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湘吃了一惊,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楚王不是最爱自己的儿子吗,为什么会这样。”
“是呀,为什么会这样。”三公子趴在床上,有气无力的看向自己的父亲,“你明知道我对流芳非常厌恶,为什么还要如此。”
房间里的人早已经遣干净了,楚王坐在桌子旁边,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边喝边呵呵笑道:“俊儿,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三公子楞了一下,然后轻声说:“父亲自然是个好父亲,好王爷。”
“假话。”楚王将杯子轻轻放在桌上,柔柔的说,“都是假话,我的俊儿也开始跟我说假话了。”他站起慢慢的向门外走去,“等你身体好些了,就把事儿办了吧,你也该有个房里人了。”说罢,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医骨张吃饱喝足,去帮三公子收完针后,便懒洋洋的靠在窗前的美人榻上伸了个懒腰,川湘没见过如此辣眼睛的美人榻,忙转个身子眼不见心不烦的收拾桌子,“我先回去了,中饭想吃什么?”
医骨张非常认真的想了想,然后丢下两个字“随便。”就一秒钟迅速入睡。
川湘知道他很辛苦。也不打扰他,认命的提着繁重的食盒往回走,结果才出门,便见方天霖牵着可儿站在门口。
她顿时紧张起来,忙低下头,尽量不看他们,匆匆的从旁边走了。方天霖看了她几眼,估计是改了打扮,没有认出来,可儿倒是好奇的看了看她,吸了吸鼻子,没有说话。
等到了自己的屋子,关上了门,就听到阎浮树得意的说:“快感谢我,若不是我隔绝了生命之源的气息,那个吞噬者一准发现你。”
川湘抚着胸,将要快要跳出来的心狠狠的压了回去,然后吐了一口气说:“这次还真要谢谢你,我当时好担心,上次就差点儿被她发现,我才躲到湖里去的,咦,你怎么知道她是吞噬者。”
阎浮树一把将川湘拉了进来,然后亲亲热热的将她放在树枝上,旁边变戏法一样变出一个黑板,上面用白色石灰块写了三个子:“吞噬者”!
阎浮树敲了敲黑板,严肃的说,“这个吞噬者来头可是大了,它原来是混沌化成的一缕游魂,等混沌初开的时候窜入人间,躲藏在人的身体里,化作了一个胎儿,这个胎儿后来便成为了吞噬者,他脸上没有眼睛和鼻子只有一张嘴,会把周围摸到到东西都往嘴里塞,力大无比,非常可怕,甚至神的武器都能被吞噬,后来是将他引到了大海边,他整整将海水喝了一半,火神祝融乘机烧他的肚子,将肚子里的水烧沸腾了,将他活活烫死。不过他的魂魄却逃了,小心的躲起来,之前我虽在沉睡,却听说过有个喜欢吃人心肝的怪人,我怀疑是吞噬者转世,这个女孩说不定是他女儿。”
川湘打了个寒颤:“这也太可怕了,岂不是没人奈何得了她?”
阎浮树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吞噬者随着一代一代的传递,力量在不断减弱,这个女孩力量还没完全激发出来,所以小心不要让她完全觉醒,否则怕是连你我都要被她吞了。”
川湘深以为然,自己还真的要小心为妙,忽然她又想起自己的梦境,心里不禁暗暗发誓,一定不能让梦境里的事成真。
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今天为什么不让我把食盒给那个丫鬟啊。”
阎浮树颇为得意的說:“说了你可能不信,我有时候能看到短暂的未来,不过这个功能不是时刻都有的,要看情况,而且只能看到很短时间的未来,我当时看到你被那个丫鬟诬陷,被人按在地方上,哎呀,那个皮开肉绽呀。”看着啧啧有声的阎浮树,川湘心里一暖,这个婆婆妈妈爱操心的阎浮树其实是个暖男呢。
估摸着要做中饭了,川湘告别了阎浮树出了空间,其实阎浮树现在能够在脑海里跟她聊天,她出不出空间都会被他骚扰,也没差,想着寂寞真是个可怕的事情,几亿年的寂寞,生生将一个高冷的男神关成了一个逗比。
二白正团成一个团,在她床上睡得呼呼响,川湘拍了拍它的屁股,便去小厨房做饭,一进厨房,她楞了一下,一个眼生的小姑娘在里面烧火,见她进来了,忙起身笑道:“晨露姐姐让我来帮忙的。她说三公子现在就想吃你做的菜,请你多做几个菜,到时候会给你赏赐的。”
川湘吐了吐舌头,这些个公子哥,真心矫情,难道她不来,他们就不吃不喝了?不过人在屋檐下,她只好洗手做羹汤,好在材料也全,又有人使唤,几道菜做得也不累,那小丫头看着羡慕不已:“姐姐好手艺,若是能学到几招定能得公子欢喜。”
两人抬着食盒一路无话,到了三公子那里正好看到方天霖和三公子在花亭对弈,可儿在一边逗着一只猫玩儿,可惜那只猫想跑又不敢跑,身上的毛都炸起来了,看上去甚是可怜。
见两个丫鬟抬来了食盒,三公子放下一个棋子笑道:“输在方公子手下,我心服口服。”
方天霖了然的笑道:“怕是迫不及待的想吃东西了吧。也罢,你大病才好一些,也别太劳累。”
说罢他站起来说:“可儿,我们回去吧。”
三公公子忙说:“何必麻烦,就在这里吃了再走也不迟,虽然是粗茶淡饭,但是也别有一番情趣。”
川湘在下面嘴唇都要咬出血了,你们两个能别这么文邹邹的自说自话好吧。她的饭菜可是按照两个人做的呀,若是这两个吃了,医骨张就要挨饿了。
她正要说话,忽然那只猫大叫了一声,转身就想跑,却被可儿一把抓住,塞进了自己的口里,周围的丫鬟都吓得惊叫起来。方天霖顿时头疼万分,忙几步走过去,见可儿如嗦面条一样,将猫尾巴嗦进了嘴里。
方天霖严肃的说:“可儿,我说过不是什么都可以吃的,你为什么不听话。”
可儿万分委屈的抬起手:“它抓我。”只见她的手上有几道划痕,深已见血。
三公子在一边,忙说:“快请张大夫,给这位可儿姑娘止血。”“不用,不用!区区一点儿伤,不用烦劳张大夫。”方天霖笑道,“我自备了些伤药,敷上就好了。”说罢,便牵着可儿告辞了。在经过川湘的时候,他微微侧头看了川湘一眼,让川湘心里一紧,却不知回了房间后,方天霖叫来了暗影:“去查查送饭的那个丫头,就是那个在可儿吃猫的时候唯一没叫的那个。”
因为可儿的打岔,川湘的饭盒总算保下来了,她将上面一格的几个菜给一起来的小丫鬟,自己提着剩下的去找医骨张,医骨张这两天累得不行,见到川湘就如同见到亲人一样,不顾自己一大把年纪,拉着她的手诉苦:“这府里越来越难待了,把人当牲口使,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啊。”
川湘本想损他几句,但是见他一脸的憔悴,便把话咽了下去,拉着他坐了下来,将热腾腾的饭塞到他手上:“现在知道寄人篱下的苦了吧,还是跟我走吧,我让我爹帮你开个小医馆,再置办些田地,这样也不用在这里受气。”说罢她看了看四周,见无人注意,便压低声音说:“我准备今天就走了,我找到治疗地瓜的方法了,我要去昆仑山。你跟我一起去不?”
医骨张眼睛一亮:“昆仑?这可是个好地方,不过昆仑和蜀山一向关系不好,王不见王,你若是这样去了,他们不一定肯帮忙。”
川湘奇怪的说:“首先,我干嘛要去找昆仑派的人帮忙啊,我自己去找,再说了,我又不是蜀山的。”
医骨张一拍脑袋,对呀,自己因为天剑的原因总是把川湘和蜀山联系在一块儿,怎么不想想川湘其实代表的洛水,昆仑虽然高冷,但是一直非常顾及洛水,只是,他有些疑惑的问:“你到底把地瓜藏哪里了。”
川湘神秘的一笑:“无可奉告,嘻嘻。”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暗暗决定,医骨张这个大嘴巴,还是不要告诉他关于阎浮树的事情比较好。
伺候医骨张和三公子吃好饭,川湘欢乐的提着食盒就回去了,路上,她总感觉后面有人在看着自己,一回头,却什么都没看到,等到回了房间,她仔细的关上门窗,然后从窗户缝隙里仔细的看了看,见没什么异样,才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没想到脑子里传来松树爷爷的声音:“别忙松口气啊。我的子孙告诉我,有人躲在它的身上盯着这里呢。”
川湘一惊:“真的有人在监视我啊,他们要干嘛,我又没钱!”“说不定人家想劫色呢!”合欢在一边嘻嘻笑道,“小川湘,帮我跟阎浮树牵牵红线呗。到时候我给你包猪蹄。”
川湘掏掏耳朵:“树种不同,不能恋爱啊。再说了,你们这年龄差的也太多了,都几亿了。别说风凉话,我这没前没后的,有人想劫色才怪。说不定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