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晋三吐气开声,一手提着一人,在原地转一圈,一同将二人扔了出去,二人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砸在了墙壁之上,轰然巨响之下,二人都是昏迷了过去。
李晋三此时煞气外溢,大有将二人斩杀当场的架势,但理智告诉他,自己在明霞岛上孤身一人,在父亲没有到来之前,鲁莽行事的话只会招致杀生之祸。
李晋三收敛了自己的杀意,缓缓走到昏迷的二人身侧,一手提着一个,径直前往金镇江的所在而去。
金镇江刚刚从望天涯回来,一见李晋三立在自家门口,旁边躺着两人,正是金鲨和自己的爱徒独狼,当下欺身而上,一掌发出,直接向李晋三的面门拍来。
李晋三心中一惊,这金镇江的内力确实是在自己之上,当下不敢硬接这一掌,而是飞身飘推开去。
金镇江一掌逼退李晋三,没有继续追击,而是走到金鲨和独狼身前,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二人的鼻息,在确认二人只是昏迷之后,一颗心也是落了地,缓缓起身对着李晋三道:“李公子,这是为何?下这么重的手,难不成真把我们镇海堂当成软柿子不成?”
李晋三双手抱拳道:“其中原由还是等二人醒来你自己问吧,金老前辈武功深不可测,李某可没有丝毫托大的意思,只是不想将事情弄得无可收拾的地步,特意前来和金老前辈畅谈一二。”
金镇江一摆手道:“没有什么好谈的,我们镇海堂和你们断浪门势不两立。”
李晋三轻轻一笑道:“老前辈可不要将话说死了,不要怪我太坦白,现在的镇海堂已经不同往昔了,我断浪门却是蒸蒸日上,这不比我多说了吧,老前辈为自己也好还是为了镇海堂也好难道就不能留条后路么?”
对于李晋三的言辞,金镇江实在是无法辩驳,但又不想承认,索性不再言语,看李晋三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李晋三接着道:“当今天下,大晋万象更新,等到平定了西北祸乱,统一东吴也是指日可待,等到了天下一统之时,朝廷就会腾出手来对付我们这些作奸犯科之辈,到了那时,断浪门也好,镇海堂也罢,都不能抗衡朝廷,结果只有两样,要么归附朝廷,要么负隅顽抗,落个身死道消的下场,为了我们能永远的生存下去,唯有团结起来,团结起来之后,就算打不过朝廷,也有了谈判的资本,不是么?”
金镇江冷笑道:“李公子说一千道一万,意思就是让我镇海堂和你们断浪门合作?”
李晋三摇了摇头道:“不是合作,而是归顺。”
“你休想,老夫深知你们断浪门已经是倾巢而出,在前来明霞岛的路上,但我们镇海堂也不是好惹的。”金镇江怒道。
李晋三笑道:“我断浪门能有今日,不仅是因为我们有着天大的靠山,更是因为家父的武功已经和我们这些常人不在一个境界之中了,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金老前辈还要三思而后行的才好。”
金镇江沉声道:“那老夫还真要领教一番令尊的高招了。”
李晋三摇了摇头道:“老前辈觉得在下的武艺如何?”
金镇江道:“和老夫应该不相伯仲。”
李晋三双手抱拳道:“多谢老前辈抬举,但李某在家父手中走不过三招。”
金镇江闻言一惊,眼中竟然露出一丝惊惧之色。李晋三的武功之高,已经是年轻一辈当中的绝顶人物,自己也是凭着多修炼几年,才能隐隐压上半头而已,居然在李度手上过不了三招,可见李度的武功之高已经不是自己所能想像的。
李晋三接着道:“再说,你们镇海堂举行比武招亲,可以肯定最后能拔得头筹的非在下莫属了。到了那时,你们就再也没有什么还转的余地了。”
金镇江冷笑道:“李公子很有信心啊,不说其他,渤海帮的程豪一身金钟罩的功夫你就未必破得了。”
李晋三道:“任何一种武功都有其罩门,金钟罩也不是牢不可破的。”
金镇江道:“既然如此,老夫就等着欣赏阁下是如何破除程豪的金钟罩的,天也不早了,恕不远送。”
李晋三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嘴角泛起奸计得逞的冷笑。
人性这种东西很是玄妙,李晋三不仅从李度身上学得一身高潮绝伦的武艺,也学会了揣摩人性的本事,金镇江虽然严词拒绝自己的提议,但却在其心中种下了一颗随时反转的种子,这种恐惧的种子会在一个人的心中蔓延,直到有一天只需自己轻轻一推,金镇江就会走上不归之路。
......
李元身处采石矶石山绝壁之中,双目紧闭,继续着自己的参悟,两日下来,李元虽然没有完全参悟石壁上的道家修炼心法,但也理出了一些头绪,按照李元自己的理解,这篇心法不仅仅是宁心静气这么简单,更不是只有提升人的感知力那么简陋,其中蕴含着一种博大精深,自己都无法想像的另一个境界,至于是什么,李元唯有摇头。
“孔圣人曾说,子不语怪力乱神,看来孔圣人的话也未必都是至理名言。”李元自语着缓缓起身,走向石壁,一掌轰出,整个石壁上的文字顿时化为了灰烬吗,没有残存任何文字的痕迹。
“虽然很玄妙,很有用,也不是我李元的私产,但决不能将这篇法决流传出去,这也许是我李元的私心吧,没有办法,我就是这样的人。”空洞的山洞之中响起李元冷峻的声音。
轰鸣之声显然被感知力极为敏锐的薛神医所察觉,就在李元自言自语之时,薛神医出现在了山洞之中,只见薛神医举着一个火把,越过李元,照着石壁,猛地回头对着李元道:“元离先生这是做什么?”
李元道:“老先生可以认为在下很自私,但却改变不了我已经毁掉这篇心法的结果,还有老先生要答应在下,以后不能在任何人面前提及此事,这样的话,在下可以留下老先生的性命作为补偿。”
薛神医像是不认识李元一般,惊讶莫名,吃吃道:“你,你怎么变得这般霸道?”
李元哈哈笑道:“霸道,霸道不好么,唯有霸道才能拯救镇海堂,唯有霸道才能解救阿敏,这不是老先生所希望的么?”
薛神医怒目圆睁,气得说不出话来。
李元笑道:“老先生不必这般着相,当今天下,唯有你我二人知道石壁上的道家法决,你用来修身养性,益寿延年,在下用来铲平这天下间的一切魑魅魍魉,不是很好么?还有比这更加让人心旷神怡的事情么?”
薛神医道:“什么?你要铲平天下间的一起龌蹉事?你好不狂妄?”
李元笑道:“多说无益,老先生拭目以待吧,时间也不早了,明日在下就将什么狗屁比武招亲的事给了了,给你和阿敏一个交待。”
李元对着薛神医躬身一拜之后,便大步离去,留给薛神医一个高大而且深不可测的背影。
薛神医一时之间被李元这般气势所摄,呆立当场,只是不知为何响起了阿敏,和一张与阿敏极为想像的俏丽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