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
自古以来就是一个颇受争议的话题,何为命运?
命即定数,为一个特定的对象,运则变数,为时空转化。
命与运组合在一起,即是某个特定对象对于时空转化的过程,变数突破过去,扭转现在,引领未来。
我们无法改变过去,正如已逝生命不能重获新生,我们无法预知未来,正如成家立业不能笃定时间。
命上几时仿若匆流水,指间流沙。
运下几时桑田化沧海,变幻莫迁。
命运从来都不是一个时代的终结。
亦是一种新的开端!
华夏国星峰市北部郊区,阴森的小径上周围除了寂静还是寂静,草丛边滚露着零零散散的黑色圆球物体,地面上也是漆黑一片。
虽说视线还没有达到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但也不至于连地面上有什么都看不清楚,除了那些松田大叔矗立半空外,其余一切物体好像凭空消失在这片天空。
天空不知何时已经被蒙上一层灰色雾气,一个人影在走完路灯微亮但依然幽暗昏惑仅容一辆车通过的道路,随后拐进一条黑黝黝的小径,踏步在小道上,时不时抬头凝望,骂了句“他二大爷丫个妹的,今天真是背到点了,怎么走这么久还没到家”
“靠!还有什么狗屁邪魔恶灵,一群王八羔子装神弄鬼骗你大爷的钱,不过还别说!居然说中了,跟猜美女内裤颜色一样,我喜欢,可是一个星期生活费没了...”人影边说边迈着步子向租住的房子赶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地面越来越黑,寒气把光重重阻隔,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的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不见一丝一毫。
人影不自觉停下来,冥冥之中一种异样的直觉警戒他,这条路很不对劲,至于哪里奇怪,又说不上,只是空有个朦朦胧胧的影子,晃晃头,倒也神经大条继续埋头赶路。
仲夏的夜晚倒是有那么一点凉意,朦胧的月光下,天空并非映衬纯黑,而是黑种透出一片无垠的淡蓝,一直伸向,远处,远处...
一栋老式建筑坐落在离市中心比较远的郊区,宽敞的客厅里气氛异常沉重,天花顶上吊灯轻轻摇晃着,映射在墙壁上昏暗的影子像是一个人影剧烈苦苦挣扎,打开着的电视沙沙地响着。
可是客厅里一个人影也没有!
突然...
一个低沉声音不知从何处幽幽响起。
“我亲爱的露西斯,快回归死亡的怀抱吧!孩子不要怕,先前走一步,慢慢的慢慢的...”
声音轻飘飘的,夹杂着怪异的嘶哑,像是从门后面传来,又像是早已潜伏在房间某个阴暗角落。
令人不寒而栗,下一刻,随时随地如同鬼魅一般冒出来。
“不,不我不要,你是恶魔,你是恶魔,不要过来!啊!啊!啊!”一个穿着白色丝绸裙装的卷发女孩尖叫着,惶恐不安的朝四周巡视,似乎在寻找那个魔鬼般的引诱声。
“孩子,快来吧!快来吧!发挥你伟大的智慧,充满想象力的头脑,你会找到我的,嘿!嘿!嘿!孩子你在看哪,嘘!我在这里噢”
女孩或许涂抹上浓浓的粉底,以至于她的脸色十分苍白,白的一片寒冷,丝毫不怀疑她是不是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新鲜尸体。
“咯吱”
门被什么东西打开了...
女孩顺着声音来源方向凝望,过去,瞬间背心直冒冷汗,她抄起一把尖锐利刃,在灯光照耀下闪烁着阴冷寒光,似乎这样才能感觉到一点安全感。
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隙,透着丝丝凉风,吹在她白嫩皮肤上,如刀刮般刺痛,她屏住呼吸一步一步缓慢移动过去...
门后面,究竟是谁!
视线渐渐拉近...
五米,四米,三米...一米!
“咯吱”
门突然无风自动,猛然打开,里面是...
“桀桀桀”
“啊!!!”
“我靠!”
刹那间,客厅台灯被打开,随之蹦出一声响彻天地,震耳欲聋的嚎叫,久久不曾散去。
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正保持着按住灯光键的凝滞动作,一手紧抓木质门,一脚向前做踢腿动作。
双眼中满是惊惧之色,随即左瞧右瞧一番,收起自认为优美帅气的滑稽姿势,骂骂咧咧道:“贱人,电视不看也开在这,真当我是高富帅,靠脸皮刷卡的啊”
“让我看看,这都是什么破烂剧情?德行!恶魔与女孩的共吻?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还共吻?有空还是吻吻上帝,吻什么鸟恶魔,傻不拉几的家伙整天只知道打着神棍模样信我者力量爆棚,你还真当是牛魔王吼一吼火焰山都要震跨...”
少年叫夜空落,不知是父母取名时不注重什么良辰吉时黄道日历生辰八字什么的。
结果经常被同学取笑,夜空落你就是一屌丝,人也屌丝,姿势更屌丝,名字叼的连月老都不愿把你配对出去。
的确,夜空落三个字就如远近闻名的黄鼠狼放屁般蔓延,耶!空咯!听起来有点像万物皆空,身无分文的感觉,精神与肉体什么也不存在。
当下,夜空落就是这样的现状,十八岁即将高三毕业,一个月后就要面临人生中第一次重大抉择,一个崭新战场。
可学习对他来说,就好比美女胸前的事业线,明知道都是一回事嘛!可是这其中的门道可不止深与浅。
家并不在本市,而父母更是在外省做生意,自然照顾不到他。
也罢!
用夜空落经典话语来说,大老爷们的又不是堂客们,大不了饿死也不会四脚朝天飞升下界。
咦?怎么不是上界,嗯哼!在夜大少爷的世界里,根本分不清方位,最舒服的是好歹保洁名声,怎么也得帅一点去见阎王吧!
十八岁,恰好今天晚上十一点一过,嘿哟!没什么特别,依旧投身于单身革命事业中默默埋头奋斗着。
要成绩没成绩,倒是勉勉强强能摆脱鸭蛋行业跻身还算过得去的及格线,偶尔摔倒啃了狗屎运打个九十分居然还被认为是抄袭的?
夜大少狂怒:我去呐,有没有搞错!
要人品倒是一大堆,色眯眯盯着未来有机会嫁入豪门做总裁夫人的妹纸。
有人看不下去,打着打到色狼的旗帜围剿夜大少。
可这厮就是有一套说辞,说是为了广大男性同胞们的幸福而屈尊,硬是感动了一群打着正义除掉狼的烈性同伴。
不仅如此,半夜正大光明爬上树被巡查保安抓住说是寝室太热,树上凉快,瞬间霹雳巴拉雷倒上了年纪的保安大叔,在后者惊愕而茫然的目光中,从树上跳下来,一个漂亮撑地,潇洒的走在夜幕中,不知又跑去哪个网吧...
长得嘛,到是一般般,一米七八的身高,正好超过大部分女性抉择配偶的标准。
总得来说,夜空落就是那种丢在人堆里也不见得上镜的普通少年。
十八岁成年后,无非面临着继续挣扎教育的洗礼还是就业,当然是接受前者,他宁愿能多混迹几年就混迹,指不定能遇到些刺激又冒险的事儿。
不过这上大学,唉!就专科也行吧!夜空落可不在乎这些,但一想到三大定律脸色立马哭下来,这一是学习二是女朋友三是学校规则,第一和第三忽视掉,这第二嘛,算了也没戏。
第一长相,侧面还挺帅气的,第二房子,车,尼玛,这他姥姥奋斗三年也拿不下,第三钱财,每天吃着泡面,好吧!网吧里通宵吃的,三样就占到其一,而且还是勉强能行。
索性教导处跑一趟,就当是接受教育带来的美好思想,又一次厚颜无耻发挥他深藏不露的“叶氏通篇伦”
仅用一个照面,连哭带骂,最后是连假带人分分钟钟解决, 请假回到家中,不说复习,用他的话那意思就是屌丝通常做着不是正常人的伟大事业,怎么也得玩上半个月再说!
夜空落随手关掉电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刚才不过是虚惊一场,对一向神经大条,胆量号称打遍天下,就不说天下,勉强能打遍班级无敌手吧,总体来说还是并没有太多影响。
拿出一包烟,洒脱抽出一根夹住,倒着往沙发上点了点,之后放在鼻子前嗅着,时不时嘿嘿的笑着,一脸贪婪吮吸着香烟的味道,活脱脱一幅仙人洒脱模样。
“五块钱通用版,味道甚过十元一包,味道香醇浓郁,呸!就是他妈的有点苦涩”
“谁叫我是屌丝,又能叼,又能思,能文能武,夸着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哈哈”
夜空落说到最后老脸一红,瞧楼上望去,随即高深莫测叹息一声,埋头抽着烟。
天色暗淡下去,良久,夜空落抬起头看了下时钟,晚上十一点,他瞪大着灯笼般布满血丝的双眼,愤愤道:“我...我今天没骂了隔壁啊!莫非那个男人会巫术?故意整我!怎么就十一点了?他娘的二大爷”
夜空落实在想不通,从进屋回到家,拿钥匙打开门之前,特意看了下时间,正是晚上八点整。
而自己恰好抽掉一包烟,一根烟也就那么三下五下几分钟而已,顶多也就一个小时嘛!那这多出两个小时去哪了?
电池没电了?不对!昨天才换好新电池。
夜空落耸耸肩手一摊,暗自摇摇头,实在没那么多精力去思考,明天还得去兼职工作,只能怎么快就怎么办。
于是他二仗摸不着头脑的情况下,板着死脑筋,怀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坚毅思想,抱着对越模糊的事越要弄个清楚的探索精神,准备动身去楼上询问合租的一个女孩。
咦,有人问夜大少这么晚单独去女人房间里是要做些什么,嘿嘿....
夜大少表面上说是追根寻思疑惑的来源探讨人生哲理,其实就是想要打住对方低调的做法。
他已经感到非常的不爽,对!就是不爽,不爽中还蕴含着一阵阵堪如雷电的恐怖余威。
这一切全因为每天晚上那种令人欲火焚身的低昵声,甚至有时候变得高亢激昂,像两条发情双眼猩红燥热的狗,疯狂地犬吠。
夜空落发誓,总有一天要让这两条狗崽子滚出这间屋子。
可是每当自己一身火气的来到同租的女孩房门前,听着那一阵阵娇喘的声音,十八年的单身生涯造就的并不是一颗淡然的心,而是处于青春期少年的好奇。
结果却是一次次的无奈,自己所能做的只有忍耐,可是都快几个月了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掐灭烟头,夜空落站起身来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双手插在裤兜里摆出充满杀气的阵势。
楼上的声音依旧持续着,似乎到了一个收尾的地步,夜大少就傻愣愣站在原地不动,并不是不想动而是根本动不了。
就在刚才那一刻,眼睛像是被一股热流吹过,紧接着身体无法动弹连开口说话都无法做到。
“你在做什么!”
直到一道不悦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才回过神悻悻地看着周围的景物。
夜空落甩了甩头,情不自禁脱口:“难道那个围巾男人真会巫术?糟了!该不会在我身体里种下了...”
“够了!别给我装傻,一千块,拿了给我走人”
有人说暴怒中的狮子是不能惹的,如此做,只会加重对方的火气。
可在夜大少的眼中,打断思考中的狮子才是最恐怖的,所以...
当一叠百元大钞从楼上撒在他头顶的时候,一股冲天的怒气从地底深处透过脚部,穿越头顶,整个房间都充斥着一股浓的火药味。
当他抬起头看清楚来人后,本就不悦的心情再度被提升上一个等级,红色一级警告中...
“哟!这么有钱!同租了一个月我居然还不知道你是个富家女,不对,说富家女多庸俗,应该是干爹的宠女人,不过这钱闻着怎么有点臭嘛”
夜空落虽是笑着说道,可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屑。
“你...怎么样,我就是有钱,再怎么样也比你一个屌丝强,五块钱的烟,拿出来都不嫌丢脸,女朋友都没有,也活该你一辈子就是个穷屌丝,看你这模样父母也肯定不是好鸟”
夜空落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不急不缓重新回到沙发上,这次换了一个正坐的姿势,两腿交叉翘起个二郎腿,留下一个无限遐想的侧面。
心中那道恶毒的声音一直回荡在脑海里:你父母也不是好鸟。
“不是好鸟么”
夜空落喃喃自语,一双眸子充满着浓浓的杀机,父母谁都不可以骂,这是每个人心中的禁忌,一旦触碰就如点燃汽油般的急速蔓延,怎么也无法脱身。
楼上穿着透视装的女孩嘴角扬上一抹戏谑与得意,见夜空落没有动静,带着如女王般胜利笑容优雅的转身。
“我是人,所以父母也是人,你不是我,所以你不是人,那么你是什么?”
夜空落略微思索并点上一跟烟,没有一丝嘲讽的话就那么飘出来,连失去兴趣的女孩也不禁停下脚步,似乎与人斗嘴然后利用各种自以为是的大道理完虐得让人体无完肤,心理才会有种变态般的爽意。
“那么你...是什么”
充满魔性地声音再次传入女孩的耳中,女孩转过身竟不由自主地走到护栏边,双眼无神,那股声音就像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
甚至夜空落自己都没发现那股声音非常的低沉而富有磁性,一个十八岁的年龄段不该具有的声音,但他的内心已经被那种狂躁给替代住,完全没察觉到。
“我是什么?”
女孩突然想起了什么,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走到这边,她露出不悦地神情,“ 嫌钱少了,呵呵,你这种人渣也配拿我的钱,做梦去吧”
“哈哈!有钱了就给别人当狗,哦,抱歉,说你当狗都侮辱了狗的忠心,所以我说你就是鸟,一只蠢的比鸟还蠢的鸟”
夜空落吸上一口,不屑地说道:“呸!本来我还不屑于跟你这种人同流合污,卧槽!又说错了,喂!知道我为什么要忍着和你同租一个月么,说实话我也受不了,因为...哈哈哈”
“哈哈哈,因为....”
“因为什么,你...”女孩冷喝道,一双眼都欲吃人的模样。
可夜空落却是气死人般的伸出修长瘦弱的手做个嘘声动作,嘴角透露出一股十足玩味儿,继续糊弄着楼上面目青僵,怒气横生,几近崩溃边缘的女孩。
示意对方不要打断自己夸夸其谈的知识,“算了,我好歹也是正人君子,就不跟汝等妇道人家争相辩驳,让我来告诉你,让你死个明白”
夜空落说到这便停下来,不动声色盯着脸色稍微缓和但眼眸逐渐冰冷更甚凝结一抹浓浓杀意。
他一时没忍住不自觉扑哧一声笑意连连,一边笑一边抽出一支烟,还来不及点上,拿着街边一块钱买上的打火机,颤巍巍地抖动着。
“嗒”
“嗒”
...
连着几下都没点燃,他终究忍不住心里无比复杂的心思,狂笑起来,烟和打火机犹如被放逐域外,稀里哗啦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夜空落指着神色变幻快到如同戏剧变脸般的女孩,“你他妈的是唯一一个在我脱鞋之后没有晕倒的女生!这理由连我大姨夫都觉得够劲”
“够不够劲啊!”
女孩一张白脸被涨成猪肝色,夜空落却是觉得非常爽,敞开了狂笑也不管肚子能不能承受一阵阵抽筋似的抖动。
此时,他不没由来的感叹世事变迁,想起了一个月前的事。
第一次和女孩见面的时候,对方提着两个笨重的大箱子,夜空落打趣地还以为是金砖,一想想也是有钱人怎么会住在偏远的郊区。
女孩穿着很普通,甚至在夜空落的眼里有些土里土气,也不打扮,但是依旧能从那张精致的五官中看的出事一个美女,当对方说是在社区那里询问到的。
夜空落略微一犹豫,再看对方的表现,又想到两个人住能够减少房租的负担,也就勉勉强强同意了,可是自从女孩入住后的两个星期后,夜晚不断有陌生男人来到租住处,每晚都能听到一些古怪得声音。
是个人都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久而久之两人本就不熟悉的关系彻底变成了陌生人。
客厅内的气氛变得沉重起来,原本以为女孩会拿出喋喋不休的恶毒话语,可夜空落却是猜错了。
收住笑意,点上一根烟,坐在沙发上也不去管女孩,优哉游哉地吸着烟。
“很够劲是吗,给你五秒,和她道歉,否则”
一道有些尖锐的声音传来,听不出男女,夜空落还是猜测出来了,不是模特行业的主管就是稍微有钱的年轻人,要说富二代那种级别,夜空落自信这女孩是没有那种能力的。
看都不用看,声音在二楼台阶最顶端,而不是护栏!
这个想法一出来,夜空落也被自己吓一跳,怎么会冒出这...
转过头看去,果然!
二楼台阶顶端,一个二十七八左右的年轻男人站着,穿着一身西服衬衫,涂抹上了淡淡的口红。
怎么看都是两条大香肠!
夜空落憋住笑意,可依旧没能逃过男人的眼神。
“笑什么,信不信我动一个手指头,就让你消失在这个世界”男人仿佛如君临天下的霸主,放荡不羁地露出凌厉的气势。
身穿黑色V字型吊带纱裙的女孩,伸展着柔美妙曼的动人身姿,一边挤眉弄眼一边双手交叉像猫儿一样懒散的趴在楼梯间护栏上。
“好帅哦,宝贝”
媚眼如丝,春光荡漾,女孩伸出一根白皙手指,轻轻点在红的如血液般新鲜红艳的唇边。
地势高低让夜空落透过这个视角能够看得清清楚楚,那花丛中的一抹嫩白。
女孩轻齿红唇,柔柔的咬住手指,魅惑的直让人心挠痒,一双修长美腿在接近透明的丝绸包裹下,若隐若现,不免让人遐想。
“贱货”
眼前的女孩越看越像一条腥臭的鱼,夜空落暗骂一声,无所畏惧的迎上男人锋利的光芒,动了动嘴唇疑惑说道:“你?”
“怕了,怕了就给我道歉”
男人得意地戏谑道。
夜空落双眼一眯,嘴角一咧,眉头抖了抖,眸子止不住浓厚的笑意,一开口就说了句:“美女!能不能别夸我,我这人就是经不起夸,再夸什么玩意儿都能翘起来了”
话毕,夜空落差点把烟头当烟嘴给放嘴里了。
男人的脸色逐渐变冷,显然夜空落完全没把自己当回事,女孩听后厚厚粉底抹上的鬼魅小脸上闪过一丝愠色,随即在夜幕掩盖下消失。
夜空落依然眯着眼不动声色大义凛然的盯着斜上方的两人,悠哉悠哉深抽一口,怡然自得的呼出去,神呼呼说道:“你又是哪跟鸟,没见过世面的鸟,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没见着你爷爷我正在和这只鸟商量事情,有没有读过书?读书读到粪坑里去了?哎哟,还让我从世界消失,我说你杀手代号47是不是看多了,穿着五百块的盗版阿尼玛也来学着富二代泡妞,别让爷爷瞧不起你这只蠢鸟好吧”
女孩见此脸色一顿,牙齿咬得蹦蹦响脸色好不到哪去,气氛显得十分尴尬。
“好啊!有种,给我等着”
男人咬着牙说完,恶狠狠地瞪了夜空落几眼,压下火气瞧着旁边的女孩,腹部一股热火涌起,搂着女孩重新回到了房间。
随着“嘭”的一声贯彻天地,关上门。
夜空落回过头去,吞吐浓烟,如仙人般飘飘欲仙的境界,自言自语道:“屌丝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们仍需努力,切不要打着歪门邪道的旗帜走捷径”
一双精湛的眸子透露出浓厚的不屑,女孩是一个平面模特,长得自然没话说,长发披肩,瓜子脸,五官精致,樱桃小嘴,白皙皮肤画的如地狱爬出来的厉鬼,一双万人敬仰的修长美腿,浑圆饱满的臀部,盈盈一握的小蛮腰。
可再夜空落的眼里就和池塘里的污水一样,用来冲马桶都只有被嫌弃的主,得!还怕这水混杂的渣粒,弄坏了马桶。
见风使舵,唯利是图的货色而已,夜空落懒得去啰嗦,自问虽然不是一个好人,也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但做坏人也得有坏人的原则。
吐坏人做完了就该收工,与其巴拉一大堆还不如好好考虑接下来找份兼职工作,专科肯定是上定了,这大多数时间可不能虚度光阴。
有了!
找个兼职做做哈!
内衣导购员?
不行!怎么都觉得像牲口...
内衣传单?
我去!怎么都是内衣...
飙车怎么样!
呐!够刺激,就这么定了!
夜空落在经过一阵叶氏深思熟虑法后,终于是想好接下来的行动。
也不管兼职中有没有飙车这一块,只要是笃定了想法,策略随时都可以制定。
穿好鞋跑去冲了个美美的凉爽澡,之后走上楼进入房间,似乎今天格外的疲劳,不一会睡着了。
时间总是不经意间悄然逃过,永远找不到它的痕迹,凌晨三点,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月色撩人,天空终于是明朗些许,洁白无瑕的月光绕过天台,悄悄地爬进窗内。
夜空落呈大字型懒洋洋趴在床上,眼睛眯成一条缝,不知是熟睡已久下的习惯还是朦胧间偶然转醒。
总之优雅,绅士,他一样沾不上边,甚至独自创立一门遇神挖坑,遇佛填埋的绝世大神通。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闷热的气流,像一条流动的优美音乐线谱,夹杂着各种酸溜气味,不到五十平米的视野中游曵…
夜空落喃喃自语道:“呃,美女,美女…”
配合着嘴巴吧唧吧唧地蠕动,令人迫不得已朝某方面想歪。
夜空落一时呆傻胡乱低语,一会儿又嘿嘿一笑。
傻不拉几的纯屌丝,不过叶大少爷才不管屌丝还是屌炸天,统统都给忽视。
梦中…
就只差最后一步!
迈出一步
只差一小步,那个…
“咚”
屋内敲门声响起,只响了一下便又恢复一片安静。
夜半三更,谁在敲门?
夜空落依然睡得很死,哪怕是一泼热水下去,唯恐更甚惺忪睡意。
此时梦中...
夜空落正在化身为三国一无名战将,握住那三叉戟那耍的叫一个风生水起,炉火纯青,有模有样!
期间手撕徐晃耍威风,脚踢郭嘉显神气,一声怒吼震退张飞那厮。
好不威风…
结束了夜空落无限幻想后,其实真实情况是徐晃一个回合直接给骑在战马上叽叽喳喳冲徐晃等人竖起中指的夜空落直接挑飞。
接着郭嘉眼含阴险谋略寻思是刀山亦是火海,油炸伺候,未待得满腔怒气的夜空落翻身而起。
张飞那厮生得好猛,一个箭步狂奔,停下脚步,带着尘土飞扬,冲着他一声大吼,声音如雷鸣电闪,震耳欲聋,夜空落步伐踉踉跄跄,站定后,嘶吼着提刀冲上去,一脚欲踢飞三人...
“咚”
“咚”
“咚”
远处传来击鼓退兵的号令,夜空落呸的吐了一口脏兮的唾液,重重抹了下坚毅脸庞上的灰尘。
只见数十万士兵眨眼间消失在天边,夜空落一愣神,张口就骂,却听不见任何声音,那股咚咚像是人躲在具有回声的封闭物体中碰撞的声音。
节奏先是一下接着一下,缓慢富有节奏的,直到后来随着时间推移,变得十分急促,如同黄河流水,湍急奔涌。
漫天鼓声响彻
“啊!”
夜空落惊醒过来,往额头上一抹,一层层汗珠汇聚一团,滴落下来。
连全身都被打湿,他骂骂咧咧说道:“唉,每天晚上都要醒几轮,老天能让我睡个好觉嘛,得了我该不会是得幻听症了?怎么还会有鼓声”
鼓声!
等等!晚上哪里来的鼓声?难道是隔壁美女?肯定是被我气炸了想要来吓唬我么,不,不对,鼓声慢下来了”
夜空落眼神一凝,鲜有得严肃布满整座脸庞,一改先前轻松状态,半跪在床上,不顾汗水黏糊糊所带来沉闷,瞬间警惕起来,这是一种来源于心灵上的直觉,或者单纯的身体本能反应。
那种声音真实存在着,来源竟然是...
房门后空无一人,狡黠的月光透过阳台映射在二楼长长的走廊上。
走廊两侧墙壁上挂满了一幅幅精湛绝美的画,可是此刻这些画像变得狰狞而恐怖...
血液如无所不能的超级病毒,又像无数条暗红色小蛇,,从画上流淌出来...
画居然在流血!
粘稠稠的顺着楼梯往下蔓延...
楼道顶端!
漆黑一片,即使月色照耀,依旧黑,仿佛有着能够吸收光线的什么存在...
“咚”
像是什么坚硬物体掉落在地上,每每响一次后,都要等上好几秒才重新响起。
鼓声来源正是那走廊最顶端,可是视线无法进入其中!
恐慌....
在蔓延!
屋内,夜空落甩掉心中的郁闷,暗骂自己神经过度,太敏感了些,嚷嚷着大晚上就不能让人好好睡上一觉。
声音一直持续着“他妈的,还让不让睡觉了”碎骂几句,夜空落终于受不了,他急忙爬下床,边骂边穿上拖鞋。
半夜
除开咚咚的响声,再也没有其它异常,一般人哪怕是连说话也不愿意出声,生怕某种孤魂野鬼听到呼唤。
到也只有夜空落艺高人胆大,灯也没有打开,简单粗暴的把门猛地拉开。
也不管有什么,冲着前方张牙舞爪的做了一个鬼脸,还配上幽怨的鬼叫声。
想象中既不是隔壁美女的恶作剧,也非满地鲜血飘洒。
整个走廊……只有他一人静静地站在那正一脸郁闷。
“得了!这下想睡也没那个心思了,他姥姥的……”
夜空落在幽暗中摸索着下楼,骂骂咧咧道,很快就开灯了,脱去上衣,之后便吸了个舒服的澡,去掉身上黏糊糊的汗臭味。
回到客厅已经是半夜,不过自从那怪异声音到来令他不打算回房睡。
“啊!我怎么没想到今晚可是世界杯”夜空落把鞋一甩不知何处去,一股脑吸着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镇果汁,急忙打开电视,正播放着世界杯。
只不过一会,夜空落抵挡不住困意睡着,而电视中的足球还在滚动着,看上去有些模糊,像是...
“夜空落...”
睡觉中,夜空落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叫他,起先他觉得声音有些熟悉,好像是...
隔壁美女
夜空落撇撇嘴当做没听见。
“夜空落”
幽怨声音不断回荡在他的耳朵里,怎么甩也甩不去。
“啊,他妈的,老子就不信了,你这大半夜叫个屁啊”
夜空落一股脑爬起来,拖鞋没穿就跑上去二楼。
有句话,叫做好奇害死猫,同样也有怒气坑死人。
“我...”
“真是泥鳅啊”
来到女孩房间前,夜空落突然止住心底早就措辞一通的骂词,这一切全都因为眼前一幕给覆灭。
房间内灯光明亮,床上躺着一个娇滴滴的美女,正背对他,看不清正面,仅从那犹如蛇精一样的妙曼身影便可看出姿色。
尤其是女孩似乎灼热难耐,光溜溜的一片白嫩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毫不遮掩不知羞耻。
夜空落杵着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最后没好气的说道:“喂!还想玩什么套路,别给我装啊,我说你好歹也是有名气的模特,干嘛总跟我过不去,行行行,你他妈的不就觉得我屌丝吗?你赢了我正好不租了”
夜空落见女孩没动静,像死人一样一动不动,不经意觉得有些奇怪,似乎哪里被忽视掉了,对,是哪里不对劲呢?
他寻思着,猛地一瞪眼,有些结结巴巴说道:“难道死了?”
夜空落心中思量着,突然被着想法,不与其说他被那异常寂静的诡异气氛给吓到,他立马屏住呼吸,仔细去听,这一下他脸色瞬间呆滞,往门外退去。
果然没有呼吸声!!!
夜空落还不至于神经大条到像一个什么也不会思考的白痴,只是能够让他足够摆出这阵势的情况几乎绝迹。
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白天遇到一个衣着破烂,神经兮兮的中年男人。
一开始不知道最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从打开门回到家就隐约奇奇怪怪的。
不!从遇到那些人后一切开始都变得十分怪异。
难道?想到这他心中一惊,今天白天在校门口碰到的那个男人说的都是真的?
可是这也太扯了吧,什么恶灵诅咒,什么邪灵吸取生命精华?
在这科学的新世纪有什么理由去相信那神呼呼男人的几句话。
不过今天打开门后夜空落还是被电视机一幕给惊到,还以为是家里来了贼,又或者是隔壁美美与公子哥生意上的来往。
他有些后怕起来,为了验证自己想法,再次尽力屏住呼吸,靠近女孩,不自觉咽口水,静静的听着。
可是...
死一样寂静
“桀桀”
忽远忽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夹杂着恶毒的小声,夜空落一手紧紧扶住墙壁,向楼下警惕扫视,声音像是从厕所那边发出来的,可是听上去却...却是从女孩房间里发出。
“他妈的,难道是有小偷,不可能的”夜空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能够杀人于无形的鬼怪,他敬重鬼神但却不曾多提一句,或许这现象只是一些巧合。
先去厕所!
“不对!很不对,那个鸟,呸,那个男人哪里去了”
夜空落突然想起,先前那个装逼的男人已经不再房间里,难道回去了?
开玩笑吧!哈哈!这么晚没车还能走回去,不对,难道是....回家的时候也没见楼下有车。
不管了!怕个球。
正准备去一探究竟,“拍”女孩房间内灯光忽然自动关掉,与此同时前者狠狠被吓一跳。
夜空落回过头向前凝望,正准备开骂。
忽然他双眼瞪得老大,浑身不断的颤抖。
女孩早已站起来,头颅下根本没有五官,她恶毒朝他逼近。
“咚”
她的头颅直接掉落在地上,滚落在他的脚边。
夜空落终于明白那鼓声到底是什么了,原来是头颅掉落的声响啊!
同时那阴冷充满死气的声音在他耳边咆哮:
“你,死定了
“啊,啊啊啊啊“夜空落狂叫着,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沙发上才知道是做了一个噩梦。
桌子上的果汁冒着冷气,电视开着,依旧是世界杯,足球在敌对双方球员脚下飞来飞去。
他猛喘了一口气,随后不可置信看向四周。
这一看让他倒吸了口凉气……
“这,这他妈的和梦中场景一模一样,这是幻觉?”夜空落咆哮道,浓厚着声音回响在空荡荡的客厅内,可是没有人回答他。
“难道真被这神棍说中了?有什么妖魔鬼怪,哈哈,无缘无故骗了我的钱,等着你这贱货,明天收拾你”
夜空落愤愤道,随即想起了什么,急急忙忙穿着拖鞋就往厕所跑。
“我就说怎么感觉不对,早知道不喝那么多果汁了,憋死了”
夜空落边说边跑,正准备打开厕所的门,却隐约间听到男女嬉笑的声音,接着便是一阵阵细微的惨叫。
夜空落不禁脸色瞬间拉拢下来,碎碎道:“狗男女真会玩,半夜三更跑,跑厕所里...”
饶是面对训导主任都游刃有余的夜空落,此刻也是觉得后面的话难以开口,暗自鄙视一对男女的低级恶心趣味。
厕所!
他很想问一句,难道厕所很香吗?
“怎么办,我还要上厕所”
夜空落尽量使劲憋住,一想即使过去敲门也不见得那对狗男女会开门,这点还是有自知之明。
要说一般人还能够知何为羞耻,这对狗男女只差没当着人的面了。
“妈的,不管了,神经病”
夜空落小心翼翼挪动步伐,敲了敲门,咚咚的声音回响在客厅里,异常刺耳。
可是厕所里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难道是幻听?
再次敲门,意想不到的是,门居然自动开了一条缝隙,一阵刺鼻的腥味刺激着大脑,夜空落捂住口鼻,突然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这种味道...
好像!
好像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