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人格融合
米凯在乌托邦全城部署了各个能力小队，准备迎接单兵机器人，为了让他们能有更好的发挥，昨晚他甚至让霍金给康托斯服用了一点麻醉药，保证今天一天康托斯都不会醒来。
但这左等右等，连个机器人的齿轮都还没有见到，米凯就有些坐不住了。
“这零号搞什么呢。难不成他真的把几百单兵机器人都阻挡住了？”
“小首领，要不我去看看？”那天零见过的毛茸茸的大脸盘子道。
“不要去！”米凯赶紧打消他的念头。“这不是找死吗，无论哪一方赢下来你都回不来了，露西亚在附近，让她控制个什么野兽之类的偷偷看一眼估计可行。”
说罢，他拨通了露西亚的电话。
……
零无聊的躺在小山上，眼中的红还未褪去，他目前还是那个恶魔的人格作为主导。
“无聊啊。”
他随手捡起了一个机器人的机械手臂，摆弄了一会儿，又扔了。
“说起来，我为什么还在这里？”零道。
“对啊！这里又没人束缚我！哈哈，那还不是天高任我飞！杀杀杀！血血血！”他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开心的手舞足蹈。
每一次这个人格出现，都会有东西让他很快的安稳下来，这次环顾四周，没有那个可爱又可恨的三角挂坠，真的让他欣喜若狂。
“滴滴！滴滴！”一段急促的铃声突然在通道内响起，零抬起头，看向电梯的方向，声音好像就是从这里传出的。
“喂，米凯哥哥！你干嘛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啊？！！！”露西亚小声说着，突然看见电梯门中缝被一双手插了进来，瞬间就被拉开，一个熟悉无比的脸正狰狞着向她微笑，双眼都被血红色所覆盖。
零笑嘻嘻的拿过电话，在手中捏碎，米凯那边只听见一阵杂音：“露露？你怎么了露露？喂！说话！露……”
挂断了。
露西亚才是天下第一倒霉蛋。
她知道单兵机器人的厉害，就有些担心零的安危，一直没有走开，而是躲在电梯里偷偷观察着一切。
零大发神威，横扫了所有单兵机器人以后，她本来想走出电梯为零祝贺，但她突然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这个零不是零。
能力是“心灵”的露西亚对这个方面十分敏感，往日里那个普通的少年不见了，一个嗜杀成性的恶魔占据了她的身体。
“小姑娘，是不是把我这一幕木偶戏都看完了啊。”零的声音非常婉转，抑扬顿挫，像是几十年前的译制片。
“呃……看，看完了……”露西亚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办，她害怕零的眼神，只能看着别处是支支吾吾的回答着。
“我的戏向来不是免费的。”
“啊？多……多少钱……我给你……”
“不多，把你一半的血抽了给我就可以了。”零眯着眼睛笑道。“对于漂亮女孩儿来说，这已经是最低的折扣了——要是男人的话就得所有的血。”
虽然因为长得好看被打了折，但露西亚真的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那啥，我还有事，先走了吼。”露西亚把零往外猛地一推，零在猝不及防之下还真的被推出去老远。露西亚趁机赶紧按下了电梯向下的按钮，电梯门开始缓缓关闭。
“破电梯！就不能关快一点吗！”露西亚十分焦急的看着电梯门龟速关闭，这个零根本就是变态杀人魔啊。“我到底是缺了什么心眼才会关心他留下来啊！”
“哎，看戏不给钱是不是！”令露西亚绝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露西亚立刻被吓得两腿一软，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
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娇小的露西亚倒在了零的怀中。
露西亚直接对视上了零没有瞳孔的双眼。
“啊——”叫声戛然而止，露西亚刚叫出声，零修长的手指已经贴上了她的嘴唇。
“嘘……”零温柔地道，“小声点。”
有那么一瞬间，露西亚还真觉得这样的零真的魅力十足。
“啊！我到底在想什么！我的天啊！他要的是我的命哎！”露西亚回过神来，也顾不得什么杂七杂八的想法了，为了保命总得拼搏一下。
“心灵”能力使出，刚好，两人现在正在身体接触，露西亚的意识直接联通到了零的大脑。
漫天的血红笼罩着一切，露西亚似乎站在了坚实的地面上。
“哎？好大的空间啊。”露西亚有些诧异，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零的一切意识都化成幻象映入自己的脑中，以往她都只能和所有人的意识对话，或者直接控制对方。
“零！”露西亚在零的脑中空间大喊道。
“你再叫我？？”露西亚的意识突然看到笑的正邪的零出现在她面前，这是零的精神在脑中的幻象。
露西亚打量了他半天，才摇了摇头，道：“你不是真正的零。”
“哦？” 零依旧笑着：“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不是零呢？”
“因为我去过他的心！”露西亚大声道：“他没有你这么坏！”
“坏？哈哈哈。单纯的小姑娘。”
“你不要笑！”
“好好好，我不笑，那你告诉我，真正的他是什么样子？”
“他最开始老是凶我，不过后来感觉还是很好相处的人，也很逗。尤其是他一个外人肩负起了我们一个种族的生死存亡，并且没有丝毫退缩！这才是真正的他！我心中的英雄！”露西亚激动道。
零听罢，缓缓道：“那你知道吗。他好不退缩的依仗，就是我。”
“什么意思？”露西亚有些疑惑。
“按照你的逻辑，他唤醒了我，替你们打扫了那些个破铜烂铁，所以，救了你们的，是我才对。跟没有一点能力的他毫无关系。我才是你心中的那个英雄。”
“！”露西亚一惊。
“但，我就是他。”零又微微笑了起来，他闭上眼，满天的血红逐渐消退，冷冽的冰蓝攀上周围的所有。
零又睁开眼，是清澈的黑色瞳孔，给露西亚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懂了吗？我就是他，他也是我。”
“你……还是刚才的那个？”露西亚不知道怎么称呼。
“你很聪明。”零点了点头。“我一直都在逃避那个嗜杀的角色，以为是我分裂出来的另一个人格。”
“今天你来到这里，告诉你的话，也是我刚刚明白的道理。”
“那个虚假的人格一直都知道，为我承受着所有的罪恶，他是为了保护我自身才衍生出来的。”
“那你现在怎么样了……”露西亚弱弱地问道。
“没事了，我还是我，只不过多了一点杀戮时的记忆，我们回去吧。”
零说罢，露西亚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零的手臂还再揽着她的腰。
她抬起头，看到零正对她微笑。
她看到，零的两只眼睛，一只漆黑如墨，另一只猩红似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