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这个时候,如果太桑一行人死掉,余烬安的处境便会从原来的稳操胜券变得被动之极。在和余烬安杠上的同时,太桑一行人立马就死掉了,这个结果诡异的可以让人直接判断是余烬安在背后出力,致使太桑一行人死亡的。这个推断虽然在明眼人眼里不靠谱,但是靠谱的是,太桑一行人的死亡确实发生了,之后余烬安这边如果没有撇清楚关系,那么余烬安这边必要做出安抚太桑那边的回应,把太桑降职,工作变动,薪酬减少将是必不可少的举措。
说实话,现在余烬安有些窝火了,这是第一次这样子被人搞,主要的,对方的这个招数,太过于下烂。
他现在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对面又是那时候来过的,外事司的阿青。最近她来的次数多的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看到办公室外边外事司警司探进来的好奇的眼神,她尴尬的干咳一声。
“余司,可不可以请你拉上百叶窗?”
“我以为你什么都不在怕的,”余烬安调笑了一句,走过去拉上了百叶窗,“所以,这次你过来又是为了什么?”
“余司,太桑三个人死掉了,我不知道余司你现在知道这个消息么?”
余烬安的眼神轻飘飘的落了下去,落在了阿青的身上,“所以你是什么意思?”
“这个事情的调查本来是余司你们刑科司的份内职务的,但是现在因为太桑的位置过于尴尬,所以现在查案的事情是外事司的事情了。我知道现在外事和刑科有一些误会,但是我们会很好的处理这件事情的——还有,”
和余烬安敌对的人,可是在外事司的阿伦。而这次,自己怎么也得做些什么了。毕竟自己退职是帅气,但是被别人搞下去,就是傻气了,他不想这样子。
“还有什么?”
“因为现在手头上的已有证据,希望刑科司能体谅现在我们外事不得已的敌对,抱歉了。”
其实从各司其职的情况下来看,说这番话根本是没有必要的,余烬安眯了眯眼,瞬间懂得了阿青想表达的意思——这次外事能出来的结果也是可以预判了。所以现在说这番没有多少必要的话,还是在做一个交好的姿态,外事司果然做外事方面的工作,无比强大呀......
余烬安第一次向对面外事司的唯一的一个女司长伸出手相握了一秒,“没关系,辛苦了。”
阿青也伸出手两个人礼貌性的握了三秒,之后阿青把手缩了回来,倒是也在这里第一次真心笑了一下,“我知道余司你和阿伦有些误会,但是——阿伦现在还是外事司的人,我的职责,就是保护外事司的每一个人。如果像我说的,余司和外事杠上,或是无道理的对阿伦出手,我可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说完这番话,阿青转身就走,“那么,谢谢余司了。”
余烬安看到阿青远去的背影,出神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喃喃道,“虽然挺傻挺弱的,毫不起眼,但是如果刑科司有这样的人,那么师父你应该也不会让我来当司长吧......”
在这边协调好,余烬安去找自己的好基友楚景柯了。这个时候楚景柯还是苦逼的做着小地方的业务员,拉着能够投胎的人去地府。余烬安找到楚景柯的时候,楚景柯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在一片哭叫声中神在在的左手豆浆右手油条,吃着自己的油条喝着豆浆,等着接下来要带走的鬼魂,表情是一如平常。
余烬安走过去,直接坐到了楚景柯的身边,也拿起了一根他放在椅子上的油条就开始吃了。楚景柯看了他一眼,“吃我的油条可是要收费的。”
余烬安斜瞥了他一眼,大口的又吃了一口手上的油条,“我没想到你会吃人类的食物。”
“有时候......还是挺好吃的。”楚景柯吃完手里的那一更油条,又拿起了一根,“你今天来找我,干嘛?”
“当然是有事情才来找你。我来找你帮忙的。”
平常都是余烬安坑他,难为余烬安真的有找他帮忙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楚景柯心里觉得很畅快。觉得畅快,他也就真的大笑了出来,“你真的在找我帮忙?”
“互帮互助。你还记得太桑么?”
“太桑那时候不是我和你一起在晚会抓出来的那个搞鬼的人嘛。我现在不怎么关注圈里的消息,他现在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他死掉了。”
楚景柯愣了半晌。也是地府大佬最疼爱的儿子,一想就理清楚了这里面的门门道道,顿时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你麻烦了,这个人这一手还是挺来劲的呀,你现在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在楚景柯这种直率的人面前余烬安也不想掩饰自己的头疼,顿时扶额,“因为我的关系,现在他死掉的案子刑科司转手到了外事司了。外事里面有人和我有仇,还是要麻烦你帮我看看,不然我可是要被坑死的。”
“这个倒是,”楚景柯知道余烬安的要求之后也不急了,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我这里有些难办。外事能让我插手么?”
“这个我会和上面的人施压,你不用担心。”
“说实在的,我一点也不想介入阴阳司的这种鸟事情,不过如果要我介入,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余烬安点头,“什么忙?”
“我需要借秦苏一天。”
余烬安这个时候反倒是有些警醒,“你找秦苏,要干什么?”
楚景柯摸头,觉得自己真的说出自己的要求,余烬安会打死自己。想来想去还是硬生生憋住,挠着脑袋,“哎呀,这个你管做什么!”
余烬安摇头,“不行,这个是我的事情,不能牵扯进秦苏。换个要求。”
“我只需要秦苏,其他的不用。”
余烬安觉得更加奇怪了,“你要找她干什么?”
“那个,”楚景柯脸上憋出了窘迫的红色,“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哟?”
余烬安看着楚景柯的脸,脑子里浮现了一个在他看来有些不可思议的答案,“约会?”
楚景柯大松了一口气,“对,就是约会,你干什么要说出来嘛!”
余烬安下意识的拒绝,转身就走,“不。”
楚景柯傻眼,追在余烬安的后边,无奈,“你这是干什么,谈都不能谈?”
“不能。”掷地有声。
“哎呀,你怎么这么烦......这样子吧,我——我不要求秦苏一定和我出来,你就别阻挠我去找秦苏好吧?之后秦苏和我出不出去还是她的事情。秦苏自己决定好不好?”
“不能,我看你不像个好人。”
在这种有求与人的情况下,估计真的只有对耿直的楚景柯他才能这么利落的说出口这种话了。
“哎呀!你烦不烦!你又不是他老爸!秦苏以后一定有人追的,我就只是用你的一个大忙换取你的一点点沉默而已,你做什么这样子。以后可有的是人追秦苏,您也要管一管?”
余烬安听到这个倒是犹豫了的样子,“说的也是。”
楚景柯又松了口气,“所以成交了?”
余烬安沉默半晌,点头,“成交。”
在余烬安走之后,楚景柯想了想,好像即使是余烬安先求的自己,然而自己还是亏了......说的也是,背对着余烬安,余烬安也不知道自己要追秦苏呀!自己好像真的,又,被,坑,了。
哭笑不得的楚景柯站在医院走廊里,很是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