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公子一听,顿时挣扎着坐了起来,指着流芳气得身子直发抖,几个丫鬟都吓到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晨露大一些,壮着胆子上前说:“少爷别被气着了,你好一些了去求求王爷,把她接回来就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被气坏了身子,那王爷更要气李美人了。”
她转身看向流芳,不赞同的摇了摇头:“流芳姐,你虽然比我们大几岁,但是也要有分寸啊,怎么可以这样自作主张呢。”
流芳一下子跪了下来,结结实实的给三少爷磕了一个头:“我知道三少爷会气我,可是我还是会这么做。我是替三少爷憋屈,昨天湖边的话我也是听到了,若不是被她气到,你又怎会站不稳落入湖中呢。”
三少爷闭上眼睛,缓缓的躺了下来,这个流芳是祖母看着心细,调到自己身边的,每天对自己管东管西的,还很喜欢打着为自己好的名义办一些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长辈所赐,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叹了口气:“出去吧,我今天不想再看到你。”说罢也不理她,看向一个才留头的名为小红的小丫鬟,“去把那汤给我倒一些过来,闻着倒是挺香的。”
流芳还要说什么,却被晨露拦住了,她推推搡搡的将她推出了门,说道,“少爷不想见你,你还是消停些吧。”说罢啪的一声将大门关死了。
看着紧闭的大门,流芳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落个不停,只是等她哭了半响,却无人理她时,却见她一把擦了擦眼睛,嘴角勾起,无声的冷笑了起来。
这一幕全部落在了躲在一棵花树后面偷闲的医骨张眼里,他饶有兴趣的看了个全场,待到晚上回家,便将这一幕原本本的告诉了川湘。
晚上川湘也炖了排骨炖藕,将一根筒子骨捣碎熬成的汤分外的鲜美,医骨张痛痛快快的喝了两碗才停,他感慨的擦了擦嘴说:“比今天下午烧的好喝多了,刘嫂今天怎么不给力啊。”
川湘傲娇的哼了一声,边吃东西边说:“我估计那个小丫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说不定她想做三公子的姨娘。这些贴身丫鬟不就是以上主人的床为唯一要义吗。”
医骨张摸了摸胡子,摇头道:“不,我这么多年在江湖上也算是阅人无数了,这个流芳倒不像是为了做姨娘。我觉得她倒像是别人埋下的钉子,为了让三公子病情加重。”
川湘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你这样说好像也有道理也,说不定三公子的病同她也有关系,我听说很多毒每天吃一点儿是感觉不出来的,但是会一点儿一点儿的腐蚀人的身体,直到最后完全无药可救。”
医骨张嗤之以鼻:“你从哪里看来的,真有这种毒药,你以为我诊不出?再说了,只要是毒,不可能没有反应的,只要不是笨蛋,谁会被人下这种毒药啊。”
川湘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地瓜正在那个福地里沉睡,她现在跟那个福地有了些感应,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她的小脸一红,笑道:“不就是一个傻瓜吗,总是那么相信别人,之前还被人下过情丝缠呢。”
一听这个毒,医骨张顿时兴奋了起来:“这个可是十大奇毒之一呢,到目前为止没人治愈过,牛逼程度直逼‘此恨绵绵’。我估计这个人现在已经是一堆白骨了。”
川湘顿时得意的笑了:“那你就错了,地瓜身上的毒好了。”
医骨张立马跳了起来,“不可能,这种毒我师傅都拿它没办法呢。除非那块能解百毒的麒麟玉一直在他身上,一点儿一点儿的把毒拔出来,否则神仙都救不了,你别骗我了。”
川湘正待反驳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医骨张好奇的一开门,却见晨露笑嘻嘻的提着一个食盒站在门口:“张大夫,我给您把食盒还回来了。”
医骨张有些疑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你这丫头啥时候对我这么客气过,今天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啊。”
晨露笑嘻嘻的自顾自走了进来,一进门便有些夸张的叫到:“好香啊,这藕汤熬得比刘嫂还要地道呢。”
川湘没好气的瞟了她一眼,自顾自的盛了一碗,慢慢的喝着,对于这种半路截自己食盒的人,从那个什么柳依依开始,她就非常的没有好感。
见屋里的两人都不接话,晨露尴尬的笑了几声,然后在川湘旁边坐了下来:“这位妹妹生得真好,倒像是在哪里见过。”
川湘差点儿就把口里的一口汤噴出来,怎么贾宝玉的台词都出来了,她眼皮都懒得抬,自顾自的吃饭,来了个充耳不闻,晨露到底是大丫头贯出来的脾气,顿时不乐意了,狠狠瞪了医骨张一眼:“张大夫,你怎么什么好歹都不知道的人也敢往王府里带啊。”
医骨张颇为冤枉,这丫头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真心跟自己没关系,不过此时不是拆她的台的时候,他忙笑着答应着,“这丫头就是这脾气,我一会儿说说她。这食盒也还了,天色也不早了,你也快点儿回去吧。”
晨露犹豫了一下,放开了口:“我本来是想拉拔一下这个妹子的,我们少爷今天中午喝了她送去的汤,特别受用,饭都多吃了一碗,我想着有这么好的手艺,又是这么好的人才,若是能到我们院子里,怕是前途无量,说不定能混一个姨娘当当,你们再认个干亲,更是有依有靠了,多好的打算,只是这丫头如此脾气,我倒是不敢跟少爷提了,若是哪天也对着我们少爷发脾气,岂不是给我惹祸?”
川湘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桌子上,站起来说:“那我真谢谢您老人家为我这么费心了,好走不送,我天生不是做这个的料。”
晨露也被“老人家”三个字激得大怒,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见过不识好歹的,没见过如此不识好歹的,我们公子温文尔雅,这汉阳城里哪家闺秀不惦记着,怎么了,你这小丫头还看不上了?”
川湘两手插在胸前,闲闲的说:“这位姐姐,年纪不大就不要学人家保媒拉纤的,难看死了。你想用我的手艺讨好自家主子我理解,但是你踩着我往上爬,也得我愿意呀,你家公子谁惦记你找谁,我已经定亲了,就不劳你费心了。”
晨露冷哼了一声,还想说什么,忽然看着川湘眼睛已经眯起来,忽然心里无端涌出些害怕来,倒不敢再说什么,只得跺了跺脚,自顾自的走了。
见川湘不战而屈人之兵,医骨张忙在一边拍手叫好:“哇,川湘你真厉害。这不怒自威的劲儿有点儿像你爹了。”
川湘放下手坐了下来,拿起筷子挑莲藕,嘴里很无所谓的说:“怕什么,我又不是这家的丫鬟,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到时候你同我一起走好了,我让我爹给你找个好地方。”
见自己的去处有人打了包票,医骨张也放松下来,加入到与川湘抢排骨的行列。
晚上,川湘见医骨张在外面和衣睡了,忙心里默念,一会儿,她便进了福地,却发现地瓜好像换了位子,从草地上换到了一根木头上,她惊喜的跑过去,“地瓜,地瓜,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他伤得太重了,需要玉髓来修补灵魂的裂缝。”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吓得川湘一屁股坐在的地上,“谁呀,是谁在吓我我。”
“是我。”忽然一个树根从地底下伸出来,拱了一下她的屁股,吓得川湘忙回头看,却什么都没看到,再转过头,就看到一张大大的木头刻成的脸正看向自己。
川湘想都没想,两手一拍,旁边的小溪里面的水顿时飞了过来,化成支支水剑对着那张脸。
“别别别,我是好人,啊不,我是好树。”那书忙做投降状,然后委屈的一边用树枝抹着从木头眼里流出来的泪水,一边说:“我还好心把你的情人移到我的根上,这样没有地上硬,你居然还要射我。”
川湘一挥手,解除了水剑,然后不服气的说:“随便乱摸别人屁股的树还有脸说自己是好树,哼,下次若是再欺负我,我让所有的水都不理你,让你干死。”
那棵树顿时吓得一抱头,它好命苦,这么多年总算等来一个可以唤醒自己的人,没想到是个这么睚眦必报的小姑娘。它忙讨好的伸出一根树枝,上面有几个果子:“吃吧,这个果子是丰胸的。”
川湘顿时小脸一红,一把捂住自己的胸說:“你还说你是好树,一会儿摸我屁股,一会儿说我胸小,你这个色狼,啊,不,是色树。”说罢恼羞成怒的一脚揣在那张大大的脸上,那树也急了,几个树枝打了过来。
有道是不打不成交,酣畅淋漓的同树打了一场,这会儿,川湘和大脸非常和谐的坐在了一起,大脸用一个树枝捂住自己的半边脸直哼哼,川湘则惬意的一手一个,吃着传说中可以丰胸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