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
“参见楚皇,奉吾皇旨意,为了两国友好!由我来解释奸细一事!”
鲁天算不卑不亢,礼节俱到的说道。
“既然如此,寡人倒要听听祁皇的解释了。”
楚清辰并没有给鲁天算好脸色。
物证人证俱全,这事祁皇还能怎么开脱?
“吾皇言,此案,人证物证俱在,这一点不做过多辩解。那奸细确是我们祁国人无疑。
此乃第一过,是我们管教不严,我们先行赔罪!”
鲁天算出乎众人意料的先行大礼赔罪。
楚清辰心里暗暗感叹,此人果真是祁国最能言善辩之人!
从这几句话中就能听出伏笔!
一句管教不严,定是要推到别人身上了。
鲁天算行完礼,接着站了起来。
“但那奸逆小人,并没有受到吾皇的旨意,定是有其他人暗中指使!
这栽赃陷害的招数实在拙劣龌蹉!
为的就是毁坏我们两国和平!期间还陷害蛮族!真是罪大恶极!
我们没有尽早发现此人的阴谋。致使其阴谋得逞,危害到了两国和平!乃第二过!”
鲁天算痛斥之后,又鞠躬深深的行了一个礼。
“那奸细毁坏诋毁蛮族女王同楚后的名誉,并多次刺杀两位!无论如何,都是顶着我们祁国人的名号所做,所以这是第三过!”
果不其然,鲁天算在众人的预料之中行了第三个礼。
再听他一个人在这说下去,恐怕什么罪名都推干净了!
林阁老不甘心就这样就被他们推掉了所有罪名,他站了出来,直接质问道:“依鲁大人所言,这奸细是何人指派的?”
鲁天算早就料到了会这样。他面对林阁老而立,嘴角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像是挑衅。
他不紧不慢的说道:
“因为这奸细被关押了,所以这奸细的底细并未查清,这就是老夫要行的第四个礼。乃吾皇的第四过!”
说完之后,又行一礼!
“这奸细的供词不知鲁大人看过了没有?”
林阁老说话虽客气,弦外之音也格外明显。
鲁天算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并未看过,不过是一派胡言,自然无需过目!”
“若是口供算一派胡言,那么物证呢?”
鲁天算嘴角的笑微僵,他一直没有查到他们口中的物证究竟是什么。
不过靠着推测觉得不过是祁皇的一些能证明身份的贴身小物件,最多有个章印什么的。只能等着他们拿出物证之后,再做打算!
鲁天算不过愣了一下之后,就接着说道:“不知林阁老口中的物证到底是什么?能否呈上来让老夫一观?老夫在吾皇身边也待了十几年,那东西是不是吾皇的,老夫一眼便知!”
他心中早就打好了主意,无论是什么东西,都是伪造的!
这件事一定要推一个一干二净才行!
正好那些书信都被楚清辰放在了勤政殿。他吩咐苏盛去取。
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就取来了。
林阁老胸有成竹的举着书信,说道:
“众所周知,祁皇的书法堪称一绝,特色鲜明,不好模仿,这物证就是祁皇同那奸细的书信。鲁大人不妨细看,这书信上的字,确是祁皇,没错吧?”
鲁天算接过书信,反倒松了一口气,祁皇的字确实难以模仿。但不代表就没有人会模仿!
“这信上的字确实模仿的像!”
他张口就直接否定了。
林阁老被气的横眉瞪眼的,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但是林阁老,您也说了众所周知,吾皇可是一位书法家!天下间不知道多少书生煞费苦心的专研吾皇的字。能学到三分神韵也不稀奇!若是仅凭这个就妄下断言,是不是太冤枉吾皇了?”
“这字体岂止三分神韵,简直是丝毫不差,字字都如出一辙!若说不是祁皇本人,实难信服!”
林阁老反驳道。
鲁天算借机反驳道:“您都说了,字字都如出一辙,试问有几人写字的时候会丝毫不差的?只有故意模仿的人!”
楚清辰在凰座上浅叹了口气,这鲁天算真是无愧于他诡辩的名声!
果真如同预想中一样,全盘否定。
“鲁大人此言差矣!就算这笔迹可以模仿,这字里行间的风骨,可无法模仿吧?用笔的习惯力道,均能从这笔迹中看出来!这书信同祁皇的习惯写字的力道,并没什么差别!”
林阁老接着反驳道。
鲁天算装模做样的说道。
“所以老夫才说此人模仿的像!只学字迹怎能做到这么以假乱真!看样子此人定是下了不少功夫!”
眼看着林阁老被他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他收敛起得意,接着说道:“这也算是第五过!吾皇的书法实在不该流传出去,以至于被有心之人利用!”
“依祁皇的意思,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楚清辰直接问到了最关键的一点。
“吾皇说,虽然此事非他所为,但确实是因为疏忽才导致了这件事的发生。所以我们祁国愿意向天下发表谢罪书,赔礼道歉!并呈上一批礼物。作为歉礼!”
鲁天算毕恭毕敬的说道。他又呈上了一份早就准备好的礼单。
不过就是想借着机会澄清么!
楚清辰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
在殿下站着的鲁天算看不真切他的表情。但他心中暗暗得意,眼看着就是十国之会了,楚国定也不想在此之前就撕破脸皮,此事就算这样过去了。
这案子虽然结了,但到底孰是孰非,除了楚国祁国心知肚明之外,其他也没人能说个清楚明白。
只是鲁天算诡辩的声名更加响了些!
转眼就到了秦依同白栎琛成亲的日子,
第二日她早早起来,等着楚清辰下了早朝,同楚清辰一起用过早膳。
两人一同赶往大司命家。
等到他们到的时候,去迎亲的队伍还没回来。
大司命满面笑容的迎接他们。
“臣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大司命请起,今天这么大喜的日子。无需多礼!”
触目所及之人,皆是喜气洋洋。
气氛总是会传染的。再看着司命府里张灯结彩,琳琅满目的红色。
楚清辰同凤夕的心情也甚好。
大司命夫人虽然高兴,但对于楚清辰和凤夕,可是怨言颇深。
她有些不情不愿的行了礼。
凤夕倒是不在意。
等到两人上座之后。就隐隐听见外面唢呐喧天,迎亲的队伍回来了!
随着队伍由远到近,大司命府在门口也放起了鞭炮。
等到鞭炮都放完。在漫天飘着的呛人又喜庆的烟火气味中,就看到在烟火中新郎白栎琛骑高头白马,一身红袍,意气风发!皓齿唇白,好不俊俏!
他翻身下马,射过轿门,牵出秦依。
秦依心里一个劲的忐忑。她蒙着盖头什么都看不见。
喜娘好像一直嘱咐她下了轿子以后要跨过火盆。可是那火盆放在哪了?怎么跨过去?要是烧到了衣服怎么办?
她紧张的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
虽然知道这些问题都不过是杞人忧天,没有必要担心。但还是止不住的乱想。
白栎琛牵着秦依的手,好像能感觉到隔着红盖头的她在担心似的。
他轻声说道:“我牵着你呢,不用担心。”
秦依轻轻点了点头,脸上两抹红晕更重了些。
她不自觉的笑了。也安心了许多。
两人牵手并肩走到门前,喜娘喊道:“跨火盆!”
白栎琛先走过去,牵着秦依的手,为秦依引路。
秦依隐隐约约的在盖头下看见了火盆的边缘,她抬脚慢慢的踏过火盆。
火盆中熊熊燃烧着的碳,虽然温度很高,不过没有太大的火苗。
等到跨过了火盆,就该进去拜堂了。
秦依的心里更紧张了。
她跟着白栎琛的脚步向前走了几十米,又跨过了门槛。
大堂内,楚清辰同凤夕坐在正位,大司命同大司命夫人坐在两旁。
屋内人议论纷纷,无不是称赞白栎琛同秦依。
白栎琛长相俊朗,身姿挺拔,自不用多说,站他一旁的新娘子秦依。
虽看不见容貌,但从这静若花照水,动若风扶柳的婀娜身姿看来,就绝对是个美人!
再加上两人的家世,真是再般配不过了!
喜娘看了看时辰,等到两人站好之后,就喊道:“一拜天地!”
白栎琛同秦依转过身,面朝堂外一拜天地。
拜过之后转身,该拜高堂了。
秦依知道楚清辰同凤夕在,虽看不见,也明白帝后二人就坐在正位。
她心里还是有点小难过,盖头
下只能看见她踩的那一小块土地,她喜欢了那么久的楚清辰。
“二拜高堂!”
喜娘喊了第二声,该拜下去了。
白栎琛嘴角含笑,看了一眼秦依,一甩衣摆,跪拜了下去。
秦依却愣在原地,像是没有听见喜娘的话一般。
幸好只不过是愣了一下,跟在她身后的嬷嬷暗暗的碰了一下秦依,让秦依回神。
秦依反应过来后,深吸一口气跪拜了下去。
等到夫妻对拜的时候,秦依倒是没有迟疑。
眼见着仪式都完成了,喜娘忍不住笑着喊道:“送入洞房!”
白栎琛牵起秦依的手,往内堂走。
跟着的处了喜娘丫鬟,还有一众书生。胆大的也只不过是笑着跟着,不敢张扬。
胆小的低着头,眼睛都不敢乱看。
好像是一个不小心瞧见圣颜后就会立马被处死一样。
看着白栎琛拜过堂,帝后二人还一同前来,给足了他面子,大司命心里颇感欣慰。
本来他还担心,皇上会怀疑他们,猜忌他们,没想到竟如此信任他们。
两家的亲事虽是清德太妃的懿旨。
但是若皇上不默许,怎么可能如此顺顺利利的办下来。
很多事情有时候都不过是在一念之间。
婚礼之上,大司命对于楚清辰颇有些感恩戴德了。
秦国公这个亲家可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攀的。
皇上却愿意让他们两家成亲,这说明皇上信任他啊!既然皇上信任他,他自然也不能辜负皇上的信任!
大司命心里高兴,他暗暗打定主意之后,笑的更加开心了。
他可没有大司马那么贪婪,泼天的荣华富贵已经够了,不该妄想的东西,可不会再贪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