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我睡的迷迷糊糊,就听到吴忧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只是看着你把苏墨的东西弄坏了,有点心疼。你不知道,这个随身听。他看都没舍得给我看一眼。念欢,也许你对苏墨来说,是一个特别。
苏墨和吴忧开学的那天,正好我们是星期天。吴忧忧穿上了我还给她的那件连衣裙。当然我并不是最后一个看到的。
我走早吴忧的身后,心不在焉的低着头。猛的一抬头,突然看见在吴忧的裙摆那里破了一个好大的口子。
我惊呼着走过去,扯了一下,小声说道,“吴忧,这裙子怎么破了。”
如果我知道无忧接下来的话会把我弄到怎样一个不堪的境地,我一定不会做那个第一个发现的人。
吴忧突然一把扯过裙子,惊慌失措的看着我三个,“哎呀,怎么破了。念欢给我的时候我没有看,今早直接就穿上了。怎么破了呢。”
顿时,我的心就凉了半截。停顿在空气中的双手无力的垂下去。
苏墨和沈恒一起看着我,那种表情好像就是在说,是我把裙子划破的。
“也许••••••是我刚才不小心在哪里刮的。”吴忧忧看着我们,说了一句缓解气氛的话,可是他又说,“我没有刮到东西啊。”
我当时真的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勉强的笑了一下,“吴忧,我会想办法还你一条裙子的。”
“念欢,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纳闷。我没有说裙子是你弄破的。”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下,可是你却制造了一个所有人都以为是我弄的假象。
他们走了以后,我和沈恒走在回家的路上,沈恒突然叹口气,“念欢,如果你喜欢那裙子的话,大不了我送你一条,可是你为什么要去偷呢?既然还给人家了,为什么又要弄破呢?”我停下脚步,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恒。
这个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人。
至少我以为,所有人都不相信我的时候,至少他还是相信我的。
我突然就迷茫了,这还是那个一直把我护在身后替我挡风遮雨的沈恒吗?
我艰难的开口,“你也怀疑我?”
沈恒好像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尴尬的改口,“我不是怀疑你。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这些事情一定是乔燕教你的,你跟乔燕在一起久了难免会学坏,这不能怪你。”
我气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缺什么也没说,加大步子走了。
或许,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什么可信的了。
就像那个歌唱的,不过梦一场。
我这是做了一场多可笑的梦啊。
很快,就到毕业考试了,这也是众多初中生比较紧张的时刻。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接到了乔燕的电话。
乔燕约我到一家大众消费的奶茶店。很久没有见他了。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我也转学了。但是还在这个城市里。我之所以这么久没有跟你联系是因为我上的还是一所全封闭学校。这才刚放了假。”
我终于问出了一直以来我的疑问。
“那一天,你是怎么知道我出事的。怎么又突然跑回来了。”
乔燕笑了一下,“那天我爸来接我,我在车里跟他吵了起来。我就说要下车。于是就返回去了。然后就听到门口的人说有人打架。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的预感就是你会出事。就顺着那个方向追了过去。庆幸的是。许娜和杨丽都还在学校。要不然,我们肯定死的很惨。”乔燕喝了一口汽水,又忍不住骂道,“这个该死的丽丽,早晚我得弄死她。”
我叹口气,“行了,你打探他打你,这样打来打去什么时候是个头。”乔燕无奈的笑了一下,“念欢,其实我又何尝不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只是,那样的生活早就与我无关了。自从我妈死了以后,自从我看见我爸带着各种形形色色的女人回家的时候,我的生活呢就注定了没有欢乐。念欢,。你知道吗。以前我也和你一样,一样的单纯一样的善良。可是这一切早就变了。自从一个女人跟我爸说,是我弄掉了她的孩子之后,我就再也变不回曾经那个单纯的我了。我以为,只要我付出,就会有所回报。可是一切还是我想的太过简单。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我爸打了我,在我妈活着活着死了以后,第一次因为别人打我。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变得叛逆。使劲花她的钱,到处惹是生非。打了人只要他去就能摆平。渐渐的我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我爸也惯着我。他终于意识到我也变了。再也回不去了。”
这是一件面积不怎么打的奶茶店。但是地势很好。特别是放学的时候,总是围满了学生。价钱也不贵。很多情侣也会到这里消费。屋子里有几张简单的桌椅,很少有客人会长坐。就像人生一样,总是认识一些人,然后慢慢的变的陌生。然后在认识另外的一些人。
乔燕突然说了这么多感伤的话,竟然让我无言以对。我又何尝不是因为父母犯下的错误产生了报复的念头。最终得不偿失。
我很乔燕又聊了一些学校的琐事,有的时候我们会笑的前仰后合,有的时候我又会被她吓的心跳不规则。
其实每个人背后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要么幸福的令人羡慕嫉妒恨直到抓狂,要么悲惨到令人同情落泪心碎难忍。
我们无法预知别人的未来,就如别人无噶看透我们的世界。这都是一样的。
突然,在这样欢愉的气氛中,我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乔燕看着我,问我怎么了。
于是我想了一下,整理好语句,就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都像倒垃圾一样倒了出来。出完之后就觉得口干舌燥。看来想成为沈恒和我妈那样的造化,我还得修炼个很多年。
乔燕听了我的话,沉默了很久。我疑惑的看着她。她回过神一本正经的看着我,“我一直看无忧不顺眼。”
我笑了一下,“你看谁顺眼啊,当初还不是看我也不顺眼。”
“以前你不在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揍他一顿。你都不知道,她背地里都干了些什么事。你还把她当朋友。现在知道了吧,他都这样陷害你了。估计你在苏墨的心里形象也好不到哪去了。”
我撇了一下嘴,“好不好没关系,反正都这样了。有些事情,多说无益。他要是认定了是这样,解释了也是多余。他像误会就误会吧,我问心无愧就好。”
乔燕翻了个白眼,“你丫,就是傻。”
我们一直聊了很久。知道我看着外面的天空渐渐的暗了下去。
昏黄的照映着大半的天空。
我和乔燕挥手道别,她说,“念欢,我一定不会看着你白白被人欺负的。”我刚想要她不要做傻事,她转身就走了。
走的是那样饿急迫。我还来不及说一声再见。
于是,我和乔燕就一直都没有再见过几面。
直到很久以后。
毕业考试的前几天。我们各自都在为中考做准备。家长的着急程度远远超过了我们这学生本身。其实我是不怎么在意的。倒是一天到晚的被我妈催的我也跟着着急上火的。
考试的前一天傍晚,苏墨和吴忧回来了。这倒让我感到很惊讶。按道理来说,他们这个时候是不会让出来的。
苏墨来的时候样子显得很匆忙,直接把修好的随身听给我就去找沈恒去了。
吴忧看着我手里的随身听,眼神突然就变的深不可测起来。
我刚要转身回家,就被她叫住了。
我转过身,看着面目表情很恐怖的吴忧。
“念欢,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什么吧?”
“我说过不想看到苏墨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克制一点你的感情呢?你喜欢他我看得出来。可是我不想让他喜欢你。你知道吗?我真的快受不了了。”吴忧说着,一把从我手里抢走随身听,然后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就因为这么一个破玩意,苏墨第一次对我甩脸色。他买来的时候还不许我看。就是为了能第一时间送给你。就这样,还专程跑来送给你。我做了那么多,我得到了什么。”
我没有理会吴忧,走过去几步,刚要弯腰去捡,吴忧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我说话你听到没有?为什么你们已经不在一个学校了,苏墨还是会关心你。为什么?”吴忧的表情扭曲起来,看着真让人心寒。
我依然没有理会她,捡起来随身听,轻轻的擦去上面的尘土。
突然吴忧一下子骨子阿乐我面前,眼泪刷就下来了。
“念欢,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我真的不是有心的。你要打我要骂我都行,但是你别跟我抢苏墨好不好。我真的不能失去他。你也知道他对我的重要性。我求求你了好不好。你打我,你打我,只要你能消气。”说着,吴忧抓起我的手就朝她自己的脸上扇区。我真怀疑她的脸上是不是贴了某种东西,打上去不疼吗。
我吓了一条,。可是手却被吴忧钳制着,我使劲的挣脱,吴忧就一次又一次的哭着打在自己的脸上。
我用力的抽出自己的手,对她吼了一句,“我都说了我不喜欢苏墨,你要我说多少次啊。你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念欢,我真的不是有心的。以前在学校我真的不是有意要说出你的秘密。如果你还生气,你就再打我几下•••••”吴忧话没说完,突然被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这才看到,苏墨和沈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
我更不知道,他们站着看了多久。
沈恒走到我身边,不满的小声说,“念欢,你怎么了。你不知道吴忧有心脏病吗?”
我再看一眼吴忧,捂着脸可怜兮兮的躲在苏墨的怀里泣不成声。那样子,真的很像是我这个十恶不赦的人狠狠的打了他一顿一样。
我表情冷漠的从苏墨的脸上移到沈恒的脸上,然后不屑的笑了一下,“你们这是太可笑了。”然后就回了家。
这一天晚上我哭很久。
仿佛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大的屈辱。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哭完第二天就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我不知道我是苏墨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浑身都疼,眼睛更是你肿的跟电灯泡一样。这次中考的成绩很不理想。跟我预料中的相差了很多。
中考过后,我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就是啊去拿分数条都是我妈替我去拿的。我只考了四百多分。
后来我想了一下,如果我要是正常发挥的话,考个省重点还是不成问题。可是,事与愿违。考试的时候,我的脑子总是走神。最终,奇怪的却是,我妈这次竟然没有教训我。
更奇怪的是,她把她自己给数落了一顿。说她平时给我太大的压力了。四百多分上个高中还是可以的。没关系。没关系。
我不知道她这到底是在安慰谁。
沈恒考上了市一中。淮北市数一数二的省重点。当然,苏墨也不例外。
苏墨在一次回来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因为我看见他的时候,他就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对待我。可气的令人窒息。
我永远记得那一天,天气热的一塌糊涂。争执六月中旬。吴忧忧一脸担忧的来找我。哭着跟我道歉。
“念欢,对不起。是我太过激。我只是真的不想失去苏墨。你知道吗,苏墨和吴青,长的太像了。我不想在失去了吴青之后连苏墨也要失去。”
于是那我心里那丝坚硬渐渐的被软化了。
爱情事儿都没有错。错就错在爱上的人,也许并不是对的人。
好吧,我原谅了她。
在她给我制造了这么多的麻烦的误解之后,我还是毫无保留的原谅了她。
如果那一天,我没有原谅她,没有听她诉说他和吴青的过去,我想,我也不会受到今后致命的残忍。如果我的心能够在强硬一点点的话,出事的那个人,就不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