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在后山脚下,有一辆马车,每当有人被带过去,都会放入马车中带走,我试探过那架马车,却被马车中人发现了,索性他并没有查到我藏身之处。”叶离歌面色凝重。
方逸沉吟片刻,“也就是说,黑风寨,只是个中转站?”
“对,而且,像黑风寨这样的寨子,绝对不止一个。”
方逸肯定的点头,这半年来,四国少说失踪了也有百人,仅仅一个黑风寨,怕是没那么大的本事。这游戏,越来越有趣了啊。
“行嘞,事情说完了,你去看看那你的桂花糕去吧。”方逸站起身,促狭的看向叶离歌。
调侃的笑着,转身朝着房内走去。
反正此事也不急,先考虑吧考虑眼下的地图吧。
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挥手招来院前的红袖,“你楼中,缺头牌么?”
红袖惊吓的退后几步,她听见了什么?
头牌?
公子要去当头牌?
见红袖一幅见了鬼的表情,方逸低咳几声,摸摸鼻子,“爷姿色不够?”
“够是够,可公子你,是受什么刺激了?慕公子他...?”红袖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就行,去给我备身衣裳,你公子要亲自上。”方逸深吸了口气,淡定的吩咐道。
红袖双手抱胸,评头论足的瞄了方逸两眼,啧啧两声,“不错,有料,是个花魁坯子。”
方逸白她一眼,“别贫了,赶紧去给我准备准备。”
当晚,红袖便笑的一脸荡漾,朝着方逸努努嘴,示意她看看自己手上的衣服,“这可是老娘压箱底的行头,便宜你了。”看着没大没小,一脸坏笑的红袖,方逸整个身子凑过去,嘴唇贴着红袖的耳垂,吐气如丝,“哟,当真舍得?”红袖耳垂一红,一把推开方逸,嗔她一眼,“德性的你。”说着把衣服大力一放,扔到方逸怀里:“自己换。”
转身跺跺脚走出去,留方逸在房间里哈哈大笑,快步出来的红袖身子一晃,差点撞上正要往里进的慕辰,慕辰见她面色羞红,耳垂红得几欲滴下血来,联想到昨日方逸的“夜晚相邀”,心里有些复杂,他日后的奋斗之路貌似有些坎坷啊,侧身让开,神色莫名的继续往里走。
红袖原本摸不着头脑,见他继续往里走,忙伸手拦住,“你先别进去,公子现在不方便。”“嗯?”慕辰扭头看向红袖。“额,公子不方便,你还是晚些进去。”红袖实在是好心,她认为慕辰并不知方逸的真实性别,想着把方逸拦下,但慕辰,嗯,很明显想歪了,看着红袖脖子上还未来的及退去的红晕,又开始纠结的脑补出一室的旖旎,。
摇摇脑袋,小逸儿是女子!女子!默默给自己洗了洗脑,深吸口气,“我知道了,我等她出来便是。”说着挥袖坐在院中的椅子上。眼神瞄向红袖,逐客意味明显。红袖耸了耸肩,目的达到,她也没啥好呆的了,施施然的飘走,她得去安排楼中的事宜了,公子明显是要亲自应付那刘天臣她自然得做好准备。
房中的方逸摸着下巴,头疼的看着铺在床上的绣群,嗯,古色古香,姿韵十足,的确美,可谁告诉她这繁琐的裙子该怎么穿?这一根根莫名其妙的纱带怎么系?刚才真是应该留下红袖。暴躁地低吼一声,复又认命的抓起裙子,一脸丧的继续往身上套。
你听说没,那红袖楼来了个头牌花魁,据说那身段也啧啧。”
“这还能没听说?”大汉摸着下巴,两人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嘿嘿两声,“这可是个好事,要是我老李也有那福气,去摸那花魁一把,莫说是减寿两年,就是减寿十年也甘愿啊。”
“啧,还有那红袖楼里藏的那老鸨红袖,那滋味,真真是绝妙啊。”男人咽了口唾沫,似乎还在回味着那味道。
李二宝推了那男人一把,“少给老子吹牛,那红袖是你能碰着的?红袖楼里姑娘都身价万两,别说那红袖,青柳姑娘也不是你能看见的!就你这穷酸样,红袖楼门都没进去过吧。”
那男人红着脸,强装硬气的抬高音量,“谁说老子没去过,那红袖青柳看不上我,也肯定不会正眼看你!”
这二人明显有大打出手之势。
所说起因,还是这红袖楼里开了个新人,据说是别国大官家的小姐,家道中落,无以为生,这才入了红袖楼,这身子底子都是清白的,长相模样倒是不知道,只知道是叫瑶依,这人一来,就马上夺了那青柳姑娘的花魁,这花魁的噱头可比其他的好使多了,明天,就是这花魁的露面初夜,春宵一刻值千金,这王都的纨绔子弟,在这宣扬下,还不各个抓紧时间往兜里塞钱?
青楼梦好,笙歌丝竹,夜,正开始的耀眼。
红袖楼中,方逸着红袖给她备的衣裙,百无聊赖的坐在房中。
随手拿过桌上的点心,大喇喇的就往嘴里塞。
“我说公子啊,你这就不能注意点形象?好歹是个花魁啊喂。”红袖在一旁无奈的抚额道。
“唔,你这楼里太苛刻了,点心怎的只有一小小一盘?”方逸塞得满嘴,含糊不清的说着。
红袖白她一眼,“这是青楼,又不是饭庄,要那矫情点心做甚,喏,别说我红袖楼曲了你,那有酒,管够,来一口?”
方逸瞄了那酒壶一眼,“得了,我可不想今晚直接把贞操交代出去。”
方逸这还不明白?没吃过猪肉那还见过猪跑,这红袖楼内里无论多么典雅上档次,还还就是青楼,青楼姑娘各个们为了保持玲珑身段,每日那都是能少吃就少吃,整个弱柳扶风,娇柔似水,哪会像方逸这般逮着就往嘴里塞?
再说,那恩客前来,春宵苦短,酒水助兴是必要的,你要说点心,莫不成还要在上床前补充补充体力?
是以方逸也就对此那么一说而已。
时辰转瞬就到。
红袖倚在方逸背上,“老娘这可是为了你第一次出去主持,啧,亏大了。”
方逸邪然勾起嘴角。伸手握住红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就势转身,红袖低呼一声,已然被方逸抱在怀里。
“怎么?要爷亲自身偿?”方逸凑在红袖耳边吹着气,虽是女装,但却仍旧醉人的妖娆,勾起的嘴角盈着邪魅,哪有半分女儿家的情态?饶是红袖久经情场,也不由有些脸红,拍她一把,站起身来故作镇定的朝外走,“你赶紧给老娘麻溜的。”
留下方逸在房中笑的爽朗。
红袖平复了下心情,换上公式化的勾人笑容,走到大厅的台上。
看着下面乌呀呀的一片人,尽是王孙权贵,各个面上端的正经,那发情的眼神,还能骗过红袖?心下冷嗤,面上仍旧笑的天衣无缝,“各位公子想必也知道了,今晚是我红袖楼花魁清语首次露面的日子,这佳人已在,不知各位公子的钱袋是否充盈啊?若是囊中羞涩,红袖是盖不赊账哦。”红袖声音媚惑,身段妖娆,纱裙笼罩下肌肤若隐若现,勾人魅惑。不外如是。
满打满算,这真真是红袖第一次如此站在众人面前主持这花魁初夜。
毕竟以往。红袖那露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连时间都是少的可怜,可馋坏了众男人。
“哎呀红袖妈妈,您就快请姑娘出来吧。莫非,姑娘不在,红袖妈妈想亲自上?”
红袖眼底阴暗,面上却眼波流转,纤指掩唇,娇笑道,“刘公子可真会开玩笑,我红袖年老色衰,哪能对刘公子的胃口,喏,这清语,不是下来了么?”
眼前这个摇晃着钱袋子,一脸淫笑的,不是那刘天臣的独子刘赐又是谁?
今夜。他这个浪荡公子,果真来了。
倚在楼梯扶手处的方逸蒙着面纱,应着红袖的唤声下楼。
四周原本喧闹的声音霎然消失,当下就是根银针掉在地上怕是也清晰可闻。
淡紫色的流纱袖裙飘然若仙,白纱恰到好处的遮起了裸露的肌肤,藕臂若隐若现的藏在衣袖中,腰肢盈盈如柳不堪一握,微微飘动的衣袖,婀娜迈步间仿佛步下生莲。
如墨的青丝着一发带,随意地束在脑后。面纱遮盖下仅露出的一双清眸温柔如水,璨然若星,朦胧间嘴角带着的一抹笑意,致命的勾人。
方逸眼神一扫,刚才那调戏红袖的应该就是这个张着嘴,嘴角滴着哈喇子的人刘赐。
方逸心下不屑面上却媚眼如勾的冲刘赐眨眨眼,这一眨,当下把那刘赐勾的不知今夕何夕。猛地一吸口水,故作文雅的扇子风骚的扇了扇,自认为摆出了一副风流倜傥的贵公子模样。
清咳几声:“我说红袖妈妈,这佳人都站上来了,咱还是快开始吧,莫让佳人等急了啊。”
说着刘赐刷的收起折扇,朝着方逸抛过一个“等着爷”的眼色。
方逸立刻赧然低头,面上泛起丝丝红晕。
然而低垂的眼眸下,方逸的白眼简直要翻的突破天际。
这瘦竹竿样浑身没个二两肉,面色蜡黄蜡黄的,一看就是个纵欲过度欲求不满的,长的个贼眉鼠眼她还不如回家看小白。
那刘赐教见佳人害羞,对自己的魅力十分自信,折扇摇晃的更欢了。
楼上天字包间内。
一男子瞥着楼下大厅里那正摇扇子摇的起劲的刘承同,缓缓低下头,略带嫌弃的瞅着自己手里同为白色的扇子,恶寒的丢到桌子上,“去,给爷烧了。”
“爷,这可是…”旁边的侍卫似乎想说些什么,面色烦恼的看着男子。
男子挥挥袖子,隐隐有火光闪过,“无妨,真不该听姓封的,这扇子摇吧摇吧的,太矫情了。看的爷心烦。”
旁边座椅上,一白衣男子拿着本医术,正低头看着,闻言抬头,浅笑道,“你也是,当初是谁说拿着把扇子就能风流天下来着?”
男子嗤了一声,“爷绝对是被姓封的忽悠了。”伸手欲抓对面男子的医术,“我说归药,这来一趟青楼,你捧着本医书做甚,喏,楼下那各个美人,可有瞧好的?看好了,爷决不跟你抢。”
归药瞥了楼下一眼,把书收起,淡淡道,“没兴趣。”
“哎,你真打算跟这医书过一辈子?”炎无津斜他一眼,“这世上女子千万,没个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