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等他们交完钱,又回到原来的地方的时候,却已经不见肖寒和吴云松。随后,钟静芸的手机出现留言:“建珍继续在医院守候,静芸马上回山庄。”
吴云松开着自己的欧宝轿车和肖寒又一次驶向苏玉隆的工作室,但他们只是把车停在离工作室还很远的地方。
“看来那个人一定就是田刚了。”吴云松指着工作室外一处角落站着的一个人。
吴云松看得很准,这是个丑陋的家伙,长的完全是一副令人生厌的外表,这幅尊容的可气之处,很有可能会让一个唯美主义者忍不住会上前踹上两脚。
肖寒对田刚的了解,不仅仅只限于他的丑陋外表包装下的高智商,而且还包括了他的一些生活习俗。
越是性情古怪的人,就越有可能出现极端嗜好,但超出寻常人想象的是,田刚的嗜好竟然会是好色成癖。
大把的钱被他挥霍到女人身上,换来的是一种心理的畸形平衡。肖寒与田刚总是近距离相处,他慢慢的有一个最重大发现,其实还是因为肖寒的一时好奇,竟然想起要卑鄙一次,花钱买通一个田刚的一个比较固定的女伴,用整整一个月,搜集了田刚一些小生活细节。
这个田刚的女伴满以为肖寒热衷的是她和田刚的激情录像,因为肖寒照单全收了她的全部费心劳作,她不知道,这些难度最大的激情录像,都非常可惜的被肖寒当做没用的枝叶去掉了。肖寒总结到最后,终于认可了一个有价值的可以存档的内容,这内容其实只不过是个令人忍俊不止的一个公式:
江山+美人=男人的成就感。
卑鄙了这一次以后,肖寒以后就再没有重复过这种无聊的游戏。诚所谓醉掩山门君莫笑,谁都有当年年少无赖时。
“田刚在等什么?”吴云松问
肖寒没有马上回答,他的思绪还在绵绵不断的延伸着。
但田刚终于转过身,信步向着一条小巷走去。田刚走了,猪脚没了,是不是也该走了?但吴云松心里的这次问号没有马上说出来,因为,这肖寒微闭着眼,依然还在似睡非睡之中。
肖寒终于醒了:“田刚走了?哦,用不了多久,浩宇集团的内部,该冒出来作怪的东西,就要冒出来了。”
肖寒的话,一时让吴云松很纳闷:“从苏玉隆的工作室到浩宇集团,思维上跨越的空间太大,难道,这老师是人在工作室附近,而心却一直就没去想工作室?”
肖寒看出了吴云松的疑惑,于是道:“我求证一下田刚会不会到这里,这并不偶然。以我对田刚的了解,田刚每做一件事,如果出现了挫折,他都会像下棋复盘一样,亲自到现场对发生过的设计细节,重新要推演几遍。但,这种过程有一个最大的前提,那就是这个过程必须有足够的连带意义,如果过程无足轻重的话,他是绝不会多此一举的。”
吴云松这时,也似乎看出了一些眉目,他一边启动车,一边说道:“苏玉隆的工作室,是因为邱丽的加入,才变得十分重要。而邱丽和佟阳的特殊关系,又使一切针对佟阳的活动,都经常要以邱丽为入手的第一点。而佟阳的存在,是一切对浩宇集团存有居心的人绝对绕不过去的最大障碍。这田刚为什么要私访式的在这里盘桓一遍?我想是因为,邱丽这方面的棋,该走的已经走完,他在整理一下可能剩下的余味。至于剩下的牌,没准一定是要主打浩宇集团了。”吴云松说完,认真看了看肖寒的反应,他挺希望肖寒立刻就能给自己一个满意评价。
而肖寒竟然是点了一下头,却又摇了一下头:“下一步,我们如果要把目光只盯在一个孤立的浩宇集团,也同样会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真正下一步的着眼点,还应该首先放在在一个即将可能招标的一个国道工程上。”
“国道工程?——哦,难怪这一连串的动作,没有一件是真正孤立的。我知道,我们要针对的目标,首先就是玉龙集团,我们也知道,翠云集团也应该具备和玉龙集团同等的竞标资格。那为什么田刚和我们都要注意那个浩宇集团哪。难道玉龙集团有和现在的浩宇集团合作共同对付翠云集团的可能吗?”吴云松还是想要求得一个甚解。
肖寒继续解释道:“因为这个国道工程,必然要牵涉地块价值变更,和土地征收问题。所以,单独的一个集团的力量就远远的不够。……”
时间显得很短,吴云松已经把车开出了海平区。
早晨的阳光又一次洒满长兴镇的时候,长兴宾馆又出现了很多车辆和围观的人。
车辆明显比上次来的还多,声势也更为浩大。但是,依然看出来,这又是一场先礼后兵的开场式,因为,二楼的会客厅,宾主之间的舌战已经持续了足足两个小时了。
站在会客室当中,首先向江月蝉施加压力的,居然不是执法人员,而是房东佘小曼。
“月婵姐,我的话希望只能对你说,这位杨大哥,我觉得他无论如何也代表不了你。这件事情如果真弄僵了,别人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毫发无损。但你呐,你要是输了,你就会把你的辛辛苦苦的投资全都搭里。信我话吧月婵姐,这事是你自己的事,得你自己拿主意,别人谁插嘴没准都是害你。”
江月蝉听完佘小曼的一番陈词,仍然把目光转向杨铁秋。
杨铁秋还是一脸轻松的表情,稍稍带着他那略显滑稽的微笑开口说道:“这位房东妹妹要取消我的说话资格,我没意见,不过这之前,我还是得再插一句话。我代表我们几个主要股东表个态,那就是原则上,我们同意迁移营业地点。但是,时间不是马上,也不是这个月的一个月内。”杨铁秋的话戛然而止,不再往下说了。
但他这话从事实上等于没说,或者说摆明着还是一种消极抗拒的态度。只不过这种婉转抗拒,有点像胶皮糖,以退为进的,即使对方明知道是故意抗拒,但有让步姿态在前,所以要想强硬的要对方屈服,却没有那么足够的理直气壮。
佘小曼只好把脸转向了一直在一旁没有发话的执法人员,
“曹科长,我把该说的话都说了,人家看这样是铁了心的不配合,你们执法人员直接和他们对话吧,我闪了。”佘小曼果然说完话就退到了一旁。而这一次的执法人员,较之上次,却明显看出要下降一个级别。这是不得已时采取强制措施的一个可进可退的策略,这个策略的最大好处就是,一旦出了问题,就可以把责任者的身份说成是临时雇佣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