼看着,他现在看出这两人都还只是在试探。
现在两人背对背的站住着,刀,剑,俱已停下,那阵狂风自然也消于无形。
小臭蛋与马超几乎同时转过身来,剑已慢慢抬起,刀也在抬起,那几个跟班模样的不由吓得更退了几步。
那知道,小臭蛋的剑却在慢慢舞动,几乎全不着力,马超的神色一变,道:
“武当‘两仪剑法’!”
那马超凝神应对,刀法似乎比他的脸色也更加凝重,一劈,一挑,莫不是如负重担。
牛蛋看得紧张异常地问道:
“大哥,他们什么样?小臭蛋会赢吗?”
但刘忙没有问答,好像比楼下场中比斗的二人还要凝神些,半晌才喃喃的说道:
“不太妙,一点也不好!”
牛蛋急道:“谁不太妙?你是不是说的是小臭蛋,那快些去救他啊!”
“等一等,先看看再说吧!情况还没有那么危急,要是现在下去,小臭蛋恐怕反而会生气!”
这时,场上已然有了变化,变的是马超。
他的刀法突然又快了起来,如同一团白光紧紧地裹住了小臭蛋。
小臭蛋如同一只困在水晶球中的小金鱼,虽然被困,却不见慌乱,仍然是慢慢地舞动着自己手中的剑,对困住自己的这只水晶球视而不见。
又过了百余招,那马超似乎已忍耐不住,白光更盛。
只听得一阵金铁搅动,牛蛋不禁啊了一声,刘忙却看得清,那马超手中的刀已是断为两截,刀尖飞了出去。
再看那小臭蛋一剑砍断了马超的刀,精神为之一振,一鼓作气,举剑向飞身后退的马超刺去!
“不好!”刘忙顿感不妙,飞身向下扑去。
果然,马超一退之后,朝小臭蛋反扑过来,手一扬,三只透骨钉射了出来。
小臭蛋虽然情急之下,侧身躲过了迎面的一支透骨钉,而且刘忙替他接下了射向他胸口的一支,但射向下盘的那支,却是几乎眼睁睁的看着钉在右小腿之上。
小臭蛋一咬牙,拔出钉在小腿上的透骨钉,正待挥剑再上,却被刘忙用手按住。
“是不是兄弟?”刘忙低声道。
“是。”
“好,好兄弟,先退下去,让牛蛋看看透骨钉上有没有毒,让大哥陪他玩玩。你放心,他的命是属于你的,任何人都不能碰!”
“是。”小臭蛋很听话的退下了,这时牛蛋也从二楼走了下来,扶了他一旁坐下。
“你现在走,还来得及。我不会阻止你的。”刘忙对马超说道。
“笑话,你是谁,马大爷要走便走,想来就来,谁敢来阻止大爷!”马超不认识刘忙。
“但是我答应我这位朋友,你的命是由他去收回的!”
“放屁,简直是放屁,我的命他收得了吗?现在是我想要他的命了。”马超认定了斩草要除根。
“可是我在这里,我是他朋友。”
“很好,你不就是接下了我的暗器吗,以为自己了不得了?今天马大爷连你的命也一起超渡了吧!”
马超说罢,又换了刀,挥刀直指刘忙,用的是刀,使地却是剑法,刀尖直罩着刘忙胸口九处大穴。
“来的好!”刘忙一声大喝,使出一招‘脱袍换位’,避开刀势,左掌却朝马超胸前拍去。
两人顿时战作一团,与方才马超与金不换一战却又不同,刚才那是以快制快,这两人却是招式未老先变。
那马超手中的刀,忽而使出剑法,忽而使出刀法,偶而使出枪法,甚至有一两招判官笔的路数在里面。
再看刘忙,只以自己花丛飞的上乘身法为主,以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应付,杂以其他门派的几种点穴手法。
两人这一交手,就是三百招过去了,马超按捺不住,一声暴喝,使出一招“凤舞天翔”,只见一把刀舞得全身滴水不透,最后竟只见刀光,不见人影,整个人笔直的向上拔出两尺后,身子横了过来,直向刘忙身形之处冲去。
刘忙一见,不敢怠慢,两手向外齐推,“无为神功”已是运至十成。
一声暴响之后,刘忙向后猛退七八步,蹬蹬蹬,身子一旋,左手衣袖向外一挥,才稳住身形。
再看那马超,整个人竟被撞飞出去,流星陨落般的向远处飞去。
只见那远处却现出一个人的身形,竟生生的托住马超,身形也是一旋,卸去力道,在地上一点,竟无事般的托着马超远去。
这边牛蛋走上近前,说道:“你受伤了?!”
刘忙说道:“没什么大事,进去先看看金兄弟的伤吧!”
屋内,牛蛋已经替金不换拔出透骨钉,并敷上了金创药,刘忙也不碍大事,只是内脏受到些震荡,调息一番也便无事了。
牛蛋说道:“想不到这个马超的功夫如此之高,要不是大哥你及时使出无为神功,只怕你也经受不住他这一击。”
刘忙叹了一口气,说道:
“冷姑娘,马超真的是你们过江蜂的分舵主?”
冷清雨道:“千真万确!”
“那你知不知道他是如何投到你们大姐的门下的?”刘忙问道。
“我听和大姐一起去找马超的姐妹们说,当时是以老办法迫使马超加入过江蜂的。”
“你说的老办法,是不是指的是用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