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不开心哦?”还是被她看出来了,可能女孩子天生就比较会观察人吧。“嗯,昨天晚上我做了个噩梦......”于是我把昨天的经历包括梦中的事情都告诉她了。
“这样啊,你说的那个木牌长什么样拿来给我看看。”俞洁接过我手中的木牌,只看了一眼就脸色大变:“你这是从哪里来的?”我有点奇怪地看着她:“刚才不是说了嘛,是从那个老头手里......”看着她脸色凝重的样子我都开始怀疑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好吧我告诉你,”俞洁还是一脸沉重地说:“这个木牌是遗物。”“什......?!”居然是遗物?难怪我会做那样的梦,可是是谁的遗物呢?俞洁没有看我,自顾自地说:“自古槐树为阴,木鬼为槐,有木即有鬼,鬼依木而栖。如果是那个老者给你的东西,多半是某人的遗物,这东西很容易会有鬼附在上面,给你托梦什么的都是可能的。”
“可...是谁的遗物呢?”“这我暂时不知道,如果那个老头是校长的话,有可能会是他认识的人或者他身边的人。”“校长身边的?”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卢伯说校长的孩子也在那场大火中丧生了,会不会是那个小孩的遗物?”俞洁沉思半晌:“我看不像,虽然你说这个牌是小孩子刻的,可是案发那时,已经将近高考时间,学生已经没有精力去做这个东西。
而且,从这上面的刻痕可以看出,用的力度比较大,应该不可能是小孩子刻的东西。”不管怎么说,这是遗物就对了,可是为什么校长要把遗物给我呢,如果这个牌子是那个小亮的,那给我小亮的遗物难道就是为了让我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吗?还有那个凌当到底是谁...
最后我和俞洁聊到五点都没聊出个结论来,结果就是我也没吃到饭,然后就匆忙去超市随便买了个眼罩戴着就去参加所谓的迎新舞会了。不过到了现场我才发现,只有少数人戴的面具比较华丽,貌似都是纯手工的,其他大部分人戴的都是从超市买的那种儿童面具,比如孙悟空,猪八戒,还有老太公老太婆的。
四号楼大堂不知从哪里搞来的吊灯,做的跟KTV一样,在流转的灯光下,一个西装革履的老头走到了主席台上(主席台也不知道从哪里搬来的):“虽然这些天出了不少不好的事情,但是我们一定要放下悲伤,将悲痛化作动力,努力学习,不辜负......”
都是一些废话,难怪俞洁说她不想来,原来是因为领导的废话特别多。说了十五分钟校长才走下讲台,我连忙跟了过去,我有太多事情要问他了。
可是没想到他七绕八绕,不知怎么绕的我跟着跟着居然跟丢了,正在懊恼间,我看到俞洁从人群拥挤的地方挤了进来,还没等我说话她就一把拉住我的手,还对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要我跟她走。
她就这么拉着我的手,拖着我走了一路,一直走到校外,坐到一张路边摊的位置上才放手,我没见她说话,却见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怎么了?”我问道,俞洁没说话,叫了两杯鲜榨西瓜汁,端上来后喝了好大一口才说:“你不要命了,你附近有鬼。”
“啊??”什么跟什么,我有点跟不上她的节奏了,“你附近有鬼,如果不是我过来找你,你今天就要去投胎了!”俞洁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我就骂。
我听了俞洁的话顿时一头雾水,什么叫如果我没来找你你现在就去投胎了?
我有点生气:“乱说什么呢,你是在咒我死吗?!”俞洁也气了,坐在一边就喝起西瓜汁,喝完自己的又把我的也抢过去喝,弄得我哭笑不得。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我的身边响起:“小俞也是着急你,不要怪她,她刚才是急了点不过她也没有说错。”
我转过头,一个儒雅气质的中年男子站在了我们的旁边,“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他拉开椅子,轻轻地坐了下来。
“你是?”俞洁看我脸上写满了问号,虽然心里还是不爽,但依然心不甘情不愿地做了说明:“是凌当,我帮你找到的。”一聊之下才发现,原来凌当是南怀师大外派的教授,本来今天刚好回来,就在车站被俞洁拉住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但是...
“她刚才说她不去我就会死是怎么回事?”“啊,先不说这个,林冲,听俞洁说你有那个牌子,可以给我看看吗?”
“牌子?”我拿出木牌,放在桌子上,只见凌当拿起牌子研究了一会,又放回原地,不动声色地说:“这块牌子是谁给你的?”我简单描述了老头的样貌,凌当轻轻叹了一口气:“是老校长没错,不过他要是主动给你这个东西,就说明其中另有玄机。”
说罢凌当再次拿起桌子上的木牌,轻轻用力一搓,只听得“啪咔”一声脆响,原本合实的木牌就向左右一分为二,其中一卷纸条掉了出来。
原来木牌里面有东西!但是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想来那个时候救我的一定就是老校长孙天了,不然怎么会那么巧?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机关?”凌当笑笑:“因为这是我做的。”“你做的??”不仅是我,俞洁听了也大吃一惊。凌当苦笑道:“这块木牌,是当年我做了送给小亮的...祭祀品。”
原来,当年凌当并没有来得及在小亮还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将木牌给他,当他得知教室着火而小亮也是牺牲者的时候就把这块牌子送给了小亮的父亲,间接来说,这块牌子也算的上是小亮的遗物。
“而且,”凌当缓缓掏出了脖子上佩戴的饰物,那俨然是和我得到的这块木牌同样类型的事物,“我的这一块和你的那一块正好是一对。”我接过凌当脖子上摘下来的木牌,上面什么都没有刻,然后我也像他那样往两边一搓,却没有反应。
凌当拿过我手中的木牌,上下一按,啪咔一声也开了,他静静地说:“这块是按上下,那时候我做好之后本来想将这两块木牌当做是我和亮的交流工具,只是太迟了啊...”然后他拿起那一小捆纸条,扯开橡皮筋,露出里面的字迹,上面清楚地写道:不要去。
凌当指着纸条上的字迹说:“这是老伯的笔迹,这些年我都在他身边所以我知道。”“可是,卢伯说他们两人曾经......”我狐疑地把我之前经历的事情重新说了一遍,还把我对这些事情的疑点也详细地描述了一次。
凌当点点头:“卢伯说的没错,你说的也没错,只是,当年老伯虽然不是犯罪者,但他还是做错了事。”凌当说,封闭五楼的铁门和符纸的确是校长孙天所做的,他的目的本来只是为了防止有怨念的鬼魂到五楼以下的地方骚扰,但他也把他的儿子小亮的魂魄永远地锁在了五楼。
“小亮的尸体不在后山,因为案发以后校长就赶在所有人之前把小亮的尸体收敛进了祖传的灵堂,所以后山只有五具尸体也属正常,”凌当抚摸着手上的木牌似乎在感受友人曾经的回忆,“只是校长却没有发现,他锁住的灵魂冤屈长期得不到申雪,结果现在反而变成了恶灵,他为了不让恶灵闹腾的太厉害,每周都会定期去五楼加固符印。”
原来如此,那天那个老人上去,其实还真是偶尔救了我啊,我有点失落也有点庆幸,庆幸的是老校长孙天不是我要对付的人。
“你刚才说小亮的灵魂被锁在了五楼是怎么回事?”俞洁喝完了西瓜汁,满足地在一边安抚自己的小肚子,“那个符纸我有去问过专门的人士,是将铁门做为一个冥界的门,符纸就是开门符,只要铁门被打开,符纸分开两半就是开门,将铁门关上将两半的符纸合成一整张,就是闭门。”
我这才想起,那天我去五楼的时候,门上的符纸是分开的,“可是按你这么说,那个锁开了符纸就开了呀,毕竟是贴锁上的嘛?”俞洁有点搞不懂,“不会的,要开符要用特别的钥匙,在晚上只能开铁门是不会打开冥门的,要用特定的钥匙用特定的仪式才能打开符纸上的封印,仅仅只是撕开纸质符纸是没有用的。”
纸质?“也就是说,到了晚上符纸会以灵能的形态缠绕在锁上,即使生人打开了铁门,没有用灵钥打开符纸一样也是安全的咯?”我有点明白过来了,“不错是这样的,我听说你得到了两把钥匙,现在还在吗?”我摸摸口袋,那两把钥匙还在身上,我还以为我都把它们给丢了,那时候太紧张所以忘记了。
我把钥匙掏出来丢给凌当,凌当接过钥匙仔细地研究起来,越研究,脸上的惊愕之色就越重。
“你这两把钥匙是从哪里得来的?”凌当的口气有点苦涩,“怎么了?”我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其中一把就是灵钥。”
看来他并不知道学校发生了什么,于是我把袁子刚出事以及刘练还有袁子刚曾经去过五楼的具体事情都告诉了凌当。后者抬头看着天空,半晌才说:“要是我没有猜错,这是有人别有用心,把这两把钥匙给了这两个学生去开启封印。”
“那封印到底开没开?”我追问道,“当然开了,笨蛋,要不然我也不会回去救你——”俞洁白了我一眼。“到底是怎么回事?”“简单来说,”凌当指着纸条:“那个老头发现封印给破了,一时间没有办法补全封印,就告诉你你危险了,让你不要去参加那个舞会。”说完这番话凌当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可是很奇怪的是明明封印已经开启了,为什么那些恶灵还是无法从五楼出来呢?”
接着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纸笔,在上面画起来:“原本的木牌是这样的,上面没有刻标记,但是小亮那块有点不同,为了做好区别,他让我在中间往下竖的划了一道,喏,就是这个。”凌当拿起木牌指给我看,的确那个“槐”的木字偏旁的那一竖是比较靠中间,这样一对比就显得那个“鬼”字特别的挤和别扭。
“这是后面刻上去的,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却是让老校长收到了,他为了把消息传达给你,但又不能暴露木牌的身份,恐怕给那两个学生钥匙的某人也在当场。”“对了,那个时候说的救我是怎么回事?”我最郁闷的就是这一块,不仅给人痛骂了一顿连解释也没有,而且都过了这么久还是蒙在鼓里。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凌当看向俞洁,后者气呼呼地说:“哼,也没什么,我去问了我师父,他说你有难,我就来救你了!”“你师父?跳大神的?”我好奇道,这货好像第一次说她自己的事情,突然我意识到好像我只知道她是个女生,对我挺好的,其他的一概不知。
“说起来,”我盯着俞洁,“你好像从来都没有说过你的事情啊。”“啊?什么事我能有什么事?”俞洁萌萌地看着我,还装出小猫的动作,“别卖萌了,我跟你相处那么长时间,不知道你读的是什么专业,不知道你家里的情况,你那天说你半夜才回学校,而且你又突然冒出个师父说来救我......你到底是谁?”
当我把话说出来之后,我才真正发现,离我最远最陌生的原来是俞洁。
看到我陌生的眼光俞洁似乎觉得自己再这么瞒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她沉默了一会,带着询问的口气:“非要我现在说不可?”
凌当一看气氛有点不对,连忙过来调和:“林冲,我看先不要让她说她自己的事情吧,还有很多事情我们都还没处理,就算她再有秘密,现在也算是我们这一边的啊,不要起内讧——”我轻叹一声:“你也说了,现在是属于我们这一边的,那以后呢,要是哪天万一她成了别人派来的卧底,那你说我们两个不就栽定了。”
俞洁可怜巴巴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似乎做了很大的决定一般:“好吧,那我说了。其实也没什么,我白天上课,晚上出去学习,不过我学的东西你们听了可别笑。”她又可怜巴巴地看了我们两个一眼,才犹犹豫豫地说:“那个...我去学道术...”
“噗——”她刚说完,凌当就喷了,我也捂着嘴瞪圆了眼睛看着俞洁,意思是:看,我都没笑,我眼瞪了那么大怎么可能笑呢——当然是失败了啦,俞洁小眼一红,貌似是要下雨的节奏,我连忙安慰她:“不哭不哭,那个,道术,咳咳,你为什么要去学道术呢?”“还不是因为你!”俞洁白了我一眼。
原来她每天晚上去学道术是学习驱鬼之法,毕竟我现在所在的这种局面已经匪夷所思了,她想她一介凡人肯定对付鬼什么的都帮不上忙,于是她就特地找了个时间报了个道术学校。我有点惭愧,明明人家只是单纯想帮忙,怕被嘲笑才没有说,我还去怀疑她,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我悻悻地看着俞洁:“那个,对不起啊,我刚才......”“哼!我去厕所,不理你了!”俞洁眼睛红红的,可能是要去厕所洗脸,被她一说我也只好作罢,又跟老板点了两份饮料,和凌当对饮起来。
——女厕所——
俞洁走进厕所,关上门,锁好,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还好我随机应变没有被看穿。”接着她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许久电话接通了,里面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代号?”“蓝色。”“哦是小洁啊,有什么事吗?”“中间人,为什么我刚才会在学校看到白色级别的‘无常’出现啊?!”俞洁虽然不敢高声说话,但是语气里充满了怒气。
“嘛嘛,别急嘛,”那个声音颇有调侃的意味,“任务有变啊。”“发生什么了?”“有大客户出场了,所以我这个中间人就显得无足轻重了。”声音一顿,又开口道:“总部接下的单子,现在改成杀满五个学生就够了。”
“什么!”俞洁大吃一惊:“之前说的可不是这样,是要我们帮忙解决当年的案子不是吗?”“你笨呢,忘记我们组织的宗旨了吗,是替鬼办事,得到我们想得到的东西的,这次要解决当年的案子还要找线索,而且已经不是有外人介入了吗,那比起直接杀人伪装成闹鬼事件岂不是更容易?”
俞洁咬紧了下嘴唇,话是如此没错,可是...“我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我们的委托当然没有终止,毕竟这杀出的程咬金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只是,”声音口吻一转:“就凭你现在的水平要正面跟无常冲突也只有死这一条路,但是如果能在他们之前把任务完成我们的目标就能达到。”
俞洁心中一亮:敢情自己的顶头老板也不愿意这块肥肉就这么白白送人,可是该怎么做呢?“我听说你找到了那个拥有灵魂被封印的特殊体质的正常人么?”“不错,他正好也是学校的学生。”“很好,我们这次就把赌注押他身上,我有感觉他能带给我们想不到的惊喜,你一定要看紧,千万不能让无常那两个人看出来他的特殊。”
俞洁挂上电话刚走出厕所就被守在门外的我吓了一跳:“你...你在外面干嘛?”我尴尬地说:“不是,凌当已经有事先走了,我等了你很久都没见你出来就过来找你了。”“他这么快就回去啦?我还想找他问点事情呢?”俞洁似乎有点失望。
“怎么了吗?”由于刚才错怪她,我现在对她都不敢太大声,“没什么,我刚才打电话问了我师父,是这样,之前因为他给了我一样东西是测异能的,我拿了那个东西到了舞会现场测到有两股强大的力量在你身边,怕你有事才把你拉出来。”
“好吧,我这个唯物主义者真弄不懂你们异能界的事。”我有点无奈地摇摇头,俞洁突然把我拉住,非常认真地看着我:“记住,不管在哪里,如果你看到衣角上有黑白箭头标记的人,你一定要赶紧走。”黑白箭头?可是要是那是人家衣服上的装饰怎么办捏...看着俞洁认真的样子,我不忍心将心中的疑虑说出。
“啊!对了。”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是凌当给我的名片,他说他认识一个在特殊刑警机构做事情的人,很有实力,如果有需要我们可以去找他。”俞洁接过名片,顿觉心中一寒,名片上清晰地印着“六文字-宛”,凌当居然认识六文字里面的简字辈的人!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俞洁倒吸一口冷气。我看俞洁表情不对,就担心地问道:“怎么了吗?”俞洁摇摇头;“不是,你知道六文字组吗?”我摆摆手。
“六文字组是社会上传闻的刑警队里面的特殊事件处理部门,因为这个组织是由六个字组成,三个复体字,三个简体字,所以被称为‘六文字’组。在这个组织里能人辈出,其中不乏阴阳师,喇嘛,道教名人,佛教名人甚至还有拥有特殊能力的人。”“诶?!这么厉害啊?”
我翻来覆去地研究手上的名片,居然还有这种组织存在。看来我还是太年轻了,以后要多见点世面啊。
“不过...”俞洁停顿了一下,“六文字组隐藏极深,不轻易入世。要找他们还得去找中间人才行,有靠谱的中间人介绍,才能够搭得上桥,总之不方便啦——”我奇怪地看着俞洁:“怎么感觉你特别反感他们呢?”
“没什么反感不反感的,”俞洁大大咧咧地说,“你想啊,要是他们这么牛,那这次的这个事件也算是轰动一时了,怎么拖了那么久到现在都没有解决啊?”我一想,也是,要真说的有那么厉害,那这所学校闹鬼不是早就解决了吗,还要我出手干嘛,其实我是被逼的,没有谁愿意把自己弄上不归路是吧。
俞洁此时心里如同吊打的井水——七上八下,这次连六文字的人都参合进来,就更加的头大了,那可是自己组织的死对头啊!!
结果那天晚上舞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我虽然错过了和校长搭话的机会(其实明明是自己把人跟丢了)但是却从俞洁口中得到了了不得的情报以及收获后援名片一张。
名片上的练飞雪的确有这个人,我特地打电话去问了刑警队那边,还被人误会是打骚扰电话,但好歹拿到了这个人的私人电话。
我回去宿舍后,除了袁子刚的那张床还是空荡荡,他的桌子上的东西和柜子里的行李都还没有人过来拿,其他的几个人都睡了,我在宿舍没有看到张炯之前戴的那个纸面具,不免觉得心里安稳,然后我就拿出纸笔,把得到的线索贯通起来。
首先是小亮的遗物,我手中的木牌可以拆开,里面是空心可以藏小纸条。我得到小亮的遗物之后,遗物有附上小亮的部分灵魂,所以我得到的是小亮看到的部分记忆,由于这个木牌本身是凌当做的,所以自然就引导到凌当和小亮认识的那一部分画面。所以我非常确定,之前的那个梦境一定是小亮的记忆。
其次,追溯到之前老校长丢给我木牌的时候,凌当跟我说因为不方便说什么,所以老校长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只是靠这个牌子来传递信息。那么当时就一定有别人在。
这个别人是谁还不清楚,但是那个“别人”一定是让我梦到那个“纸皮脸”老师的人,那个人一定用了什么方法,因为看到老校长将木牌给我,就用了一些方法让别的鬼也附在了上面,进到我的梦中,阻止我或者是阻止小亮继续把他的记忆交给我。如果按照小说中所说的那样,那是一种驱鬼术,一种将鬼捆绑并让鬼为自己效劳的秘术。
我把这个人归为第三者。
再次,从和凌当的对话中可以确认到,在五楼被封闭的有六个人的灵魂,因为符纸的作用无法离开五楼,但是后来有人用特别的钥匙破解了铁门上的符纸,但那灵魂还是无法离开五楼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奇怪就奇怪在这里。
所以我总结了一下,对我重要的线索有:小亮的记忆,木牌,第三人,老校长,凌当的话,两把钥匙,纸条,袁子刚的死亡,刘练的异常,卢伯的话。稍微想了一下事情现在的发展应该是这样:
1.十年前卢伯看到学生拿打火石和汽油,他所看到的那个学生就是凶手;
2.凌当当时去上体育课了,所以没有在教室,他利用体育课的时间刻了一对木牌,并准备将其中之一交给小亮,因为小亮在凌当被罚站的时候从班级里出来看凌当,两人建立了友情;
3.五楼着火,小亮因上去救火而死;
4.小亮的记忆里并没有老师的存在。因为那个木牌是他和凌当联系的物件,本来跟老师应该没有什么关系的却出现了老师的脸。除此以外,其他人的脸都是模糊的。只有老师,凌当,小亮,老校长这四个人的脸是清楚的。
也就是说,在这中间,只有凌当,小亮,还有老校长是小亮记忆力的当事人,而那个“纸皮脸”是别人用别的方法强行加进去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扰我继续探寻真相;
5.在五楼的时候,老校长将小亮的遗物丢给我,恐怕目的是想要我通过小亮灵魂附在木牌上进行托梦找到当年的真相。所以老校长一定知道小亮的灵魂一直都在五楼从来都没有下去过。也就是说老校长从一开始就知道封闭五楼会将小亮的灵魂一起封闭,那么他封闭五楼,将小亮的尸体回收只是单纯的爱子心切吗,这一点还要商榷;
6.从老校长扔木牌给我,而不是扔纸条或者扔别的什么,还有木牌上被额外刻成“槐”的方面来看,将木牌上的刻痕私自刻成“槐”的正是老校长本人。而把木牌丢给我也是在他的计划之中么,也就是说老校长知道他以后一定会把木牌丢给我,为了解开鬼魂的记忆之谜,就特地刻了个槐让鬼魂附着,难道老校长他真的有未卜先知之能?
7.从老校长丢东西给我传递信息的这一行为还可以推断出,当时那个第三人也在当场,只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那时候我也比较紧张,所以没怎么注意,有可能是,老校长知道有这么个人最近一直在五楼周围徘徊,觉得封印有危险,所以特意过来加固。走到一半的时候发现有人在五楼被鬼迷了,就赶紧上来施救。
那么这个第三人,就是将隐锁破解的高人。并且这个人配出的灵钥,能将隐锁破开却不伤及封印。再者,这个高人一定是先将那些钥匙给了刘练和袁子刚。那么从袁子刚的死和刘练的话中可以推断出,要袁子刚死是刘练到五楼后向鬼许的愿;
8.刘练向鬼许愿杀死了袁子刚,杀害袁子刚的凶手应该是刘练。那个人一定是告诉刘练,只要为鬼做一件事鬼就会还你这个人情,所以他先将两把钥匙给了刘练,让他将封印破了。并且同时刘练也得到了鬼的帮助,然后再告诉袁子刚。所以袁子刚跟刘练说他去过五楼了而刘练并没有将自己也去过五楼的消息告诉给袁子刚;
9.按照上面的推理来看,在我的房间放钥匙让我去五楼确定的就是那个第三人,这个人一定是发现我在调查这个事情。
而那天袁子刚死了之后只有我,刘练,还有俞洁还有袁子刚的女朋友四个人在饮料吧里喝东西。刘练不可能去害俞洁,因为他根本就不认识俞洁。
他只认识我,有可能是他发现我在怀疑他,他就把自己已经被人怀疑这个事情通知了那个第三人。然后第三人就演了一出新鬼还阳的把戏诱使我到五楼去,结果差一点就被鬼给害死了。恐怕那个人也比较忌讳老校长,所以老校长救我之后那个人就再没有出手;
10.从这点可以看出,这个所谓的第三人,其实并不想要我的命,而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我探究十年前淮南高中六人惨案的真相和秘密。
总而言之,总结完这些我嘘了一口气,以上就是我全部的理论,现在慢慢地全部都开始清晰起来了。突然一个声音幽幽地在我耳边响起:“这么晚了还在干什么呢?”由于声音是凭空出现的,我顿时全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担心身后是鬼,我拿起台灯一个回马枪,却看到了身后的刘练。似乎被灯的光线晃了眼,他用手挡了一下:“干什么干什么,我不就问问你在做什么你要这样戒备吗?”“吓死我了你,”我放下台灯,然后借这个动作将资料整理收好。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呵呵,先不说这个。”刘练的表情突然变得生硬古怪,他的笑容就像凝固了一样那样僵在了脸上。
大晚上就如同见到了鬼一样...一想到鬼,我全身的汗毛就都倒竖了起来:“你...你的脸怎么了?”“没什么,”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往自己的铺位走去,走到床前他突然停下,然后头颅诡异地向后扭曲了180度,然后带着那副僵硬在脸上的笑容:“不要深入太多,对你没好处。”
我吓呆了,一恍惚,我还坐在桌前,桌子上还是那些整理完的资料,宿舍门还是关得好好的,而我身后也没有刘练,只是我莫名的感到一股冷意,正随着空气慢慢地侵蚀我的勇气。
一宿没睡。
原本以为这种莫名的寒意只不过最多就维持一晚上,到早上就没事了,没想到......
“为什么我觉得你变胖了捏?”俞洁好奇地用手捏了捏裹在我手臂上的衣服,入手一片柔软。“有什么奇怪的,我冷呗。”我瓮声瓮气地答道。
是觉得挺冷,所以我今天一大早起来就加了两件厚的,一件毛衣,一件羽绒服外套。可即使是如此,我依然感觉不到温度,我的两只手还是那么冰凉,就像两只放进冰箱里冷冻的猪蹄。而且是冻了二十四个小时那么久已经在表面上结块的猪蹄,你可以想象当你取出猪蹄的时候手上的感觉:一定是刺骨的寒冷。
没错,我现在就感觉我的四肢,除了还有点意识外就是放进冰箱冷冻了那么久的蹄子,只不过不是猪蹄罢了。
一路上被所有人用异样的眼光扫了无数遍,我也知道我的造型特别的诡异。没办法,毕竟现在天气还很热。大街上人群,不对,除了我以外都一律穿着短袖衬衫休闲服,哪里会像我这样包得跟粽子一样。
“真的诶,”俞洁摸摸我的额头,“一点温度都没有,跟死人一样。”我白了她一眼:“瞎说什么呢,我还是好好的,就是冷了一点。”
“冷?”俞洁跟看怪物一样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遍,然后拿出手机给我看:“你看,这是今天的气温预报——”不用说我当然也看到了,上面很清楚的标示着:今日气温28° 晴转多云——的字样。
“你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俞洁有点担心地挽着我的手说,“不会不会,别瞎想。”我使劲摇头,就是真有话,也不能跟她说,我不会告诉她前一天晚上发生在刘练身上诡异的事情,这家伙天生就特别的爱管闲事,万一把她也卷进不必要的危险之中就不好了。
慢慢地,一周过了。
这一周时间内,除了手脚越来越没有知觉外其他还好,由于没有发生什么,也没有对身体造成什么负担。
要说什么特别的,就是现在滚烫的水也能用手直接端了。这天正要上选修课,刚坐下不久,就从后门位置(我的座位离后门较近)走进来一个人,径直走到我的前面坐下,我一抬头:居然是刘练。
因为最近刘练再没有像上次那样出现那种诡异的表情,所以我也没怎么搭理他。这门人文艺术选修课我之前都没有看他来上过,怎么今天跑过来了?
于是我用笔捅了捅他,似乎知道是我,他头也不回懒懒地说:“干嘛?”由于已经上课,我把头伸过去,悄悄说:“你不是没有选这门课程吗,怎么今天会跑过来?”
他也把头往后靠了靠:“女人就是麻烦,小蓝说她今天身体不舒服,让我来替一下。”“这都能替?”我随手挥了挥赶走了一只在我面前飘来飘去的苍蝇,“夏天就是麻烦,苍蝇都这么多。”刘练就差拿起书来赶了,我突然发现他身边围绕着七八头苍蝇,前面赶走的那一只,正好是落在他脖子上的,他脖子上有什么吗?
我凑近了看,一看之下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像是突然坠入了万丈冰窟——刘练的脖子上,已经出现了紫红色的尸斑!
尸斑,医学上的解释,顾名思义就是死亡后一定时间内由于高位血管血液下坠积于毛细血管于表层,在皮肤表面形成的大面积或者成片的紫红色斑块,通常死亡2~4小时就会开始形成,迟一点的也有6~8小时才开始形成的,取决于尸体的姿势。
但是尸斑要成型有一个不可回避的必须条件,就是这个人必须已经死亡,而且死亡时间已经超过2小时。我面前的刘练,还是个活人?
我不由得又拍了拍刘练的肩膀:“你,跟小蓝还好吧?你现在不怎么回学校,怎么了吗?”刘练不以为然地说:“没什么,我有时候也会回来的,我跟小蓝在外面租了间房子,现在都跟她睡,很正常嘛。”
我缩回手,因为我发现手上有一些可疑的粉末:“这一周你是不是都跟小蓝在一起?”“是啊没错,这大热天就是烦,这么多苍蝇哎!”我把手上的粉末用小刀扫进叠好的一个纸包中,封口,然后塞进我的内衬口袋。
下课后,刘练果然又去找小蓝了,他还得意地搂着小蓝装逼给我看,我意外地发现,当刘练和小蓝在一起的时候,原先围绕他的那些苍蝇都不见了,像是在刻意躲避他身边的女人一样,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小蓝有问题?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上面的号码是之前那个在十分钟内拨了我三次的不认识的人,我接了起来:“哪位?”“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你是在那个高空坠物事故中幸存下来的学生,我叫若烟,是影侦部门二课的调查员。我有事情想要问你,你可以来学校西区的红果鲜饮吧来吗?”
影侦部门?我想起来了,我之前打电话到警察局里问人的时候,好像是有听到边上的人有说起过这个部门,这个所谓影侦,貌似是从刑侦部门中的分立机构,做什么不太清楚,难道跟影子有关?警局里的人要找我谈事我当然得过去了。只是我没有料到,在我走之后,从墙角走出一个带墨镜的男人,拿起手中的对讲机说了几句。
——红果鲜饮吧内——
这家鲜饮吧从学校建立没多久就入驻了进来,开的时间都好几年了,是学生口碑中比较好的一家,主要是东西便宜又好喝分量又足,一来二去,学生都把这里当秘密基地,而且这里后来有了包间,就吸引了更多的学生。
在这里甚至能够打听到为人不知的秘密消息。我到达的时候,那个若烟已经坐在包间里面了,面前是两个杯子,一个是我的,还有一壶用紫砂壶装的茶。
若烟指了指面前的位置:“坐吧,这是大红袍,虽然不正宗,但味道也不错。”我坐下来,倒了一小杯,慢慢地喝着。“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个点给你打电话吗?”“不知道。”“简单一点吧我就直接切入主题了,”若烟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我来是为了调查你那个叫刘练的同学的,我们有明确的证据证明你同学已经死了。”
“哐当!”我手中的杯子瞬间就掉在了玻璃桌子上,“死了?怎么可能!”若烟一摆手:“你别急,我还没有说完,”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摞文件,搁在桌子上示意我自己拿去看,“这些东西是我们机构人员从他们租住的房子里面搜罗来的证据和图片,我们怀疑那个叫小蓝的女人是间接害死袁子刚和直接害死刘练的凶手。”
我一边翻看手里的文件一边问:“你们影侦机构是做什么的?”“我们是从刑侦部门分立出来的一个特殊部门,可以进行调查取证之后再将东西物归原主,不让人看出有被移动过的痕迹。”
我放下手中的资料,心中只感到无比的恐惧和冰冷,那些文件上面的图片以及文字说明强力地证实了若烟说的话——刘练已经死了!现在在我面前出现的这个刘练,不过是别人用秘术操控的一具行尸走肉!
“小蓝,我去买饭了哦。”刘练对着屋内大喊,“哦知道啦,老公买好一点哦我要多吃一点~~”“好嘞!”随着大门“嘭”的一声关上,镜头转移到小蓝屋内。
“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手机欢快地响了起来,“麻烦,谁啊......”小蓝按下了免提,“红,是我。”小蓝一听立刻拿起手机放在耳边:“说了多少次了,你打过来的时候不要用我的代号来称呼我。”
“呵呵,虽然你我是很放心的,但是最近有传言...”“哦,那个废物蓝啊,”小蓝用肩膀夹着手机,一边拿起指甲剪修起指甲来:“是不是那个什么六文字的人有加进来?”“没错,昨天我们的人在学校有看到那个学生好像被什么人约到鲜饮吧谈了很久,出来的时候看到是一个年轻的男人,我们去查了通话记录后显示是一个叫若烟的...”
“若烟?”小蓝一愣,夹在肩膀上的电话也掉了下来,“喂喂,红,怎么了?”“没什么,”小蓝迅速捡起手机,“我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个老熟人。对了,你打电话过来不会就是问了这么几句无聊的事情吧?”“呵呵呵,当然不是......棋子状况怎么样?”
“状况很好啊,只是最近好像不怎么好下手,切,真没想到,棋子还会争风吃醋,真是麻烦......”“是上次那个事件吧,难道真是你动的手?”“开什么玩笑,我还需要动手吗,那已经是个尸体了好吗。”“那,现在的这个呢?”“他啊,每天都欲仙欲死的哦~~”小蓝媚笑起来。
“红,有的时候我都挺羡慕他们的呢,什么时候也让我欲仙欲死一下呗~~”“好啊,老板,你想要的时候我给你个优惠,特别的哦,用雌虫......”“啊啊别,那个还是算了——”“那就先这样吧,有什么动向我都会联络你的。而且我们组上的人也给我发了讯息,让我最近将这个棋子看着点。”
“好,那你自己注意,客户那边已经自己动手了,他对我们有点不满意。”“不满意就拿他来喂虫啊——”“红,别说了!你还想像上次那样啊,还闹得不够大么?”“啊行了行了,啰嗦,我挂了——”
小蓝放下电话,啪嗒一声,一个东西从她的耳朵里掉了出来,在床单上翻不过身,正挣扎着,小蓝怜爱地说:“哎哟我的乖宝宝你怎么掉出来了呢,不乖哦——”然后伸出小手指,将翻到在床上的那东西挑了过来——那俨然是一只拇指粗细的虫,头上两须,六足,身体滚圆无翅黝黑发亮,有点像蟑螂的无翅膀版。
“我的乖乖哟,吃饭饭的时候到了哟~~”小蓝一边笑嘻嘻一边将上衣脱了下来。
只见在她身上遍布了无数大大小小肉眼可见的虫洞,不停有虫从那些洞中涌出。每涌出一只,那个肉洞都会缩小一分,好像每一个肉洞都拥有自己的意识一般。不多时,床上就爬满了那种大小不一的虫。诡异的是,那些肉洞在放完虫后就自行愈合了,仿佛从来都不存在过一样。
——某房间——
放下电话后,男人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将手里的电话机扔给边上的人,他自己摆了一个大字型慵懒地躺倒在沙发上。
“头,”边上的人将电话机放好,“您就那么怕那个叫红的女人吗?”“不是怕,只是敬畏。”
男人懒散地拿起手边的眼镜盒,打开,拿起布开始擦拭眼镜上的污渍:“代号红的女人,21岁,组织上第一个厉鬼级别的人物,十年前开始她就是红里面的第一人,到现在为止还是第一人,没有人敢招惹她,也惹不起。”“诶!?就连......”“对,连老板都怕她三分......”沙发上的男人陷入无限的回忆之中。
那还是十年前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女孩的时候,她仰望着他,眼睛里却什么都没有,他还记得大哥对自己说的话,说那是他养的,是獒犬,他也降服不住。他怎么都不会忘记,大哥说,她,这小鬼,是天生的虫后,见到她的时候,她把她家十三口以及全村一百多号人全都杀死了,双手都是鲜血,那时她只有八岁。
“头,什么是...虫后?”边上的人不由得好奇地问道,“虫后,就是以自己的身体当做虫的巢穴来培养,养出的成虫无不只听从虫后的指令,当然了,”男人略有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十三年前大哥在苗区雷山县白家村找到了这块宝,这个小孩罕见的体质原本就是因为白家村几百年前的祖先原来就拥有的,但不知怎么样,到了她这一辈才传给她,也正因为如此,全村的人早已把她当成怪物来对待。恐怕那个时候......”
男人没有再说下去,她十一岁的时候他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没有情感没有恐惧没有敬畏,只有死一样的沉寂。那时他21岁,有前科,犯过案,杀过人,天不怕地不怕,却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害怕了,这个小自己十岁的小女孩,让他手脚冰凉,站都站不稳。
“白冥语......”这就是她的名字,“不愧是厉鬼级......”她成长的这十年间,她随同她的养父,自己的大哥出战祖国南北的这些年,又有多少人变成了她的棋子,她的养分,以至于现在都这么久了,她还是那么的青春可人,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如若不是自己早已知道她的本质,自己会不会也会变成他们之中的一员呢......
——帝皇酒楼——
“为什么你,”小蓝东看看西看看,眼睛里充满了好奇,“会把我叫到这种地方来呢,若烟?”小蓝面前坐着的男人居然是之前约林冲见面谈事情的那个人,那个影侦部二课的男人!
“小蓝...不,应该叫你白冥语吧,你能不能把尸虫术从我的被监护人身上撤掉?”若烟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刚才她上来的时候,他就从周围那些男人的眼睛里看到了——死亡!恐怕那些男人还不知道,只要有对她起不轨之意的那一刻起,身体就被尸虫寄生了。
“呵呵呵呵呵呵,”小蓝娇声笑道:“知道吗若烟,正因为你这不动声色这点,就特别的与众不同,特别让我中意。”“......可以不用说这些废话了吗,我是来谈正事的。”
若烟扶了一下鼻梁上的镜架:“我相信你也应该明白,你用尸虫寄生到他身上既不能使他成为你的棋子,又不能彻底地杀死他,只能慢慢剥夺他体内的热能...你想把他变成跟你一样的怪物吗?”“怪物?呵呵呵呵呵,我喜欢,”白冥语也坐了下来:“你以前就是这么直白,不过,都这么久了,你却一点都没变,你也是怪物呢......”
“白冥语!”若烟的声音一下子冷了十八度:“不要再探究下去了!”“好好,不说不说,不过,”白冥语端起杯子慢慢地喝着,“蛊术我是不会撤掉的,虽然杀不死,也变不成我的棋子,但是能作为我的养分也不错,如果你要清除我的尸虫寄魂术,按你的能力想必也非常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