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王见宫女给自己指路,便连忙竖起了耳朵细细的听着宫女的话,顺着宫女手指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另一个朱红色的大门伫立在不远处。
宣德王心中暗暗将宫女的这一席话记下了,生怕自己又忘记了路线,一会儿再迷路了可就不好了,又静静的看着宫女所指的那条路线,想着宫女所说的一刻钟才能到,不觉有些惊讶,“一刻钟?那么远的路啊!”说着,无奈的撇了撇嘴角。
宫女看着宣德王有些惊讶的样子,却显得一点也不惊讶,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习以为常的看着宣德王,说道:“是啊,一刻钟,这还是一条近道呢,你要是顺着你刚才来的这条路再走回去,还得两刻钟才能到那才人宫。”说着,眼睛看向了宣德王来的那条宫道,眼神之中却充满了淡然,仿佛早已见惯了一般。
宣德王听着宫女的一席话,又顺着宫女的目光看向了自己方才迷路走过来的那一条路,心中不免暗暗抱怨了起来。
走一刻钟的路?自己做王爷时不是骑马就是乘着轿子,再远的路也感觉不来。
如今一听到要走一刻钟的路,宣德王又一下子像泄了气一般,满心不悦的看着宫女,却又不好说些什么,毕竟人家好心的给自己指路。
宫女仿佛看出来宣德王心中所想一般,伸出手不轻不重的拍了拍宣德王的肩膀,看着宣德王,却是一脸笑意的说道:“诶呀,一刻钟而已嘛,你刚入宫不习惯而已,这还算远吗,你是没见过给主子做事来回奔走半个时辰的。”顿了顿,又补充道:“那才叫真的远了。”
宣德王听着宫女所说的给主子做事来回奔走半个时辰的,脸色越发的不好了,心中无语至极,半个时辰……那是什么概念,宣德王完全想象不来,走半个时辰的路到底是有多远,相对比之下,自己的这走一刻钟似乎也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远了。
如此一想,宣德王心中也没有了什么放不下了,便看着宫女,笑了笑,说道:“好吧,我知道了,我走过去就是了。”虽是这样说着,却还是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低垂着眼眸 看着地面,静静的不说话。
宫女看着宣德王的样子,一想起来宣德王这才是刚入宫不久,便觉得情有可原,便也没有怀疑宣德王什么,只是看着宣德王,甜甜的笑了笑,又说道:“好了,我还要去忙了,你也快去吧,一刻钟而已,不算很远的。”说着,便又拿起了自己的东西,准备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宣德王看着宫女拿起了自己的东西,又听着宫女所说的话,不由得拿了拿自己手中的几件衣服,朝着宫女挥了挥手,说道:“嗯,好,我走了。”说着,便朝着宫女方才给自己所指的那条路走去。
宫女听见宣德王的声音,回过头看了一眼宣德王,招了招手,见宣德王也已经走了,便自己也转过身,朝着另一边急匆匆的走去,不去再顾及宣德王的去向。
宣德王也并没有再去想那个宫女,只是在脑子里回想着方才宫女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以及给自己指的路,在脑子中不停的思考着,生怕自己一会儿就会忘记了去才人宫的路,他可不想再迷路一次,走这么远的路还要折回去,走一刻钟的路,简直是人生的一大折磨。
艳阳高照不说,自己这会儿本来还就有些晕眩,便更加的不舒服,却还是只能坚持着继续往前走着,心中想着何妙妙,似乎前进的道路也没有那么难熬了。
宣德王走到了朱红色大门前,跨过了大门口,映入眼帘的又是一条熟悉无比的宫道,这宫道都是一样的,宣德王在心中默默祈祷着但愿这条宫道不要那么长,更别一个人影都没有,孤零零的,一个人走着无聊至极。
想着想着,却不得不一个人往前走这,幸运的是,宫道上并没有像方才的那条宫道一般,半个人影都没有。而是来来回回还有几个匆匆忙忙走过的宫女太监,让宫道看起来还不算很冷清。
宣德王看着来来回回的宫女太监,心中也不是很孤独了,好歹路上还经过几个人,总是算得好些。
这样想着,宣德王一路上就这样走着,不时有宫女太监三两结伴走过,有忙完了活计闲散的漫步聊天的,也有急急忙忙赶着去给主子做事的,而宣德王,便只是一心想着早点见到何妙妙,也好全了心中的愿望。
还好这条宫道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长,因着宣德王走的也是极快,所以不到一刻钟,宣德王便已经出了宫道,走在了宫道之外。
宣德王走出了宫道之后,不由得回过头望了一眼自己方才走过的那条宫道,看起来很远,其实实际走起来也不过如此,宣德王心里想着。
又回过头继续往前走着,不一会儿,面前就已经是步入才人宫的那条长廊了。
说是长廊,却也不怎么长,以前在宣德王看来已经算长的长廊,如今与宫道相对比,宣德王立刻觉得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不知道天高地厚,更不知道奴才们的疾苦,细细想来,竟然也是成长了不少。
宣德王迫不及待的踏入了长廊,走在长廊内,东看看西看看,期望着万一何妙妙在长廊附近游走散心,又想着就算何妙妙在宫中休息,那自己现在去她宫中送衣服,也还是可以见到何妙妙的。
想到这里,宣德王心中高兴不已,只要能见到何妙妙,不论是在什么情况下,也都是一样的。自己这么多天在浣衣局受的苦也没算白受了。想着想着,宣德王不由得愈发加快了脚步,急匆匆的往着才人宫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