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皇没有让其他人跟着,独自回到自己的帐篷,颓废的靠在龙椅上,自己也是从皇子的位置上一路拼搏道这个位置的,他也知道帝位之争惨烈,但是他没有想到现在自己身体健康,二皇子就已经按捺不住了。
长叹一声,闭眼休息。
白月回到帐篷,眯着眼睛,轻哼一声,原来君殷之所说的事情就是这件事情啊!白月摸着下巴细想刚刚洛凌旭被抬来的细节,轻笑,洛凌旭真是舍得自己。
抬了抬下巴,指着床榻道:“你们四个也不要担心了,快点休息吧,不会发生什么事的。”
凝雪摇头,道:“今天秋猎发生这种事情,我们还是小心点比较好,小姐您先睡觉吧!”
白月知道这是她们的本职,也没有强硬要求,点头就转身躺倒床榻上休息。不如白府的床柔软,白月好半天才睡着。
洛凌哲在林子里因为追一只小鹿而迷路,后来还是被皇上派来的人找到带回来的。
洛皇靠在椅背上神情疲倦道:“你三弟被人射伤了,现在还在昏迷。”说完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洛凌哲的表情。要是他询问老三的身体,自己就装一次糊涂,但要是他上来就推说自己不在场,那样他就太让自己失望了。
洛凌哲一愣,问道:“哦,儿臣刚刚在林子里迷路了,所以并不知。”
洛皇眼里闪过失望,阖了阖眼睛,道:“好了,没事了。你去休息吧!”
洛凌哲一脸迷茫的退下了,为什么老三受伤了,父皇要找自己?而且老三受伤了?不久前还和自己比试箭术呢。
洛凌哲心里不解,但是还是急忙回到自己帐篷了,自己在林子里呆了这么长时间,衣服都沾染上灰尘了。
等静下来,洛凌哲便感觉到不对劲了,一路上遇到的人皆收敛气息,遇到自己只是匆匆行礼,那样子仿佛自己是洪水猛兽,再一想父皇刚刚询问自己的事情,洛凌哲神色一寒,洛凌旭遇刺,父皇是怀疑自己了,要不然也不会这样询问。
想到自己刚刚近乎洗清嫌疑般的话,心里一阵寒战,怕是父皇已经认为是自己害洛凌旭了。
洛凌旭伤口看着严重,但是未伤到根本要要害,所以等止了血,洛凌旭不一会儿便幽幽转醒,但是由于帐篷里人都退出去了,所以一时没有发现。
昏黄的帐篷角落,白月背着光,悠悠叹气:“三皇子,今天您真的下血本了。”
洛凌旭听到那声叹息声,心里一紧,看是白月,苍白的脸上绽开一抹虚弱的微笑:“在父皇心里二皇子更适合当皇上,我原本可以再等等。等父皇眼里有我这个儿子的地位,但是我母妃告诉我一个秘密,父皇现在身体已经被掏空了,而且看父皇的意思,是想早点立太子,我时间不够了。”
白月冷笑,真不知道一个皇位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愿意争抢,做一个背后弄权者才有挑战性!
随意的盘腿坐在兽皮上,冷漠疏离的询问:“这次事件不会绊倒二皇子,你大概只是想要在皇上的心里埋下一个二皇子心狠手辣,敢于弑夫夺嫡的种子吧?”用的是问句,但是语气里却是满满的笃定。
三皇子苍白的嘴唇上挤出一抹赞许,道:“的确,我知道父皇对他肯定会有期许,但是期许越大,对他的负面情绪就越敏感。所以我只需要让父皇心里对他产生怀疑就好了。”
白月点头,道:“我先走了,要需要帮忙就找我。”说完就消失在原地,随后就听到一个宫女小声的声音越来越近。洛凌旭连忙闭上眼睛,装作还在昏迷的假象。而那个宫女见洛凌旭还没有清醒便又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自己已经买通太医,无论自己的伤如何,他都会说十分危险,已经伤到根本。
洛皇听到太医的汇报,心里对于洛凌旭心疼感倍增,虽然以前对他并没有太多关注,但是手心手背都是肉,自己儿子互相残杀,自己这个父亲最是痛苦。
疲累的按摩着太阳穴,李常安轻手轻脚的上来,熟练的帮助洛皇按摩,轻声道:“皇上不要太过忧心,注意龙体啊。”
洛皇叹息,头一次在下人面前露出一丝软弱:“李常安啊,你认为老二怎么样啊?”
李常安动作一顿,今天刚刚发生了三皇子遇刺重伤,这皇上就询问二皇子的事情,这实在是难以回答。
谨慎道:“奴才认为二皇子雄才大略,才识超人。”
洛皇不满的瞥了一眼李常安,虽然知道他不敢说别的,但是还是不满他这样敷衍。李常安看洛皇不满的神色,头低的更低了。
洛皇叹气,道:“朕不喜欢原太子,他身子虚弱不适合当皇上,原来的时候朕一直喜欢有计谋的老二,后来原太子没了,自己为了朝堂安宁,又扶持了老三,但是却想不到老二气量竟如此之小,连自己的亲弟弟都容不下。唉……”
洛皇说的是埋在心里的话,但是李常安却听得心惊胆战,古往今来,那个帝王都有些事情是不能说出口的,一旦说出口,那聆听者很容易被帝王因担心泄露秘密而杀了。皇上现在说的这些话,实在是这个节骨眼上最最敏感的话。
李常安努力镇了镇神,尾音发颤道:“皇上,您就不要过多劳神了,还是早早休息吧!”
洛皇知道自己这些话实在不应该和一个太监说,但是看到老三止不住的血,自己心里忍不住回想起原太子逼宫那天的场景,老二如此狠虐,以后会不会变得和原太子那样呢。
而此时的洛凌哲越想越感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以老三这样狡猾的性子,等他醒来肯定会是诬陷自己射伤他的,到那时候,父皇肯定会勃然大怒,重重责罚自己。
在帐篷里急躁的转圈,自己这次秋猎没有带来幕僚,想不到就遇到这样的事情,现在自己正遇到两难的事情却没有一个可以出主意的人!
恐怕自己在父皇眼里,已经是一个谋害弟弟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