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没见到宝爷了，去王府看看去。”

上一次来王府的时候还是因为偷吃蔬菜水果的时候，这一次进王府里面出奇的安静。那王府里除了几个看门的杂役就看不见其他人了。

“你们王爷呢。”小桃抓住一个抱着水盆的丫头问道。

“在侧妃哪里。”这里的人是都认识萱娘的，上次萱娘和周臻在院子里吵架的事情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了，能和周臻吵架的也就只有她卫瑾萱了。

“什么。”小桃小心地回头看了看自己姑娘，看萱娘一点变化都没有，实在是看不出她现在在想什么。

“侧妃哪里怎么走？”萱娘开口问道。

“奴婢就是要去送水的，这就给姑娘带路。”

昨夜萱娘夜观星象，受帝王星的影响其他人的星云多少有些模糊，萱娘看见周臻的星云有了一些变化，成阴暗之像，只怕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如今看来，只怕是他唯一的孩子保不住了。

张氏躺在床上，人到现在还是昏迷的。

玉宝还有刘金，宛如，修罗，周臻几个人都在屋子里，萱娘大老远的就看见这些人聚在一起，屋内已经没有了血的味道，估计孩子是昨天晚上就没了。远远的，周臻的背影显得如此孤单，萱娘明白，即使这个孩子不是他想要的，可是对于他来说，这个孩子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侧妃所出，即使是庶出地位也要比妾室所出高贵一些。看那周臻失落的表情萱娘的心疼了一下。

“姐姐。”萱娘轻轻叫了一声，宛如转过头看见萱娘过来很是诧异，这样的场景这时候的周臻是最不想让她看见的。

“萱娘怎么过来了。”

“我看你们都不在就想来看看宝爷，谁想到你们都在这里。”如果说自己早就知道孩子保不住，周臻会不会怪自己，面对命运，早就知道的人要更痛苦一些。

“萱娘。”宝爷一听说是要找自己的，连忙从屋子里跑出来，心里还想着要如何向萱娘解释，可是看看周臻现在的样子，什么话都是多余的。

“别噎着藏着了，还不让我进去看看。”萱娘见周臻不回头看自己，估计他此刻的脸是不想让自己看见的吧，那张氏还在昏迷当中，萱娘救不了她的孩子总是可以救她的。

众人看见萱娘走了进来，便都退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周臻和萱娘张氏三个人。周臻看见萱娘认真在给张氏号脉，又细心给她掖了被子，心里此刻说不出的难受。

“难道你就这么大方，愿意给她看病吗？”周臻见萱娘宛如平常，在给张氏开药方，就如同那日他威胁她救宛如时是一样的，在她看病救人煮药的时候是最性感的。

“难道你不想我救她？”萱娘连头都没有抬起来，现在的周臻不是自己想看见的，孤单无助，这不是那个在战场上杀敌的周臻。

“和宛如对我一样，能救的我会尽力去救，仅此而已。”萱娘将药方递给了守在外面的丫头，自己陪着周臻在屋子里待了一会，谁都没有说话，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一般。

“我背后的疤痕，你不再给我治了吗。”周臻这是没头没脑说了这样一句话。

要知道，自从上次萱娘给他试了一次药就再也没有给他上过药，今天这是怎么突然想到她背后的伤疤了。

“是谁说自己一个大男人不在乎一条伤疤的。”

“是谁又说那是为了自己的骨头好的。”

“那我现在又没有药，你让我怎么给你看。”萱娘真是搞不明白周臻这是怎么了，小产的人在床上躺着呢。他脑袋怎么也跟着不正常了。

“我的意思是，你今天不给我宽衣解带了吗。”

合着是在这个地方等着自己呢，萱娘就知道这男人都是一样的，张氏的孩子不都是他不小心玩出来的吗，结果不该来到世上的人还是没有来，还害的张氏流产了。

“周臻，你要知道我会救人也能害人，不要让我给你再吃一条虫子。”萱娘恶狠狠地说。

突然周臻站起身在背后保住了萱娘，他整个人扑过来赶紧暖暖的，萱娘本能地向后闪躲，却躲不开他的臂膀。

“我只是觉得一个人时间久了，有些寂寞而已，你不要生气，陪我呆一会吧。”就这样萱娘让周臻抱了一会，原来自己也是他的依靠啊。

门外，走廊内。

宛如和修罗两个人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不得不佩服自家王爷真长进了，要是早就学会了看女人，两个人还用耽误这么久。

两个人对视了一下，相视而笑，也不管那还趴在门上的玉宝和小桃丢下他们就离开了，这个时候还是没听见比较好，太虐心了。

“周臻，你知不知道。”萱娘刚想骂回去，就看到那张氏的身子动了一下。

“你太沉了。”醒的可真是时候，不要以为你丢了孩子就会同情你，一个连宛如都敢开罪的人，没有同情的必要，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不是故意的。”周臻抱着正舒服，听到萱娘这样说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不觉中将自己整个身子的都压在萱娘的身上，她还在长身体呢。

“侧妃一会就会醒了，她没了孩子无论你对她有没有感情，那没了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多陪陪她吧。”萱娘可以很确定张氏已经醒了，孩子已经没有了，她也不会死，既然如此，该算清楚的账现在就应该算清楚。萱娘这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对于宛如周臻有的是亲情更多的是责任，对于萱娘来说，周臻有的是感情。而对于张氏除了有一个名分还有什么，此刻丢了孩子的人是她，周臻怀里抱着的人却是萱娘，对于现在的张氏来说不只是屈辱更多的是心灰意冷，周臻对于她来说无情无义，本以为有了孩子就有了靠山，现在唯一的指望都没了，人活着怎么就这么困难。

“你在怪我？”不明所以的周臻听见萱娘这么说只觉得萱娘还是没有原谅他这是在把他推给别的女人。

“你应该清楚我的心思，怎么能不知道呢？”此刻的周臻一心都在萱娘的身上，根本没有回头看向身后躺着的张氏，那张氏躺在床上，歪着脑袋看向屋内的两个人，因为刚刚小产脸色很不好，身上没有多少力气，也就只有在身心同时受到伤害的时候才认清了现实。

“我为谋臣，不为谋妾。”不管怎么说，周臻是王，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自己即便是愿意，即便是真的对他有意，也绝非良配，萱娘太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就是因为上辈子这些都是奢求，所以这辈子才不想走错一步。

“我知道了。”周臻松开了抓在萱娘肩膀上的双手，这一次萱娘没有逃走，可是这一次是第一次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这么远。

从臻王府回来后萱娘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又像往常一样终日里抱着书。偶尔宝爷回过来坐坐和萱娘说些有的没的，那话里话外无非就是想说让萱娘没事多去王府走走，宛如和修罗两个人也觉得奇怪，明明那天听那两个人说的话没什么问题，怎么从那天回来两个人都不正常了，一个正常度日就知道看书也不嚷着出去玩了，一个突然变得特别严肃，不是处理公事就是在王府接待客人，也不来刘府主动看萱娘了这回事情的严重性连小桃都感觉出来了，从小到大就是夫人在的时候也没见到萱娘这般老实。

“小桃。”卫敬文在画了一幅画放下笔走出了屋子，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是，老爷。”小月这一回头，看见卫敬文已经站在自己的身后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了萱娘的院子。

宛如和修罗两个人向卫敬文大了招呼，看到人都在卫敬文就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了。

“小姐是不是有些日子没有出去过了？”卫敬文就一直觉得最近府上安静许多，可是总能看见小桃在自己的眼前走来走去，这个丫头从来都是跟着萱娘跑。

“嗯，确实是有几天没出去了。”小桃这回是确定自己的判断了，连卫敬文都注意到的事情确实是出了问题.

“你没惹她吧？”卫敬文接着问道。

“当然没有。”虽然小桃不知道萱娘和周臻发生了什么，但是明显问题不是出现在自己身上。

“可我也没有啊！”卫敬文开始仔细思考起来自己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对萱娘还是用放养的生活，不应该会是自己得罪她。

“卫老爷就不要胡思乱想了，与其让萱娘每天出去玩还不如让她在屋子里待着，安全一些。”宛如在一旁缓缓说到，修罗和她此时正在坐在院子里喝茶，顺便守着萱娘，她不说两个人也就都没问。

“宛如姑娘在这里我就放心了，小桃，反正萱娘这几日一直在屋子里，不要让她再看书了，多学学女红吧，等到春闺以后，也该给她寻个好婆家了。”说罢，卫敬文就除了院子。

“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啊。”修罗见卫敬文走远了才和宛如商量起来。

“我没听见什么不对的。”宛如仔细回想昨天和修罗两个人听见的话，确定没什么不对的。

“看来我们走早了。”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走后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