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夜 消失凶器与死亡留言(三)下
老刘和张涉岳斜着眼睛仔细观察墙壁,果敢发现了一行小小的字迹,歪歪扭扭的写着:“马彪”。
老刘大叫道:“谁叫马彪?!快点出来!”从人群中闪出一个三十多岁的人,面无表情,举着手说道:“我就是。怎么了?”老刘怒道:“你说怎么了!死者临死前写下了你的名字!”
马彪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写我的名字?”
老刘怒道:“这事实摆在眼前,你还不承认!?”
马彪哼了一声,答道:“这有个我的名字就是我了?这也有可能是凶手故意嫁祸给我的啊,或者是那臭老板想立遗嘱,要把财产分给我,结果刚写个我的名字就断气了啊!”
众人听他这么说,这明显就是在强词夺理,好像有十足的信心。老刘气得咬牙切齿,却也无言可对,只是瞅着张涉岳,盼着他能拿出更多的证据。
马彪又道:“最起码凶器呢?找不到凶器怎么定罪?我们进来的时候可是没穿衣服啊,哪里来的凶器?凶器又是到哪里去了?”
张涉岳道:“你却是没办法把凶器带进来,但是,你在这里面用了快一个小时的时间做好了这把凶器。”马彪笑道:“我可是一直在洗浴啊,大家都看着呢,我怎么做的凶器?”
张涉岳道:“很简单,只要把毛巾拧成一个锥子状,淋上水,之后放在窗户外面的窗台上,在外面的这种天气,用不了小半个小时,就会结成冰,变成一把冰锥。”
老刘惊道:“原来是这样!”张涉岳道:“其实这段时间只是为了等水结成冰而已。行凶之后,用热水化开毛巾,趁人不备把毛巾撕成条,扔在厕所里冲走了。因为毛巾是自助的,再拿一条毛巾就行了。”
马彪道:“果然是高级的手法,但是却全是你的想象。我根本没有换过毛巾,这条一直是我原来的。”张涉岳笑道:“有证据!”
马彪一惊,叫道:“什么!”
张涉岳道:“还记得大家进来的时候,这里的人发过一种洁面乳是吧!这洁面乳太光滑,那水根本冲不净,必须要拿毛巾擦,而且那洁面乳的香味很大,只要检验一下你的毛巾就能发现,上面根本没沾上那种东西!”
老刘道:“去看看,小蓝!”那女警咧着嘴轻叫了一声,“这...这哪行啊!我干不出来...这...这种事!”
老刘心道:“这孩子又在说什么呢!”他才发现,这里每人的毛巾都是裹在腰上的,人人还都没穿衣服,却要叫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孩化验那条“遮羞布”,当真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老刘尴尬了些,便改了口,叫着几个助手说,“去,带着他到更衣室,把毛巾拿下来给小蓝化验。”
马彪推开了几个警察,道:“行了,我认罪,别难为那个小法医了...”
周围的一些同事有些耐不住了:“老马,你怎么...”
马彪道:“我跟你们一样,当是缺钱,房子交给老板抵押,但是他却一再勒索我,说我再不工作就要卖掉我的房子...所以我决定为名除害,就杀了他...”
周围的人们都不说话,只是听到了许多叹息声。马彪怒道:“难道你们不是像我这样想的吗!你们人人都被他利用,人人都被他当狗使唤,我给你们报了仇,我终于爆发了我的脾气,你们没人感激我?!”
老板的会计道:“既然你有这么大的脾气,为什么不努力工作让别人瞧得起呢?”此言一出,那马彪顿时语噎。
老刘使了个眼色,叫助手带走他,准备收队。
但是在场人中唯有一个女子轻轻的喘息声,原来是那新上任的女警。张涉岳笑道:“你从一进来就开始哭,怎么现在还没哭够啊!”
那女警道:“我...我哪像你...这么没感情,刚才可是发生了这种悲剧啊...而且这个人还死了...你还...还笑得出来?”
张涉岳道:“我就算哭他也活不过来了啊,你快点走吧,他们都收队了。”那女警娇滴滴地答道:“我腿都软了,站不起来啊,你...你拉我...拉我一把...”
张涉岳伸手拉她,发现她的手很小,掌心里全是汗水,甚是可爱,虽然还带着白手套,但也能感觉到她的小手冰凉凉的,柔软而且还有些颤抖。
张涉岳又调侃道:“反正也不着急了,你也不打算干这行了,是不?”
那女警道:“哪有...啊...反正今后也没那么多杀人的案子...也不会像今天这么吓人了...嗯...谢谢你...”张涉岳笑道:“那可不一定啊!以后别遇到我就好,我可是灾星啊,我到哪就会有事件发生,呵呵。行了,别哭了。”
那女警道:“嗯...反正以后也看不到你了...”
张涉岳道:““你叫什么啊?你姓蓝?”
那女警道:“我...我...叫蓝...蓝若琳。”
我讲的故事戛然而止。
那儿子说道:“蓝若琳,这个名字挺好听的。那个死者的会计说的也挺对的,既然你有这么大的脾气杀人,为什么不努力工作让别人瞧得起呢?”
我笑着说:“是啊,穷人都在抱怨穷,也不想想自己为什么穷。”
他说:“还有呀,这个故事中,出现了一个新人物,蓝若琳。这个女孩看起来是个胆小又可爱的女孩吧。”
我说:“嗯哼,那我接下来就再讲一个关于这个信任法医的故事吧。如果想知道后面的故事,那就明晚来找我,我来给你讲吧!”
“一言为定!”
第六十夜 祸从口出(一)上
又过了一日,那孩子又来找我了,我遵守承诺给他讲后面的故事。
我娓娓道来......
又是一天清晨,天还未全亮,一家小超市里便有一男一女在争执着什么。
那卷帘门还没拉开,在超市之中,有两个人在小声交流着。
老板娘穿着合体的工作服,她身材不高,却颇有气质,数着零钱,笑道:“我说你啊,我这超市还没开门,你就缠着我不放,就差那点钱吗?”
站在她身后是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身材却颇瘦,好似一根大竹竿。他皱着眉头,穿着打扮是个打工仔的样子,他刚要出言,但老板娘又马上用讥讽的言语搪塞了过去。
“你说你都快三十岁了,还没个正经工作,找我借了钱还还不起,天天也没个正事干,就知道花钱,你说你擅长工笔绘画,你画的画卖了一分钱了?还不如老老实实找份工作,最起码够养家糊口啊!”
那男人道:“这...就再缓几天吧,现在真是腾不出来啊,这个...拜托你了。”
老板娘冷笑道:“不行啊,不行!我说到做到,你押我这的那个瓶子,我已经卖了,哼哼。”
那男人听罢,急道:“那可是我们家里祖传的东西啊!您怎么可以...”老板娘又冷笑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没把钱还给我,这是你应得的报应。”那男人怒不可遏,双手往桌上重重一锤,道:“妳这守财奴,妳就知道钱!那点钱只要我...”
不及他解释完,老板娘又蛮横说道:“别总只要怎样只要怎样的,打了一堆假设,但是一个目标你也实现不了,你趁早还是面对现实吧,这么大岁数了,女朋友跟别人跑了,要事业没事业,要钱没钱,要家没家的...”
老板娘呲了一声,又嘲讽道:“你还自认为是画家,但画出来的都是鬼符儿。就不光是你啦,你们家,你那几个狐朋狗友不都是像你一样吧,好吃懒做,有华无实......”
那男人见老板娘不断侮辱自己和自己的朋友,心底偷偷地动了恶念。
他抓住了一摞捆在一起的一元钱硬币,心生了杀意。
但那老板娘仍是撇着嘴道:“我记得你爸爸为了给别人借钱都给别人跪下了...”
“你住嘴。”那男人冷冷地道。“妳再说,我可就...”
显然,那老板娘并没有觉察出,那男人的口吻已经不自然,已经不是普通的动怒了。
老板娘又撇着嘴讥讽道:“而且呀,也不知你是知道不知道,你的生日好像在你爸妈结婚日子的前面吧...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那男人终于承受不了如此侮辱,拿着那一摞用纸包好的一元钱硬币狠狠地往老板娘太阳穴击下去。
那老板娘瞬间摊在地上,流出了大量鲜血。那一摞捆着的硬币在这一次击打后哗哗地洒了一地,那男人大口喘着粗气,脑子中一片空白,他敲敲自己的脑袋,让自己镇定下来。
妳这臭女人!妳这臭婊子!妳不是嘴里毒吗?妳倒是接着说啊!那男人心中仍然不断咒骂。
待他情绪稍有缓解,才知道这人命关天,自己要想洗脱罪名,还要仔细斟酌一番。
他心道:“还好还好,现在还不到早上七点,这超市门开没开开,只要趁现在把她的尸体处理掉,之后,只要像电影里的那样,把整个超市放一把火,所有证据都没有了...都没有了。好吧,大男人无毒不丈夫,现在就开始动吧!”
第六十夜 祸从口出(一)下
正在这时,超市门外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在谈话,谈话的内容清晰可见。“喂,蓝姐,这么早就出来买中午聚会用的材料是不是太着急了啊!”
又听那女孩说话:“不早不早啦,队里好不容易组织一次聚会,我是那里最小的,当然有义务出来给师哥师姐们跑腿啦,你不也是吗?”
那男孩道:“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也不跟着那些人吃饭喝酒,我只是总帮老刘的忙,这次也叫我来,真是苦哦!”
原来,这二人便是张涉岳和蓝若琳,今天刑警队组织聚会,便让这两个最年轻的孩子搭伴买些吃的来。
蓝若琳道:“你不跟我们一起聚一聚啊!”张涉岳道:“是啊,我跟你们吃什么饭,我也不是警察,我还是个无业游民呢!”
蓝若琳心里略感失望,不过既然能和他一起买东西,心中也已经挺快乐了。张涉岳又道:“那些人不是老头子就是有职业病的人,跟外人说话就像审犯人一样,看他们就烦,要是那里都是妳这样的可爱的小法医,那去也无妨。”
蓝若琳心头一热,一阵窃喜。其实自从开始工作以来,蓝若琳就已经对张涉岳充满好感,因为工作的缘故,总要和一些看起来很恶心的东西打交道,同事们也绝大多数都是三四十岁的大男人,少有的几个女警也是满口都是工作,没个谈心说话的人。
自那次男浴室案件之后,她就已经被张涉岳那种幽默、胆识、帅气的外形吸引着,工作中每每无聊的时候就怀念那天和他的那一会儿时间的回忆。
张涉岳道:“这也来的太早了吧,刚才去了好几家超市,都没开门啊,你看这家也是啊,也没开门。”
蓝若琳道:“是么,我敲敲门看看。有人吗有人吗?”蓝若琳伸手在超市的铁门上轻敲了几下。虽然是轻敲了几下,但是铁门传音效果明显,卷帘门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声音。
他们二人的对话一直都被在超市里面的那男人听得一清二楚,他求爷爷告奶奶拜托他们赶快离去,但是蓝若琳还是敲了超市的铁门。他吓得心惊胆战,“啊”的一声不由自主地叫了出来,想回答里面没人已经为时已晚。
张涉岳和蓝若琳也听到里面的动静,张涉岳喊道:“店主,麻烦开下门喽,来生意了!”
那男人不知所措,又瞥了一下那老板娘的尸体,便吞吞吐吐地道:“啊,这...有人...还没开门呢,你们先去...别的地方买吧!我还没起床呢!”
张涉岳大笑道:“嘿嘿,老板啊,我看你就是懒,刚才只有那个女生在问有没有人,你怎么就说‘你们’先去别的地方呢?你明显根本没睡觉,已经听到我们说了半天话了嘛!快开门吧,我们要买不少东西呢,附近也没有开门的超市。”
这臭小子心倒是还挺细!那男人暗骂一句。隔着卷帘门喊道:“你们去别的地方买吧,现在不开门!”
蓝若琳道:“老板啊,现在天太早,别的店都没开门,我们这着急着用,你就行行好,给个方便吧,何况对你也是挣钱啊。”张涉岳悄声道:“估计他还赖在床上,没穿裤子呢吧!”蓝若琳娇笑了几声,“嘿,你怎么这么说...”
那男人有听到一阵他们嬉笑的声音,已经开始在外面聊上了天,时不时就会崔一句,“老板快点开门啊!”看来并没有打退堂鼓的意思。这可给里面的男人急得火烧眉毛。
张涉岳又催了一次:“快点开门吧老板,也就你们这么一家,别处我们也没地方了。”
外面的人虽然是小声说话嬉笑,但是超市内的那男人也听到了,知道撵走他们已经不太现实了,说道:“这...好吧,你们等会儿...多等会儿啊,我一会儿就给你们把门打开。张涉岳笑道:“嗯嗯,不急不急,我们有时间。”
那男人见已经没办法再搪塞过去,见了见这倒在地上的尸体和血迹、散落一地的硬币,顿时有了个异想天开的主意。
我讲的故事戛然而止。
那儿子说道:“什么异想天开的主意?难道他想用巧妙的手法掩饰过去吗?”
我笑着说:“你想知道吗?”
他说:“是呀!当然了!”
我说:“如果想知道后面的故事,那就明晚来找我,我来给你讲后面的故事吧!”
“一言为定!”
第六十一夜 祸从口出(二)上
又过了一日,那孩子又来找我了,我遵守承诺给他讲后面的故事。
我娓娓道来......
“老板啊,都等了多长时间了啊!怎么还不开门啊!”张涉岳等的不耐烦了。
只听哗啦一声,铁门从里面被打开了。迎过来一张笑容可掬的男人的脸,那男人挠挠头,笑道:“久等了,要不是你们来,我还要过一阵子在开门营业呢!”
他打开铁门的同时,还故意用手缕着头发,做出一副刚刚从床上起来的样子。
他虽然是呵呵作态,但心里早就做好了盘算:“待这两个人走了之后,马上按照原计划行动,现在趁着还没有别的顾客来认出我不是真老板的时候,赶紧把他们两个打发走了!”
张涉岳和蓝若琳进入超市,见超市非常昏暗,便道:“老板啊,把灯打开啊,有点看不清啊!”老板慌张说道:“这个...啊...好好。灯...灯在哪呢?”
蓝若琳灿笑道:“嘿嘿,老板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啊,自己的店怎么连灯在哪都不知道啊。”随手指指墙上的开关说:“这不在这呢吗?”那男人慌手慌脚地跑过去来回摁了两下开关,但是灯仍是不亮。“老板”有些惊慌了,自己口中喃喃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张涉岳笑道:“是不是总电源没打开啊。”那“老板”陪笑道:“嗯,是吧,这总电源又在...”
幸运的是,他环顾四周很快发现了配电箱,他走到墙上的配电箱,打开了一个空气开关。
噗地一下超市内所有的灯都亮了。“老板”笑道:“啊,哈哈,果然是这样,看我这脑子,这都忘了。”
“老板”走到柜台收银处,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像个老板,虽然心里是无比慌张,但是对自己杀人的掩盖有着足够的信心,但是紧张感从心底发出,由不得自己控制,冷汗直往下滴。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按照刚才的计划从容的拿起拖布,把地上的血迹擦干净。
张涉岳随口问道:“老板啊,这红红的东西是什么啊?”老板做出有些不要意思的样子,笑道:“刚才有辣酱没拿稳掉地上摔碎了,我擦擦。”张涉岳不以为意,跟蓝若琳道:“蓝姐,都买些什么啊,你都记下来了吗?”
蓝若琳道:“有有。我就怕脑子不好使,记不住,我都写纸上了。”她掏出一个纸条,自己念叨:“啤酒、卫生纸、冰棒、调料...”
“老板”心里窃喜,心道他们俩还是没有发现我在擦的其实是血迹,只要待他们买完东西我便赶紧溜之大吉。
张涉岳与蓝若琳边聊天边买东西,不慌不忙。但是“老板”已经心里发毛了,屡次催促道:“你们俩还没选完东西呢吗?”张涉岳和蓝若琳只是笑道:“不急不急。”蓝若琳指着一长条卫生纸道:“那个在最上面的架子上,我够不到啊,你帮我拿下来吧!”
张涉岳一伸手,发现自己也矮了些,也拿不到。隧道:“你看那边不是有个矮脚梯么,你踩着那个够下来不得了么!”蓝若琳道:“喂,我可是女生啊,你是个大男人啊,这点事应该你动手啊!”
张涉岳嬉笑道:“不至于吧,你胆子也太小了,你这样是怎么学法医毕业的啊!”蓝若琳正要回应,却见“老板”走了过来,“老板”身材高大,一伸手就把那一条卫生纸拿了下来,“给你,我给你拿下来了。”蓝若琳笑道:“谢谢老板,你还真热心呢!”
“老板”脸上虽然陪着笑,但心里却骂着:“还是我赶紧给你们拿下来吧,好啊你们两个小鬼头,还玩起来了,你们快赶紧走吧,要是一会儿有别的老顾客进来了一眼就给我识破了。”
张涉岳问道:“你说,他们是喝凉啤酒还是常温的?”蓝若琳道:“当然是凉的啦!”
张涉岳拉开冰柜,见里面的啤酒摆放的非常整齐,为了节约空间,啤酒都是一个一个瓶底和瓶盖是交错开来摆放的。他拿出来一瓶,道:“这还不是很凉嘛!”
老板笑道:“呵呵,今天早上才放进去的,所以不是特别凉,这天气也不用喝太凉的了吧!”张涉岳点点头,道:“有道理,有道理。”
第六十一夜 祸从口出(二)下
他随手在冰柜的另一边取出几个冰棍,见冰棍有些化开了。蓝若琳道:“这冰棍怎么都化开了,算了不买这个了。”
张涉岳又见架子上的食品的标价有的贴的扭扭歪歪,有的干脆没贴,感觉有些不对劲的样子。蓝若琳道:“你看啊,看来这老板懂的真是少啊,你看把洗衣粉和方便面放在一起了,这点道理都不懂。”
张涉岳并没有太注意她说的话,道:“你还记得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么,看见个尸体给你吓成什么样啦,以后要多练练啊,这样可不行啊,以后可怎么工作啊!”
蓝若琳嘟着嘴道:“哪有啊!那是第一次,以后才不会这样了呢!再说也没有那么多案子呀!”
张涉岳笑道:“希望真是这样。你看咱俩都买两大袋子了,也该走了吧,别总在这逗了。”
那“老板”听到他们这么说,心底长舒了一口气,他心道:“买个东西磨磨唧唧那么长时间,他俩可终于要走了,还好没让他们瞧出倪端。你们可快点滚蛋吧!”
蓝若琳忽道:“等一下,我还有个东西没买。”张涉岳道:“什么啊,你这清单上的东西部都买完了吗?”蓝若琳急摇头道:“不是,是我...给自己用的东西。”
她绕着整个超市瞧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要的东西。“老板”暗忖:“她在找什么啊,幸好她没说要什么,否则问我的话,我也不知道放在哪了啊。真是幸运。”
蓝若琳道:“算了,好像没有,咱们算账去吧。”
二人把物品拿上收银台,那假老板早就想好了应对方法,因为他跟本不会用这个收款机,解释道:“今天这个机器出了点问题,暂时不用那个算账了行不行。”
蓝若琳和张涉岳并看出什么倪端,这“老板”长舒一口气,又胡乱地要了些价,反正张涉岳和蓝若琳都不是给自己买东西,只要买东西话的价钱是在想象之中就没必要细细纠结。
算过账后,蓝若琳惊道:“原来在这啊!”但马上又觉得十分尴尬,红晕微生,低下头去。张涉岳和“老板”一看,原来她拿的是一包卫生巾。也都是一愣,都暗暗心道:“怪不得呢,原来是在找这种女性用品,不好意思说出口也难怪。”
但张涉岳心道:“把这种东西放在结账的柜台旁边,这老板还真是有点...呵呵,但是...”张涉岳从心底冒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总感觉这家超市有很多不对头的地方,即使如此,好像事情过于简单了。
一股念头涌入他的心中。
“老板”找零钱时,他笑道:“一共是192元,找你8块。”便假装熟练地从收银的柜台机里面的硬币槽取出一叠硬币,数了八个,给了张涉岳。
老板心里心花怒放,暗道:“嘿嘿,这是我刚才砸死那个女人的凶器的一部分啊,正好被我找出去了,这下就算失手连证据都没有啦!”
蓝若琳一边把东西往袋子里装着,一边说道:“我说,张涉岳,你可不要太小瞧我,虽然我现在胆量小了点,但是随着我工作慢慢的积累,迟早我会不怕那些恶心的东西的。”
张涉岳呵呵一笑,不过这一笑,却让蓝若琳见得这笑容里并不是刚才的傻笑,而是包含着自信、骄傲、神秘、炫耀的笑容。她不禁问道:“哦?那你笑什么?!”
张涉岳道:“我却不信。如果我现在跟你说在这家超市里藏着一具刚刚死了没多久,是这家店原来的店主,而且身材不高,又有点懒惰的老板娘呢!”
我讲的故事戛然而止。
那儿子说道:“等等,你在说什么?哦不,是张涉岳在说什么?他怎么知道的?他怎么看出来的?你刚才给我讲的故事中有提到?”
我用手指点点自己脑袋,“当然了,只是你没看出来,张涉岳看出来了而已!”
他说:“是吗?只凭刚才你叙述的,就能看出来吗?快点告诉我吧!”
笑着说:“你想知道吗?”
他说:“是呀!当然了!”
我说:“如果想知道后面的故事,那就明晚来找我,我来给你讲后面的故事吧!”
“一言为定!”
第六十二夜 祸从口出(三)上
又过了一日,那孩子又来找我了,我遵守承诺给他讲后面的故事。
我娓娓道来......
那“老板”不由自主的“啊”的一声大叫了出来。“老板”心道:“这怎么可能?我适才失手杀了她的时候还没有开门,怎么就会让他知道了呢!莫非是他看见了,刚才还故意不说?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蓝若琳笑道:“你瞎说什么呢,一会儿老板会怪你瞎说八道了啦!”“老板”随即应和道:“呵呵,是啊,可别瞎说啊。”他这句话嘴里发抖了。
张涉岳不去理会老板的话。只是说道:“我可不是开玩笑,虽然我现在还是笑着说话。这个老板明显是个冒牌货。不说别的,先说他给我找的硬币。”
蓝若琳道:“这硬币怎么了?”
张涉岳拿着一枚硬币说道:“连我这个外行人都知道,收银台里面盛硬币的槽子一个槽子里面是正好能装十个硬币的,你找我八块钱的时候只要数出两个硬币就行了,这样把剩余的那八个给我就行了。你连这一点都不知道,明显你是有问题的。”
蓝若琳道:“就算是这样...”张涉岳打断她:“好,这样你也可以狡辩说是‘为了确认一下到底给没给错’或是‘我是新来的不太会用收银机器’,但是我的证据还有一大把。”
蓝若琳道:“什么?”
张涉岳道:“我一个一个跟你说。我们刚一进来的时候,你就在擦辣酱,但是据我所知辣酱一般没有瓶装的吧,就算是有瓶装的,打破辣酱的碎片又在哪呢?怎么一点都没看到呢?我估计这是那被害人的血迹吧!”
他顿了顿,又道:“还有,这里本是有个矮脚梯,但照你这样的身高,根本用不到这梯子,所以我推断,这里原来的老板,应该是个个子不高的人吧。”
蓝若琳惊道:“那你怎么又说这原来的老板有些懒呢?”张涉岳道:“还记得咱们刚进来的时候么,把电闸拉开之后所有灯就亮起来了。这说明什么?”蓝若琳疑惑道:“这...说明什么啦?”
张涉岳接着说道:“这说明原本的老板很懒,她关灯开灯从来不用电源,只是通过电闸开关一下把所有灯都打开。而且她还有点得过且过的性格,她把洗衣粉和方便面放在一起,而且标价都已经损坏了,足以看出。”
蓝若琳道:“呀呀,这可怕啊,那我也不信这笑得这么开朗的老板是假的啊!而且你为什么说是老板是女的啊?!”
张涉岳笑道:“是妳刚才的举动提醒我的,一般年轻女孩不好意思问那种妇女用品在哪里,都习惯自己找。但是那卫生巾却明目张胆的放在柜台边上,这就表示一般顾客并不羞于问老板这种东西在哪,所以说之后老板是个女人才可能。”
蓝若琳见他说的条条是到,不得不信了八成。她揪住张涉岳的袖子,与“老板”格开了一段距离,怯怯地道:“那也不能说他就是杀人的人啊!”
“老板”应道:“就是啊就是啊,你不要胡说了好不好,刚才都是你自己的猜测啊,根本没有真凭实据的!快走吧,快走吧!”
张涉岳却坚定地说道:“有的。刚才我已经解释了,原来的老板娘是个有些懒惰的人,但是冰箱里的啤酒却是摆放的整整齐齐。这就不自然了。有点经验的人都知道,冰棒和啤酒是不能放在一起的,尤其是放了冰棍后,再放啤酒的话,冰棍会化掉的,这种事身为老板是做不出来的。”
第六十二夜 祸从口出(三)下
蓝若琳道:“那就是说,这些啤酒是这个男的放进去的了?”
张涉岳点头道:“是的,而且啤酒还不是很凉,这还表明是刚刚由这个男人放进去的。他为什么要急于放啤酒进去呢?因为要给原本放啤酒的地方腾出空间,那么原本的空间被用来做什么了呢?”
蓝若琳不经意的喊出来:“当然是放尸体了!”
那老板听罢,不由自主地“啊啊”地颤叫了起来,心里百感交集,心道这是哪位神仙下凡,要置我于死地啊!
蓝若琳听后吓得牙齿咯咯作响,眼里充满了血丝,泪珠在不断打转,目光转移到罗成一排的啤酒纸箱子,她颤抖着嘀咕道:“这...难...难道被...被分尸了吗...不要啊,好可怕...”
张涉岳笑道:“分尸这种‘大工程’,这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干的出来的,看老板这慌张的样子,就知道他不是一个能干出分尸那种事的人啊。”他说道这里,心里又想起了之前的“天公将军”的惨案,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蓝若琳道:“但...但是...箱子也容不下一个人啊。”
张涉岳道:“这就是这假老板的聪明之处,他把几个箱子摞到一起,把箱子底除去,就能把尸体放进去了,之后在藏尸体的几个箱子周围再放一圈啤酒,就看不出来了,在外面看只是很多箱啤酒摞放在一起。好罢,让你见见证据吧!”
说罢举起手来,搬着一端的一个啤酒箱子,放到地上,发现这箱子根本没有箱子底儿,俨然摞在第二层的啤酒箱里根本没有啤酒,而是散出些女人的头发。
蓝若琳见状,泪水早就已经滚滚而下,嘴唇都没了血色,早已经是花容失色,紧闭着眼睛,尖叫道:“张涉岳!你怎么还来真的啊!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一遇到你就发生这么可怕又恶习的事呢,你...你是不是灾星啊,你...快把那个盖上,我不要见到这种东西!快啊!”
其实,张涉岳早知道蓝若琳会害怕成这个样子,但是自己的推理热情早已让他忘了周围一切,只是想着要完美的找出证据。张涉岳道:“还要硬撑着么,你这杀人犯?!”
那老板早就吓得心惊胆战,条件反射一般地准备拔腿就跑。
张涉岳笑道:“你跑也是没有用的,这位在地上哇哇哭的小女孩可是警察,你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你模样我早就记下了。”
那“老板”呆了半天,直挺挺地像张涉岳冲了过来,张涉岳顿时也感到害怕,不过毕竟两个打一个,那男人很快便服了软,被张涉岳和蓝若琳按到地上。
那男人全身不再发力,呜呜地哭了出来,长叹一声,喃喃地说道:“我的人生,我的人生啊......”
不多时,男人被警察带走了,后来据男人交代,他是个自由画家,可惜时运不佳,事业一直上不去,只能向他的房东——同时也是这超市老板娘,向她借高利贷,又遭到女朋友抛弃,事业上的欺骗,心里憋了一肚子的气,这时又遭到老板娘冷嘲热讽,才出手伤人。
这个小插曲过后,蓝若琳还是没有缓和情绪,在张涉岳的一再安慰之下,总算是忘了这件事。
张涉岳给蓝若琳送到了刑警队聚会的地方后,就自己回家了。张涉岳起了个大早,虽然发生了一件杀人的事件,但并没有改变张涉岳的心态,躺在床上便呼呼睡去。
他睡得正酣,手机的玲玲声给他吵醒了。张涉岳没瞅来电显示,便接了电话,“喂?”他还有点略带着睡意。
对方一个说话很甜美又有点显得急促地声音:“是我啦!张...张涉岳。”张涉岳道:“哦,美美啊,又有什么新鲜事啦?”
但随即又转念一想,这声音不像是陆美美的声音,她的嗓音是甜美但又清澈,虽然娇滴滴的但不失活力;但这个声音却是急促又有点惶恐,甜美但是有些可怜的感觉。
张涉岳脑子有些醒了,问道:“你是哪位?”“怎...怎么我的声音你不记得了?咱们刚分开啊!”
张涉岳顿时想起,这原来是蓝若琳的声音,听到她的声音,不觉头脑清醒了许多。只听蓝若琳道:“张涉岳,我有个事要跟你说啊,你要帮帮我啊。”
“你不是正在聚会吗?”
“是啊是啊,就是聚会嘛,他们非要折磨我...”
“啊?折磨你?不至于吧。到底怎么了?”
“我们聚会呢,酒过三巡,那几个老前辈都喝的不少了,非要跟小辈们玩游戏...”
“玩游戏好啊,只要好好跟他们玩就得了!”
“不是那么简单啊!他们给我们几个刚来队里或是实习生出了一道谜题,这我哪里会呀!”
我讲的故事戛然而止。
那儿子说道:“谜题?什么谜题?”
我笑着说:“是老刘在警察们的聚会中说的一个谜题,你想知道吗?”
他说:“是呀!当然了!”
我说:“如果想知道后面的故事,那就明晚来找我,我来给你讲后面的故事吧!”
“一言为定!” (《祸从口出》借鉴于《金田一少年事件簿--杀人餐厅》)
第六十三夜 名字的秘密(上)
又过了一日,那孩子又来找我了,我遵守承诺给他讲后面的故事。
我娓娓道来......
张涉岳在听筒中还听到了出蓝若琳外很多嘈杂的声音,听到很多成熟男人声音乱七八糟的说:“哈哈,我们几个老家伙可是就凭着那死者手里握着的东西可就抓到凶手了,但是并不难,考考你们小娃娃们...”“唉?小蓝你打电话求助别人也没用,你们几个推不出来,更别说外人了...”“答不上来要罚酒,罚酒啊!” 张涉岳笑道:“还要罚酒啊,呵呵,那就喝了不就得了。”
“我哪里会喝酒,那几个大男人真恶心啊...快帮帮我吧。”
“好好好,你倒说说,是怎么样的一道题。”
“题目很简单,十几年前,有个教授死在了自己的家里,嫌疑人有四个。”
“哪四个?”
“嫌疑人一:欧阳捷,是那个教授的同事,也是竞争对手,为了大学的首席讲师名额明争暗斗了很多年;第二个嫌疑人:龙翼德,是那个教授的债主,最近逼他还钱逼得厉害;第三个,叫祝小茜,是他的情妇,曾威胁过他的老婆;最后一个嫌疑人,叫关贤良,是那个教授的学生,那个教授曾盗用过他学生的创意挣了钱,被关贤良记恨在心。”
张涉岳很快就用心记下了这四个嫌疑人的信息,问道:“别的呢?还有什么信息吗?”
“老刘他们说凶手就是其中之一,别的信息...有一个随身记,上面写着一段奇怪的话,老刘他们说这是破此案的关键。”
“快告诉我。”
“我可说了啊,你听清了:‘我最烦大刀,总是找我来墨迹,等哪天锏会刺死他。我更烦小刀,我跟我老婆这么多年了,你这小刀是取代不了她的。长矛我也不惧,想害我,做梦去吧!’你听清了吗?”
“啊?你说什么?什么大刀小刀的!”
蓝若琳又说了一遍,“就是这样,谁都看不明白的这几句话。就像暗号一样。”
“还有别的什么吗?”
“有,就是死者死的时候,他的右手握着一枝玫瑰花的花茎,花瓣被打落到地上。”
“嗯...玫瑰花么,玫瑰的花语是什么来着呢...”
“还有啊,他的左手拿着本《三国演义》,指着空城计的那一回。”
“哦?哪来的《三国演义》啊?”
“这教授是个史学教授,尤其喜欢古代战争小说,可能是被害的时候他正在看《三国演义》吧。”
“呵呵,史学教授啊,我好像有思路了。我猜一下啊,这个教授姓什么呢...”
“他姓——”
“你先别说,我来猜一下,他...姓秦吧!”
“咦?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也听过这个案子?!”
“我怎么可能听说过,是我推出来的。”
“推...这么说你知道凶手是谁啦?啊啊?”
“嗯,我知道了。要我告诉你吗?”
“当然当然啦,你快说!”
“好,你是怎么认为的呢?”
“嗯...我感觉死者手里拿着玫瑰花,应该是代表他的情妇吧,大概是那个叫祝小茜的人吧。”
“不是不是,死者之所以把玫瑰花花瓣弄下去,就是不让我们误会到这一点,所以他才握着玫瑰花的茎。”
“哦哦,这样的话,那个随身记上面写的又是什么意思呢?”
“‘我最烦大刀,总是找我来墨迹,等哪天锏会刺死他。我更烦小刀,我跟我老婆这么多年了,你这小刀是取代不了她的。长矛我也不惧,想害我,做梦去吧!’这话的意思,大刀,锏,小刀,长矛,分别代表这四个人,把那四个人带进去就出来了。”
“你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死者是古代战争历史的爱好者,所以他把这几个人都比作了一些冷兵器,并且把他们记在随身记里面。这么想就想的通了。你想想看,‘我最烦大刀,总是找我来墨迹’中,历史上有个善用大刀的武将,那是谁呢?”
“用大刀?谁啊?关羽吗?呵呵。”
“就是关羽,那四个嫌疑人中,不也有个姓关的吗?”
“啊!是了!是关贤良!死者的学生,难道凶手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