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琛眉头一皱,转身回头喊保姆道:“刘妈,拿件你的睡衣到泳池那里去,让她穿上衣服过来吧。”
说完,他高大英挺的身躯,踏着拖鞋上楼去了,走到楼梯中间突然大声喊:“我要睡觉了,闲人勿扰!”
最后一句显然是给黎美玉听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黎美玉表面上也似不介意。
莫西米在刘妈的帮助下穿上件棉睡衣,一路打着喷嚏进来。
“你叫莫西米?” 莫西米脚下还没站稳,黎美玉已经扑过来了,看着莫西米咬牙切齿的问。
“啊……对啊……我叫莫西米……”莫西米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位太太。还没等看清鼻子眼睛呢,黎美玉伸出手“啪”一下,竟然打她一个嘴巴。指着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催命鬼,你还我丈夫……”
莫西米此时头昏脑涨,完全懵了。
黎美玉又一把纠住莫西米胸前衣服,摇晃着大骂:“你还我丈夫,你这个贱婊子。”
“妈……” 叶少杰从外面跑进来。大叫一声:“住手,妈……”
上前拉开母亲,把莫西米护在身后,莫西米脚下没站稳倒在地板上。刘妈赶紧把她扶起来。轻声问道:“没事吧?”
“要你管闲事?滚!”黎美玉骂刘妈一句。刘妈只得走开。
“妈……你省省吧,你打哥哥的客人,还骂刘妈,你是太平日子过腻了吗?”少杰十分痛心的看着母亲。
“你懂什么?你给我走开,如今你也是和别人穿一条裤子,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
黎美玉说着,又指着莫西米骂:“你这个小贱人,装腔作势,还吓死我丈夫,我让你偿命!”
“够了”。莫西米满脸泪痕,捂着疼痛的脸颊,看着黎美玉满眼凄楚的说道:“黎太太,你说我吓死你丈夫?从何说起啊?!我承认,那天我看见他的样子之后,表现确实很糟糕,但我也不是故意的,你现在居然污蔑我吓死他,一见我就给我一耳光,还口口声声让我偿命,这像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出来的行为吗?”
“怎么?你说我不正常?你个小贱人敢说我不正常?”黎美玉火冒三丈,挥手又要打。
少杰赶忙拦住她,哀求着说:“妈,我再说一遍,这是哥的客人,留着她,是想让她到爸爸墓前吹笛子,看在哥哥一片孝心份上不要闹了。”
“哎哟,原来如此啊,你哥还真是个孝子,你爸爸生前最爱听长笛了。”黎美玉冷笑着说,满嘴酸醋味,再说下去怕要把叶安修的恋爱史都抖出来了。
“都是我的主意,是我听说安琪说莫西米会吹长笛,通过段表哥找到她,妈要怪就怪我好了。”少杰说道。
“哈,你还跟着你哥哥学会孝顺了,兴出一套一套的花样来,你爸活着能听长笛,死了还有人在他墓前吹。”
“如果姑姑不高兴我这样做,这事就免了。”一个沉着磁性得声音从楼梯上飘下来,黎安琛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众人道:“现在都去睡觉,你们吵到我了。”
随着“啪”一声房门摔,黎美玉吓地一抖。竟安琛已经算作让步了,她也要见好就收,不敢把黎安琛彻底惹毛。
于是指着莫西米气哄哄地说道:“明天再来和你算账。” 她说完忿忿地走了,少杰看看莫西米,也随后跟着他母亲走了。
莫西米呆站几秒。突然发疯一般跌跌撞撞冲上楼,狂打狂踢黎安琛房门。
黎 安琛开房门一把把她拉进来,推向墙壁。莫西米一肚子气还没待发作就先撞到墙上。黎安琛一脸阴鸷的看着她问:“你是傻瓜吗?你智商不足吗?啊?”
他过来把莫西米按到墙上,捏着她下巴目光逼近说道:“你快点跑上楼来找我,会白白挨打吗?你喊一句黎安琛,我会眼睁睁得不下去吗?还是你现在不知道我名字黎安琛呐!”
“哈!”莫西米下巴被他捏地疼痛,强忍着说道:“狡辩,你在狡辩,路见不平时还要拔刀相助,你在咫尺之间,还要等别人上门求你……你……你根本就是狠心人,人面兽心。”
黎 安琛听她说完,慢慢松开手,直勾勾的眼睛看着她。
“都是你……都是你。”莫西米腾出手来扑打他:“好好把我关在这里,让我挨打……”她眼泪扑簌簌流下来。
“好了,你滚出去哭吧,我要睡了。”黎安琛说完,嘴里轻微嘘口气:“明天,你可以走了。”
他轻轻地说出最后一句,莫西米像得到特赦令一般,简直是意外之喜。
噢!明天她就自由了,重新过她的日子去了。那么,今天的一切就当个意外吧,挨巴掌,挨打就当被狗咬了。
第二天一大早,莫西米换好衣服,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去,路过客厅之时,刘妈过来看着她说道:“吃过早饭再走吧!”
昨天刘妈为自己挨那个疯太太辱骂了,莫西米觉着心中对她很过意不去,通过这几天的接触,她一直觉着刘妈也算是个慈善的老人家。
她握了刘妈一只手笑道:“刘阿姨,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回来看你的,你要注意身体。”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吃饭。”刘看起来有些严厉了。莫西米心想,不愧是黎安琛的保姆,说话都一个味儿!
“我急着赶时间,饭就不吃了。谢谢你,刘阿姨。”莫西米又握下她的手。
“你不吃饭,门卫就不放你出去!”刘妈说。
“怎么?黎安琛又搞什么啊?”莫西米又着急起来。
“不是少爷,是我这么决定的。”刘妈板起脸看一眼莫西米,往饭厅去了。
真活见鬼了,这里人怎么都这个德行啊?莫西米简直崩溃了,只好来到饭厅坐下吃饭。 也不管什么菜,什么饭只管吃,此刻,她在完成一个叫吃饭的任务。
“慢点慢点,来喝牛奶!”刘妈突然又亲切起来,殷勤得伺候莫西米吃喝。
“唉!”她又叹一声。莫西米奇怪地瞅瞅她,一边往嘴里塞面包。三两下之后站起来说:“我饱了。”
刘妈却坐着不动,老尼打坐一般叹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莫西米不明所以得看着她。
她又说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你坐下,听我说。”
“好吧!”莫西米见这个保姆一副要说三宝遗事的架势,勉强坐下。她知道,她在这个保姆面前也只能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