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里面一点声响都没有……太诡异了!
沐风打开了灯,被照亮的房间里空无一人,不,就我们两个人。
我疑惑地朝着里面又扫了一遍,侧着耳朵听了好一会儿,屋内静悄悄的,房门敞开着,不像有活人存在的迹象——还真就我们两个人啊!老天爷那个老头子现在是在用事实证明我想多了,而且是那种歪了的多?
“哎呀!真是太好了。”老头子,你真的开了天眼啊,没有让我这么一个有着大好前程的学霸女青年葬身在婆媳姑嫂大战里,我真是要爱死你了。
一秒之后,我冲着沐风怒吼道,“你怎么没说你家就你一个人!”
“我家还真的不止我一口人,我有爸爸妈妈的。”他一脸无辜的表情后是无限地狂笑,这丫头炸毛的样子还真像是属猫的。
“那么人呢?在哪里,在哪里啊?害我以为这么快就要见公婆……”我立马捂住嘴——我这贱嘴怎么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原来小媳妇这么着急见公婆啊。”沐风偷笑着,他哪里不知道这小丫头心里想的什么啊,他就是喜欢看她这一惊一乍的样子,煞是可爱。
我闭嘴,我闭嘴还不行吗?丫丫的,果然是祸从口出啊,古人教训得一点都没错。我装作不理会他的样子,开始打量起他的家。这才发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这分明就是一套简约明亮、格局整洁的单身男公寓,怎么可能有什么家人?亏我还想了那么多,感情都是瞎想了。
丫的,大忽悠!
我鄙夷地看着他,“你一个人的公寓?”
“嗯。”他一边将一双小小的拖鞋拿给我,一边换好了自己的鞋子,“我父母不住这里。”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拖上那双小小的拖鞋——咦?小小的拖鞋?而且还是女士款的?难道还有未婚妻常来?一想到这,我不由被膈应了一下,什么嘛,还以为是他一个人,原来还有女人经常来,我心中趟过那么一点点沮丧。
因为鞋子的原因,我很不爽地往沙发上一坐,“到你家,我就是客人,先给客人上杯茶。”
“我可没当你是客人,想喝自己倒。”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挑眉看我,我气得牙痒痒,“那我不喝了!”
“哦,不喝了?那就去做饭吧,厨房在右边。”他指着厨房的位置。
“我不去!”坚决抵制做饭。
“你不去?难道是要看我……”
他解了上衣的第一粒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我不由咽了一下口水,然后他又解开了第二粒,露出了他的胸部的一部分,我觉得口干舌燥。
这厮不会打算直接在我面前跳脱衣舞吧?这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再给我来个如此香艳的场景,我怕我会止不住喷鼻血。
他的手果然放在了第三粒扣子上,我心脏开始狂跳不止,两个小人在心中不断打架——
不要脱啊,脱了让我该怎么办?扑上去?
脱吧,脱吧,脱了我正好着看美人,你丫有本事就脱,我正好饱一下眼福。
沐风像是听见了我的心声似得,解开了纽扣,敞开的胸口就要扑面而来——
“停!请你考虑一下我作为一个女生的感受!”最终,我的理智还是占了上风,我怎么能因为一个男生的色诱而自乱阵脚呢?即使他是我男神也不行。
“那你还不去做饭?”他笑着问我。
“我去我去,立刻马上去。”我一脸的媚笑,逃命似的拖着并不怎么合脚的拖鞋碰碰撞撞地滚进了厨房里,背后的男人看着我,眼里是止不住的喜爱,一转身钻进了浴室里。
进了厨房,我才知道自己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不是看花了眼,而是根本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厨房的器具摆得整整齐齐,呦,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看就是有人经常做饭——肯定是请了阿姨做的,他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哪里可能会做饭?可是,我怎么觉得是未婚妻的可能性大一些呢?电视里不是经常演未婚妻扮演田螺姑娘潜入未婚夫的房子给他做饭么?
一想到可能又是那个连面都没见过的未婚妻,我心生郁结,故意把锅碗瓢盆弄得叮当响,最好能将这厨房拆了,不,烧了,我才能让自己爽一点!不过,有谁可以告诉我饭要怎么做?
俗话说,生米煮成熟饭?那肯定要先找米。我在柜子里鼓捣了半天,结果也没找到,我只能放弃了做饭的想法。我只好去翻冰箱,看看有什么菜。
咦,好像有土豆,酸辣土豆丝?算了,我能切个块就不错了。
这是什么?包菜?紫包菜?紫包菜怎么做?不如放弃。还有这个,荷兰豆?荷兰豆炒肉?还要切肉?怕怕,等下切了手指肿么办?
这又是什么?竟然有我爱吃的西红柿,还有鸡蛋,不如做个西红柿鸡蛋面?这个肯定没有什么难度,哈哈!
问题是面在哪里?
“小疯子(愿意是小风子,但听着就是小疯子),你家的面在哪里?”我朝客厅大喊,可是没人理。
真是个大少爷,搭句话都舍不得,还是自力更生来得快。
我又开始了翻箱倒柜,最后终于在上面的吊柜里发现了面条(如果有做饭经验的人,是不会去下面的碗柜之类的地方去找面条的,不过声明过,我真没做过饭!),东西找齐了,我就准备开火。
我记得在外面吃面的时候,老板总是先把面条下好,然后把汤料倒进去,那我就先煮面吧。(画外音:这时候你怎么能忘了无所不知的度娘我呢?)
我放了一大锅水,煮上了面条,犹豫不知道时间,而且水放得太少,捞出来的时候就是一块面疙瘩。我在心里安慰自己,好吃的东西是不在乎外表的。
接下来是煮汤,我先放了适量的油和盐(这所谓的适量当然是我自己心里掂量出来的),倒进水,等水一开敲开鸡蛋往水里一扔,结果一个不小心把蛋壳也仍了进去,我赶紧伸手去捞——“哎呦”,我很幸运地开水亲了一下,还好不严重。我连忙找了双筷子,这次把蛋壳打捞上来,我想起来好像还没——切西红柿!
我只好关了火去洗西红柿,接着学着苏老太以前的样子开始切起来。下刀的时候,我还有点胆战心惊,但是后来觉得西红柿大点小点都无所谓的时候,就随便切起来,手下也没有开始那么注意,还好,没出什么大事,我把西红柿丢进锅里开始煮。
但是西红柿这东西好像不那么容易煮烂,我开了很大的火煮烂一阵,那一块块的还有些硬。算了,反正生的也能吃。
“不过,我记得西红柿蛋汤好像要加点酱油吧。苏老太给我煮的西红柿鸡蛋面总是有点酱油味的啊。”我自言自语。
殊不知,那是因为苏老太有时候忘记洗锅,才有了所谓的酱油味。
我加了一勺酱油,然后将西红柿蛋汤倒进面碗,看着香碰碰的面条块,我还是觉得缺了点什么?对了,葱花!
我从冰箱里又找出香葱,洗净后开始切成一节一节,突然——
“啊!”不知是刀子太锋利还是自己太用力,我一不小心就切刀了自己的食指,一阵钻心的痛之后就是血流如注。我看着那不断冒出来的血,吓得使劲捏住手指,坐在垃圾桶旁放声大哭起来,“呜呜呜!沐风,你快点来救救我!”
沐风裹着一条浴巾,头发上还滴着水,惊慌地跑进厨房,一进来就看见哭得稀里哗啦的我,“苏苏,怎么了?”
“手被切到了!呜呜呜!”我哭得抽起来,像个小孩子一样把受上的手伸到他面前,“流血啦!”
“你等等。”他没有责备我,眼里却是止不住的焦急。不一会儿,他就从客厅找来了药箱,先用碘酒和纱布。
“把手伸过来。”他温柔地抓住我的手,我赶紧缩了回去,人也往后挪了挪,“不好,那个——好疼。”
我指着那瓶碘酒,我记得小时候我的脚被划伤的时候,医生就说用了药水给我洗,结果疼得我连知觉都没有了,打死也不要再感受一回。
事实上,因为没被打死,我在沐风的诱惑下还是乖乖地把手伸给了他。
“乖,不疼的,我会轻轻的。”他靠近了我一些。
“我不相信。”我往后又挪了挪。
“乖,真的不疼,疼了你咬我。”他把手臂伸给了我,在他将碘酒到上我手指的瞬间,我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臂。
咦?真的不疼诶。
不知是他手臂上的清香迷惑了我,抑或是碘酒真的不疼,这一次并没有那次那种钻心的疼痛。
“我说了轻点就不疼的吧?”他替我擦干了脸上的眼泪。
“嗯。”我的声音里依然带着哭腔。
“你们……哎呀,妈咪走错地方了,这就回去。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们同时回头——一个打扮精致的中年妇女捂着脸走了出去。
神马意思?我们互相对望——沐风由于心急披在身上的浴巾部分敞开,而他的手臂搭在我的脸上,头低下来,几乎挨上我(其实只是为了看清我的伤口才靠近)。我呢,一副惊慌失措受尽凌辱的样子,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再加上我们刚刚的对话,我说了轻点就不疼的吧,以及我带着哭腔的声音,艾玛,这场景怎么看都像是我被沐风那个了,然后他在哄我开心的样子呢?
恋人之间那点事,本来没什么,被人撞见了,就有点羞羞脸了不是?也难怪那个阿姨会捂着脸走出去,要是换了我自己,指不定逃得有多快。
不对啊,事实只是是受伤了,沐风帮我包扎了一下,但被别人这么一喊,我看他的脸竟变得通红起来,就像我们刚刚真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一样。我顾不上疼,赶紧也捂住了自己的脸。
沐风看了来人一眼,没有理会,继续抓住我的手包扎:“我们先简单包扎一下,等下我送你去医院打破伤风。”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现在已经是百口莫辩了,只想快点消失才好。
“我去换件衣服,等下就送你去医院。”他站起身,一双长腿暴露在我面前,我这才发现他还裹着浴巾,面上不由又是一红,连他扶我起来这种小心思都顾不上,催促道,“你快去吧。”
等我来到客厅的时候,那个精致的女人竟然还在屋子里,不是说走么?我心虚地往后退了几步,终于在她打量的目光中站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