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方法虽说简单,但过程却是为之缓慢。由于赫连宏要顾及到碧萧的身体受创,故而也只能轻微施为。看着那先前破损的小小伤口,赫连宏断定这鬼胎较打入时大了不少,虽然说是受到霞披的冲击而负伤,但毕竟是未死之物,而且还狡猾至极。
在鬼胎被缓缓送出孕育之地后,它明显的感知到了什么,拼命的挣扎了,欲要与宿主鱼死网破。岂不料赫连宏早有预备,玄武真气一层接一层的将其包裹。鬼胎虽然畏惧玄武真气带来的威胁,但在紧要关头还是兔急咬人般的一阵翻腾。本就细小的拔出路径在它这样的翻江倒海下显得困难重重。
但事已至此赫连宏也无法停下,只好一位的加大力度前吞后送。这样一来不但把自己累的大汗淋漓,也同时将碧萧痛的死去活来。看着不停抽搐的碧萧,赫连宏当下示意碧夫人前来帮着控制。
再过了大约一刻钟之后,就见得赫连宏的左手突然一轻,而后眼见的一个黝黑真气包裹着的圆球出现在掌心。反观碧萧则是身躯一软,也停止了一味的抽搐。
此时再看碧萧,已经是玉体横陈,发髻散乱。先前的薄被早已经被自己强烈的抽搐踢下床来。还是碧夫人反应较快,急忙一声嗔怪,而后捡起地上的薄被遮盖住了香汗淋漓的娇躯。
收回双手的赫连宏拿起边上的玉盒将那拔出的鬼胎放在其中。此时这鬼胎还尚未死去,还是一味的在玄武真气的包裹下翻转腾挪。赫连宏心知此物得来不易,万一自己放开真气包裹恐其直接毙命,这样一来就毫无研究价值可言。故而只得手托玉盒不停的维持真气输出。同时再施放一个起隔绝作用的禁制好让那些鬼修觉察不到。
这边赫连宏正在思绪着鬼胎该如何处置,倒是边上的碧夫人以为其还在注视着醉眼朦胧的碧萧,当下嗔怪道:“还有什么后续?要么就赶快出去啊。”
赫连宏闻言,暂时放下对鬼胎是思考,接着大手一伸又进入了刚刚盖好的薄被。刚缓了一口气的碧萧不曾防备当下发出轻呼,倒是弄得赫连宏与碧夫人二人满脸窘态。
良久,赫连宏收回压在下腹部的右手,出言道:“应该无碍了,刚才我还有些不放心,再次检查了碧萧姑娘的身体,这东西实在是太过邪恶了。接下来再给碧萧弄着增补元气的药物就可以了。”
闻言,碧夫人了眼将要强行起身的碧萧道:“宏小子,没事了还不出去?难道还要看着师姐出丑?你还没看够是不?”
闻言,赫连宏老脸一红,讪讪接话道:“我还不能出去。”
当下又用玄武真气构建了一个暂时的结界用以包裹鬼胎。而后小心的将盛放鬼胎的玉盒交与碧夫人,并且说道:“有劳夫人拿着这东西出去,宗主等人一直还在屋外等候。你出去就说,鬼胎已经被我剖出,不料碧萧却是无力回天了。”
听到赫连宏说自己不想离开,碧夫人当下又要嗔怪。可是再听到后面的叙述后,却反而一笑。急匆匆的捧着那玉盒快步而出,不等开门就惊呼道:“宗主,师傅,鬼胎剖出来了,快去看看师姐,好像不对劲啊……”
还在屋内的赫连宏见碧萧虚弱的对着自己一笑,当下也生出一丝怜悯之意。出口道:“姑娘暂且休息片刻,我想宗主应该会处理好此事。”
虚弱的碧萧闻言则是笑道:“多谢恩公挂怀了,等我养好了身子再来报答……”
正要继续言语,不料宗主等人鱼贯而入,径直走到碧萧床边。旁边碧夫人的声音接踵而来:“你快快退下,不要害了师姐性命。”
赫连宏知其含义,讪讪一笑,而后趁着他人进入的间隙退出了碧萧的闺居。
出屋后的赫连宏刚想喘口粗气,就见铁柱这厮笑眯眯的蹭了过来,道:“听每文嫂子说,你要给我寻个小娘子?”
赫连宏闻言忙道:“这间事还未了,你就想着这事?你不记得三阳真人的嘱咐了吗?”
又对着边上陪坐的每文道:“为何告诉这厮了?”
崔玉郎哈哈笑道:“这事不能怪每文,先前一大帮人聚在这里,铁柱这厮眉来眼去的就瞅人家宗内姑娘,要不是看在你医治碧萧的份上,估计我们早被扫地出门了。”
又道:“每文看着无奈,也只好出此下策了。哈哈。”
赫连宏心想着原来铁柱唱的是这么一出,先前还以为是每文道出了此时出来的目的。当下对着每文点头示意,而每文也是聪明过人,只看一眼就明白了赫连宏的歉意,当下笑道:“刚才好像很多人聚在这里,碧夫人一出来大呼小叫的,也只有宗族几人进放去了,倒是其他的却是忽的散开,仿佛是在看好戏一般。”
赫连宏闻言装出一副苦相,小声道:“我们不就是再演戏吗?你难道真以为为夫收不了那鬼胎?”
听到赫连宏的为夫二字,早有夫妻之实的每文,还是心底开花。更何况这次还是当着铁柱与崔玉郎二人说出。
这边的崔玉郎一看这小两口打情骂俏的架势,当下就想拉着铁柱走开。但是碧夫人却又急匆匆的快步而来,远远的喊道:“宏小子,你给我进来,当着宗主的面把话说清楚了。”
赫连宏心知她是佯装发怒,故而紧跟着步入了碧萧的闺房。此时的碧萧已经穿衣起身,虽然面色憔悴但也能靠着床头勉强坐立。碧萧见是赫连宏进来,不等他人说话当下挣扎着站起,也不知是体力不济还是怎得,扑通一下就跪在了赫连宏身前。赫连宏见此急忙快步上前,不等碧萧开口就道:“什么都不用说,我知你的意思。赶快用功调息,不要落下遗症。”
这面碧萧还想言语,倒是宗主彩玉夫人道:“赫连小友请随我来。”
就这样赫连宏在将碧萧扶到床上之后,跟着彩玉夫人来到了碧萧闺房的客厅。
只闻的彩玉夫人开门见山的道:“小友功夫了得,老生敬佩,小友对我玉女宗有恩,将来定当图报。倒是小友若有什么需求尽管说来,只要我宗可以做到,定当义不容辞。”
赫连宏闻言惶恐道:“宗主严重了,小子何德何能得宗主谬赞,只不过是恰逢路过尽一份绵薄而已,宗族切不可挂怀。”
边上的碧夫人闻言也插嘴道:“宗主不必如此,洪德开与他还是异性兄弟,他私下还要尊我声嫂子,这替师姐拔出鬼胎也是为了朝中铲除鬼修一事……”
话到一半就被彩玉夫人挥手所阻,当下呵斥道:“主次之分老生还是看的明了,不过既然是救了我们玉女宗弟子,那我这个做宗主就定当表示,不然外人就会取笑于我们这些妇道之人。”
赫连宏听出了彩玉夫人言语中的严厉之词,心想着这玉女宗表面上是寄人篱下,处处逢缘,但骨子里却也要强的很。这样的一个亦正亦邪的小门派,虽然所是鼎鼎有名,但名声却是不太好听。若是自己再一再推脱那宗族的颜面定当不好,于是乎出言问询道:“不知玉女宗与武宗可有来往?”
“武宗?你指的是大蒙尊师翱翔天的武宗?”好奇的声音由边上的彩蝶夫人口中发出。
赫连宏点头道:“不错,正是大蒙的武宗。”
玉女宗主悠悠问道:“小友为何问起这事?虽然我宗人脉不错,但是与武宗的往来却是很少。长久以来也只有我的师叔兰惜夫人是远嫁武宗的。她的夫君好像只是翱翔天的一名外门弟子吧。当时他们算是情投意合,我们也没与武宗有什么利益关系。倒是我这师叔现还在世,不知小友所为何事?”
闻言,赫连宏随手拿起放置在桌上的玉盒,笑道:“那就好,我要宗主差人把这鬼物送于翱翔天。”
看着一脸笑意的赫连宏,彩玉夫人则是思绪良久,而后缓缓说道:“好说,好说。小友不但出手利落功法奇异,就连这做事也是出人意表。要是老生没猜错,定是你要借翱翔天之手找出对付鬼胎的法子。可是小友为何不交由南朝陛下定夺?或者交与国师、玉清甚至是龙虎山都可以啊。”
再看赫连宏却是微微一笑道:“要说实力,武宗也不见强于他人。要说见识,南朝的宗派更是不差。要说修为,我想南朝的那些古老宗派内也有合道之辈。但是说道隐秘却是不及武宗。再者翱翔天的府邸上也出现过鬼胎,尊师定会对此事上心。故而还请宗主将此物送达齐天峰。”
闻言,彩玉夫人答道:“那就依小友所言吧,我看你这结界也就能维持半日不到,我们很难赶去啊。再说这鬼胎也不清楚能活多久。”
赫连宏听彩玉夫人这样说来,知道此事有门儿,当下解释道:“我可以再次加固,能维持最多三日。而这鬼胎嗜血,我们可以在玉盒内充入新鲜血液继续喂养。”
得了赫连宏这样的肯定,彩玉夫人就道:“那就让彩馨师姐去吧,她是师叔一把手教导的。让她乘着宗内最快的飞舟过去。”
赫连宏见此间事情以了,也不想再做停留,当下就要出言告辞。可见一旁的彩蝶夫人却与宗主对视一眼,而后就听的前者问道:“赫连小友是否可暂缓一日,我还有些事情想要向小友询问。”
这彩蝶夫人本就是碧夫人的授业恩师,又是每文的传功师傅,人家一个宗内长老这样问起自己,赫连宏哪还能借故推脱?于是乎急忙说道:“既然彩蝶夫人还有要事,那小子定当知无不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