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间之东,有一朝,名大齐帝朝。
大齐帝朝疆土横跨何止万里,威震天下,诸雄来朝,四极跪拜,可以说是雄极一方的霸主。
然,它更富盛名的却是杀戮,无尽的杀戮。
铁蹄踏过之处,寸草不生,尸骸遍野,杀戮之强,世所罕见,正因为如此,才导致凡间诸朝畏其势怕其军。
甚至,可以说,如今这诺大疆土的大齐是诸将一步一杀杀出来的。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建朝起我大齐之将何止百人,若说一将功成万骨枯,那么,所杀之人何止千万,何止万万,大齐之军,其将何其多也,若说一将功成万骨枯,那这大齐之将之中若以普通将领来说要杀万人才能成一将,那么,普通将领之上的统将之人,又有多少杀戮,那么再往上的将领所造成的杀戮更达到一个亘古未闻的地步,还有那说出“雄主,当屠的九百万,方可称雄,而我,要成盖世雄主,要我大齐的铁蹄踏遍世间的每一片疆土,我要将我大齐的威名传遍世间达至天之上,让那诸天神魔也要畏惧。”的大齐雄主,可见,大齐之强在其杀戮,所以才造成了这横跨万里的偌大疆域。
......
大齐帝朝之内。
战戈候府,此时已时值半夜,人们熟睡之时,可是,战戈候府中,却灯火通明,丫鬟仆人焦急的在院子里穿梭着,放佛发生了什么大事。
原来,一切的源头都在西边的那个屋子。
“啊.......啊......好痛啊!”原来,是战戈候府的女主人,战戈候的妻子临盆之际。
战戈候,原名楚天雄,自出生时便战祸不断,父母皆死于战火之中,但也算天命眷顾,父母死于流失,他却相安无事,竟然爬在母亲的身体上下意识的吮吸着母亲伤口处留下的血液,不哭不闹,这一幕,被一齐朝大将看到,收为义子,传其武艺,并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而楚天雄也是天赋异禀上苍眷顾,十八岁时参军,替大齐征战四方,铁血铮铮,杀戮之极,仅四年时间,大齐雄主封其为战戈候,一时间,大齐举国震动,传为佳话。
“哇!”
终于,一声婴孩的啼哭打断了此时在屋外,尽管面色淡定从容,但内心紧张无比的楚天雄的步伐。
此时的楚天雄,按说,在听到婴孩啼哭的时候便应该放心下来,可是,他却莫名的感到一阵拥堵,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一样。
就在这时。
一群丫鬟抱着一个襁褓裹着的婴儿以及紧随其后的稳婆惊慌的走了出来。
“侯爷饶命啊。”
“侯爷饶命。”
“侯爷饶命。”
......
一群人看着面沉如水的楚天雄,一下子跪了下来。
“燕儿夫人她......她。”剩下的话跪着的人却没说,他们都知道,尽管战戈候征战之时杀戮无数,可是,他对自己妻子的爱却是可以低过他的杀戮。
“果然。”看到这一幕,楚天雄的心沉了下来,缓缓抬起了头,双目紧闭,泪水顺着眼角流下。“燕儿,不是说好,你抚琴,我还要再为你舞剑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楚天雄就这么站着,底下人就看着楚天雄这么站着。
不知过了多久。
“将他抱给我看看。”楚羽双眼无神的看着那个稳婆怀中的婴儿,
“是,侯爷。”稳婆颤颤巍巍的说。“是个公子。”
楚天雄打量着稳婆怀中的婴儿,而那怀中刚出生的婴儿竟睁着清澈懵懂的眼睛也打量着楚天雄,两道陌生的目光就这样碰到了一起。
莫名的,楚天雄对这个婴孩生出一股厌恶,因为他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害死了我的妻子。
本来,向婴儿小脸摸去的手但是在看到那双目光后生生停顿了下来。
“咿呀,咿呀。”婴儿睁着清澈的眼睛,咿呀的叫着。
“把他.....给他找个奶娘。”楚天雄背影已经进了屋子。“去乡下老宅住吧。”
丫鬟们连忙喊是,她们知道,或许这一刻起,楚家便多了个可怜的小孩,那个被主人刚出生下来就被变相抛弃的少主人。
此时,若被常人知道知道此刻一个刚出生的婴孩脑袋里的东西定会惊骇欲绝。
因为,此刻的婴孩此时在想着一个问题。
是的,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在想着问题,思考着问题。
“我是谁?”
“我叫什么名字?”
“这里是哪里?”
“他们又是谁?”
“还有那个眼里对我露着厌恶之色的男人是谁?”
“为什么这些围在我周围的人对我露出怜悯的神色。”
“为什么?”
“......。”
此刻,婴孩想着的正是这些事。
“你们是谁?”婴儿想问问周围的人。
“咿呀!咿呀!”可是发出来的却是咿呀之声。
夜已经深了。
......
第二天,人们知道了一件大事,战戈候的妻子意外病故了,战戈候守着妻子的尸体枯坐一晚,一夜之间黑发半数变为白发,本来英武无比的战戈候,放佛苍老了十岁一样,众人叹息不已,可是,却没有人知道,楚天雄却多了一个儿子。
......
五年时间过去了。
在大齐帝朝的北边有一个村庄,村庄的中心处有一个破败的大宅,但是,尽管破败,却丝毫掩饰不住那蕴含的大气,可见此户之前的主人定不是一般的人物。
此时,一个妇人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小楚羽,吃饭了。”话刚落,就见一个坐在门口石阶上低头沉思的男孩缓缓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
“奶娘,知道了。”说完,迈着略微蹒跚的步子走近了大宅。
看着远处那个才三十却已经半头白发的妇人,楚羽心里不由得酸了起来。
“赶紧来吃啊,吃完我去砍点柴,然后把周围几家邻居的衣服洗了,明天给你买肉吃。”那个妇人招呼着递给楚羽半碗米饭,然后端起自己那个一点米粒混着饭汤的碗。
楚羽看得清楚,桌上那半盘炒野菜,妇人只夹了一筷子,而且,还只是微不足道的。
望着妇人那双常年干活的双手,楚羽赶紧往嘴里扒了一大口饭,生怕忍不住哭出来。
“你这孩子,别光吃饭啊。”说话间,妇人把盘子里的野菜全部倒进了楚羽碗里。
“奶娘,你也吃啊。”楚羽忍着酸楚,轻声地说。
“嗯,奶娘在吃呢。”听到这句话的妇人,本来打算将里面剩余的一点倒进楚羽碗里的手,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将里面的菜汤倒进了自己的碗里。“给,奶娘吃不完,还有点。”
这个小孩,就是战戈候的儿子。
五年过去了,战戈候一眼都没来看过一眼。
而自出生便有意识的楚羽更是早已忘记了,这个名义上的父亲。
在他的意识中,他只有娘,就是这个只准叫她奶娘的人。
......
我们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