蛐蛐看着黑虎飞奔出家门,自己也一瘸一拐的随着黑虎跑的方向走出家门。
走到院中央听到娘嘱咐:“蛐蛐!你的脚没好利落,慢些啊!”
蛐蛐回答完娘慢慢的走着。
他因为烫伤未癒不敢快行,但眼睛却紧盯着前面的黑虎。
当走到村子的寺庙附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不是老任家大儿子蛐蛐吗?听我娘说你脚被烫了,怎么才两天就出来?不怕感染啊?你娘心也够大的!真是的!”
蛐蛐听声音就猜出是谁了,他抬眼一看猜的没错,眼前人正是存里有名的稳婆儿子,叫做二嘎子。
听着名就猜出他有多调皮了,是的,他不仅调皮而且好吃懒作,但心眼儿满好。
蛐蛐听二嘎子在叫自己,停了脚步回道:“我是老任家大儿子,我知道你。我的脚面和脚踝好多了,出来是透透气,你干嘛去呀?”
听了蛐蛐的回答,二嘎子眼珠一转,狡诘笑道:“嗬!这说法可站不住脚,你烫过的脚正在长肉芽,不能做剧烈运动,别说你娘没告诉你!小嘎豆,快说实话!”
蛐蛐看着实在瞒不过二嘎子,只得竹筒倒豆般说出实情。
二嘎子听了蛐蛐的话,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疑云随后看向黑虎跑的方向。然后神情庄重对蛐蛐说道:“蛐蛐,听了你刚才的话,看了黑虎飞跑的背影,我觉得是黑虎在报信,在向我们提示什么。你跟随的没错,但你的脚没好走不能快走;跑不能快跑;飞不能快飞,这一不一步的挪,啥时能挪到地儿?而且两条腿的终是撵不上四条腿的。你又那么小,看着怪可怜的,你就听我的,向家走!莫回头!我替你找爹,找到了要请我砍大馆子!”
蛐蛐听二嘎子的话有道理,于是爽快同意。
边心里咕噜着边跑着。
当看到前面的黑虎停止了脚步,他紧跑几不近得前来,这是一个平缓山体斜坡。
一人一狗对望着。
那黑虎也认得二嘎子,对他摇了二下尾巴算做打招呼,然后对着一个下陷的凹陷坑狂吠起来。
汪!汪!汪!
二嘎子开始听着黑虎狂吠不明就里,可见黑虎对着凹陷处狂吠不止,感觉这里有名堂,遂小心翼翼的向凹陷处走去。
来到了凹陷处见此处被树枝乱草掩埋,虽是夏季,但此处却青草不生全都是陈年杂草和枯干树枝。
二嘎子也不傻,他心里核计着:“按理这大夏天该是满山青草绿,满坡野花香,可见眼前凹陷处却寸草不生,野花不见,从来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好生怪异!”
二嘎子虽满腹狐疑却没忘记对蛐蛐的承诺,因为他自任“江湖之人”对任何人的承诺都该一诺千金,所以应毫不含糊的兑现承诺。
他这样想着,胆子也壮了起来,一下子靠近了凹陷的边沿。
在二嘎子刚贴进凹陷边沿时就觉得脚下一抖,身子一沉,随后整个人如一个木头桩子重重的扎入凹陷坑中。
二嘎子还没来得急反应就如一个被猎人设的陷阱给牢牢套住,成了困兽。
他落入坑中,上面的黑虎只嚎了二声便没了声息。
落入坑中的二嘎子定了神,环顾着四周。
这坑有六七米深,是个见方的天然坑。
他再往地上一看,只惊得是七魂丢了六魂。
原来地上有个人,直挺挺的一个人躺在那里。
这人是谁?会是二嘎子要找的人吗?
二嘎子看着面前直挺挺躺在地上的男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躺在地上的男人身上和面庞上被枯树叶和枯树枝覆盖住,跟本看不清真面目。
二嘎子哆哆嗦嗦走到男人身边,用颤抖的手掀起男子脸上的树枝和树叶。
树叶和树枝被拿开了,一张熟悉的脸映入二嘎子的眼眶,眼前人正是自己要找的蛐蛐的老爹-任开明.
二嘎子定睛一看,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地上地任开明衣衫不整,胸口处有烧灼痕迹,用鼻子一闻还留有焦糊味。最令二嘎子恐怖的是任开明那双未闭的双眼。
那双眼全是眼白,而且突鼓着如鱼眼。鱼眼灵动,可这双眼睛就那么死死的凝固着,谁看它它看谁。
面对这样的一双诡异双眼,二嘎子吓得嗷的一声,撒丫子狂奔。一边跑一边喊着黑虎,可就是没有黑虎的半点声音,哪怕露出影子也好仗胆呀。
二嘎子如箭打一般奔回了家,吓破胆的他把对蛐蛐的承诺早忘到了爪洼国里。
稳婆黄小妹看着儿子掉了魂般的跑回家,以女巫般的嗅觉嗅到了儿子遭遇到了不同寻常的事情,所以她跟在儿子后面去了儿子房间。
稳婆回身关上门,当转过身看到儿子时,儿子一头扎在炕上已经人事不醒。
素来主意很正的稳婆在自己遇到为难遭灾事情时也是不知所措,战战兢兢。
但稳婆终究是稳婆,她接生那么多生命,有顺有逆,如此也练成了一付大胆。这瞬间的胆颤就那么如火苗才蹿出就被一盆冷水浇灭—被稳婆自己的理智和胆量浇灭。
她去到儿子身边,一边叫着儿子一边扳过儿子的身子。
把儿子扳过来的刹那,她唬得差点从炕上掉下来。
此时,稳婆的儿子满口白沫,双目紧闭,手脚不听抽搐着……
稳婆纵使铁人也抗不住前几小时还活蹦乱跳的儿子瞬间变成了眼前这般模样。
她乱了心神,嘶喊道:“嘎伢子!你可莫吓娘!快醒醒!你这是怎么啦?”
就在稳婆声嘶力竭时,一个童声打破了局面:“嘎子哥在家啵?”随着声音蛐蛐撩门帘走了进来。
稳婆一见是蛐蛐,没好气呲道:“蛐蛐,你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儿?遇到你我家就没有好事情!你有事快港!没事夹卵蛋滚!”
蛐蛐一听稳婆这么不待见自己,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懵懂辩解道:“婶子,你这么说可了啦,我们家是正经人家,四邻八乡的口碑好着呢,你莫将屎盆子乱扣我们家头上!别说我爹妈不依,我更不依!对,还有我弟也不依!”
稳婆听蛐蛐的据理力争,虽觉有道理,却碍于自己大人身份不便于向小孩子道歉,所以接着摆起那张苦瓜脸,嘴里仍然嚎哭着:“儿啊!快醒过来吧!没有你我也不活啦!”
听了稳婆哭诉,蛐蛐才注意到炕上仰躺着二嘎子的异样。
他听着稳婆撕心裂肺的哭喊,又看到炕上二嘎子的怪异模样,想着寻爹不着……鼻子一酸也跟着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