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残月,篝火,妙音,李克用感触良多,老泪纵横,奋笔疾书,在墙上写道:“三垂岗上感泪多,暮年犹难补山河。壮士雄风今虽在,欲比当年老廉颇。有心豪杰协劲旅,不觉光阴总蹉跎。他日功业随诸子,今夜只饮百年歌。”
李存勖沉着冷静劝道“父王莫要伤怀,朱温这些都是病虎,不足为惧!”
李克用抹干老泪,看看伏在膝上的李存勖对众太保道:“以后我的功业,全赖此子!”
这时喊杀声大起,李克用惊起就要上马,乱着一团,人困马乏,李克用鞭挞千里马,马原地打转,就是不肯走,哀叹道:“我命休矣!”
李存孝身穿唐猊铠,手执禹王开山槊,带三千鸦兵,到来,跪下道:“父王!是儿臣!带领部将安休休,生擒邓天王,大败王彦章,王彦童,逼朱全忠退兵三十里。”
李克用见是李存孝大胜归来,心里才发下。李存孝道:“父王!我已经厮杀一天了,马都换了三匹!”
“孤王已经是精疲力尽,以为是朱贼到了呢?!”李克用高兴给李存孝倒酒道,“我儿无敌于天下,当计大功!”
金莲顺利生下一个小男孩,李存孝、金莲都很高兴,请王心兰给取名字,王心兰高兴地给小侄子娶姓名叫李继州,全府上下喜气洋洋。
在满月宴席上,李存信一声长叹,李存孝问道:“四哥为何长叹?”
李存信说道:“一天,我突然偷偷听到父王说,他这辈子的真正的儿子只有李存浩和李存勖,其他太保都不是亲生,以后让十三太保都回归本姓,姓张的归张,姓安的归姓安。”
李存孝听得飘飘然,回到尧山驻守的四个军事防区,立刻换上安姓大旗。
朱全忠命五侯在尧山围困李存孝,李存信拒不发兵救援。李存孝力敌五侯,杀退朱温大军。
李存信立刻拜见李克用,说:“父王,不得了,李存孝以为自己有盖世之功,而得不到封赏,已经造反了,改为安姓大旗了。”
康君立又来报告说:“这是我截获的李存孝投靠朱温的信,说自己功高,并未得到相应封赏。准备投降朱温。”
李克用大怒,派大军围剿,还没有做好军事防御工程,李存孝骑着狮子吼来狂踏,所有来讨伐的大将都被李存孝打伤。
李克用没有办法,只得下诏书请王心兰去劝说李存孝,王心兰来到晋军大营,对晋王说道:“我可以劝李存孝放下武器,但是刘王妃和大王要答应我,一定要留李存孝一条性命。”
刘王妃说:“他是我们的义子,我们一样疼他,不会杀他的。”
刘王妃和王心兰到了邢州城下,李存孝见是王心兰和义母,立即迎进城里。
王心兰骂道:“阿姐经常教育你的忠孝仁义,阿弟学哪里去了,为何要投敌人。”
李存孝道:“四哥和康君立对我说,晋王已经不认我们义子了,叫我们随原来的姓,我才改的安姓大旗。我被梁军围困,李存信根本没有来救援,阿弟差点就不能见到阿姐和母亲了。”
刘王妃道:“既然如此,我儿和我一起,去向你晋王说明一切,不就行了吗?”
李存孝说道:“阿姐,我怕父王不相信我,我不敢去!”
王心兰说:“阿弟乖,我相信大王英明,阿姐和你一起去,不要怕。说明一切就没事了。”
三人一起上路,来到晋王宫,王心兰和李存孝去见晋王李克用。
李克用睁着一只醉眼,问道:“你为何自立安姓大旗,这不是造反吗?”
李存孝说道:“是有人告诉我的,说父王只有两个亲生的儿子,别的义子各随各的姓!”
“那是谁教你的?”李克用问道。
李存孝支支吾吾,不好出卖李存信。
王心兰道:“我的阿弟从来都是很老实,从来不说假话,一定是有人构陷。阿弟当着晋王殿下说,是谁教你的?”
“是李存信和康君立对我说的。”李存孝说道
李存璋对李克用道:“还是等到大太保回来,一切就明朗了。”
李克用很听李存璋的话。
李存信和康君立恶狠狠说:“那这些和朱全忠的交往的信件,不是我们替你写的吧。”
李存孝说道:“我根本没有和朱温往来的信件,一定有人模仿我的字写得的。”
王心兰道:“晋王殿下,可否让我看一下,毕竟关系到我阿弟的清白。”
李克用道:“这是朱温请唐昭宗封李存孝三州节度使的信件,哪里有假!”
李存璋连忙跪下:“父王,我知道存孝一贯忠勇,一定要慎之又慎啊!”
李克用道:“你是青寒的丈夫,王心兰是她的姐姐,你们的话不足以信。”
李克用环顾四周,多么希望有人出来替李存孝讲情,自己也是很心疼,这样的勇将,下面一干文臣武将,个个都妒忌李存孝的军功,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为他讲一句公道话。
王心兰哭喊着:“大王一定要相信李存孝是被陷害的,他那么忠勇。从来没有二心!”
有人妒忌李存孝的赫赫战功,有的人怕通敌罪牵连。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为李存孝讲一句公道话。
李存信继续火上浇油道:“这样背祖求荣的人不斩杀,以后何以严明军纪?”
李克用只得下令:“来人哪,把这个狼子野心的人拉出去五马分尸。”
王心兰哭着跪下去,头都磕出血:“大王请饶他一命吧,以后叫他将功补过。”李克用根本不理王心兰的话。
天阴沉沉的,飘着鹅毛飞雪,雪铺在草上将近半尺,五匹骏马各套着粗粗绳索,把李存孝的脚、手,脖子都绑的死死的,王心兰上前去抱着李存孝哭到:“以前都是你保护阿姐,临了阿姐竟不能保护你,眼睁睁看着你离开我!”
“阿姐,这是天要绝我李存孝,我只是遗憾以后不能保护阿姐了,以后还要劳烦阿姐照顾我的妻儿。”
王心兰哭着说道:“我会的!我会的!”
李存信和康君立得意的坐在监斩台上,李存信一声令下,五马飞奔,王心兰闭上眼睛,以为李存孝立即就四分五裂,血肉模糊了。
那知道李存孝把五匹马拉得不能动了,士兵们拼命打马,就是不能前进一步,马渐渐被李存孝扯的后退起来。
李存孝说道:“我有天生神力,你们这样是弄不死我的,快来挑断我的脚筋、手筋。”
“不要,我求你们了,放他一条生路。”王心兰撕心裂肺哭喊着,人生最无奈的事就是眼睁睁看着自己亲人残忍的死去,却毫无办法。
李存信立刻派人去挑断李存孝的脚筋、手筋,顷刻之间就会血溅三尺了。
李克用正在大殿上犯糊涂,突然有人来报:“报!晋王殿下,李存孝被挣死,只是…,只是…,”
李克用怒道:“只是什么!难道他有三头六臂不成!”
来人到:“李存孝脖子上的血溅岂止五步,看的人都说李存孝死的冤枉。”李克用闭上那只独眼,另一只似闭非闭,流下一行浊泪。
王心兰收拾好李存孝遗体,买了棺材,李存璋和青寒、阿漠、金莲一起给李存孝拼好尸体,穿上新衣服,装入灵柩。在李存孝的灵柩前,王心兰看到金莲孤儿寡母,几次哭晕了过去,阿漠抱着王心兰心绪复杂。
王心兰说道:“这里是我的伤心之地,我带金莲母子一起把存孝葬在太原,以后到洛阳卖我的桂花糕,平平谈谈过一生,我不强求你们兄妹和我一起。”
话虽然这样说,还是多么希望阿漠会会支持自己,跟自己回家。
阿漠对王心兰说道:“对不起,我不能和你一起回去,因为我想在这里建功立业,以后当上大将军以后,率兵回去光复我大西越国,祖宗的基业在哪里,不能就在我这里断了。”
王心兰淡然说了一句:“那你自求多福了。”
这时刘王妃和李克用来到勇南公府,李嗣源看到众人都穿着孝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李存璋说了事情的经过。
“我知道十三弟一贯忠勇,他们都嫉妒他的军功。”李嗣源道,“十三弟和李存信、康君利约一起攻打朱全忠,可是两人没有赶到,十三弟反倒被围歼,是我及时赶到,才解了围的。”
刘王妃痛哭起来:“大王你真是糊涂了,明明是有人陷害十三太保,你就不能明察,现在人都死了,以后我们有什么能力和朱全忠的大将葛从周,王彦章,王彦童抗衡!”
这时李嗣源痛哭着说道:“那些信件都不是十三弟亲手写的,一定是有人模仿写的。”
“我真是人老糊涂啊,被这两个奸贼算计了。”李克用懊恼道。
刘王妃继续抽泣说道:“今天死的是我儿十三儿,明天不知道死的又是哪家太保?”
李克用怒道:“不杀这两个狗贼,我的基业将败于这两个狗贼之手。”
王心兰立即以苦主的身份说道:“当初是我亲手把我阿弟交到你的手上,现在你却处死了他,大王要给我一个交代!”
李克用拿出贴身玉佩给王心兰道:“你现在就传我的命令,命令李嗣源、李存璋、阿漠带兵诛杀李存信、康君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