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坚正在为勾引国土局新来的小美女邓晓雯而苦想计策时,机会找上门来了。他听了陈汉成的批评,不仅不生气,还很高兴呢。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习惯性地请示说:“那陈市长,你看,这件事怎么处理呢?”
“这还用我说吗?”陈汉成反问,“这难道不是一个机会吗?什么机会?你自己去想吧。”
没容李志坚回答,陈汉成就挂了电话。
陈汉成坐在电脑前,想了一会,才拿出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给《右江晚报》总编闵忠元打电话:“闵总编,我是陈汉成啊。”
闵忠元一听是市长陈汉成,连忙恭恭敬敬地说:“陈市长,您好。您直接给我打电话,肯定有重要的事情。”
陈汉成跟他说话,就不能那么随便了,因为他们不是利益同党,只是一般上下级关系,所以他必须拿出一副官腔:“也不是什么大事,而是一件小事。当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闵忠元紧张地屏住呼吸听着。
陈汉成继续说:“最近几天,你看到网络上的那场论战没有?”
闵忠元心里一震:他说的是有关罗晓明副市长的桃色新闻吧?这件事我是知道的,牵涉到我们单位里的美女记者沙小芹。我正在想着如何处理这件事的时候,没想到市长陈汉成亲自打电话来过问这件事。说明这件事非常重要,真是一件政治斗争事件!
沙小芹是他们报社采访部的骨干记者。她不仅长得漂亮,头脑活跃,思维敏捷,而且新闻敏感性强,经常能捕捉到好的新闻由头,采访到头版头条新闻,具有很大的培养前途。她采访过罗晓明,也发过几篇有关罗晓明的报道,影响很好,他曾经在会议上表扬过她。
没想到最近几天,网络上突然爆发了一场有关罗晓明是贪官色官还是清官好官的论战,把他们单位的美女记者沙小芹也牵涉了进去。虽然没有点名,但他一看就知道是沙小芹。
闵忠元看到这种帖子后,心里有些不安。但如何对待和处置这件事,他还没有想好。是装作不知道,让它自生自灭,还是招沙小芹谈话,问一下情况,再作处理呢?
正在他犹豫的时候,市长陈汉成直接给他打电话,而不是通过市委宣传部转给他,说明这件事非同一般,很可能与陈汉成有关。
“不知道,陈市长指的是哪件事?”闵忠元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
陈汉成轻叹一声说:“说明你们宣传舆论单位的政治敏感性不够啊,这么大的网络论战,而且你们单位里的人也被牵涉了进去,你们居然不知道,真是太迟钝了。”
“是,陈市长,我接受批评。”闵忠元诚惶诚恐地说,“我们忙于一些杂事,忽略了这种重要的事情,请陈市长批评,并作重要指示。”
陈汉成口气严厉地说:“这件事对你们报社的影响很大,你们一定要重视。要尽快对当事人作出相应的处理,消除不好的影响。几天后,请你把处理结果告诉我。”
“好,我一定照办!”闵忠元紧张得背上的汗都出来了。市长的口气如此严厉,说明这件事太重要了,他岂能稍有怠慢?他决定马上找沙小芹谈话。
陈汉成挂了电话,对丁小琳如何处理,他感到有些头疼:她是丁书记的女儿,而且他要把她发展为自己的情人,所以对她的处分不能太重。但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应该利用这个机会,直接招她谈话,先批评她,再感化她,然后得到她。或者先找施学敏谈话,通过施学敏打压一下她的傲慢气焰,再见机行事。
正在他犹豫的时候,外间秘书室的赵六一接到一个电话。他听了几句,搁下电话,走到里间对他说:“陈市长,外面门卫室有个女人,说有事要找你。”
“你把电话接进来。”陈汉成说。
赵六一走出去把电话转接进来,陈汉成接听:“喂,你是谁?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女人清脆的声音:“陈市长,我是根发的媳妇。”
陈汉成一时想不起她是谁:“哪个根发的媳妇?”
“我是银杏镇东角村村支书黄根发的媳妇。”电话里的声音拔得更高,把陈汉成吓了一跳。
陈汉成赶紧对她说:“你把电话交给门卫。”
“喂,你让她进来吧,她是我亲戚。”陈汉成接完电话,走到外间对仇秘书说:“等会我一个亲戚来找我,你让她进来。”
过了几分钟,一个穿得珠光宝气的中年妇女走进来。她站在里间的门口,笑容可掬地说:“陈市长。”中年女人打量着巨大而豪华的市长办公室,不敢走进来。
“进来。”陈汉成见了她面,想起来她是谁了,但叫不出她名字,“把门关上。”
黄根发媳妇这才走进去,随手将门关上。陈汉成在黄根发家里吃过几次饭,先后拿过黄根发三百多万的好处费。他与黄根发其实没有亲戚关系,有次在考察中,他们偶然认识,黄根发就经常到他家里送这送那送钞票。
今天,黄根发没来,而让媳妇来,不知所为何事。陈汉成只得站起来,把她让到会客区,客气地给她倒了一杯茶。
她刚落座,陈汉成就问:“老黄怎么没来?”
黄根发媳妇这才有些神秘地压低声说:“陈市长,你不知道?”
陈汉成说:“我不知道啊?老黄出事了?”
黄根发媳妇若有所思地说:“怪不得,他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出来,原来陈市长不知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汉成好奇地催问。
“前两个多星期吧?老黄被公安局抓进去了。”黄根发媳妇避重就轻地叙说事情经过,“老黄他弟跟村里几个村民闹了矛盾,不知怎么被新来的副市长罗晓明知道,那天他带了两个美女来找老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