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郁节点了点头,看着荣清,荣清看了下她,将她揽入怀中。
“她是个比我还更加全身心投入工作中的人,所以我们结婚之后,她觉得自己要有自己的追求,不想因为结婚这事就为了家庭献身,于是她选择去了美国,那时我也有劝过她,但是她没有听,我当时想或许让她出去见见也不错,但是人的精力和时间是有限的,所以就会显得格外珍贵,她在那里发展得并不好,前几年我也劝过她,让她回来,但是她说她将她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在了那里,人脉什么也都在那里,要回来就可惜了,于是就一直执着地留在那里,我劝了她几次都没有劝成功,到了后来,渐渐地也就不劝了。”
甄郁节点了点头,看样子是个女强人。
“前几年也想过要一个孩子,也的确有了一个孩子,但是后来她流产了,现在想想这事也不能全怨她,她工作太投入了,就没有注意到孩子,所以孩子流产了,但是我早知她的性情,当初我应该留在那里一段时间的,我那时也是年轻,太有所谓的追求,一心想着工作,那时刚好国内有一些事需要处理,我就回来了,我回来没多久,她就流产了。”
“这么多年了,我们有三年没有见过面了,偶尔也联系一下,但是都已经渐渐变成了朋友间的联系,说离婚这事,是我先提出来的,她也是赞同的。我并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如果我对她还有感情或者是她对我还有感情,我就不会结束这份爱情,但是前提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一丝感情了,或者之前也并不存在什么爱情,刚好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牵连,于是我就提出了,这样对彼此就好。我知道在美国那里有一个男人对她挺好的,我也劝过她要好好认真考虑一下,希望她能够听得进去,我也衷心希望她过得好,这样的分别,我称为不流泪运动。”荣清说着最后还幽默地加上了一句。
甄郁节微微一笑,想着和荣清相比,自己和斐尹振倒没有那样,记得和斐尹振分开的时候,他痛苦,自己也痛苦,那样得痛苦又是没有东西可以消除的,直到现在想起都觉得是一种煎熬。
“我父母的话,彼此都有一个挺美满的家庭,我去过几次,都觉得他们过得挺好的,过年的时候,他们也叫过我去那里,但是我多少心里还是不愿意的,于是渐渐的去的次数也就少了,偶尔过节的时候,会过去送下东西,偶尔打下电话问候下,就是这样。”荣清说完转过脸看着甄郁节。
甄郁节微微一笑,相比与荣清这么简单的背景,自己和他一比倒是显得复杂了很多。
“我的生活很简单,基本都是在工作上,家庭上到没有什么纠纷了。”荣清说着又就着最后碗里的一点清水面的汤说道。
“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去世了,我还有一个弟弟,小我几岁,一直都是母亲带着我们长大,很不容易。我们家原本是在农村,后来母亲带着我们搬去了市区,我大学没上完就辍学了,后来遇到了斐尹振,再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或许婚姻真的是爱情的坟墓。”甄郁节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实话,在她和斐尹振的爱情里,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句话并不是真正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并不爱,甄郁节想了想,要是和荣清现在就说明情况,似乎就有些早了,而且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一两句就能够说明的,再者还有一个沈铮程,这样的话,事情说起来就更加复杂了,而且有些话,没有和荣清走到那一步的,甄郁节也不想这么早就说出来。
荣清看着甄郁节的神情加重了些,甄郁节看着他,他有些时候还是和沈铮程一样的,很多话明明在心里明白但是就是不会说出来,这点上,他甚至比沈铮程隐藏得更深,沈铮程看人时,会让人知道他在想,但是就是怎么也猜不出他的想法,荣清的话,他就算在想事情时,有时都让人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想事情,这或者和他的职业有关系,最为一个资深的股家,他或许已经习惯了在思考问题时以另一幅神情掩盖他思考时的神情。
甄郁节微微一笑,想想还是算了,以后还是有着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在这点上,她还是从斐尹振那里学到了很多,像这么多不肯定的事情的时候,或许还没有走到那一步就散了,即便走到了那一步,不还是像如今和斐尹振一样。
荣清也微微一笑,站起抱了下甄郁节。在她侧脸轻轻吻了一下。
“下午我要出去下,有些事情,晚上我过来接你去吃饭?”
“好。”甄郁节微微一笑,靠在荣清的身边,这种感觉真的很好,不用考虑太多,不用担心很多未知数的东西,在荣清身边,有着很大的安全感,甄郁节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和荣清认识的时间并不多,但是就是会从内心地去信任荣清,这种信任没有原因,就是直觉。
荣清走后,甄郁节呆在偌大的别墅中整理东西,以前有时在家等斐尹振的时候倒还没有这种兴奋地等待时间流逝的过程,如今和荣清,真的觉得是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时的少女心,甄郁节今天穿了一身休闲的粉红的,扎了个高高的马尾辫,一副少女样,那种感觉还是很美好的。
甄郁节收拾完一些东西后,刚好正值下午三点多,阳光还是很温暖的,甄郁节坐在大大的玻璃窗户下,盘腿坐在擦得干干净净的地板上,望着外头的蓝天,那样的环境,那样的心情,是那么美好,甄郁节真希望这种感受能够和荣清分享,或许真的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有好的风景也希望他在自己身边一起感受。
甄郁节坐在阳光下,盘腿坐着,身边放一杯咖啡和书,晒着太阳,不知不觉觉得有些困了,拿了张毛毯过来披在身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等她醒来时,是被身边一个人推醒的,甄郁节还以为是侍员,刚微微一皱眉头,又缓缓地清醒过来,想到自己今天放那些侍员的假又想到中午荣清走的时候把钥匙给他了,于是睁开眼,果然看见荣清在自己身边摇晃着自己。
“不要在地上睡,等下着凉了。”荣清见她醒来,轻声在她耳边说道。
甄郁节呢喃了一声,然后抱了下荣清,就像是小孩子刚睡醒时看到亲人一样依赖地贴了上去,荣清也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就像在哄一个小孩子似得。
荣清放下手中的公文,然后将甄郁节抱起,甄郁节倒头靠在荣清的胸口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现在几点了?”甄郁节在荣清怀里闭着眼睛问道。
“傍晚六点了,你缓缓神,然后我们出去吃饭好不好?吃饭还是要有规律些的。”荣清柔声说道。
“恩。”甄郁节应道。
“吃了饭去我那里好不好?”
“为什么?这里不好吗?”甄郁节疑惑地问道。
“不是不好......我大男子主义比较强点......你明白。”荣清迟了迟说道。
“恩。”甄郁节微微一笑应道,她明白荣清的意思,在这房子里,毕竟这房子不是他的,而实际上,这房子也不是她的,住在这里头,似乎就是在斐尹振的庇佑下谈的恋情。
“我知道你的意思。”甄郁节又继续说道。
“你要不要搬过去住我那里?我那里也很清净,不会有什么闲杂人的,我那房子也是别墅,里头就我一个人,也没有什么清洁人员,我都是隔一段时间请人过来的,你看看?”荣清低头看了下甄郁节说道。
甄郁节看着荣清,想从他眼神里看出什么,终究甄郁节还是妥协了,并不是因为看到了什么自己想要看到的,而是因为什么都没有看到,只因为一直以来的直觉,她或许多少心里对爱情还是有些憧憬,所以现在遇到荣清,甄郁节觉得或许这就是天意,她不该断了自己这样的念想,爱得起也该能放得下。
甄郁节点了点头,荣清微微笑道,然后将她放到床上,甄郁节一把将荣清搂进怀中。
“我这是外衣呢。”荣清压在甄郁节身上说道。
“你还有洁癖不成?”甄郁节笑着说道。
“恩,有一些,主要是不想弄脏了你的衣服。”荣清微微一笑,然后坐直了身。
“起来吧,不然我怕今晚我会出不去。”荣清别有深意地说道,甄郁节微微一笑,然后坐了起来,缓了缓神,起身去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