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本大怒,忽的腾起身形,双手持刀向对面的李元斩去,李元看也为看其一眼,而是弹了弹自己的衣衫。
就在桥本的倭刀即将砍下之时,李元身侧的独狼犹如一只夜狼一般嗖的窜出,双掌之上不知何时多出一双黑色的手套,双手击在桥本的胸腹之间。
砰地一声巨响,桥本低矮的身形犹如倒飞的风筝一般跌落在甲板之上,桥本正欲再次暴起,此时一道冷冰冰的枪芒抵在了其眉心之上。
桥本的身形犹如电击一般静止在原地,目露惊惧的看着持枪之人,正是金鲨。
金鲨大喊一声道:“擅动者,杀。”声音冷峻异常。
所有的断浪门武士皆是顺从的丢下手中的兵器,乖乖的蹲了下去。
桥本、野田等人知道大势已去,便不再做抵抗,而是闭眼萎顿在甲板一角,听天由命了。
李元命人将断浪门的武士尽皆绑缚起来,押到了船舱之中。只留下桥本一人。
李元蹲下啊身子,俯视着桥本道:“我和你做个交易吧,你说出你们老巢所在,我饶你一条命。不然的话,我就将你丢到海里喂鱼。”
“士可杀,不可辱,想要桥本出卖门主,那是痴心妄想。”桥本脖子一硬,瞪着李元恶狠狠的道。
“听闻你们东瀛人视投降为奇耻大辱,你今天贪生怕死的投降于我,反而装着这么有骨气,真是恬不知耻,也好,我就将你今日之举告悉你们门主知道,你的下场一定会很惨。”李元手中说这话,手上却没有停顿的意思,在桥本胸腹之间轻轻一点而下。
立时间,桥本只觉浑身上下奇痒无比,犹如数万只蚂蚁从胸口之处爬向周身各处血脉,难受到了极点。桥本满脸酱红的问道:“你在我身上施展了什么妖法?快.....快....让它们停下。”
李元缓缓直起身,睥睨的看着桥本,嘴角露出邪异的微笑。
桥本怕了,桥本真是怕了,眼前之人给予自己的气势压迫要胜过渡边纯一郎百倍不止,而且分明的感受出眼前之人对自己已经很不耐烦了,如果自己再不识时务的话,唯有一死了,或者是比死更难熬的酷刑。
“我说,我说,我给你们带路,快快解开在我身上的妖法吧。”桥本求饶道。
李元抬脚在其腰眼处轻轻的踢了一脚,只见桥本被踢出数步,在甲板上打了几个滚,才堪堪变得安静下来。
一脸惊惧苍白的桥本看都不敢看李元一眼,颓然的地下了头。
对于李元表现出来的很辣,在场之人皆是心中冒着寒气,包括金鲨和独狼。
李元吩咐道:“好酒好菜伺候着,独狼、金鲨,你们乔装打扮一下,变成这几个领头的东瀛人,并发出信号,让韦护法、程帮主他们尾随在我等身后就行。”
.....
李元率领众人上了断浪门的海盗船,剑指三宝礁而去,数只海东青直射云霄,飞往远处。
挂着黑色巨帆的海盗船乘风破浪,驰骋在万里碧波之上,在其身后十里之外,密密麻麻的跟着百余海盗船只,正是镇海堂、渤海帮、巨章帮等海盗大船。
经过整整一日一夜的航行,万里无云,视野非常好,李元远远望向东方,只见三座岛礁犹如怪物一般突兀的耸立在海面之上,显得鬼气森森。
黑色的岛礁之上修筑着高达数丈的城墙,城墙之上,女墙、剪垛林立,宛如中原雄城大阜的城墙一般无二。
李元的没有微微一皱,心道:“这个渡边纯一郎真是了得,居然找到这么一块险地作为自己的老巢。”
强攻肯定不是上上之计,为今之计只有智取了。
断浪门的海盗船行到距离三宝礁百丈之外,便停了下来,李元吩咐将桥本带上船首,命道:“你来与他们对话,如果耍花样的话,老子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痛不欲生。”
桥本唯有点头称是。
话音刚落,从三宝礁西面的峡谷之中重出一条小船,直奔己方而来。
小船之上除了四名划桨的武士之外,站着一名中年武士,待小船距离海盗船只有十余丈后,便停了下来。
“是桥本君么?门主让我在此迎接你回来。”小船上的武士喊道。
桥本感受到腰间被李元轻轻抵了一抵,扯着嗓子回道:“田中君,正是桥本回来了。”
田中哈哈笑道:“看样子桥本君是满载而归啊,这艘船的吃水比以往要深很多啊。难道你们没有遇见那群中原人?”
桥本勉强笑道:“算我运气好,捡了一条肥鱼。”
田中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野田那个家伙呢?怎么不见人影?”
桥本喊道:“野田君生病了,在舱内静养呢。”
田中道:“原来如此,好吧,你们可以进礁了。”
李元在一旁听得二人的言语,总觉得有些不妥,这田中分明是来验证桥本一行的,按照海盗势力的规矩,他们见面,哪怕是再熟,也要对上暗号才是啊。
今日没有听到任何关于暗号的话语。
李元看了看一旁化装成东瀛武士的独狼和金鲨,二人几乎是同时摇了摇头。
李元在桥本身后冷冷道:“怎么没有暗号?”
桥本哑然道:“我们这边不兴这个。”
李元冷冷的道:“姑且信你一次。”
海盗船终于驶进了三宝礁中间的峡谷之中,李元看着头顶之上的那一线天,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来越强烈。
独狼和金鲨二人也是手心冒汗,不过好在李元就在身侧,这让他们安心不少。
峡谷足足有百丈之长,舰船最后靠在码头之上,放下舢板,在李元的吩咐之下,众人纷纷往码头上搬运着财物。
就在此时,一道冷冷声音响起道:“元离先生亲自拜访,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渡边也好亲自出迎才是啊。”
李元闻言一惊,其他人更是一阵慌乱,说话之人正是渡边纯一郎,只见渡边纯一郎站在台阶最高之处,俯视着众人。
李元示意大家稍安勿躁,冷冷道:“看来我们的行藏早已暴露,大家不要慌,如果这个渡边有把握至于我们死地的话,刚才在峡谷之中就已经动手了。”
众人皆是把李元当成了自己的主心骨,李元的推断不无道理,只不过李元心中开始闪过一个个人影,心道:“究竟是谁出卖了我?”
带着这个疑问,李元缓步向台阶之上行去,面色极为冷峻。
渡边纯一郎虽然有内线,知道李元的行踪,但在李元绝对的实力面前,渡边纯一郎也是很无奈,就算将满船的人杀了,但对李元却是没有任何办法的,那样的话,就再也没有任何缓和的地步了,以李元的武功,万军之中来去自如,那是小菜一碟。没有将李元斩杀的十足把握,渡边是不会冒险的,因为自己的眼界不在青州海域,而是九州岛,自己的故乡。
与其与李元决战到底,不如坐下来谈一谈,这是自己在熟读汉人兵书中的那一句“不战而屈人之兵。”后的冒险之举。
看着李元潇洒从容的向着自己走来,渡边纯一郎不知为,心中有些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