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脚下青苔,能感觉到地上石圈雕刻的图案,周围过分繁茂的植物加剧了四下的幽暗。
此情此景,很像刚刚踏上虺空岛的一刻。但酒言一行确定这是距离虺空岛不知多远的另一处地方,不同的细节就是明证。
环绕传送圈全都是植物壮观的根系,能看出这是地下。在葬龙冢死亡森林,树木一般不过五六层楼高,绝对不会有如此夸张的根——锯下普普通通一段,掏空了就可以当二、三层小楼!单单树根都这般巨大,上面的枝干又得是多么惊人?
有了以往经验,酒言他们不敢在附近随意乱转。等了半天,既不见可疑人影,也不见异常动静,一行人才小心翼翼踏出传送圈外。屏气凝神搜索一番,大家发现这是一个几乎被树根上下左右围死的地方。
根系、泥土中间,一段不知多久没人走过的斑驳青石路时隐时现。顺着它指示的方向,五人重操砍路旧业。很幸运,这次没费多大工夫,他们就挤出了根须的包围。
既然脚下只有一条道可走,五人只能顺路而行。
和穿过三塔之门后,在青龙领地内见到的其他地方一样,这个全新的陌生区域里也充斥着古怪生命气息。很诡异又明显的一点——这里只有植物,没有任何动物,连一只小虫都不曾发现。再仔细观察就有更惊人的结论——不光没有动物,连灌木和杂草都难得一见!这个世界完全被一种古树彻底独占了!
而且此地的生命气息根本不能补益行走林间的外来者!连续跋涉几天,晶珠、酒言、饭话在跟宿卫星官战斗时所受的伤,完全不见好转!每晚休息后,他们反而感到更加疲惫,就好像五人的魂能和生命力,被这片森林悄无声息地偷走了一样!这个恐怖现象给人的感觉如同头悬利剑,不知何时就会葬身此地!可就算掉头返回传送圈,他们也出不去。继续前进,又不知前面是否有可供恢复的安全区?
在忐忑中坚持两天,从未离弃行者的青石路把酒言他们引至一处特别地方——直接用树根雕刻而成的一座废弃宫殿。
刚到这里,一行人的感受立刻大不相同!就好像深潜者在海底发现了一处可供呼吸的气孔。五人在树根露出地表并四处蜿蜒的殿前广场上东倒西歪,像险些溺水之人刚上岸时的大口呼吸那样,急切地想把体内亏虚重新补满。
等魂力基本恢复,一行人进入宫殿。杂乱的厅堂房舍内根须盘根错节,完全分不清野外和人居环境的界限。深入探索后,他们在宏伟的巨树建筑中央找到一个藏在大木墩里的清澈水池,周围还建有一圈树洞小屋。五人决定当晚就在此安营扎寨,顺便好好洗漱休整一番。
当所有事忙完,五人收拾出两间挨着的树屋。酒言、饭话在一起,三位女子在隔壁。劳顿已久后终于能泡泡澡,安睡一觉,那种贯通四肢百骸的畅快实在难以言表,大家很快沉沉睡去。因为连续这么多天除了彼此再没见过其他长腿会动的东西,加上困乏至极,所以当晚连个站岗放哨的人都没安排。
睡到半夜(酒言在这片毫无变化的森林中,对时间的感觉),两兄弟突然被隔壁的异响惊醒!开始还以为三个女子有谁在说梦话,很快就发现不对!酒言、饭话赶紧把衣服一裹,冲出门外!
“怎么了!?”
“别进来!”穆月惊慌失措的声音!
“呜~呜~”凤荷!她怎么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晶珠呢!?”酒言恨不得立刻冲进去!
“啊~~”穆月的尖叫!
再不能等了!两兄弟就要破门而入,女子房间的墙壁轰然倒塌!粗壮的树根从里面冲出,闪电般直扑酒言、饭话!猝不及防的两兄弟一个被打得凌空飞起,一个被抽得翻滚在地!更多木质触手袭来,瞬间把两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飞扬尘土稍微散去,酒言、饭话都被眼前看到的情景惊得张大了嘴!一个人形怪树吱嘎作响从房舍中蹒跚钻出,它头、背、肩上伸展的枝枝杈杈,把穆月、凤荷裹得好像天生就长在树里。不知经历多少岁月的枝杈坚如金铁,两女子怎么努力都无法挣脱!而在几乎完全坍塌的木屋里,晶珠居然还睡得如同死人!
“你是谁?”酒言手脚不能动,只好想方设法拖延时间。同时饭话开始聚集能量,准备发动帝瞳,争取一击把那怪物打回原形!
“你?你……是谁?”
“我说你是个什么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怪树好像全无智慧,只会咕咕嘎嘎的重复。
“快把女人放下!否则别怪我劈了你当柴烧!”
明知那木头听不懂,酒言却不得不跟它废话,好给兄弟争取时间。距离上次跟宿卫星官的战斗还不到半月,他们都没完全恢复,这种情况下要发动帝瞳就需要准备更久。
酒言万万想不到,一提女人,那怪物好像立刻变聪明了!
“女人!女人!要香喷喷的女人!不要臭烘烘的男人!”
一条大树根从饭话背后扬起,接着如推金山倒玉柱般狠狠砸下!风雪兽瞬间被压进地底!
“饭话!”
“你很吵。”
又是轰隆一声!酒言什么也看不见了!
“没人碍事了……”怪树主干里嗡嗡隆隆一阵响。它转动枝杈,把两个惊魂未定的女人挂到面前,开始自顾自的评论。
“这个……这两个……都有人妻的香味……嗯……”它似乎在嗅闻,“这个……还不够熟女……而这个……”怪树转向凤荷。“嗯……很诱人的芬芳……决定了,就从你开始!”如同植物感受到春回大地,它身上快速钻出许多小枝条,一边颤动一边往凤荷衣服里爬!
凤荷虽然在五人中间实力最强,但周围都是树根又一路平安无事,谁能想到半夜会被它们偷袭?而且凤荷毕竟是女人,还是个很洁身自好的女子。熟睡时被怪物窥视身体,吓得她花容失色,甚至忘了挣扎!嘴又被封住,连诅咒呼救也做不到!
眼看母亲要被一棵树玷污,小凤凰好像受到了召唤,晶珠从死睡中醒来了。
“你~们……好~吵!嗯?”她边流口水边揉揉惺忪睡眼,然后立刻清醒了!“你是什么东西!”
怪树吭吭哧哧转过身,“我……”
“放开我妈!”凤竹岚的疯丫头哪有听人把话说完的习惯?一口烈火喷出,整个怪树即刻烧起来!
树怕火,如此简单明了的事,酒言、饭话刚才居然都没想起来,反而准备用帝瞳这样费时费力的招数应对。睡的五迷三道的小凤凰向来全凭直觉行事,她刚一醒,就烧得怪树隆隆惨吼!晶珠接着如法炮制,四处点火,凤荷、穆月、饭话、酒言纷纷得救。在人-树-晶珠之间,清晰呈现出一种思维越简单越好的逻辑……
“饭话!”酒言一边帮晶珠纵火,一边对兄弟发令!
“开!!!”
怪树被帝瞳击中,立刻爆裂开来!燃烧的树皮、枝杈化成点点荧光四散纷飞!
“还没完!”酒言收到饭话的警告,但他已无余力再给帝瞳供能。
一群蹒跚树人从随处可见的木头里长出来!尽管凤荷、晶珠、酒言不断喷出一道道火舌,可他们能够腾挪的空间仍然越来越小!坚持抵抗不到三刻钟!五人再次被一一控制!这次连之前的奇兵晶珠也被绑成了茧子!
大家都被吊在半空,使尽力气扭动也挣脱不出树枝牢笼。从高大树怪中间,突然冒出个猥琐老头。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口歪眼斜、满嘴黄牙,头发、胡子甚至挂着新鲜的蘑菇!就这样一个家伙,像只老鼠一般窜到怪树枝头,不理酒言、饭话,先凑到穆月、凤荷身边,然后长吸一口气。
“啊~~~~~美人!真是久违的美人!”他急促地搓着手,恬不知耻地自言自语:“这个青春靓丽,这个端庄得体……该从哪个开始呢?让我的手来告诉我吧……”他肮脏枯槁的手拂过穆月的面颊、颈项,最后居然探进她怀里!
酒言的头嗡得一声就炸了!他睚眦欲裂!波动破像地底冲出的烈焰,誓要把那万恶老儿化为飞灰!可紧接着!那老东西只是打了个响指,酒言最强的一招就像灯芯上的火焰一般被掐灭了!
“打扰我兴致的家伙要严惩!”老家伙话音未落,破土而出的荆棘藤蔓编成刺笼,把酒言罩了进去!只听一声长长惨叫,鲜血从笼子缝隙里喷涌而出!
“酒言!”穆月、凤荷、晶珠同时惊叫!
“嗯~~!”饭话跟酒言的体感是连接在一起的,兄弟的刺骨之痛把风雪兽的潜能激发出来!他将全部抗争意志都灌入帝瞳!
“镜!”
巨大的痛苦让饭话超越了极限!刚才老怪对酒言做的事情全部反馈到加害者身上!但老怪再次轻松化解!
“不自量力。用这个对付我?更要重罚!”
罩住饭话的荆棘牢笼比酒言那个更凶残!它们像蛇一样扭动!锋利锯齿不停切割着饭话的身体!风雪兽及时用魂化骨甲护住了要害,但以他和老怪物有如天地之别的实力差距,想要出来绝不容易。
“现在让我来看看这位美人的成色吧~”老怪把手从穆月怀中抽回来,放在鼻下深深一吸,然后发出极为陶醉的声音。
“固然很美,却欠点火候。”它摇摇头,又转向凤荷。
“老没毛!敢来摸我吗?”晶珠居然咬断了嘴上的木藤!
凤荷一听双目大张,用力摇头,她绝不愿意女儿为自己受侮辱!
“二月寒时,春风未剪,哪有什么身材?”老怪寡廉鲜耻的说。“起开,我对儿童没兴趣。”
“你白活了一把年纪,没听说小荷才露尖尖角吗?”
“如此说来,的确娇嫩可人~”他半路放过凤荷,转向晶珠。身材初长成的小凤凰羞得满脸通红,可当老怪侧身准备伸出脏手,晶珠猛一弯身,两排钢牙正咬在那老家伙右耳上!
任你何等高手,耳朵终究是薄薄一片肉,偏偏还痛觉高度发达!晶珠这下让老怪猝不及防,他一时无法强行扯开,疼得双脚直跳!趁着瞬间的控制减弱,凤荷终于挣脱!她甩手一环打断捆住穆月的藤蔓!
“去救他们!”对神纹女大喊的同时,凤荷直扑老怪!就算明知不敌,她也要给穆月争取时间!
“啊!!!”原本任他摆布的美人一起作乱,彻底坏了老怪的兴致!他心头一怒,竟然不怕变成变成一只耳,强行脱出晶珠的铁齿钢牙,结果当场血流如注!
“你妈把你当野种养大的吗!?”
“呸!”晶珠把半块耳朵吐在地上,“你才是XXX野种!”
“你,你们!你们都得重新调教!”
老怪刚喊完,无数魂环铺天盖地砸下来!正是凤荷界域术的第一重——雨霖!本就是都是高级魂器,又是在操控技艺炉火纯青的凤荷手中,这些极速飞旋、穿梭如电的魂环,个个都有开山碎石的威力!
“去帮穆月!”凤荷救出女儿,立即对她下令!
“不!我要帮你!”
“快去!这里你帮不上!”
“呃……你说的对,这里她的确帮不上忙。”
老怪还在到处乱蹦,这句话的声音年轻许多!凤荷猛回身——在一条树根形成的小山坡上,又出现一个绿衣翠冠的俊朗男子!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敌非友!两把大扇子立刻现身招呼他!
“双镰!”界域术第二重!
尖锐风刃切开小山、城墙般的树木如同撕纸!又一下,扇形火龙喷薄而出!再两下,火助风势、风助火威!彻底从被人侵犯的混乱状态中恢复,仅凭雨霖、双镰两招,凤荷就把她是五人中最高战力这点表露无遗!
可这根本不足以阻挡对面的敌人!
“想救他们?先救自己吧!”穆月、晶珠那边,突然又传来异口同声的娃娃腔。
凤荷扭头一看——两个青皮孩童不知从哪冒出来,正用肥短圆润如藕节的手脚锁住穆月、晶珠!
“葬花!”只剩自己独撑局面了!凤荷毫不犹豫使出了界域术第三重!
琉璃伞飞旋,缤纷落樱残飘零,老怪、青年、孩童被锋利如刀的花瓣切得粉碎!他们随风化作青绿色流光,却在别处再度汇聚成人形!
老、青、少三代怪物刚重新碰头,就像忘了这里还有外人,忽然各持己见争论起来。
“我本想独自慢慢品尝两位美人的滋味,你们跑出来瞎搀和什么?”老怪先表示抗议。
“我早就想跑出来吃奶,哪等得了你这老不死的磨磨唧唧?”
“唉……美人只可品藏于心,不可亵玩于色!你们真是太……”
“胡扯!美人要望闻听摸,如此才能……”老怪正打算就多年心得来个长篇大论。
“我饿了!我要吃奶!”孩童大叫。
“连哪个有奶都分不清楚,你不如去吃草!”老怪揶揄道。
凤荷把穆月、晶珠护在身后。既是帮她们防备对方,也是给救援两兄弟争取时间。可任凭穆月、晶珠怎么努力,困住酒言、饭话的牢笼就是破不开!每弄断一根荆条,立刻就会有更坚韧的新枝补上缺口!打开囚笼的努力反而使得它更加牢不可破!
此路不通就得另想主意,办法就在眼前——打倒三怪!穆月她们先盯上了看热闹的小怪物。
“喂~你们放弃了吗?想求我帮忙吗?只要你们脱去上衣……”
一只魂环正中他额头,把污言秽语都砸了回去!高速旋转的魂环直接嵌进小怪头颅,却没一滴血飞溅出来!他揪住魂环握柄,在凤凰母女目瞪口呆地注视下把深入脑髓的兵器一点点拽了出来!
“呃~~~很疼啊!你们真是惹毛我了!”
不等他出手,神纹女显出本体,三道疾影隔着老远正中小怪!只听噗噗噗三声,淫娃的小小躯体上多了三支长长灵矛!全都前进后出扎了个通透!那恐怖景象足以说明穆月现在对这几个怪物的杀意,是何等强烈!可就算这样,绿皮小人那严重扭曲的脸竟然还能笑出来!
“想用生命能量杀我?你对我可真好啊~”
在孩童疯癫的笑声中,无论是神纹还是灵矛,全都不受穆月控制的变成点点荧光,被小怪像长鲸吸水般收了!他的伤口也立刻消失!
这生命力顽强如神魔一般的怪物翘起一根指头,转着凤荷砍他的魂环。“这个,还给……咦?”
孩童作势欲扔却又突然停下,把弄着手中魂环翻来覆去的看了看,扭头对青年喊道:“嗨~伪君子,你还记得这个吗?”
俊朗又邪气十足的男子接过后,先是双眉紧蹙,继而眉头舒展,神采飞扬的双目转向凤凰母女。似在看她们,又像隔着悠悠岁月遥望早已远去的靓影。
青年收回目光,低声吟诵:
“去秋三五月,今秋还照梁。今春兰蕙草,来春复吐芳。
悲哉人道异,一谢永销亡。帘屏既毁撤,帷席更施张。
游尘掩虚座,孤帐覆空床。万事无不尽,徒令存者伤。”
换个场合,他此时的忧郁气质,再配上每个女人都无法抵挡的精致容貌,青年说不定能把这里的三位女子都迷住。可很快暴露的本性证明——他确实就是个薄情寡义的“伪君子”。
“真正的你已去,却又借后人之手送回当日信物,难道是要我在她们身上延续旧情吗?可惜做女儿的只继承了你的可爱直爽,做母亲的空有你的容貌。我要承你美意,实在是勉为其难啊!”他惺惺作态,轻甩手,像抛绣球一般把青龙环掷回凤荷手中。
“妈,那伪男在演什么?”
“小孩子不用知道。”
凤荷没敢说出来的是——此环的确系祖上传下,等于证实那伪君子并非信口胡扯!族中老奶奶会跟这样品行恶劣的家伙有旧情?简直荒唐至极!
“别虚情假意了!三个女人,一人一个。先说好,我要中间那个。都别跟我抢!”猥琐老淫棍的眼珠在凤荷身上不怀好意地乱转,兴奋地直搓手。
“为老不尊,实在……等等!我好像……闻到了……”青年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装腔作势。
“我讨厌,不!是憎恨这个味道!”孩童说。
“这是……”老怪忽然露出怀念神情,脸上剧烈扭动的皱纹说明他此刻起伏的心绪。
“哪个?”他忽然问。
“是那个!是那个!快快杀掉他!”小淫娃唯恐天下不乱。
“这个气息……怎么可能忘掉……”青年长长叹息,伸手一指。“仔细搜他。”
穆月她们一看就慌了!因为这三个怪物同时锁定了身处牢笼的酒言!只见老怪对他一翻掌,苍老手指牵出道道金光,几十样东西陆续排列在平行光线上。既有酒言的宝刀,也有锞囊、书籍等,还有那柄穆月砸破他脑袋的短杖。
当老怪、青年的目光定格于短杖,他俩同时陷入震惊!停顿好一会,青年又挥出第二段光线谱,玉池短杖里的书信被翻出来。其他两怪检视物品时,孩童却带着满脸邪气,摇头晃脑地打量起三个女子。
“看来有人做了多余的事啊?看门狗长期不调教,也会对主人不忠。”他怪笑着拍拍双掌,轻轻低喝:“破!”
一股银白色能量在穆月等人身上虚晃几下,像被撕开的气团,化作缕缕光雾飘散而去……貔貅崖长[zhǎng]貅净灵施加在五人身上的平等祝福,被破掉了!
妖童扬起鼻子闭目嗅闻,报仇得逞似的大笑。他神经兮兮的笑到半截猛然刹住,单手对两座囚牢狠狠隔空抓握!荆棘丛最深处,立刻传来压抑惨呼和沉闷呻吟!酒言、饭话都是意志非常坚定的人,他们熬不住发出这种声音,足见承受痛苦之大!
“先别杀他们。”青年阻止道,“我有话要问。”
“要问就赶快,我可不知道他们能受多大的力。”小怪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你们谁能告诉我,这件东西怎么会在那龙族身上?”老头脸色不善。
凤荷、晶珠当然不了解玉池短杖有何特殊,唯一知情的穆月心乱如麻,不知该怎么说才能救丈夫和饭话的性命。
“没人知道没关系,等龙族死了搜魂也一样。”妖童的手更加收紧!酒言、饭话受不了万刺锥心,又是一阵痛呼,牢笼像泄漏的榨汁机,喷出细小血泉!
“住手!求你们住手!那是酒言前妻的遗物!”
“你好像知道什么?接着说,越详细越好。”三双眼睛冷冰冰盯着穆月。
“他前妻名叫风煦宝蓝,出身龙界魔蓝城。这玉池短杖是魔蓝城主,也就是宝蓝的师傅所赐。两人作为定情物交换,才到了酒言手上。求你们不要伤害他们!”穆月心如刀绞,双目泪流。牢笼流出的血都像出自她的心。
“风煦宝蓝?”孩童重复。
“花海魔蓝。”青年冷然。
“桓照怀蓝!”老头咬牙!
当最后一个名字说出,三怪好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捏成了一个人。他们异口同声问穆月、凤荷、晶珠:“你们跟这个龙族什么关系?”
“我们是她的朋友。”凤荷先答。
“以后就不是了。”
“为什么!?”晶珠大声质问。
“因为那家伙马上就会变成肥料!”他们同时举起双手对准牢笼!
“不!我是他的妻子!如果能放过他们,无论什么我都答应!”穆月张开双臂拦在酒言前面。
“哈哈哈!真是苍天有眼!不过……”三怪隆隆咆哮:“一切都太迟了!杀掉他之后!你们都将成为我青龙大帝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