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就去承担,任他人嘲笑漫耳固执的不去喊累。
认定你就是那唯一的答案,爱上你是不容撤退的唯一底线。
不后悔不闪躲,等待你的依赖,即使痛却也愉快。
南一唯受伤之后南浅苍就给他在学校里请了假,让他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好好养好身体。早晨藤蓝蔓照常是家中最早睡醒的,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亮透,但是已经能够隐隐的看出明媚的日光了。
身旁的男人是背对着她睡的,藤蓝蔓没有立刻起床,而是在脑海中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她多么希望那一切都只是她做的一个荒诞的梦境,像是想要确定什么一样,藤蓝蔓翻身下床走出了卧室。
她怀揣着满心的期待走到了南安的房间门口,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房门,只希望能够在里面看见南安的身影,她就像是只剩了唯一救命稻草的溺水之人,颤颤巍巍的向着房间里面走进去,心脏在走到床边的时候猛烈的跳了一下。
床上空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南安的影子。
颓然的坐倒在地上,没有梳理的头发四处散落下来,这可能是藤蓝蔓少有的脆弱的一刻,她的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家居服,根本就没有办法挡住地板上的凉气一点一点的透过布料渗透到肌肤上,进入血液和骨髓深处。
她拿双手捂住了脸,双眼干涩的难受,却还是忍不住的泪流满面。压抑的哭声在房间里来回回荡,就像一只找不到出路的困兽。
身体比意识早一步清醒过来的南浅苍习惯性的朝着旁边的位置摸了过去,却只摸到了冰凉的床面,眼睛瞬间就猛地睁了开来。他转过头看向空荡荡的床的另一半,又看了看即使透过窗帘还是能够看出一二的已经大亮的天空,没有犹豫的立刻坐了起来。
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厨房里找到藤蓝蔓,南浅苍看着餐桌上还带着温度的早餐,心中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但是却有几分说不清缘由的慌乱,他四下看了看,抬腿朝着花园走了过去。
和他起床前设想的不同,室外并没有灿烂的阳光,虽然明亮但却分明是一个阴天。南浅苍是在花园里的小桌子旁找到藤蓝蔓的,女子一直盯着面前的栅栏看,看不出她的心里在想一些什么。
“怎么不多穿一件衣服,小心一会着凉了。”南浅苍一边说着一边给女子披上了他的外套,藤蓝蔓听见他的声音回头望了他一眼,那个眼神里藏了多少忧郁南浅苍看不明了,他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的难受。
夫妻二人无言的一起在花园里坐了一会就回了屋内,回到餐厅的时候看见南一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床了,坐在餐桌旁边吃早饭吃的正香。
南浅苍仔细的看了南一唯几眼,见男孩的脸色已经比昨天要好上许多,心中那块吊着的大石头也放心的放了下来,他没有坐在自己常坐的上位,凑到南一唯的身边坐了下来,他的面色如常,倒是把正在吃饭的南一唯吓了一大跳。
在南浅苍刻意为之下,南家好像又回到了往日欢声笑语的状态一般,但其实每一个人心中都明白,这些表面上的不过都是假象罢了,南安一天没有回来,这个家就一天没有办法得到真正的安宁。
“一唯,爸爸和妈妈下午要出去办点事,你一个人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给陌生人开门,如果身体有哪儿不舒服了一定要给妈妈或者是爸爸打电话,记住了没?”
藤蓝蔓端着一杯热牛奶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细细的嘱咐着南一唯,只是说了一些需要他注意的细节,并没有再多说其他的什么,表面看上去沉静如水,好似他们只不过是像平日里一样出个门一般。
夫妻二人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后才出门,他们比预定的时间要早上一个小时之多,从车上走下来之后藤蓝蔓表面上看着似乎是平静,但是从她用力抓住挽着的南浅苍的胳膊的动作就能看出来,她的心底绝对不如她的面庞上看着那样冷静。
刚走到门口就有一名服务生打扮的小男孩迎了上来:“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南浅苍点了点头,抱了温逸的名字。
男孩听了之后做了一个明白的神色,侧着身子完了弯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好的,请跟我来。”
藤蓝蔓和南浅苍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询问,那个男孩的反应实在是有些微妙,两个人都忍不住的多想了一点。闭口不言的跟在男孩的身后,直到在一个包厢模样的门口停了下来。
他顿住脚步转过身子:“您好,就是这个包厢,温小姐已经在里面等你们了。”
一句话令藤蓝蔓的背后隐隐的冒出了一丝凉意,虽然是平淡无常的话语,但是她就是觉得这个服务生脸上挂着的笑容后面好像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着实会令人产生毛骨悚然的感觉。
南浅苍听了服务生的话同样是一愣,他没有想到温逸竟然会比他们还早,即使在来之前他就已经预想过了这一场“鸿门宴”,但是等真的来了,心底还是忍不住的悄悄打起了鼓。
不论两人心中闪过了什么样的想法,服务生在对他们说完了那一段话之后就退了下去,只留了他们二人站在门口。、
藏在口袋里的右手握成拳头后又再次放开,南浅苍长呼出一口气,向前走了一步,手放在门把上,一个用力把门推了开来,包厢里明亮的光线争前恐后的逃窜到颇为昏暗的走廊上,包厢里的场景一目了然。
和他们之前所想的有所不同,这个包厢里空荡荡的,只有简单的桌椅和沙发这些摆设,看上去倒是一个适合谈事情的地方。
温逸是背对着他们坐着的,南浅苍和藤蓝蔓走进到包厢里面,温逸听见了脚步声之后转过了身子,面庞上的期待在扫过南浅苍转移到他身旁的藤蓝蔓的身上的时候就已经完全消散不见了。
“她怎么来了?”温逸丝毫不顾形象的大喊大叫起来,“我要见的人是你,不是她!你把她带过来,那我算什么?”
藤蓝蔓没有想到温逸看到自己竟然会这么激动,一时之间竟然丧失了言语的能力,只能站在南浅苍的身旁,在她看见温逸的那一瞬间开始,失去南浅苍的那段时光不自觉就开始在脑中回放,她一下子没有忍住,手上的力道加大了几分。
南浅苍当然也感受到了女子情绪的波动,他抚慰性的用右手在藤蓝蔓挽着他的手背上拍了拍,这一个小动作也没能够逃过温逸的眼神,她恨恨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咬碎了一口银牙。
像真的是接收到了男子传递过来的力量一般,藤蓝蔓波动的情绪慢慢的缓和了下来,她抬起眼眸正面直视着温逸,温逸被她眼中的孤勇一震,一时间竟然没能说出话来。
“温逸,蔓蔓是我的妻子,你带走的是我和蔓蔓的孩子,我们是一家人,她为什么不能和我一起来?”南浅苍的声音冷到了谷底,听不出一丝情绪,温逸仿佛是被他冷漠的态度刺痛了,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了起来。
她的眼泪唰的一下就全部流了下来,让人有些猝不及防:“你和她是一家人?那我算什么,南浅苍我问你,我温逸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你就这样一走了之把我一个人留在了法国,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我会不会伤心和难过吗?”
女子激动的情绪完全没有触动南浅苍,他冷眼看着温逸激动的神色,凉凉的开口:“我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和你一起待在法国,难道你自己还不清楚吗?一切不过都是因为你撒了一个谎!”
温逸曾经设想过无数次她和南浅苍再次见面的场景,但是现在真的见到了,却比她设想过的最差的情景还要差上许多,她自嘲的一笑:“是,没错,我确实是撒谎了,但是感情能抹去吗?难道在法国的时候你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付出吗?”
她企图用情感挽回南浅苍,可是男子却对她的话毫无反应,心中茫然一片,眼泪毫无预兆的涌了上来,她瘫坐到沙发上,红着眼眶对面前的两个人说:“没错,你的儿子确实在我这里,他现在安然无恙,但是我并不想把他还给你们。”
终于听见温逸承认,藤蓝蔓心中顿时一紧,南浅苍狠狠的说:“温逸,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已经是在犯罪了,你是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法律责任的!”
他说的严重,但是考虑到之前的种种他当然不会真的把温逸送到警察局里去,这也是他为什么愿意私下和她见一面把这件事解决了的重要原因。
可是处在极度悲痛中的温逸哪里能考虑到这些,她听南浅苍的话之后就像疯了一样,恼羞成怒的说:“你别逼我,如果你再让我不开心我就杀了你儿子!”
女子狠厉的话语在包厢里回荡,一遍又一遍的敲打着藤蓝蔓和南浅苍的耳膜,心脏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