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再去想太多了,破了老朱家大门上的猫腻,那股有人在背后一直盯着的眼睛也消失了,所有的疑惑,到了明天,不出意外的话,一切都可以解开了,这次意外的历练却收获了棺材灵,对我的修行来说,帮助还是挺大的。
原本以为会到很晚,没想到也只是晚上9点多,回家路上,还有人群在火塘边聊着天,打着牌,老伯也借此机会去村里热闹的地方买香烛纸火,还说是白天去看了朱老太,怕是不行了,也活不过今晚了,这事也急促了些,只好大晚上的来买这些东西,明早去看看。
要不是提前就知道这是借口把老朱家的事的散出去,还以为他说的是真的,一切就等着明早看了,更何况,老伯说得也的确是真的,这会功夫,朱老太早死了透透的了。
回了老司家,也不多说什么,所有的情况,他们自然也都是了解了的,只让英子姐明早早早的就跟着老伯去老朱家给二嫂子帮忙,也算得上是缠住二嫂子罢了。
...
大早的,老朱家的大红门打开着,里面冷冷清清的,不见一个人影,看样子是都在里屋了。
老伯赶紧招呼着青龙和君昀帮忙把白灯笼挂好,又把白色挽联也给贴好,门口还洒了几把香灰。
弄好了这些,他才示意我和英子姐进门。
我看了看腰带上挂着的白色布条,穿着英子姐不要的旧衣服,头发扎成了一个耗子尾巴,俨然成了一个小村姑。
刚进门没几步,便看见刚刚从屋子里出来的朱老三,看样子像是刚刚起床,一脸的倦意和沧桑,显然是没睡好,难道昨晚我们夜闯民宅的事,给他知道了?
想到这,我心头一紧,愣愣的看着他,有些抱歉,到是英子姐的反应快,只见她一脸悲伤的连忙说到:“三儿,节哀!”
“嫂子,你们好早啊,一切就拜托了。”他一脸的悲伤,却也没多话,连忙奔向厨房找热水,准备洗漱。
别人家帮丧事,女人来帮忙一般也就是给主人家煮煮饭,烧水泡茶,备好招待客人需要的一切东西。
只可惜,这时候作为女主人的二嫂子似乎还没起来,厨房离也是冷锅冷灶的。
朱老三收拾好一切,冲我们无奈的笑笑,连忙去把需要的东西给搬出来,一直忙忙碌碌的,却始终不见二嫂子出来。
日头高了,来帮忙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还时不时的来送上些香烛纸火茶米,但也无人不疑惑怎么不见朱老太的遗体,更不见朱老头出来说句话。
当然,君昀他们几个贴好了门口的就不见人了,他们得等到正午才出现,好弄清楚朱老二到底是去找了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事情都在顺着君昀和老伯的计划在发展着,前景一片光明又一片黑暗,光明是因为知道了很多,只需要把真凶揪出来,即便大概已经知道真凶是谁了,黑暗是变数依旧存在,并且还不知道幕后的人到底是谁,此等淫邪的招术,着实不是一般的江湖术士能够弄出来的,恐怕对方还有更大的阴谋。
到了正午些,二嫂子才从屋里出来,见到院子里坐了那么多的人在忙活着,就等着司老伯给安排事情了,当然这基本也就是老朱家本家的那么几个了,多少带点亲戚关系的,不来不行,同村的最多就来送点香烛纸火爷就走了,谁也不乐意和老朱家摊上关系。
“都干啥呢?大伙怎么来这么早,咋滴都等着吃中午饭呐?”
“嫂子,你这说的什么话,咱妈不在了,他们是来帮忙的,人家大清早的就来了,亏你还是咱们老朱家的女主人呢,也不说早点起来给招待招待。”老三愤愤道。
二嫂子也不多说什么,瞪了瞪老三,又对着大伙说了句:“实在对不住各位兄弟,我们老朱家的事,还让各位操心了,大家多担待点。”
“她婶子,你也别尽整那些没用的了,赶紧的吧,一会正午了,我爹也过来了,你现在还是赶紧来帮忙做饭吧,我们可不知道你家的东西搁哪了!”
听到着,二嫂脸上有些挂不住的,赶紧来厨房帮忙,一进厨房,见了桌上搁着的新肉新菜,顿时脸都绿了。
嘟嘟囔囔的道:“哎呀,这可都是好东西,你们上哪弄的?怎么?一会午饭就坐这些?”
英子姐也不理她,连连摆手道:“可不是我们弄的,我们可不知道你们家这些东西搁哪,是老三新买的,他说他也不知道你平时都把这些东西搁哪,这才买的。”
“这败家玩意儿,一年到头钱没给赚多少,花得那么快!”
一听就知道是在骂老三,这二嫂子,敢情不把老三当自家人啊!
刚这么想,下一幕,发生了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二嫂子把最好的那块肉给切了下来,拿房里去了。
我一脸惊讶的看着她的举动,呆住了手头的活计。
“别管了,老朱家的,除了老三和念念,还有大佬,其他的都这样习惯就好,这要不是家里办事,怕是根本吃不上他们家的什么!”
“这反差也太大了吧,怎么看都不像一家人啊!”
“嘘,你可别说,的确算不得一家人,几十年前,那会老三都还小呢,念念是他亲姐姐,两个人跟着家里人逃难来到这地方,等到咱们村时,家人也死了,就剩个念念和老三,朱老大那会也就比念念大那么几岁,虽然家里穷可这孩子善良啊。
天天藏着吃的,送给念念姐弟俩,最后老三病得不行,这才把他们姐弟俩带进了家,朱老太也算得是有良心的,说什么要念念给朱老大做童养媳,这才同意收留了姐弟俩,认了老三做儿子,一开始还什么重的粗的活都给他们干,时间久了,倒也像是一家人了,这些都还是爹给我说的。”
英子姐念叨着以前的事,司老伯带着君昀和青龙也来了,他俩似乎穿上了别人的衣服,完全没了王者气息,反倒成了普普通通的乡野村夫。
来这也是历练的,英子姐让我去给君昀他们帮忙,多少还能学到点东西。
进了朱老太的那间房,君昀左看看右看看,原本拉上的窗帘也给他一把抓开来,透进了星星点点的阳光,又让青龙在窗户四周都给贴了符纸,说是什么一会敛棺别给叉了气,走了神儿就坏事了。
听得我一头雾水,没等弄明白什么事,老伯大喊了一声:“朱家孝男孝女,告你们妈一声!”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死了,还怎么告诉,何况那灵魂不是都在棺材里了么?咋滴?还能活回来不成?
“妈!时辰到了,二哥也不见了,爸也不见了,就由小三子我最后背你一下了!”
说罢,只见原本跪在地上的老三从地上站了起来径直走到床边,独自一个人扶起了朱老太的遗体放在背后,搂住瘦弱的腰身背了起来。
刚背起一步,老三豆大的汗珠就落了下来,随后到门口的每一步更是,像背了千金重的石板,身体生硬,小腿僵直。
我看了看老伯,想问问这怎么回事?
老伯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不在理我,等老三一步一个脚印的背到了院子里,昨晚上还放在堂屋的那口紫檀木棺材,早就被老朱家的亲戚给搬到院子里来了,棺材底下支了两条大长凳。
一般的棺材只有在下葬那天才会摆到院子里来,其他时候都放在堂屋里,不能见到阳光。
说来也奇怪,老三刚把朱老太的尸体背到院子里,照到了正午的太阳,他的步子就比在屋子里轻盈多了,也没那么累了,几步就到了棺材旁。
二嫂子带着小暖还有朱老大跪在了棺材正前方,开始嘤嘤的哭了起来,而朱老大身上的魂魄气息似乎也回来了一魄,样子也比之前正常了许多。
“妈,到了!儿子以后都不能再背你了,路上不好走,你年纪大了,可要好好看路啊!”
喊完,众人这才上前帮忙把棺材盖卸下来。
先是老朱家的亲戚里两个大小伙子分别垫了两个凳子,踩在凳子上一起用力往上抬,哪知两个大小伙子也没能把这棺材盖给抬起来一条缝,更比而说是拿下来了。
边上有个壮汉看不惯了,直接骂道:“大侄子,你俩早上出门没吃饭还是昨晚在女人肚皮上用力太多啊!连个棺材盖都抬不起来,丢不丢人啊!”
众人一顿讥笑,完全不像是在给人办丧事,倒像是来砸场子的。
这回,两个大小伙子顿时不干了,其实一个直接跳下凳子,大喊道:“叔,你行你上啊!我们哥俩没你厉害!”说完还冷冷的笑了笑,似乎知道些什么。
那壮汉也不多说,直接站上凳子,端起棺材一头,往上一抬,这下好了,棺材盖是没起来,人还摔得个人仰马翻的。
一躺地上就破口大骂到:“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想害死你叔啊!看我不剥了你们的皮!”起身就往那俩年轻小伙子追去,二人立刻跑开了,整一个敛棺给变成了闹剧。
跑走的其中一个小伙子回头大喊道:“三哥,我们一会再来!”
二嫂子脸上挂不住了,可又是妇道人家不好多话,只好看了看老伯。
“咳咳,青龙,你上吧!”吩咐完,又在青龙的耳边耳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