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记得你还没读书，我在一家普通单位做财务工作，而你妈妈经常在外面赌博，她经常输钱，然后就找我要，那时候我一个月不到六百块，要养活一家三口，还要攒钱供你读书，根本拿不出多余的钱来，因为这件事你妈妈经常跟我吵架，后来还劝我挪用公款，我不答应，你妈妈就夜不归宿。”
说道这里阿天停顿了一下。
钱林的思绪也被阿天带到了儿时的记忆，那时候他除了上幼儿园，一般都是跟着妈妈，爸爸要上班没有时间陪他，而妈妈因为赌钱也不跟他一起玩，都是打麻将的时候把他带在身边，通常的情况就是他一个人坐在麻将馆门口，偶尔看看行人，再看看妈妈是不是打好了牌，就这样，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直到有一天妈妈突然不再带他出来打麻将了，小小的钱林就被阿天寄托在邻居家里，晚上阿天下了班就带着他一起吃饭睡觉。
直到有一天，妈妈又突然出现了，那段时间爸妈吵得很凶，小小的他经常躲在家里的墙角不停的哭，直到爸爸再也没有出现过。
因为婚是阿天提出来要离的，所以财产和房子便留给了钱母和钱林，后来的情况就是，小钱林经常自己一个人上学，下课之后也是一个人做饭，有时候妈妈要到深更半夜才会回来，这样的日子一直过到了十五岁。
那一年，因为钱母再也拿不出钱供钱林读书了，便给他办理了辍学，后来钱林就只能以童工的身份到处找工作养活自己，有时候钱母还会突然出现在他上班的地方问他要钱，直到钱林开车送水泥的时候无意碾压到鱼冬华的尸体，这才停止了他从童年到少年的悲苦命运。
顿了顿，阿天又接着开口说道：“那时候我在公司外面认识了些朋友，他们带我到处上酒楼、逛舞厅，有时候还会给我钱，开始我对他们也有防备，可是一段时间下来，他们不但没有要求我做任何事情，给我的钱还越来越多了，直到有一天你妈妈知道了这件事，她便跑到我上班的地方撒泼，不给他钱就骂一些很难听的话，后来我实在无法忍受，便给她提出了离婚，开始你妈妈是不答应的，后来我说了愿意净身出户，并且每个月给你妈妈两百块，听到这个消息，你妈妈想也没想，立刻就签了字，从此我便再也没有回去过！”
阿天说到这里大概也是被当时的情形感染了，眼里写出一丝后悔。
正好钱林回过头来，便看到了阿天眼里的内容。
“你每个月给了妈妈两百块，这是真的吗？”钱林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在他妈妈的嘴里，他的爸爸就是一个毫无家庭观念，对孩子妻子都不管不顾的人，每个月到头来，钱母基本都要克扣钱林的伙食，以至于钱林到现在快要成年了，一米八以上的身高，体重却还不到九十五斤。
“这只是刚刚离婚时候的价钱，那时候你也知道我工资不到五百块，能拿出那么多钱已经很不容易了，而离婚以后的每年，我都在给你妈妈的钱里面加了两百块，直到现在，每个月我都会给她赡养费，从没断过，如果不信，你可以问她。”
“就算你给了我们钱，可在我生命里的十几年里，你还是缺席了，就算是你用一生都无法弥补这个缺憾，现在后悔还有什么用呢？”钱林感叹的说道，语气里有着同龄人没有的深刻。
“是，我现在非常后悔，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劝回你母亲让她不要在赌博了，就算日子苦一点，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就好，钱林你……还会给我这个机会吗？”
“后来呢？你跟我妈妈离婚了，这十几年你都去哪了，为什么连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
“后来我认识的那些朋友说是要出国做生意，还说利润非常客观，而且没有风险，总之就是我被他们诱惑了，后来没过多久我便提出了辞职，跟他们去了法国，在法国的那些年，我跟着他们做了不少走私的生意，也赚了一些小钱，可终因为无法忘记你妈妈在我心里的位置，便一直单身直到现在！”
阿天从话里摸出一根烟，然后问了一句：“你要不要？”
“我不抽烟！”钱林淡淡说道。
在外面打工两年别说是抽烟，就是喝瓶矿泉水对他来说也是奢侈的事。
“对不起，你妈妈她……现在过得还好吗？”
想了想，阿天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么多年了，他确实有些想她，可是每次念头一起，却没有勇气去找寻她的下落。
“你还关心她?我真是不敢相信！”
“钱林，无论你怎么说我都是应该的，我只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就算她不肯见我我也认了！”
“妈妈她，其实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我在少管所里面呆了几个月，她没有来看过我一次！”钱林说道这里并没有露出任何伤感的情绪，仿佛他和他妈妈在一起从来也没感觉到母爱的温暖。
“那……她现在还在赌博吗？”阿天忐忑的问道。
“她现在的情况我也不知道，刚刚拿到手机的时候我有打过电话给她，可是却没有接通，但是在我进去的时候，她还向我要过钱，说是要去赌场扳本，而当时也在场的风少因为我拿不出钱，就给了她一张三万块的支票，从此我再也没见过她！”
钱林幽幽地说道。
“风少？哪个风少？”
几个月前钱林的案子阿天也了解了个大概，而对于风胤云会给他家里予以帮助，他也是难以置信，不得到钱林的亲口证实，他是不会罢休的。
“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说实在话，到现在为止，我对你的恨意已经不像刚刚进来的时候那么深了，不过要我原谅你那是不可能的。”
说道这里，钱林站了起来。
“是风家少爷，风胤云是不是？”
“你既然早已知晓，又何必多问？”
“钱林，你现在要去哪，我能……哥你一起回家吗？”见钱林不愿意说道风胤云的事，阿天也就没有再多问。
“我早已没有了家，从十五岁开始我就再也没回过家里一次，若不是老板怜我勤快刻苦，现在的我早就饿死了，根本不会站在这里听你说这些，你说的家在哪，我也想知道！”
钱林的眼里透着说不出来的深邃。
“对不起^”
“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现在我已经可以养活自己了，大不了再找个工地上班就是了。”
“钱林……我，我有一间房子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住，然后再找到你妈妈，从此我们一家三口相依为命？”
阿天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事实上他知道钱林是不会答应他的，自己问了也是白问，可若是不说出来，他心里始终是个遗憾。
“好，我们一家三口相依为命，说得真好！”钱林激动的说道，分贝还增大了许多，让阿天仿佛有些错觉，以为自己从没离开过他，而他和他妈妈也一直是爱着自己的。
“你答应了？”阿天的声音比钱林还要激动。
“我答应，我当然答应了，不过你能劝回妈妈让她不再赌博，我便答应了你，否则还提什么相依为命呢？自欺欺人吗？”
钱林冷笑了一声。
“好，我去找你妈妈，我 一定会劝她回家的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对了钱林，这是我的电话，你收好了，希望有一天，我可以接到你的电话，叫我一声‘爸！’，我知道你还有事要忙，就不再打扰你了，再见，儿子！”
说完这些，阿天也不等钱林答应一声，很快出了酒楼包厢。
【爸！】钱林在心里叫了一声。
此时柳城郊外某地下赌场的一间休息室里，钱母全身光着，而压在她身上的是个头发已经全白的老男人。
“真不错，老板真是够味，能找到你这样的绝品女人，真是够骚的！”
老男人骑在钱母身上，不停的坐着运动。
“老板……那欠你的赌资……”钱母满眼含春，魅惑的开口道。
“都不要了，老子只要你，只要你陪我一个月，我就不要你一分钱了，哈哈！”
大概是有些累了，老男人从钱母身上下来，到床头柜上拿了一杯水喝。
“你……”
钱母刚想发怒，可是想到自己身无分文，只能低声下气的说道：“老板，一个月，你那么厉害我怕还不到一个月我就被你弄得下不了床了！”
钱母强忍住心里想吐的欲望，因为言不由衷，话说得有些狰狞，脸部肌肉也不自觉的抽搐着。
不过因为房间里粉红色的灯光掩饰，老男人似乎并没有看出钱母脸上的抽搐，听到她“夸奖”自然，哈哈大笑了几声。
“下不来床正好，省得你再去勾引别人，我嫌脏！”
老男人喝完了水，又冲着钱母压过来。
“老板，您不是已经玩过了吗？”钱母故意往床边上侧了一个身。
“你不是说我厉害吗，现在还不到十分钟，你给我滚过来。”
说完，老男人便把钱母强行调整到她先前睡的姿势，强行岔开她闭紧的双腿，又狞笑着压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