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二夫人虽然长得还可以,但毕竟年纪不小了,对方怎么就偏看中你了?若是陷害,二夫人可是得罪了什么人呀?这普安寺酉时便闭门了,难不成是这寺院里的人?”三夫人立马将她的路给堵了,年轻貌美有人打主意还说的过去,二夫人都快四十了,人家要强奸怎不找年轻的?昨日这里可是住了不少年轻的女子,更何况寺院里都是僧人,德高望重,怎会干这等事?唯一的解释就是与她苟且的人是她认识的。
“不是寺院的,难道是二夫人自己放进来的?不然怎么都无人知晓呀?”四夫人最擅长见风使舵,火上浇油。
“你们胡说,母亲不是这样的人,定是你们心有不甘母亲持家,所以串通一气来诬陷母亲!”秦木兰厉声指责几位夫人。
秦老夫人眉头拧的更紧,虽然三夫人、四夫人、五夫人不是秦木兰的生母,但名义上是她的姨娘,怎么能如此没有教养般指责姨娘?让外人听见了又是赤裸裸的打秦府脸。
“既然大小姐一口咬定二夫人没有偷人,不如请几个嬷嬷来检查检查,真相自然大白!”四夫人明着好像帮二夫人说话,实则推她入地狱,二夫人若被人检查身子本就是一种侮辱,更何况明眼人看着她身上的痕迹,都心知肚明,谁让她们母女俩抵死不肯认呢?
四夫人及其讨厌这一对母女的虚伪恶心,明明都是妾,偏偏摆着正妻的谱,还有秦木兰也是庶出,可是她从小就压在秦秋玲头上,这让四夫人怎能甘心?三夫人和五夫人亦是不服,只是没有子女傍身,遂平日里不敢主动招惹二夫人。
“我要见老爷!我是被冤枉的!”二夫人大声喊冤,她看出这些个女人都巴不得她死,老夫人又不出声,只有老爷才是她的希望。
“祖母,您要为母亲做主啊……母亲她是被人陷害的……”秦木兰跪在秦老夫人身前,抱着老夫人的腿哭诉,好一副凄楚可怜模样。
秦老夫人本还想着该如何善了此事,突然心里堵的慌,以她们母女俩平日里嚣张的性情,确实什么事都有可能做的出来……
“发生了何事?大家怎么都聚在二夫人的屋前?”无双在旁听了一段,款款走来询问众人,再次提醒所有人,那个女人是秦二夫人。
二夫人和秦木兰同时望向门口,狠厉的眼神恨不得将秦霜月给千刀万剐,二夫人的婢女听到二小姐的声音,感觉是魔鬼来索命似的,更是惊恐万状。
无双一袭白衣翩然,就像一个不惹尘埃的仙子,尽管戴着面纱看不到容貌,但这一身清贵风华,让人看一眼便是福气,再多一眼便是奢侈,不由地心生臣服,纷纷退让开,让无双畅通无阻地走进厢房。
“是你,一定是你陷害母亲的!”秦木兰此时全然忘了维持她大家闺秀的形象。
所有人诧异,秦木兰莫不是脑子进水了?怎么说二小姐陷害二夫人呀?尤其秦老夫人很是不悦。
无双睨了一眼秦木兰,再将目光停在衣裳褴褛的二夫人身上,故作不知,惊讶道:“二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夜之间身上多了这么多淤青啊?”直接忽视秦木兰,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她说的话。
“秦霜月,是你,是你设计陷害我的对不对?”二夫人竟也跟秦木兰一样的指控。
“二夫人这话何意?我才来而已,都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何事呢!”无双不着痕迹地撇清,眼底一片厌恶。
二夫人本蔫蔫的,看到秦霜月被恨意掩盖,厉声指责:“一定是你让他们这么对我的……”
“什么他们?刚刚在门外听到二夫人偷汉子,难道还不止一个?”无双打断她的话,故作疑问,亦是将真相明朗化。
顷刻间唏嘘声一片,没想到秦二夫人不仅偷人,而且还不止一个……似乎秦二小姐说什么都是真理。
二夫人气愤的差点吞下自己的舌头,秦木兰赶紧跑到二夫人身旁暗示,生怕她一时失了理智说出真相,那自己可就要跟着一起遭殃了。
“秦霜月你别装了,你敢说这件事与你无关吗?”秦木兰毒辣的眼光瞪着无双质问。
看来这件事是她们母女一起策划的,即使秦木兰没有参与至少她是知道的,秦霜月可是她名义上的妹妹,尽管没有想过要多真诚以待,但无双告诫过秦守义,让他管好秦府的女人,既然她们不安本分,那自己便只好杀鸡儆猴了。
“虽然我敬你是我的大姐,但我毕竟是秦府唯一的嫡小姐,你怎能连名带姓地叫我的名字呢?而且还指责诬赖我?这让外人知晓,不知会以为秦府没有教养,还是认为祖母和父亲太过宠溺你,以致你忘了尊卑?”清柔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屋里屋外的人都听的清楚。
嫡尊庶卑,这是恒古不变的,庶出子女地位低下,就该以嫡出子女为尊,且庶出见到嫡出应该行礼问安,就连姨娘见到嫡出的子女都要尊敬的问好,这便是嫡庶之分,但刚才秦二夫人和秦木兰直呼‘秦霜月’大伙儿都听到了,简直有悖伦常,大逆不道。末了提到老夫人和秦大人,莫要让人误会二夫人和大小姐不懂尊卑是因为秦府不重视,那以后秦老夫人和秦大人还有几人会尊重?
秦老夫人一直知道霜月不是好欺负的,凭她一人舌战许国公府众人,还有许国公府丧事时她辩驳许家人自己也在场,深知她的胆色、智慧、口才,此刻她竟将自己推出来了,那么无论如何自己必须表态!
秦老夫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家门不幸啊!二夫人不守妇道,我会让守义给你写一封修书,看在你生了木兰的份上就随你去吧,至于木兰,你不尊姨娘和嫡妹,还不分青红皂白地诬陷嫡妹,就罚你面壁思过一个月!”秦家就这三个孙女,老夫人虽然不满秦木兰,但到底还是心疼孙女的,至于二夫人就让她自生自灭。
“我冤枉啊,老夫人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要见老爷……”二夫人哭得撕心裂肺,想要往门外冲,无双一个眼神,紫鸢和黄鹂一左一右拦下她。
“梵音净心,经法去恶,不如让大姐留在普安寺听经闻法,待消除心中一切业障,必是一个好善知礼的人!”无双清冷的声音拉回众人的思绪,她不给老夫人‘不忍’的机会,淡化了老夫人说的一个月,只说‘待消除’,那就要看秦木兰的表现了。
几位夫人一惊,秦秋玲亦惊愕,抬头看向秦霜月。
秦木兰赶紧跑过来抱老夫人的大腿,哭着认错:“祖母,我只是一时情急才会叫二妹的名字,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她只承认不该直呼嫡妹的名字,并不提自己诬赖嫡妹,还有对几位姨娘的指责。
“我要见老爷……”二夫人不甘心的叫喊。
“大姐,我知道你与二夫人母女情深,一时接受不了才会对我出言不逊,没关系,我不会怪你的,待你在普安寺洗礼过后,你还是秦府的大小姐,祖母仍会疼爱你的,祖母您说对吧?”想装白莲花?无双比你更高一筹,情真意切,宽容大度,丝毫不怪你的出言不逊和不敬,最后一句不忘尊崇老夫人做决断。
众人只觉秦二小姐善良仁厚,这才是嫡小姐的风度和姿态。
秦老夫人想着一个月也快,况且寺庙确实更容易陶冶一个人的心性,点头道:“霜月言之有理,木兰就暂留在普安寺洗心结善吧!”
四夫人和秦秋玲心有余悸,好在自己没有对秦霜月动手,没想到她不仅废了二夫人还把大小姐留在了普安寺,在她没回秦府之前,秦府后院可是二夫人和大小姐说了算的。
“祖母……”秦木兰惊呼。
“好了,莫要再哭哭啼啼让人看了笑话!”秦老夫人只觉头大、心烦,真是将秦府的脸给丢尽了,狠狠瞪了一眼狼狈的二夫人,要不是看在她生了木兰,定要她以死谢罪,省得或者被人戳脊梁骨。
二夫人没想到老夫人竟然会接纳秦霜月的建议,不仅要休了自己,还要将木兰也留在普安寺,“秦霜月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紫鸢纤指一弹,二夫人就跪到地上了,仍是不甘心骂道:“是你,是你陷害我的,我没有偷人!”
“二夫人偷人是事实,却为何口口声声说是我陷害你的?我又不是男人,怎么陷害你?还请二夫人把话说清楚!”既然你不愿苟活,那便无须给你活路了。
外面众人却偷笑,综合以上言论,分明是她自愿与人苟且,否则大家都住这个院子,为何昨夜无人听到求救声?居然还无赖她人,真是不要脸。
“母亲,你不如等见到父亲向父亲解释,父亲会相信你的!”秦木兰赶紧阻止二夫人,生怕二夫人乱说话,将她给出卖了。
二夫人差点就要说出昨晚的真相了,听到秦木兰的劝说才醒悟,不能说,若真说出来了只怕这些人更会耻笑她,偷鸡不成蚀把米。
无双淡然自若,一点也不担心二夫人揭发真相,无论她说与不说,她被人轮奸失贞是事实,天下没有那个男人能够容忍的了这样的女人,而那三个男人两日后便会永远闭口。
无双眸光清冷,扫了一眼秦木兰,秦木兰只觉背脊一凉;睨了眼秦秋玲,她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再看向四夫人,四夫人触碰到无双冰冷的眼神,顿绝寒气逼人;三夫人和五夫人倒是识时务,无双入府来她们并未有过不善。
明眼人心中顿悟:秦府的风向已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