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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无字碑,古树下遇阴长生

2016-12-29发布 3627字

老和尚好像跟大表哥和独孤掌门很熟的样子,丝毫不理会二人的问候,埋怨道:“我说小独啊,我不过下山转了一圈,你手下的小弟就不让我上来了,你这管理不怎么样嘛,看看人家龙虎山跟茅山,一水儿的军事化管理……”

“独孤明教导无方,让老前辈见笑了!”独孤掌门谦逊的答道:“我跟薛局长以为您不告而别了呢,眼下人间即将遭逢大劫,您可一定要留下来坐镇啊!”

“老和尚,不懂不可耻,但不懂还装明白就是你的不对了。”佐和尚咧咧嘴,满脸不耐烦。

大表哥急忙训斥道:“小师弟,不得无礼。”

老和尚一听这话,急忙看向佐和尚,说小和尚,我刚才跟你说的事情是真的,你身体健硕,根骨极佳,给我当个打杂的沙弥怎么样?

佐和尚被气笑了,说我家里还缺烧锅炉的老头,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两个和尚之间的对话超级没营养,我悄悄走到大表哥身旁,问道:“大表哥,这老和尚到底是谁呀?你们怎么对他这么客气?”

听了我的话,大表哥站到客厅中央,指着老和尚介绍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牛前辈可是位了不得的人物,天下五绝之一的悲僧,牛犇牛地仙,就是他了,跟独孤掌门齐名呢。”

啥?

牛犇牛地仙?

我跟佐和尚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天下五绝之一的大悲寺高僧,就是眼前这位邋遢的老和尚?

我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天下五绝只存在于传说中,迄今为止我只见过蜀山的独孤掌门。

茅山符王梦回子,崂山阵王道无极,龙虎山丹王张天师我都没见过,一直以来都以为他们应该是五个仙风道骨的道门前辈,然而今天见到大悲寺高僧的这幅邋遢模样,确实让我惊掉了眼球。

佐和尚更夸张,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老和尚,问道:“你确定你是五绝之一的牛地仙?”

“如假包换!”老和尚牛皮哄哄的答道。

佐和尚又问:“我听大表哥说,深渊的罗睺就要复活了,这么多年你多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去阻止深渊?”

老和尚烂眉一挑,轻轻摇晃食指,说高人嘛,通常都是在人间遭遇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才会出来救世的,不然怎么叫高人?可惜了我这个出场,要是给我安排成身披金色战甲,脚踏七色云彩之类的,那才叫拉风……

“咳咳……”大表哥尴尬的咳嗽两声,旋即笑道:“这次清幽阁之行要不是遇到了牛前辈,恐怕我就回不来了。”

提到这件事情我方才想起此行的目的,急忙问大表哥:“对了,我听和尚说你借剑失败了,是阴长生不肯把剑借给你还是黑白苗王难为你?”

提起借剑的事情,大表哥的眼神中写满了沧桑,轻叹口气,说:“都不是,在大是大非面前阴长生还是能分清青红皂白的,其实剑已经借到了,可惜……”

大表哥的思绪回到了借剑的那段时光,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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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去年冬天我们冲顺昆山下来之后,大表哥便叫上人美嘴甜的助手张妍一同前往清幽阁大本营。

经过国士府的细心调查,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查出清幽阁总部的下落,要不是时机还不成熟,早就攻打清幽阁大本营了。

大表哥带着张妍一路风尘,于第二日下午来到贵州省黔中丘原的平安县,清幽阁的大本营就设在离此不远的黄果树瀑布附近。

贵州是布衣,苗,侗三族聚集区,民俗纯真,街上多有侗族舞蹈等观赏性的节目在表演,二人来到一家小餐馆,一边吃饭休息,一边隔着窗户欣赏外面的民族舞蹈。

吃过晚饭,二人按照清幽阁大本营的地址,朝无字碑的方向走去。

张妍第一次来贵州,好奇的问大表哥无字碑是怎么回事,大表哥告诉他,这无字碑是一块十几丈的红色天然石碑,碑上刻着几十个方框,按照惯例,方框里本来是要刻字歌颂功德的,但不知为何,无字碑上除了那几十个方框之外什么都没有,故而称之为无字碑,年代久远,神秘玄奥,被称为南中第一奇迹。

有人说无字碑是殷高宗伐鬼方纪功刻石的‘纪功碑’,也有人说是大禹治水时的遗迹,还有人说是当年诸葛武侯南征时,当地少数民族所作的图谱,更有人说是蜀汉尸气,帕巴拉族首领济火,协助诸葛亮南征有功,用古爨文书写的济火‘纪功碑’。

很多年前,当地曾有歌谣说:红岩对白岩,金银十八抬,谁人识得破,雷打岩去抬秤来!

总而言之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人清楚无字碑上到底为何只有框框没有字。

二人一路朝着无字碑的方向走去,大表哥担心被清幽阁的人认出来,出发之前特意做了简单的易容,还戴了顶鸭舌帽。

清幽阁在国士府的眼中被是邪恶组织,然而对当地的苗、布衣、侗三族人来说,却是个神圣的组织,其内部精英成员多半是由这三族人担任的。

因为易容的关系,一路上并没有遇到清幽阁的教徒,当天下午四点多,大表哥跟张妍终于来到黄果树瀑布附近的无字碑处。

天色有些昏暗,阳光不再耀眼,暗金色的夕阳余晖洒在碧波荡漾的湖面上,一派波光粼粼的金色。

其实无字碑并不是一块碑,而是由一面断崖雕刻成的碑文形状物,如墙似屏,长、高皆有三十几米,整块石碑呈现青灰色,非阳非阴的铁红色神秘方框刻印在整个石碑的上面,排列不整齐,错落参差,大小不一,在夕阳的照射下,显得鲜血淋漓,放佛地狱中的刀山油锅,邪气凛然。

“红岩削立一千丈,刻划盘回非一丈,参差时作鼎钟形,腾跃或成飞走象,诸葛曾闻此驻兵,至今铜鼓有遗声,即看壁上纷奇诡,图谱浑疑尚诅盟。”张妍看到石碑旁边刻着一排诗文,好奇的问大表哥:“局长,你不是说无字碑上没有字吗?为什么会有诗呢?”

大表哥微微一笑,说这首诗是唐代大诗人邵元善写的,他曾经云游到此,诗兴大发,将诗文刻在了无字碑上。

“原来是这么回事。”张妍悄声嘀咕一句。

这时候,瀑布旁的一棵参天古松后面忽然传出一道浑厚的声音。

“好一个妙龄才女,好一个博学多才的汉子!”

二人同时回头,赫然发现大树下站着一位身穿迷彩服的中年人。

看到中年人,大表哥微微皱起眉头,总觉得中年人似曾相识,短时间内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么多他不知道抓过多少邪恶组织的成员,眼前这位莫非是其中一个刑满释放的?

中年人站在松树下,盯着大表哥身边的张妍瞧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当今社会生活节奏比较快,人们都在忙着赚钱,像你这种能出口成章的女子可是不多了。”

但凡是个女人,就没有不喜欢听别人夸赞自己的,张妍也不例外,她见中年人能出现在这里,觉得说不定会是清幽阁的人,试探性的问了一声:“请问…您是清幽阁的人吗?”

“清幽阁?”

中年人盯着高大的无字碑,笑道:“在世人眼中,清幽阁是个极度邪恶的教派,姑娘能说出清幽阁的名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是国士府的人吧!”

眼下还没见到阴长生,不宜节外生枝,张妍心思一转,胡诌道:“我们是蓝天阳的人,掌堂大教主派我们过来探望阴前辈。”

“蓝天阳?”中年人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忧伤,黯然的说道:“世人将清幽阁看做第一大邪恶组织,试问这十几年来,清幽阁可做过什么恶事?哎…国士府那帮人啊,把心思全放在清幽阁上了,殊不知单论恶行而言,蓝天阳才是恶贯满盈。”

张妍从他这话里听出一丝不对劲的问道,正准备发问,这时候,大表哥忽然朝她摆摆手,示意她先别说话,然后自己朝中年人的方向走去。

“绝顶一茅茨,直上三十里,叩关无僮仆,窥室惟案几,若非巾柴车,应是钓秋水,差池不相见,黾勉空仰止,草色新雨中,松声晚窗里,及兹契幽绝,自足荡心耳,虽无宾主意,颇得清净理,兴尽方下山,何必待之子。”大表哥将右手轻轻搭在中年人肩膀上,笑道:“咱们少说也有将近二十年没见过了吧,阴老鬼,你就用这种方式招待故人的吗?”

阴老鬼?

张妍心里‘咯噔’一声,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站在松树下笑呵呵跟自己聊天的中年人,竟然是清幽阁的一把手——阴长生。

被认出来的阴长生一点也不惊讶,微笑的看着大表哥,说薛大局长,你不在国士府颐养天年,来我清幽阁做什么?

“明知故问。”大表哥一本正经的答道:“我这次来找你不是跟你叙旧的,深渊在着手罗睺复活的事情你肯定知道的,前些日子我们在顺昆山偶然得到了罗睺筋,所以想借你们清幽阁的七星龙渊剑一用,毁掉罗睺筋,还人间一个太平。”

“罗睺的事情我当然知道。”阴长生微微眯着眼睛,放佛有所的事情都了然于胸一般,道:“既然事关整个人间的安危,借你七星龙渊剑也未尝不可。”

大表哥欣慰的笑了笑,他就知道依阴长生的性格来说,肯定不会拒绝的,事实上确实跟阴长生形容的情况差不多,从十几年前自己坐上局长的位置开始,阴长生便答应他会严格约束清幽阁的教徒,绝不为非作歹。

这么多年下来,清幽阁的人通常很少露面,可惜清幽阁内部过于复杂,不是他阴长生一个人说的算的,黑白苗王,左右护法,四大长老,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

即便如此,阴长生照样将清幽阁教徒约束的很少露面,前段时间在蜀山外围遭遇清幽阁的魔音七截阵,也是出自白苗王的策划。

国士府是国家的组织,大表哥虽然权倾一方,却不是一家独大,很多事情他也是有心无力的,比如贺国强的存在,这么多年贺国强一直坚持先端掉清幽阁的老巢,在慢慢对付蓝天阳跟黑蝎子,只有大表哥自己明白,单论恶行而言,蓝天阳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跟三大邪恶组织比起来,阻止罗睺复活才是重中之重,眼下阴长生一口答应借剑给自己,大表哥怎么不高兴?

然而还没等他高兴,阴长生却忽然说了一句:“不过七星龙渊剑是我们苗族的圣器,被供奉为圣物,即便是我,也不准随便拿来使用,我也是苗族的一份子,要受黑白苗王的约束,对不起薛大局长,阴某实在是有心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