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在这儿,关于昨天喝醉之后的全部记忆,自己的大脑就像是被人掏空一样什么也记不清了。自己不可能下意识又回到这儿了吧。应该不可能,我锤了捶自己带有点儿宿醉的脑袋,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
墨楼青从门口走来,双手抱臂,说:“昨晚凌晨,我接到淡倾的电话说你在Spider酒吧喝醉,让我去接你。”
原来是这样,淡倾并不知道我跟墨楼青已经分手了么,开来未安奇并没有告诉他。
我揉揉酸痛的肩膀,灰头土脸跑下床。眼睛不想看他,厕所中,我使用的毛巾、牙刷、还有木梳,都一一整齐的摆放着。这令我感到,虽然自己离开了,但是这栋房子好似随时都在欢迎我回来一样。
他一只手撑着门框,将额头靠在自己的手背上,歪头看着我慢条斯理的洗刷:“回来吧,好吗?你没有告诉淡倾我们分开的事情,所以冉冉,其实你内心只是装腔作势罢了。”
我摇摇头,侧身离开厕所,准备离开。手腕被他拉住,墨楼青认真的看着我说道:“我说的对不对?你还是爱我的。”
或许吧,但是那又怎么样?我对他说:“或许吧,但是我们已经不能继续生活下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一起生活,你爱我,我爱你,为什么不能!”
我不想多说什么,狠狠甩开他的手走去育婴室。
张妈正在陪小尘露玩毛绒玩具,见到我,小尘露叫了一声:“妈妈。”
我被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那一声妈妈听进耳朵中心快要被融化了。我抱起她,在粉嫩粉嫩的小脸儿上吧唧亲了一口,小家伙很懂事,在我怀中不哭不闹,虽然不会表达自己的心情但是我从她如同黑葡萄一样大的眼睛中看出了开心。
“你看,墨尘露也想让你留下来……”
不等他说完,我笑着跟张妈说:“张妈,孩子交给你我很放心,我会定时回来看望她的。”
“太太……您……”
“好了就这样,我先走了。”我抓起自己的包包,把孩子抱给保姆。小尘露在接着憋红了脸,一副立刻要哭出来的表情。小手伸的老长,试图想要抓住我。
我不敢回头看,生怕自己回头看一眼就不像离开了。可是自己不得不走,因为在小楼中,还有孤独的墨格嘉。天气刚微微亮起,他大概还在睡觉。怕晚一分钟,孩子睁开眼发现自己的妈妈不在身边会是怎样一种糟糕的心情。宝宝,妈妈一定经常回来看你。妈妈不是孙悟空不能分身,不能同时照顾你和哥哥,原谅妈妈的自私吧。
墨楼青跑出来,试图阻止我离开。
“不要闹了,好吗?”我说。
他的视线忽然停留在我的手指上面,一把将我右手抓起,上面光秃秃的,“怎么回事!结婚戒指呢!”
从金店回家之后,我便把摘下的戒指放置在戒指盒中,不愿再去看一眼。自己现在满脑子都是墨格嘉,在接下来的生命中,只想跟墨格嘉两个人平平淡淡的度过。
我开始谎话连篇:“卖掉了。”
“……什么?”一双眸愤恨地瞪着他,脸色气得惨白,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把它卖掉了。听清楚了吗?墨楼青,我已经不爱你了,已经受够这样的生活了!”我固执的甩开他温暖大手,面色一沉。
他不再阻止我的脚步,自己身体好似不受控制一般开始奔跑,更准确地说应该是逃离,逃离这个地方,真是太糟糕了,又一次变回五年前的未冉冉,那个做事总是小心翼翼胆小如鼠的未冉冉。那个眼泪会变得如此不值钱的未冉冉,我奔跑在参差不齐的小路上,直到跑到地铁站前才停下脚步。
想要漂亮的活下去,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赶回小楼的时候,墨格嘉还在沉睡,小脸儿红扑扑的。我为他做了一份早餐,看着孩子吃完之后,他一个人很乖的在床上看图画书。我想,自己这辈子没什么财富,唯独上天赐予我这两个十分听话的孩子。他们虽然同母异父,但是从出生开始的那一刻,就一直很安静,不像别家孩子经常又哭又闹。偶然在那栋别墅中,我跟墨楼青气势汹涌的吵架时,小尘露只会把眼睛睁大,丝毫没有被吓到。
接到警方电话,让我抽空再让我去一次警局。我无可奈何只得将三岁半的孩子一个人放置家中,换了一身利索的衣服,我坐到窗前对他说:“格嘉,妈妈要出一趟门,妈妈给你锁好门,你自己在家可以吗?”
“好。”他津津有味的看着图画书,眼睛一直盯着上面的图画。
我把备用手机放到他身边,说:“若是有事儿,就打妈妈的电话,摁这个一号键就可以打通,明白吗?”
“知道了啦,妈妈快走吧。”他催促道,小眼睛还是紧紧盯着图书,似乎已经看入了迷。
我点点头,轻轻给他带上门,锁好之后离开。
路上有些堵车,我坐计程车中焦急万分。不知警方再次叫我前去是因为何事,难道是因为墨楼青的事情调查清楚得到了新的突破?
来到警局,警察早已等待万分,迎接我的还是那两个人。有些肥胖的男人和严肃认真的女警。还是跟上次一样,就连坐下的咨询室也是一样的房间。
我如坐针毡,等待他们先开口说话。
女警率先开口,“关于前些日子发生在墨氏集团楼下地下停车场发现死尸的原因,现已查清楚了。”女警喝了口水准备长篇大论时,肥男警连忙接着说:“是这样的,贾某某的尸体初步判断为跳楼自杀。”
原来是自杀,这么说墨楼青是无罪的。我手心渗出一层冷汗。
女警瞅了肥男警一眼,说道:“在侦探的协助调查中,我们发现。实际上犯罪嫌疑人试图陷害墨楼青,将贾某某杀害之后加害在墨楼青的身上。从贾某某的致命伤上发现,他的死因条件最接近跳楼,但是我们目前查不到是谁想要陷害您先生,而且为什么要将死尸抬至地下停车库。”
“目前案件还在进一步调查,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您先生是无罪的。”肥男警憨厚的笑着说。
女警并没有肥男警那样友好,俩人见我默不作声,她问道:“但是听说墨太太最近跟墨总处于分居状态?”
我故作镇定的说道:“我们分居是因为另外的事情。”
“哦这样啊,但是像墨总这样优秀的男人世界上可不多了,你要多加珍惜才是。”肥男警附和道。
接下来的对话,我无心细听。脑海中多了一份自责,是因为我一直以为是他在背后指示别人杀害公司员工,没想到原来是自杀。警方表示,目前要调查究竟是谁故意使坏,试图陷害墨氏集团,让集团陷入危机重重。虽然目前我无从得知,但是相信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很快就会有消息的。也好给他的公司讨回一个公道,我想既然自己得知消息,他也一定知道了。
原来,墨楼青一直都是无辜的。
我怀揣各种思绪,离开警局。阳光洒落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一看竟然是张妈。原以为是小尘露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想到张妈醉翁之意不在酒。
“太太,您现在方便吗?”张妈在电话那头问道。
我嗯了一声:“怎么了?”
“我在市中心的公园等您,太太您务必要来啊。”张妈恭敬的跟我讲。
应邀我来到公园,花香四溢,到处都是花海。不远处,张妈正坐在靠近河岸的地方等着我。
“太太,我有件事纠结了很久,还是决定要告诉您。”她左右为难,好似跟自己的思想斗争很久似的。
我疑惑,张妈从来不对我隐瞒任何事情,今天这是怎么了。
“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
张妈皱眉,慢条斯理的告诉我。“关于上次墨先生公司出事,他是真的不知情。太太您搬走之后,墨先生整日熏酒。醉酒之后,他跟我讲,说真的很爱您。但是每一次你们之间产生矛盾的时候,您总是血气冲脑,不听他的解释。所以他只好等您气消了再多做解释,但是没想到这一次拿捏不准,让您愈加生气最后导致演变成离婚。他还说,自己对不起您对不起小格嘉,想要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是因为您误会他背后祸害他人,所以越描越黑。太太,就算您已经对墨先生失去了信任,但是我的话您还不相信吗?”
我复杂的看向张妈,不论警局也好,保姆好,朋友也好。不论是谁都在劝阻我,可是谁能想想现如今还坐在轮椅中的墨格嘉?难道我要让他活在一辈子都没有父爱的家中?
“他总是这样,事情做错了,才恳求我的原谅。”我叹气,站起身,劝张妈回家:“时候不早了,你还是回去吧。事情的真想我都知道了,但是自己还是没有办法原谅他。”
“太太,您怪张妈多嘴,我也要继续说完。太太,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但是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情。我看得出来墨先生对太太您是一片真心,所以太太,您想清楚,一定要想清楚啊。墨先生说,一直等着您。”
告别张妈,我回到小楼。咔嚓,门开,我站在玄关处换鞋子,忽然听到渍卧室传来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
“格嘉!?”我几乎下意识,穿着高跟鞋跑进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