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利,江川五霸之中最嚣张的一个,身为江川六大家的陈家独子他有这个资本。
李少飞自然听说过陈利的名头,花花公子风流大少的名声几乎是江大每一个女生的噩梦。凡是被他看上的女性,没有一个可以逃脱魔掌。
陈利甩开两个跟班的手欲要指着李少飞鼻子骂,李少飞冷看一眼,伸手握住他的食指中指掌心用力。
“啊,放手!”陈利的指头被少年简单粗暴的掰成九十度。
个子中等的跟班,身子一闪,走位到李少飞的右侧,挥手就是一拳径直冲着面门而去。少年反应极快,头一低躲过拳头,另一只手五指张开下弯眼中几分狠色,竟然想偷袭!砰的一声响起,小个子的跟班后退数步腹部吃痛。一招退敌,少年没有给大个子出手的机会,一抬腿把他踹开。
把着陈利的“脉门”微微用力,陈利龇牙咧嘴,李少飞吼道:“还不叫他们住手。”
几人的交锋很快,快到一旁的强子都是没有反应过来。
强子看着眼冒火花的小六,摇摇头,这小子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陈利可远远不是高猛褚志两个人可以比拟的。高猛嚣张跋扈可无论怎么说,他就是张楚材的一条狗,小弟一辈子都只能是小弟掀不起什么大浪。这也是当初为什么李少飞想要把张超的事情弄大,他选择退步的原因。他弄不清楚李少飞来路,更是害怕事后张楚材会把他当做弃子。
褚志是褚家的二把手,地位之高权势之大远在高猛这种小跟班的头上。可是他褚家的地位很是尴尬,高不成低不就,各方的人马都是时时窥探。教训李少飞原本只是一件小事,他没想的是耿俊良会出现,这个黑虎帮的堂主暗流之名传遍黑道。别人不知道,他褚志却是明白耿的真正实力,大一的耿俊良挑战大二的褚志,那一战是他至今的噩梦。耿俊良的出现让他觉得李少飞并不是那么简单,谁知道更让他看不透的是杨忠的插入。
那天他收手,李少飞面对任何情况可以云淡风轻的样子深深刻进了褚志的脑海。褚志沉静下来,仔细观察过李少飞一段时间。随着时间越来越久,他更加的看不透少年,忌惮的心理与日俱增。
不久后他查探到一个叫黄泽强的小子,那人是李少飞的死党,同时他还是青蛇帮堂主黄世凯的弟弟,杨忠孙女的男朋友,稍稍一动脑筋,一通则百通。看到黄泽强照片的那一刻,褚志才明白原来隐藏最深的是那天黄头发的英俊少年。所有事情都是他从中牵线的。
刚好这个时候,江川乱动小和帮和黑虎帮覆灭,耿俊良宣布退出黑道。褚志觉得时机到了,那天云家的聚会,接到自家小弟电话的时候,他仰天大笑,命运悄悄安排了一切。
后面的事情,看过小说的人们就都知道了,褚志犯了人生最大的错误。李少飞的战斗力远超常人,一个人独战“千军万马”。
扯着就扯远了,我们回到正题,说说这个陈利。
陈家靠着海产发家,之后专做房地产生意,顺应时代的潮流,一本万利,跻身六大家族之列。如果仔细算一把的话,其实力还要在文家之上。
陈利是陈家独子从小就是金镶玉,得万般溺爱于一身,没有人可以也不敢违逆他的意愿。
十指连心,指头的疼让陈利额头出汗,有记忆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吃瘪。
陈利瞪着李少飞:“只要你现在放手,我保证这件事情一笔勾销!”
赌这种恶少话语的可信度,李少飞宁愿去买福利彩票。
手上再次用力,陈利忍不住的大叫,两个跟班想要上前,李少飞怒目一扫,两人只能不甘的停下。
李少飞嘴角轻笑,这两个跟班倒是忠诚,这个时候还想着保护主子。
“你叫陈利?”李少飞问。
陈利心里暗骂,面上却尽量使自己变得和善起来:“是,我是陈利。”
“你家老爷子身体可好?”
李少飞极其平常的一句问话让陈利一愣,看着少年的眸子警惕成针孔状。
“你到底是谁?”陈利逼问,殊不在乎自己的手指。
李少飞没有回答,而是看看周围,班里每一个人的目光都汇集在这里。
李少飞松开陈利,两个跟班快步上来,一左一右,陈利一抬手阻拦他们。
陈利的目光和李少飞的对在一起,其中的进退取舍只有两人知道。
李少飞微微一笑:“出去谈谈?”
陈利眼神闪忽,点点头。
强子想要跟上来,李少飞一转身:“我会处理好的。”黄泽强站在原地,拍拍李少飞:“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兄弟一定帮你。”
李少飞笑笑:“知道。”
李少飞走出后门,教室角落的左桐紧紧攥着的手缓缓的松开,掌心一道血痕是被自己的指甲划破的。
楼道的尽头,玻璃窗的旁边,李少飞和陈利相对而立,陈的两个跟班站在不远处。
互相打量,李少飞率先开口:“你这么相信我?”
陈利摇摇头:“我不信你,我是相信自己的直觉。”
“哈哈。”李少飞笑两声,拍着手道,“陈老爷子的孙子果然不凡。”
“你到底是谁?”陈利无心听李少飞的“恭维”,第二次逼问道。
李少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绿色的令牌。令牌手掌大小,正面是一头威风的狮子,反面只有个硕大一个“陈”字。
陈利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沉重,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拿过令牌,抚摸着牌子就像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一件宝物。陈利身子轻轻地抖动,某一刻眼眶中的泪水决堤。
“爷爷,爷爷••••••”陈利哭的无力身子贴着墙滑在地上,手里捧着令牌。
没有人知道恶少一般的陈利童年是多么的悲惨。母亲早死,父亲为了向上爬,娶了一个大过自己整整一轮的女人。后娘极其善于伪装,在父亲面前一副慈母样子,人后却是百般的折磨小小的孩子。第一次“观赏”男女之欢是他六岁的时候,懵懂无知的少年被后娘捆绑在椅子上,眼睁睁的看着老妇人在一个陌生的男人的身下,尖叫喘息,眼神流离。
他的第一次是十五岁的时候被老妇人就是自己的后娘夺走的,昏暗的房间,双手双脚被捆绑在床头和床位。他拼命的挣扎拼命的喊救命,可是那扇关闭的木板门没有一丝缝隙。灌下迷情药剂,不知人事的陈利失去了人生的希望。
昏迷中的他,依稀的看见白发的老人挥舞着菜刀,一股滚烫落在脸上。
女人死了,是他唯一的亲人救了他。
对人生无望的陈利一心求死,老人不分日夜的照顾点亮了小陈利黑暗中的一盏灯。
他要活下来,为了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父亲的生意上了轨道,结交的人越来越多,家里的聚会不断,小少爷的他沉迷在纸醉金迷中。身在高位,想要巴结他登上枝头变凤凰的女人纷纷扰扰,他身边的女人从来没有缺少过。老妇人的事情让他恨透世界上所有的女人,他把她们当做玩物随意的蹂躏和践踏。可悲的是那些女人竟然以此为荣,胯下承欢,都是逢场作戏的高手。终日在这种环境中随即造就了陈利扭曲的性格。
老人这个时候病入膏肓,无力回天。陈利最后的一缕善意随着老人逝去。他变本加厉,恶少的名声由此立下。
两个跟班见自家主子跪在地上痛哭,一左一右把李少飞围住。
两人对视一眼,马上就要出手。
“阿文阿武你们退下,不要伤到李少爷。”陈利的声音从地上传过来。他擦干了眼泪,站起来,把手中的令牌重新交给李少飞。
陈利郑重的看一眼李少飞,一甩衣袖,双手合礼,单膝跪地:“陈家陈利誓死跟随少主,如违此誓人神共愤,天地诛杀。”说完之后双膝跪地,在地上叩首三下。
阿文阿武都是呆在一边,自己主子这是做什么,这可是陈家的最高拜师礼啊!
李少飞自然知道这些,待到礼成,才双手扶起陈利,说道:“从今天开始我只需要你记住一句话。”
“敬听少主赐教。”陈利眼神诚恳。
李少飞面色一沉,道:“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陈利身子一抖,李少飞话中的意思他很是明白。
“是。”陈利没有丝毫的犹豫。
时间回到老人去世的那一天。
白发的老人呼吸微弱,身上的各种管子已经被拔掉,他的手被一个刺头,画着眼影的不男不女的人拉住。
老人想笑可是笑不出来,眼睛里面慈爱满满,张口吐气都是那么困难。
老人嘴唇微张,脸上布满泪水的男生把耳朵凑过去,哭泣道:“爷爷,你要说什么小利都听着,小利答应你以后不会在捣乱了,以后不会惹你生气。”
老人费力的抬手摸摸小陈利的刺头,嘴角勉强一动算是微笑。
老人的声音细弱蚊蝇,陈利却是听得极为清楚:“小利接下来的事情无论如何你都要答应爷爷,否则我会不甘心的。日后你若是有幸遇见持有我陈家玉令的人,你立刻拜那人为师,不得有任何的疑问,任何的迟疑!”
老人最后的心愿了解,一笑,闭眼离开。
陈利大哭扑在老人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