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的夜晚。

“咚咚。”

纤纤正抱着一只兔子布偶躺在床上仔细端详着蓝宝石。听到敲门声，纤纤头也不抬地说：“请进吧，门还没有锁。”

“嘎吱——”门被推开，是燕子。

“燕子，有什么事情吗？”纤纤的目光从蓝宝石移向燕子。

燕子踌躇着，问：“主人，我这么说可能不太礼貌。但我还是想问，您为什么总是不带我出去呢？还有，你为什么目的而出去呢？”

“燕子，你想知道？”纤纤眯了眯眼，“那么你用什么来作交换呢？”

燕子疑惑地重复了一遍：“交换？我拿什么交换？”

“是的，交换，”纤纤悠然自得地说着，“用你的秘密来换我的秘密，是不是很合理？而且，你说一个，我说两个，如果你有胆子玩这个游戏的话。”

燕子沉默许久。是的，就算相处了很久，也培养出了极度的默契，但双方仍旧不知道彼此，委实算得上是熟悉的陌生人。这个游戏，很动人，燕子没有理由不拒绝。

纤纤和燕子之间就只隔了薄薄一张纸，坚持了几百年，这张纸终究是被捅破了。

纤纤看见了燕子的神色变化，笑道：“很好，看来你也想玩啊。那开始吧，我先来。”

燕子的神色瞬间紧张起来。纤纤瞟了她一眼，笑：“别紧张嘛。既然你这么紧张，那我就挑一个简单的问题开始问好了。”

纤纤把手里的蓝宝石递到她面前，眼里有着蛊惑人心的光。她邪笑着问：“请问，这个是什么？只有五秒钟回答时间哦，否则游戏结束。”

“这是······”燕子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似乎这块宝石大有来头，是一个不能言语的禁忌。

“五······”

燕子沉默着，脸色的表情是罕见的精彩。纤纤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纠结，继续数着：

“四······”

燕子张了张嘴，汗已经冒出来了。

“三······”

“我族圣物。千年前被人盗走，至今下落不明，没想到被主人您给拿到手了。接下来该我问您两个问题了吧？”燕子说道。

“恩，问吧。”纤纤漫不经心地说。燕子回答得也算半真半假了，她怎么没听说过燕族有过这么个宝贝？当然了，“圣物”这个词的意思也分很多种，其中一个意思是指“高位的存在”，反正就是那层关系差不多了。

燕子说道：“请回答我刚才的两个问题。”

“啊，还是执着于这些小事吗？”纤纤打了一个哈欠，“一，因为你太虚弱，何况你连我要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去了也是帮倒忙。二，我要找的是九葭散落各地的灵魂碎片·。”

“灵魂碎片？一般的魔族不是失去了灵魂碎片都会死得渣都不剩的吗？”燕子听到这个天方夜谭的回答十分惊讶，以为纤纤在开玩笑。

“哟，我可不是在开玩笑。该我啦！”纤纤笑笑，“嗯······决定啦，这个问题！你是谁？”

“我？我是燕子啊，隶属魔，燕族的一位战士。”燕子眼神飘忽着，一副誓死不招的模样。

纤纤托腮，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唉，这就很棘手了。怪我没有事先说明不能说谎，不过也不能全怪我啦，你也有不老实因素在里面。”

燕子“扑通”一声立马给纤纤跪下了：“主人恕罪！是我······”燕子的语气明显一顿，“是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自己是燕族的，真是抱歉。”

纤纤的眼神晦暗不明：“快起来啦，不怪你好了吧？接下来该你了。”真是明显的谎话啊，之前还慌张的说什么燕族圣物，现在又说自己不记得了。

纤纤提议道：“要不······我们以天地为证，立个誓，说这个游戏谁也不能说谎？”

“主人······好吧。”燕子心里窃喜，反正这时是自己来问问题。

立天地誓言，一旦违背誓言，就会引来世界树的惩罚，这可是不小的代价。就算再疯狂的人，也不会因为一点小利而损失大利吧？何况纤纤这种惜命的人。

两人（省略中间过程）立好了誓，又继续了游戏，如果这算游戏的话。

燕子迫不及待地问道：“请问，主人您的父母姓甚名谁？家住在哪里？”

“嗬，真是沉不住气，这么快就来打探我的背景了。”纤纤轻声说，“小劼芔你可真是看错人了啊，居然派她来试探我。”

“主人？”由于声音太小，燕子没有听见，只知道纤纤在发呆，于是她催促道：“主人，请您快点回答。”

哼，既然小劼芔要玩，就陪他玩玩好了。“听好了。”纤纤清了清嗓子，扯着喉咙喊道，“咳咳，我家在圣母~玛利亚~我母上是圣~母~，我父王是上~帝~”

“怎么样，可以了吧？”纤纤看着燕子，面无表情。她也不算说谎啊，以前真的有个院落叫这名。母上大人有时候很善良，具有圣母品质嘛！至于父亲，没见过他，就随便取个名字好了。

“主人······”燕子无言以对，毕竟摆在她面前的事实是纤纤没有引来惩罚。

“好了，我要睡觉了，你可以回去了。”纤纤闭着眼睛躺在靠枕上，装作很累的样子说道。

燕子没办法，只好倚门而去。

临走前，燕子转过头珍重地对纤纤说：“主人，我是真的没有要害你的意思。你大可不必这样试探我。从你救我时我就决定跟随你了，以后我定会以命还命。”

纤纤看着燕子的眼睛，清澈透明，似乎一下就能看穿她在想什么。难道是她想错了吗？还是燕子是一个天生的戏子？纤纤躺在被窝里，思绪万千。

等燕子走远后，纤纤又坐了起来，盯着自己的掌心发呆。

“切，我这算是赔本生意吧？”纤纤不屑地撇撇嘴角，看着手心逐渐蔓延的黑气。

也不知道是从何而起了，自己沾染上这种怨恨之毒已经很久了吧？久到自己都忘了如何染上的了。这种毒，每一年都要发作一次，自己已经被它侵蚀很久了。

“哼，又来了。”黑气由掌心蔓延开来，全身都受到了侵蚀。纤纤调动魔力，集中精神，尽力压制怨毒。

不，不对，不是怨恨之毒。纤纤猛地睁眼，瞳孔有黑气氤氲。而是······是与怨恨之毒相结合的更为强大的毒！纤纤一惊，蓦然想起了那只勾魂虫。

难道是那个时候吗？可是自己为什么没有发现？此时的情况不容纤纤再想下去了，她的腹中绞痛，心脏跳动的频率也变得微乎其微。

“靠之，没想到这次这么凶险，早知道不立什么誓言了。世界树的惩罚也加到这次毒发上面了吗？哼，没想到她们也这么阴险啊。”纤纤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