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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 陈家大宅

2016-12-14发布 3494字

晚清时期,有一天张之遥兄妹俩在长沙为人消灾路过北坡岭,所谓的消灾,无非是祈求上苍,磕头赎罪。恰逢法事做到晚上,天已经黑了,就要找个地方投宿。北坡岭上只有少数的十几户人家,唯独这里出了一个地主,名叫陈光勇,陈光勇这人平时为富不仁人,欺压的不仅是这北坡岭,而且还有岭外许多村镇的人。所以他常常有这样一句话,叫做‘天下人都欠我老陈家的,只要我跺一跺脚,谁不都得抖三抖’。

他家里的别人的地契房契数不胜数,全都是压迫和欺诈来的。而且为人好色不说,已经娶了三房姨太太了,还看上了别人家刚刚十八岁的小丫头,叫什么琴来着。当然了,张之遥兄妹对此也是早有耳闻,正巧晚上没有地方睡觉,张之遥说何不去看上一看,然后再让他放点血,也好为百姓出口恶气。

张之远是个女流之辈,也才刚刚二十出头,长得也是个闭月羞花,水灵的很,她不禁也有些担心,这老地主要是发起浑来把自己扣下来可怎么办。张之遥比她大了有七八岁,见过的世面自然也是比她多得多,当下就对自己的妹子说道,“小妹,你莫要担心,那土财主要是敢对你不轨,咱们就用老虎钳把他给阉了。而且这里的人都迷信的很,谁敢欺负我们这走阴串阳的人,难道他们就不怕我们用可怕的方式报复他们吗?”

张之远听到这里还是有些担心,但是现在却是也是天黑了,这北坡岭上夜路可不好走,而且四周更是丛林密布,一不小心就会有什么毒蛇猛兽的蹿出来叼人。野兽可不比人,他们饿极了什么都敢吃,相比之下,还是往这个陈光勇家去瞧一瞧好一点。于是便对他哥哥说道,“那好吧,先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商量好了,借着渐行渐远的夕阳,两人扛着‘祈祀’的招牌走在林密的北坡岭。一晃的时间过去了,前面就稀稀落落的出现了几户人家。那时候也都是泥土搭建而成的土房子居多,张之遥可不愿意跟一些当地人挤在一个小地方。一般家里条件稍稍好一些的才会有着木梁和砖房,双层的阁楼都算是有钱的人家了。

沿着村落的灯火看去,还真有户大宅院,里面约摸着有七八间房,从岭上往下看,看的倒也是清楚。

两人饥肠辘辘,也都有些困乏。现在看到

陈家的宅子,心中不免就有些兴奋,当下更是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刚刚进村,就忽的听见一阵急促的狗吠之声,只闻其声,却也并没有见到一条狗影。两人便觉得有些奇怪,可是也没有多想,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陈家的宅子门口。外面的院子大门倒是被反拴着,看来里面的人都已经休息了。张之遥正琢磨着该怎么进去,自己若是说自己和妹妹路径此地,想要找个地方睡觉,顺便弄点吃的。人家那会同意吗?再说了,就算同意了那八成也是不怀好意,必须的想个好的借口才行。

正琢磨着,忽然听见里面一阵走路的声音传来,“吱呀”一声,门从里面被人给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看上去有些沧桑感,头上的头发也都白了一般,穿的倒挺是合身,想必应该是这陈家的管家了。

“二位是?”老管家出来倒垃圾,忽然之间看见两个人一男一女在门外站着,不由得也有些好奇。

“啧啧~”张之遥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表情自若,看上去应该也是想好了办法了。摇了摇头,还是什么也没有说话。

老管家看他们的打扮也不像是个普通人,仔细瞅了瞅,发现这小姑娘长得也真是水灵,不由得也多看了一眼。“两位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呐?”老管家随即又开口问道。

张之遥眉头紧皱,好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却又是不能说的样子。还是摇了摇头,作势要走。

老管家正是好奇的时候,忽然之间门里传出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赵老头,外面是谁呀?”这个女人听到了外面好像有人说话,也是穿了衣服走了出来。

见到外面有两个人,打扮古怪,也是感觉着奇怪。

张之遥知道,现在应该是正主来了,虽然出门的不是陈光勇,但也绝对是他的大太太。这个女人无论是走路还是姿态,都有着一副高人一等的神情,要是二房或者偏房也不会这般。

“你们俩是干什么的?”那个女人提着一盏灯笼,走了出来。

“有古怪呀。”张之遥沉沉的说了一句话,然后又朝着屋子里面看了两眼,“我还是走吧。”

女人眉头一皱,忙让赵老头把他们俩拦住,说道,“你这人,为何不把话说清楚。”她的神情又有些紧张,张之遥看在眼里,心想着有门路。

“我怕我说出来夫人您不相信啊。”张之遥抖了抖手上的招牌,又说道,“所以我觉得,说了也是白说。”

那个女人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招牌,‘祈祀’

二字格外显眼,而且看他们的衣着和打扮。忽然间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莫非。“你们就是张?”张什么来着她半天也没反应过来。

“张天师。”张之遥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外号,由于他做事情向来也是顾及影响和未来,因此像盗人家的坟这种事,开始的时候也是不做的,因此名声还算不错。

“嗯嗯,对对对。”女人连忙招手让他们俩进去,而自己则是忙不迭对赵老头说道,“管家,去请老爷。”

“哎哎,好好好。”老管家赵老头可不认识他们俩,不过自己家夫人既然都把他们当做上宾,自己也不敢怠慢,急忙进了宅院当中。

而张之遥和张之远俩人则是跟着女人一路往里走,前面也是过来一个老女人把门给锁上了,还不忘跟他们打个招呼。

“她是我们家的长工,饭做的挺好,就留在这儿了。”张之遥冲她点了点头,却什么话也没说。

他妹妹张之远却没有她哥哥这般放的开,背着一些东西,紧紧的跟在后面。

院子里灯火通明,中间还有一个三层的吊脚楼,这是一种直上直下的楼宇结构。虽然看上去像是个吊脚楼,但是走了进去才知道并不是这样,外檐上各挂着一盏红灯笼,在这朦胧的夜色之中,倍添恐怖的色彩。

张之遥一眼看去,心中也是一惊,本来想诈一诈这家人然后混点钱财,这下子看来,不用诈了,这家子怕是真有问题!

刚刚进屋,外面竟然稀里哗啦的下起了瓢泼大雨,吊脚楼的楼顶哗啦啦的响个不停,就像是有人一直在楼顶咚咚咚的走路一样,声音格外的压抑。二人此刻也是庆幸,辛亏得陈家人接了进去,自己若是还在外面玩着欲情故纵的把戏,恐怕是要成了落汤鸡了。

不过这种把戏也是他们常用的手段,一般在想要在哪家搞活动就得先准备着踩点,跟现在的入室偷窃一样。虽然没那么难听,但也是事先打听完善,否则你平白无故去谁家这样来一套。要么被人揍一顿,要么被人认为神经病。今天也要去也属特殊,根本就没有提前的踩点,然而,却有了意外的收获。

主人家认识他俩,不过现在恐怕是高兴不起来了,因为,这里恐怕真有一个硬点子。

陈光勇听老管家说家里来了客人,而且好像是吃阴间饭的人,不由得立刻从二姨太的被窝里钻了出来。在那洁白的女人胴体上狠狠的捏了一把,这下才穿上衣服麻溜的走了出来。

一见到正在客厅落座的张家兄妹,他也是立刻抱拳上去施礼,“哦,二位好。”说着也就坐到了正座之上。

张之遥看了看着陈光勇,却见他长得肥头大耳,约摸有四十来岁,不过身形虽壮实,但却不胖。走路步伐沉稳,呼吸均匀,想必也是个比较沉得住的人。看着他然后就说道,“陈老板好。”

老板,这个词就跟先生很接近,是一个多性质的词。

但是,老板这个词却是用来形容走街串巷商贩用的,而且,对于乡间富贾也可适用。

陈光勇看了他一眼,朝他点了点头,又看着旁边的张之远,眼睛不禁有些直了。这个时候他的大夫人却猛的咳嗽了一下,陈光勇这才缓过神来,忙说道,“啊,好啊。那个,张天师,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发财去呀。”

“发财不敢。”张之遥对他摇了摇头,继而又说道,“我们也是路经宝地,否则深夜,不会造访,更不会胡言乱语。”

陈光勇此刻也从赵管家口中得知张之遥开始一直说的话,现在眼中也是有着几分怀疑。虽然平日里听过他们的名声,但是看他们的年纪毕竟还是很小,而且那个小姑娘一看就是个雏,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坐在那一动不动,拘谨的很。

虽然家里确实有点坏事,可也没有直接跟他们说明,反而是有些好奇的问道,“不知道张天师口中的古怪究竟是什么古怪呢?”

张之遥知道陈光勇这是在考验他呢,当下也是不慌不乱,这样的场面和经历他也是历经了不少。于是就说道,“所谓生人不入阴,阴鬼不入阳。可若是阴阳混住了,那家中可是不太平了。”这话说的可是玄乎至极,一般人哪敢相信。而且这话游刃有余。要是说家中真有事,那么主人家绝对会再问下去。而家中并无蹊跷的则是嗤之以鼻,想听听怎么个不太平法。往往在这个时候,张之遥接下来准备好的桥段也都能够派上用场。

果然,陈光勇眉头一皱,“敢问天师此言何意?”

张之遥一进屋就能感觉到这里面阴气逼人,鬼气森森。就知道这其中必定是有问题,像他从行入业十几年,这种偶尔能碰上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自然,他若没有一丝真本事,又何敢去从事这一行。当下更是把他所察觉到的情况添油加醋的渲染了出来,“我走在北坡岭,就能清楚的看到黑夜之中一股霞气被黑云笼罩。本来这股霞气在黑夜中应该分外光明,可是此刻却显得晦涩阴暗,这是财运中夹杂着霉运。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陈老板家应该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