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七到达客厅的时候,客厅里早已坐得满满的。因为之前就有安排。所以一切都进行的很顺畅。墨小七进了厅,原本在交谈的几人便停下了言语。齐齐给墨小七让出了一条道。
今天桌上的位子和以往有所不同,主位上坐的是白君,其次左边是墨严,而右边的位子则是空着的。
白君看到款款而来的墨小七,定睛看了一眼,刚刚墨家人的寒暄、谄媚已经让他烦不胜烦了,看到墨小七来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虽然不似其他那些人站起来迎接墨小七,但目光却是一顺不顺的看着墨小七。
白君的目光墨小七当然有所感觉,一进屋子他就看到了白君一脸的不耐,虽然墨小七在感情方面有些木讷,但并不代表她一窍不通,不管怎么说在现代的时候,心理课程也是每个杀手必修的课程。准确的抓住敌人的心思,一击即中。白君来墨家是为了自己,哦,不,是为了他的外孙女墨玥。从小无亲无故的墨小七不知为何此时有一丝的触动。缓缓地额的走到白君身边坐下。
待墨小七坐下后,众人也纷纷坐下。放眼整张桌子,很荣幸的是今晚的饭桌上没有柳如眉和墨晴两人,看来这墨严是变聪明了。
的确,原本以为有了红衣尊使和花坊坊主即使没有白君也没关系。但以今天下午白君和他们之间的关系,若是摒弃了白君,可不是明智的选择。再说了红衣尊使和花千媚固然是厉害,但是他们一直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性子也怪异的很,说不定今日和玥儿做朋友,明日便是陌路。而白君就不同了,他有望城,而且他们之间还有墨玥这座桥梁,所以保险起见稳住白君才是王道。
但是墨小七怎会让墨严得逞呢?于是,当墨严说开饭的时候,墨小七便开口道:“姨娘和二姐呢?怎么不见他们?”
马上一桌子的人脸色各异。墨家人是一脸的尴尬,墨严更是难看,一张脸简直比吃了屎还难看,略带指责的眼神不由得瞟向墨小七。墨小七则是视而不见。看了一眼身边的白君。
此时此刻的饭局上除了墨严,脸色最难看就属白君了。他白君的女儿,堂堂的望城少城主摒弃所有的身份和地位却换了和名妓共事一夫,是可忍孰不可忍。白君也不是好惹的主。看了一桌子脸色各异的人后,白君便阴阳怪气的道:“是啊,也让老夫瞧瞧这有幸和玲珑共事一夫的女子。”
“这......”墨严一脸的不自在的看着白君道:“眉儿今日不舒服......”
还不等墨严说完,白君就打断道:“怎么?老夫面儿太小?”
“这.....”
“翠儿,去把姨娘和二小姐叫上。”
说话的是墨衡。
墨衡说完墨严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黑着脸坐着,期间还不忘‘深深’的望几眼墨小七。墨小七却是全然不顾,低着头,抚着怀里的小紫。
不一会,柳如眉和墨晴莲步逶迤的走进客厅,还不待走近桌子,柳如眉就扯了扯一脸不愿的墨晴,恭敬道:“小女子柳氏见过白君大人。”说完还不忘扯了扯墨晴。
墨晴看了一眼坐在上面墨小七,不情不愿的说了声:“晚辈墨晴见过白君大人。”说完还不待白君说话便直起了身子。
白君也不说话,轻哼一声:“哼!好大的架子,如此不情愿便罢了。”说完就站起身,看着身边的墨小七道:“玥儿,墨玥阁在哪儿,带路。”
墨小七也不迟疑,连忙站起身。
两位主角起身,在场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明眼人都看出了白君的不悦。率先开口的是墨衡:“白君大人息怒,小孩子不懂事,莫要见怪。”
“不懂事?我老头子也不懂事,这饭你们自个儿吃吧。”说完便领着墨小七往门外走。
“晴儿,快过来给白君大人赔罪!”一旁的墨严黑着脸冷呵墨晴道。
墨晴虽是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慢慢走到白君面前,呢喃着说了声:“晚辈失礼了,还望前辈恕罪。”
“恕罪?哼!老夫担不起,前些日子听传闻说墨家二小姐耀虎扬威,为所欲为完全不将嫡小姐放在眼里。原本以为只是市井之传,现在看来是真的。”说完白君狠狠的看了一眼柳如眉。
柳如眉心下一颤,畏畏缩缩的说道:“英明如白君大人,这等市井之言我想白君大人定不会放在心上。”
柳如眉的话说的很完美,一顶高帽扣上去,白君还真不能拿这流言再说事。
但是白君也是个人精,眯起眼看了一眼柳如眉后便,轻哼道:“流言怎样,老夫真还没放在心上。”
此话一出,墨严,柳如眉都松了一口气,若是白君真追究起来,还真不是个事。就在他们暗自庆幸的时候,白君的话让他们齐齐黑了脸。
因为白君说:“万事眼见为实,流言固然不可信,但现下看来事实比流言更甚!”话毕整个眼神就冷下来了。
墨家几人齐齐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白君,墨严和柳如眉脸色更是难看。
白君则是缓缓在原位坐下,然后轻抿一口茶道:“小小妾侍所出庶女见了嫡小姐居然不行礼,”
说完看了一眼墨晴后,又将目光转向柳如眉,冷声道:“大厅乃是会客之所,主客说话哪有妾侍说话的分。如此不懂礼数,不知好歹,我看玥儿在墨家受的委屈比传言更甚吧。”
话落,看了一眼一直静默的墨小七,目光里充斥着太多墨小七看不清的东西。虽看不清但却狠狠地颤了。
墨小七因为白君的话而感动,墨家的人,特别是墨严和柳如眉却因白君的话惨白了脸。
白君也不顾全厅人的难看脸色,回头和墨小七说了声:“玥儿,我们回去吧。”
墨玥看了看一屋子的人,也不说话,轻轻拍了拍小紫后,就往前墨玥阁走去。
虽然相处不久,白君也知道墨小七的性子清冷的很,不爱说话,当下也不多言,跟在墨小七的身后往墨玥阁走去,留下一屋子傻愣着的人。
回去的路上,俩人不再是一前一后而是并肩而行。但却都不说话。从刚刚的刻意维护中,墨小七看出了白君对自己的袒护,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从小到大不曾享受过亲情的墨小七这一刻是莫名的感到满足。虽然这一份袒护给的并不全是自己。
无言以对的不只是墨小七,白君侧目看着身侧的唯一亲人,十几年不曾联络,十几年不曾有交界。交界?不由得想起了白玲珑。
也就在此时俩人走到了墨玥阁的外院,外院种了各种梅花,时至十月虽只是光秃秃的枝桠,但却带给白君无限的感伤。
“这梅花.......”
“白......娘种的。”之前墨小七原本想移了这篇花林的,但因为墨玥留下了。因为这时白玲珑生前最爱。但是现在看来,真正爱梅的不是白玲珑是这白君。
墨小七的话让白君无言以对,半晌之后才缓缓道:“你娘把它们照顾的很好。”
浓浓的悲伤,让墨小七无言以对,只是静静的陪着白君站着,不说走也不说留,只是静静的坐着。
而白君仿佛陷入了回忆,幽幽道:“望城城主府也有一片梅花林,比这儿更大更美,种类也更多。你娘小时候最喜欢在梅花下和外公嬉戏。”一说到外公,白君停了下来,直到现在墨小七都没有叫过他一声外公。
不由得转过身看着一脸清冷的墨小七,眼神中夹杂着些许的期盼。
墨小七也看出了白君的期许,但是却迟迟没有张嘴,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张嘴。
气氛似乎开始变得尴尬,就在这时,先前分配过来的丫头翠儿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过来了。
一行人匆匆走到墨小七面前,恭敬的行过礼后才道:“白君大人和小姐不曾用膳,家主命翠儿给两位送上。”
墨小七指了指不远处的亭子,便说:“就放在那儿吃吧。”
翠儿等人将饭菜摆好后,便伫立一旁不再说话。墨小七不习惯吃饭的时候有人盯着,于是便开口道:“你们都退下吧。其他的人哪儿来的回哪儿去,翠儿你回去好生照顾绿珠,这儿有我就行了。”
墨小七如此的安排似有不合理,但众人也不敢有异议,毕竟现在白君在,墨小七就是这墨府最尊贵的人了。于是便款款退下。
众人退走后,墨小七和白君便各自就位准备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