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占有宝华,失去了所有陆家血缘继承人的宝华,他来继承是否更加的顺理成章呢。
同时,他也想要看到叶浩辰那个男人痛苦,让他感受一下他曾经失去所爱的那种极致痛苦,他要让叶浩辰看到自己是多么的无能,让他后悔自责一辈子。
“可是,你确实那么的不听话,跟小时候一样,总是想着自己开心,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你知道我这样会多么的伤心吗?如画……”
陆承意依旧是一副沉迷的表情望着陆如画,但是他的放在陆如画脖颈上的手却以一种可怕的姿态紧紧地扣住她的脖颈,并随着他的低声呢喃而不断地收缩、收缩……
直到陆如画因为缺氧而脸色涨红,开始恢复意识,挣扎着、咳嗽着。
而陆承意的眼中却没有爱人受苦的怜惜,反而有一种酣畅淋漓的快感,“痛苦吗?听说人在临死前其实会达到一个兴奋的高点,不知道现在,当你的命运紧紧地攥在我的手掌里的时候,你会不会感到兴奋?”
然而此时的陆如画却无法给予陆承意任何回答,她涨红了脸,不停的用双手去掰陆承意掐住她脖子的大手。
眼神中有求生的欲望……
就在陆如画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快要飞上天堂去见父母的时候,陆承意突然放开了手。
而在下一秒,陆如画像是从高处跌下,整个人都瘫倒在床上,双手捂着自己已经被掐紫了的脖颈,不停地急促呼吸,不停地咳嗽着。
而陆承意此时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以一种高姿态来俯视着陆如画,眼中没有一丝的怜悯和疼惜,反而多了几分不正常的邪狞和戏谑,“放心,我不会真的掐死你的。我费尽千辛万苦才把你从监狱里换出来,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呢。”
陆如画死死地盯住头顶的陆承意,因为惊恐而睁大的眼睛所反射出的陆承意的影子,像是一头凶猛邪恶的怪兽。
她眼睁睁的看着陆承意慢慢地走向她,并俯身在她耳边,即便这个动作是那样地亲昵,但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却像是从冰冷的地狱中传来的撒旦的呼唤。
“如画,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我陪你慢慢玩。”
而接下来的日子,也正如陆承意所讲,他用尽了各种手段来折磨她。
在第一次见面后,刚开始的几天里,陆如画一直是一个人待在这个漆黑的房间里,在这几天里,她并没有再次见到陆承意。
而除了吃饭的时间,会有一个女仆进来照顾她进食,其余的时间里,她都会一个人待在这个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独自度过。
不知道陆承意是不是故意的,房间里唯一的一盏灯的开关设置在门边,正好是她身上的锁链所能够控制她无法触及的范围。
所以,除了有人进来时为她开灯,剩余的时间里,她只能一个人待在黑暗中。
刚开始的几天,因为知道了所有的真相,陆如画总是会反复在梦中梦到父母的脸,梦到他们在责怪她为什么要带来陆承意,为什么要让他做出这些事情!
她一遍一遍地在梦中惊醒,一遍一遍地喊着“对不起”,但是醒来之后,留给她的只有被汗水湿透了的床褥,以及无尽的黑暗。
后来几天里,陆如画发现,这无时无刻不充斥着黑暗的房间真的十分消磨她的意志。因为窗户被整个封死,所以她也无法从自然光线来判断白天黑夜。无论睁开眼还是闭上眼,等待她的都是这一室的黑暗。
所以渐渐地,她开始畏惧黑暗,她总是能够感觉到在这黑暗中有些什么东西在盯着她,渐渐地,她能够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总是在她的耳边响起,但是那声音却十分遥远缥缈。
而在这些日子里,她唯一能够接触到的人,便是女仆露露,而也只有露露送饭的时候,她才能够见到光明。
这个时候陆如画感觉自己已经快要到自己的极限了,她十分渴求能够跟一个人讲讲话,或者这个人能够跟她多待一会儿也好。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被下了指令,露露从来不肯跟她多说几句话,除非迫不得已,她只会用行动照顾她进食。
只是这样过了一个周,陆如画便开始产生一些幻觉,她内心的自责和愧疚就像是衍生出来的心魔,混合在这无边无际的可怕黑暗中,一点一点地吞噬着她的内心。
原本还想着如何从这里逃出去的陆如画,渐渐地丧失了所有的希望,她开始思考,就像是她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要活在世上,为什么还要活在这个可怕的地狱里。
她是那样的想念爸妈,她真的很想要随他们而去。
于是,陆如画在待在这里一个多周后,第一次拿起了一个尖锐的东西,进行了自我了断。
然而,她并没有成功。
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亮着灯,而从那晚一直消失了的陆承意,居然也坐在房间里,还是他上次坐的那个位置。
陆如画看到陆承意之后,有些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却又渐渐地收起了所有的表情,有些虚弱地问,“这里是地狱吗?为什么会看到你……”
陆承意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眼神阴郁地盯着她用厚厚纱布缠绕着的手腕。
像是注意到了陆承意的目光,陆如画也随着看去,嘴角却弯出一道嘲讽的笑容,“为什么不让我死?折磨我就这么快乐?”
可是她依旧没有得到陆承意的任何回复,她最终别开了眼睛,盯着头顶上的那盏灯,幽幽地笑了起来,“第一次觉得,死亡离我这么的近,也第一次觉得,原来想要死都这么的难。”
陆承意这才幽幽地开口,“陆如画,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掉。我想你可能还不太了解我的意思,那我就再重申一遍。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这一辈子都会活在我的控制之下,我不许你死,你就不能死,我说过要你陪我慢慢玩的,我想你大概还没有忘记。”
可怕,真的太可怕了,这一刻陆如画真的觉得,自己大概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眼前的这个男人。
不是她跟父母都看错了他,而是他的另一面真的是隐藏的太深了。
“承意,何必呢。你这样的折磨我,其实你也并不能从中得到快乐,不是吗?”
陆承意紧抿着嘴唇,狠狠的说:“得不到快乐,那就让我们一起痛苦吧。”
那个样子,我们是否会离得更近一些。
这后半句话,陆承意没有讲出口,但是却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如画,我警告过你的,可是你并没有乖乖听话,所以,我决定对你进行一个小小的惩罚。不过看在你这么寂寞的份儿上,我还真有些于心不忍,那我以后还是尽量过来陪陪你吧。”
讲完这句话,陆承意就起身离开了,转过身时,在陆如画看不到的地方,眼睛中有一闪而过的痛苦。
而接下来的日子里,陆承意几乎每天都会来到这个房间里,而陆如画的折磨也刚刚开始。
她被注射了致幻药物,在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情况下,有好几次被陆承意掐住了脖子,在死亡边缘徘徊了好几次,又硬生生地跌落到了现实中。
后来,她也学会了反抗,在渐渐适应这种模糊的存在感后,她找到了能够激怒陆承意的方法,于是,她得到了更多身体上的创伤,也更加地清醒。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她以为自己会被陆承意就这样折磨而死的时候,陆如画才发现自己想的太过天真了,陆承意自始自终就没有想过要要她的性命。
自从她第一次自杀失败后,陆承意就像是得到了启发一般,命人将房间里所有能够致死的尖锐器物都收拾了起来,就连吃饭用的餐桌和座椅都是圆形的。
而她原本想要用铁链自杀的,却在铁链刚缠上脖子的时候,就被破门而入的保镖给拦下了。他们总是进来得那样的适时,这让陆如画发现,原来在这个房间里,居然放了可夜视的监控。
而且依照保镖冲进来的时间算起,他就在这附近住着,所以就在她所待的这间房间的隔壁,总会有保镖待在那里。
他们最开始冲进来的只会是一个人,但是因为陆如画的挣扎,使得他们总是会对着对讲器喊人过来,这个时候就会再来一个或两个男人,一起阻止她的行为。
陆如画发现,不管她表现得多么的难缠,他们都从未对她拳脚相向,只是会在阻拦她后,让女仆露露对她注射镇定剂。
渐渐地,陆如画发现了一个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那便是,在没有陆承意的允许下,现在的她想要去死都无法做到。
所以,她将一直待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小房间里,时不时地遭受着陆承意的折磨,不时地要徘徊在死亡的边缘,却总是无法得到解脱。
陆如画想,这个房间里所发生过的黑暗时光对她来说大概有一个世纪那样的漫长,以至于她无论过多久都无法忘怀这段可怕的日子,所以她的梦魇总是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