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表面，你都不知道他都已经打算好带着我离开了，不说是归隐山林也算是想过的清雅。”

“当真？”宛如听了这话倒是很惊讶，没想到卫敬文也会表面一个样子背后一个样子了，到底还是和自己的女儿更真实一些。

“当真。”萱娘笑着和宛如说，这是卫敬文此生最重要的日子了，日后他的道路算是一路坦荡再也没有什么大的灾难了。

“幸亏那许言松愿意担保，不然我以后就见不到你了。”宛如和萱娘两个人见卫敬文和甄勤之两个人已经走远了就不再观望了。

“所以啊，我的好姐姐趁着我现在还在是不是好好宠宠我？”萱娘如同孩子一般抱着宛如的手臂撒娇，这让前面坐着的周臻和修罗两个人看了很是嫉妒啊，什么时候这两个人能对自己也这样亲近。

卫晴朗是要参加春闺的监考的，前一日曾氏就将卫玥放出来了，现在卫晴朗没时间去管她，曾氏也是心疼她就被提前放出来了。原本那卫玥在暗室里关禁闭是要一个月的，见她这几日表现的好卫晴朗知道了也没说什么。

卫玥是刚出来，还不知道卫敬文已经参加春闺的考试了，整个人都小人得志一般，每天都在幻想萱娘被她踩到脚底下的样子，殊不知日后的苦难是对着她来的。

卫玥被放出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调查之前查过的信息，谁想到自己被关这么久王府发生了很多的事情。那张氏原本是世家女如今却成为一个没有实权的侧妃，其他两个妾室不足畏惧，只是那张氏中日不出王府，卫玥就是想要接近她都是难事。

“舅舅，你派人去查看一下，如果那张氏出门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错过了这次机会，你和我娘还有我就再也没有翻身之日了。”卫玥是这样对自己的舅舅说的，只有将他们与自己绑在一起才会真心给自己办事。

过了两日，春闺也终于结束了，剩下的事情就是要等待考试结果，这次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卫敬文和甄勤之早早就出门游玩去了，等过个十几日在回来那时候结果也就该出来了，萱娘觉得好笑，这两个人一定是上次考试的事情还记忆犹新

在王府埋伏没几天那张氏就出府了，卫玥得知了消息连首饰都没来得及带全就出了门，准备自己和张氏的第一次偶遇。原本张氏是很少出门的，这几日见宛如总是给萱娘买了很多衣服和首饰，自己看着心痒痒这才出了门。原本在这王府里没有王爷她也就不在意仪表，如今王爷虽然在身边天天都能看见，可是他的眼里没有自己，张氏更是不愿多出门，甚至想让周臻忘了府里还有她这样的人。

如今仔细想想宛如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就算是没有人欣赏自己也可以将自己打扮的很漂亮这样自己整个人都会觉得不错，最起码自己还是要照镜子的，如今母家的人也没有几个了，自己没有希望也没有负担，因为是侧妃，她的月钱倒是不少，所以今天就带着丫头出门了。

张氏这个人原本就不漂亮，再加上从来没有出过几次门，周臻参加宫宴的时候一次都没有带过她，所以认识她的人几乎是没有。在逛了一圈之后，张氏带着丫头来到了聚贤阁稍作休息。

这个地方她是听过的，可是从来没有来过。张氏坐在二楼的走廊上，那是周臻喜欢的位置，两个人的喜好在一起久了也会一样。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还有二楼里的公子小姐，张氏突然感到惋惜原来自己从前过的竟是这般不如意。

卫玥过来的时候张氏已经到了，听线人说张氏来了聚贤阁卫玥倒是高兴了，原本就是想将她带过来然后两个人认识结交一下，没想到她倒主动送上门来。

上了二楼卫玥就有些傻眼了，这楼上不认识的人这么多穿戴都差不多，根本就没有那穿戴如同王妃的人，早知道这样应该让人画一幅她的画像，这样就好找多了。

“姑娘可是一个人？”卫玥站在包厢外面问着里面的张氏，此时包厢的帘子没有被放下来，里面的人在外面看的一清二楚，还是卫玥身边的丫头机灵，见张氏身上有一块令牌，在这整个二楼里除了几个公子身上有令牌，女子有的只有她一个，看样子她就是张氏。

卫玥站在门口两个人就相互打量起来。那张氏长得确实是不漂亮，身上穿戴都很一般一点都没有王妃的贵气，就连自己院子里的丫鬟都比她穿戴的好 。

张氏见来人是一个女子，虽然皮肤有些黑，长相不是十分出众可是也算的上清秀，她身上穿着十分贵气，一点都不想自己，因为不漂亮自己就不打扮了，这样的卫玥是张氏最想努力变成的。

“是的，姑娘如果愿意可以和我坐一间。”张氏开口道。

因为春闺刚刚结束，一些觉得有些希望的公子都留在了京城，这聚贤阁也就依旧满员。

“那真是谢谢姑娘了。”卫玥走了进去，坐在了张氏的对面。

“姑娘真是好雅致，现在喜欢喝苦茶的人可不多了。”卫玥正不知道该如何与张氏交好，这茶倒是帮了她的忙了，现在喝这么苦的茶叶就只有上年纪的人吧。

“姑娘谬赞了，不过是随意点的。”张氏见卫玥也喜欢苦茶很是欣慰，能够与自己有同样品味的人实在是难得。

“我见姑娘穿着虽然朴实但是透着高贵的气质，不知道姑娘是哪里人，怎么之前从未见过？”卫玥一心想让张氏说出自己的身份，而张氏似乎不愿意承认她是周臻的王妃的身份。

“哪有什么高贵可言，不过是落没世家的后人，不提也罢。”张氏一听到卫玥说自己穿着俭朴就越觉得她配不上王妃的身份。

卫玥今天算是遇上对手了，终于知道这个张氏为什么这么不得宠，身为侧妃过得却不如妾室，这说话都没办法继续下去，每说一句话都会被说死，卫玥这样一个会讨好人心的人都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如果不是需要利用她，估计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想和这种人说话。

“今天认识姑娘是我的荣幸，我是卫玥，当朝卫晴朗的孙女，很高兴认识你。”卫玥这时候起身想要离开，对方都已经不愿意和自己继续谈下去，自己再继续和她说下去只怕会引起她的怀疑。

卫玥身边的丫鬟都觉得待不下去了，从来没有见过自家小姐这样尴尬。

“好，日后有机会我们再见。”张氏果真没有挽留她。

“她真的还觉得自己是王妃了不起啊！说句话都这么费劲！”出门后那丫鬟便忍不住抱怨起来，卫玥没有说什么，因为丫鬟想说的就是自己想说的，自己出门前还信誓旦旦的，现在有些后悔自己怎么找了这个不懂世事的人。

张氏回去之后开始有些后悔，难得自己第一次出门就结交了新朋友，自己却没有给对方留下好印象，其实张氏很羡慕卫玥那样装饰自己，只是她不知道，卫玥是出门着急了所以才没有将所有头饰都戴上，如果张氏看见卫玥庸俗的样子就不会这般欣赏卫玥了。

过了两日卫玥还在犹豫到底要如何与张氏亲近，张氏的请帖就送到了卫府上，张氏邀请卫玥一同出游，这张请帖来的真是时候，卫晴朗见是来自周臻的府邸，还以为是周臻当真看上了卫玥，结果问过仆人才知道是那侧王妃邀请卫玥出游的，如果卫玥真有那本事与周臻交好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要不再弄出上次的笑话就行。

这几日卫玥与张氏经常出门，除了去聚贤阁以外大多数都是去一些偏僻的地方，还有一次张氏竟然拉着卫玥去了出事的林子，看来她当真是不问世事，就连前些日子这里死了人的事情都不知道。

“没想到，你竟然是四王爷的侧妃，我就觉得你出身贵气，姐姐怎么能这般不愿与人交好，这为人处世之道，只怕你是躲不过去了。”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张氏终于愿意透露自己的身份，其实她就是不说卫玥也知道她的身份，只不过如果不让她先开口自己很难进王府，就算是再不得宠位置还是在那的。

“妹妹真会说笑，到底是侧妃，有时候还抵不过一个路人。”张氏和卫玥依旧在聚贤阁内闲聊，那卫玥不是愿意走动的人，这里人员众多不过在这包厢内还算是清净，张氏也还能接受。只不过要是说她是王爷重要的人还是不如说是重要的摆设，只要有个侧妃就不会再有侧妃了，就好像周臻前几日赶出去的贱妾，外人看来是因为周臻铁面无私，实际上还不都是为了萱娘，张氏一个旁观人只能冷眼看那吴氏和李氏自欺欺人。

“姐姐这是何故？”卫玥给张氏倒了茶，明知故问。

“王爷的心思不在我这，只怕也不在府里的人身上，我们不过是个摆设罢了。”张氏今天穿着那日新买的布料做的裙子，只不过因为她天生性子淡，选的布料都太素气了，穿在身上一点都不像是王妃的样子，倒是那头上的新簪子能看出来是当下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