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国的某一座俯里,一个男子抬头向窗外看,一轮明月正高悬在上方。
蓝翌与幕斯乃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蓝翌小幕斯二十余岁,先皇驾崩由太子幕斯登基,蓝翌本名幕翌,后改为蓝,随母姓。慕斯驾崩享年45,是当朝以来最年轻驾崩的。
生前,与自己的弟兄挣个你死我活,自己本是天子,却丝毫不放过自己的兄弟,能残杀的便杀害,最后剩下不问世事的蓝翌。而蓝翌在他驾崩之前也重出朝廷,率兵出征,赢得全国上下人民的厚爱。
然而正是幕斯所担心的就是皇权旁落,便扶持且年幼的太子,幕文为皇。
然而,蓝翌本没有为皇之意,若想为皇,早就是他的了,还用得着去抢么?那时他带兵出征,完全是因为外敌入侵我朝领土,不得已才穿上盔甲上前线杀敌寇。
他本想不管这些,但是却有人不安分不得让他不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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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安国公来防。”
“让他回便是。”他摇摇手,一脸平静。
“爷,手下拦不住,他硬死闯进来了。”电羞愧的低下头。
“下去领罚!”他肯定不会以为自己的手下竟然连一个老头都拦不住,他们的想法他早已看穿。
“爷。我———”电有些后悔了,他只想爷出山。
“王爷,卑职叩见王爷!”安国公跪在下面,声心颤抖。他知道他这样摆明就是找死,先前已全力相劝他出山当朝摄政。可无奈往后的每次都被拒之门外。
蓝翌怎么不会知道他的想法,别以为他是站在自己一边的,他只是看着自己的利益着想,国家一天不如一天,当朝天子信封神灵,到处行恶,现在还想把注意打到他身上了。为了个自保,不得已三番四次劝说。
对于这样自私的人,他早就已经麻木了。
“王爷,卑职恳请你上朝摄政!”说着,一个响亮的磕头声响起。
.“放肆,我这地方是你想来就能来的么!滚!”蓝翌一把打翻桌子的茶杯,茶水四处飞溅,玻璃渣扎进安国公的脸上却丝毫不见。
安国公忍着痛处,一脸怒意,却又不敢表现出来。等着。
“往后,如果谁放那些狗进来,你们就给我滚!”蓝翌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道。这却让躲在房梁的暗卫差点从上面掉下来,门外的几人都打了个哆嗦。
难道他们真的做错了么?他们也是为爷着想啊!也罢,爷自有他自己的想法,我们不能怀疑爷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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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琴一早便起来,换上古装,拿着雨伞便离开了城堡。她要出去外面看看形势,虽然足不出门便知天下事,但还是有很多事是不了解的。
露水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街上早已人来人往,热闹不已。
她打着油伞,漫步走在街上。
“诶,卖包子喽,热乎乎的包子,————”
面包店门口传来一阵阵吆喝。
“老板,给我来一笼包子,还有一碗清粥。”静琴递上银两,总共花费了12文。
她随便找了个桌子坐下来,尝试着来这里的第一顿早餐。面包真不错,软硬适度,而且不添加任何化学物质,像那什么发酵粉,干酵母什么的,就像石灰的味道。
桌子前突然露出一个小脑袋,闪着大眼睛看着她。
“小妹妹,怎么了?”静琴疑惑地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女孩。
“姐姐,我饿…”糯糯的声音让人听起来满满的心酸。
包子给你,”
“谢谢姐姐。”
却发现这个叫饿的小女孩一直拿着那个面包不吃。
“为何不吃?”
“我,我想给奶奶留着,姐姐你还能给我一个么?”小女孩几乎要哭了起来。
“好!姐姐给你,老板,给我再来一笼包子装起来,再装俩份粥。”
“呐,拿着回去和你奶奶一起吃吧。”她递过包子和清粥。
“谢谢姐姐,你一定会是个大好人。”小姑娘拿着东西大步向小巷里跑。
“瞪,瞪瞪————”急促的马声在热闹的大街响起。来人乘做的是辂车,一看车便知道来人是谁了。辂车又称大辂,天子或国君所乘,极为豪奢,常御四马。
不一会从马车上下来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街上人来人往顿时都停了下来,纷纷跪在地上高呼,“国师大人千岁千岁千千岁!”
凤岗扫了一眼,嘴唇高高扬起,出卖了他的现在的心情。再过不仅整个阳城都是我的,而且整个东国都将会是我的。哈哈———
“娘,那个人笑得好恐怖哦!”一个稚嫩的声音不适景的打破了沉默。
所有人都吸了一口气。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在国师眼下说他的不是。
凤岗慢慢走向他,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那个男孩。
“你叫什么名字?”凤岗抬起他的下巴,哼,真的不识好歹,公然跟我作对!
“我是木木,”唤木木的男孩丝毫不害怕,挑起目光就与他直视。
凤岗在他面前轻轻吹就一口气,转身对大家说,“他是兽人,不久将化成恶魔,谁靠近他便会肉体腐烂。”
一说话间,便有几个靠近那个木木男孩的人出现皮肤瘙痒,慢慢地流出液体。其他人见状纷纷退到一边,战战兢兢地看着那个男孩。
“不!我的娃不会是兽人,他不是魔鬼,”木木的母亲紧紧抱住他,即使能够以肉眼看到她身体在腐烂,毫不知觉,“我娃不是魔鬼,你才是,你才是魔鬼,你是个恶魔————”话还没说完,便死去了,身上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虫在嘶嘶地咬着她的肉体。
“不!我不是兽人,我是木木,娘,娘,你别死啊————”木木愤怒地看着国师,“是你害死我的娘,是你害死我的娘!”说完便发疯地冲了上去。
凤岗勾唇一笑,退到一边,“大家可看到,此兽人将会冲破封印变成魔鬼,如果不即使铲除,我们都将会像她一样。”他指着躺在地上布满虫子的这个小男孩的母亲。
“烧死他,对,烧死他!………”随着人群的高呼,便立刻就有人从家里拿柴火过来叠在一起。
“那便依你们,火烧兽人,以忌神灵!”凤岗手一摇,小男孩便被绳子绑在木架上。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恶魔,你才是恶魔。”木木一边挣扎一边大喊,直到声音嘶哑,知道再也叫不出来,便命人前去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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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给我住手!”静琴飞身一跃来到众人前。她刚才跟着那个小女孩的身后去看她的奶奶,顺带给她奶奶把了下脉,才那么一会功夫,这边就出现了问题。
“来者何人,胆敢阻挠我们灭魔鬼。”凤岗有些不悦,关键时刻竟然有人出来捣乱,奇怪,刚才有人过来他怎么没注意到,是他太大意了。不过一看前方出来阻挠的是一个女子,还是一个如此貌美灵动的女子,便起了侧隐之心,俩眼色眯眯地盯着前面的女子。
众人一看,便明白,国师的色心又起了。看来这姑娘要遭殃了,所有人都为她捏一把汗。
“你又何许人,光天化日之下,妖惑众人,行凶作歹!”她话一出,下面哗的一声热闹起来,第一次竟然有人敢顶撞国师大人,还质问他何人,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就连当今圣上对于这样的事也不会出手阻挠何况还质问。
“吾乃东国一代国师,你区区小民,胆敢来质问我,还出手阻挠吾灭魔以忌神灵。”凤岗大怒,第一次竟然有人质问他是谁。看来还有很多人不认识他这个鼎鼎大名的国师大人。
“来人,把她抓起来,带回宫里明日审候,吾乃认为她也是恶魔,巫星。我们要供逼她说出还有多少同伙,以一举歼灭!”
“放肆!你区区一个国师,就随意抓拿我们,便随意杀人放火,他是不是魔鬼,我们有眼看,而不是你区区一个国师就敢断定,这天下是百姓的天下,不是你的天下,更不是那所谓国师的天下。”她手轻轻一扫,那些上来的人便通通倒在地上。
“来人,快,将她抓拿!”凤岗也看到了,自己不会是她的对手,如果不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他才不会使用自己的最后的杀手锏。
“你以为你的巫术可以骗得过所有人么?”静琴轻轻一笑,这样的手段她在组织里见多了,很多想入组织的人都使用这些下三滥的巫术打败对手,但最后即使胜出,也会在第二天莫名其妙的死去。她的组织,怎能容忍这些人的存在。
“放肆!”竟然有人看出他的巫术,这叫他该如何,一旦被众人周知,他便会被放到炉火中烧七七四十九天,直至灰飞烟灭。
凤岗暗暗使出他的勾丝虫,让这些虫子侵蚀她的肉体,如此惨烈的死相,那时便会有人相信她也是个魔鬼。
这样的鬼计她早已看在眼里,反手一握,手里便多了一些粉末,催动内力,粉末无声无息地向他飘去,待他反应过来,便已经来不及了。
起初感觉不到任何不适,但是刚想运功,勾丝虫便在他体内涌动。
“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什么都顾不及就往宫的方向走。勾丝虫竟然在他体内反噬了。可恶!
她也不去追他,飞身跃上柴堆上,救下男孩,便离开。
而此时,不为其他人所知道的是,在某座茶楼的包厢里正有人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幕幕,忽然一道冷光射来,险险躲过,回眸再一看,她已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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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我今天看到了什么?”容墨询一副吊儿郎当的出现在蓝翌的书桌前,手里抓着一把纸扇,若有若无的风轻轻撩起他的发丝。
“滚!”蓝翌连个眼神都不丟给他,依然盯着手里那本《孙子兵法》,来来回回仔细的折磨着。
“蓝翌,我可是好心给你带个好消息过来,你别那么小人之心好不好?”说着,还那么妖媚地摇动扇子,好像是没碰过娘们一样。
“说!”顾着手中的书,连个正眼都没给,可见他对容墨询的话没有多大兴趣。
“我可跟你说,那个国师不是有个习惯,每接近午时,便会驶着辂车出现在东街威风一把?”
容墨询想等着他的回答说是,可久久听不到任何动静。
“国师大人啊,可威风了,指手为魔,为天煞,竟然狠心把一个几岁大的孩子用火活烧死,”他顿了顿,想吊起他的胃口,却不见任何反应。
无奈,便自顾说道“突然出现一个女子,质问他是谁,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杀人。还说国师大人会使用巫术,最后啊,国师不知怎的,气血翻滚,当及之下就逃回宫里了。”
容墨询一边说,还不忘去关注他的神色。
果然,只见他眉头皱了起来,很快又恢复平静。
“说来也奇怪,本来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肉体腐烂,还爬满了虫子,”想想都觉都恶心,“怎么会出现这么巧的事,之前那个男孩好端端的,偏偏他出现之后就有问题了,难道————”容墨询想着想着,就漂起冷汗。
“说明白点!”蓝翌听得一头雾水,这什么一会这一会那的。
容墨询只好把今天中午所看到的都说了出来。
“女子?”他再一次皱眉,“此女子长相如何?”
“此女子非凡尘之容,发如银丝,眸如珍珠,色如美玉。诶,不对,你怎么问起这姑娘的长相来了?”容墨询感到有些脑抽,他怎么总是不按理出牌。
听着他的描述,脑中突然闪现一个人影,“会是她么?”他低声对自己说道。
“谁?”容墨询越来越好奇了。“难道你认识此姑娘?”
蓝翌瞪了他一眼,不承认也不否认,因为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