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安今天又给自己放了一天假,精神百倍的准备去菜市场买菜。
“余烬安,你的爱好真的和我妈妈好像......”
秦苏看着余烬安准备出门的骚包装扮不住吐槽,余烬安倒好像压根不介意,笑眯眯的挥了挥手指,“非也非也,你的妈妈那是迫不得已天天去菜场,我可是想去,这个哪里能一样呢。”
“......把这件事情说的这么乐趣的,也就你一个人了。”
“真的是乐趣呀。人类的气息,那么鲜活,在阴阳司呆久了,就会格外喜欢这种气息。”
秦苏冷着一张娃娃脸,瞪着猫眼还是满不乐意,“所以你自己去嘛。”
“我想有人陪我嘛。”余烬安突然俯下了身子,脸在秦苏面前放大,丹凤眼极为认真的闪烁着戏谑的光,“今天去菜场,有戏看哟。”
秦苏靠着玄关的身子顿了顿,“什么戏?”
余烬安继续换鞋,笑得一幅不可与人语的高深,“大戏,去了就知道。”
于是乐颠颠陪着他出门的秦苏,无奈的看着这个男人极为友好的在和周围的大叔大妈问价钱,看来是常客,收到了好多赠送的葱。
“你这个是有没有戏看?没有我就去老爷子那边玩儿了。”
余烬安在摊点前挑着土豆,把对面买菜的老大妈逗得花枝乱颤的,顺便又收到了赠送的一个大蒜。
“你急什么,看戏哪里有这么着急的。”
“你怎么这么不着急呀。”秦苏以前在家也是最没有耐心的,向来不喜欢菜市场的味道,现在也是一样。现在下意识的就会开阴眼先了解情况,这儿的阴界让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各种牲口死前的样子,还有好多形容粗糙的鬼。
她不想在这儿呆着,特不想。
“因为我心里知道会发生什么呀,成竹在胸尔。”
“......你这么臭屁的把夸自己的话自己说完了,真的好么?”
“我自己想夸自己,还要等到你夸我?”
“我是不会夸你的。”
“我知道,所以我自己先把该夸的给夸了嘛。”
秦苏一脸黑线。自从在上次给她开导,解了瓶颈之后,这个人在他面前就是这个画风,余烬安在她面前越来越得瑟了这么破......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之前余烬安给她的点拨,她法力不会上涨的这么快。以前她的能力限制于小范围的控制物体,白日见人,三分钟的现身,现在的话,她现身时常,法力施展效果都有所增加,控制物体范围增加,那种微妙的感觉像是之前一直限制着自己的堤坝被冲垮了。但是她现在来说,依然只能算是学院派,这些能力,只有到真正上场的时候才有用。
“发现了么?”秦苏在哪里发呆的时候,余烬安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耳旁。冲余烬安看过去,那个男人没有开口讲话,现在在和一个大叔交谈着。
秦苏在心里问,“看见什么?”
“在你的八点钟方向,有一个男人。”
“一个男人?”
秦苏按照余烬安的提示看过去,没有一个人。
“没有人呀。”
“开一下阴眼。”
余烬安开了阴眼,下意识忽略了周围的各种生物,她的看到了一个男人——确切的来说是个男鬼,在角落里。这个男鬼大概二十来岁,蜷曲着,头埋在了双腿间,不住的颤抖着。从这个男鬼的金黄的发色看起来,这个男鬼是西欧那边的鬼。
“这个男鬼怎么看起来这么难受呀?受伤了?”
余烬安和大叔作别,现在带着秦苏往男鬼相反的地方走了过去。
“是受伤了,受的是箭伤。阴阳界的国际法来说,这个伤是只能由那群国际警督搞的。”
“还是在逃犯......不过这个有什么关系呀?我要看的戏在哪儿呀?”
余烬安笑了笑没有说话。这个时候旁边出来了一个法师,留着两撇小胡子,看起来油腻腻的。
“呔,小贼!看爸爸怎么收了你!”
然后这个法师祭出自己的招魂钵把男鬼收了,之后乐哉哉的就跑了。秦苏意料中的什么大打三千回合的事情什么都没有发生,事情发生的这么顺利,在凡人眼里也只是一个男人在角落拿出了一个破盆子然后说了几句胡话,然后就走开了......
就是在他们的眼里,也只是一个法师趁着一只鬼危急关头,把人家当作小鬼收为己用了。
“余烬安,这个算哪门子的戏呀?!”
“大戏,只有我参与的才能算是大戏。给我这个戏,我就能变成大戏。这个戏,对我来说,够了。”
秦苏:“......”
余烬安菜也卖完了,戏也看完了,机锋也打完了,转头就走了。秦苏在后面跟上,欲哭无泪,纳闷的很,“这个什么鬼呀......”
她现在体验到了齐季那时候被余烬安约出去而每次都是公事的感觉,还让你一头雾水的,实在不够厚道。她愤愤的觉得,果真之前说余烬安从不跟别人好好交流就是说对了。
秦苏感觉被余烬安耍了,十分郁闷的去老爷子哪里唠嗑了。余烬安耸肩笑了笑,叫自己的小鬼想办法把菜送到家里,自己去了办公室。
国外移民一向是外事司负全责的。现在外事司对外的策略特软,国际在逃犯许多都流窜到了国内,而外事司管理向来不严。如果这样子下去,国内阴阳界绝对会因为因为这个事故频发的。今天去菜场看见,果然也是如此。
太桑一行人来国内,也有很大一方面是外事司把控关口把控的太松散的原因,更别提一个阿伦现在还在外事司作副司长。
该告的,就该告上去,向来如此。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地方,外事司在开会。
女副司长站了起来,眉头紧皱,控制着幻灯片换幕。
大屏幕上显示的是国内阳界发生的许多命案,血肉淋漓,许多已经被政府压下去了,然而一些没来得及压下去的案子已经在民众里引起了轩然大波。而在座的鬼魂、法师看到这个,都知道,搞出这些事情的不是媒体网民所猜测所谓的什么连环杀手精神变态——这个是鬼魂在作祟。
“这个难道不是鬼魂的案件么,不过就算是鬼魂的事情,也不是我们的管理范围嘛。”下面的一个副司长开口问,挠了挠头表示纳闷。
“如果单纯是因为鬼魂作祟就没我们什么事情了。现在其他司已经开始了抓捕行动,十有八九是国外的鬼魂作祟,你觉得现在和我们有没有关系?”
“并且国际上的警督已经过来发出警告了,现在刑科司那边对我们很不满呀,已经把我们给告上去了,我们不能任由这个事情再这样子发展下去了。”
坐在主位上的正司长挠了挠头,表情犹豫不决,“啊......那个,阿青呀。这个有事实依据么,我觉得我们现在做的还是挺好的呀。”
阿伦听到这个低头笑了笑,有些嘲讽。
“这个是真的,现在平均下来万米之内就有一只来自国外的心怀不轨的鬼,这个情况我们一定要解决!”
“那阿青你觉得要怎么解决?”
阿青安静了半晌,“现在国内已经有的鬼魂,我们只能让其他部门来攻破;而现在正在入境的鬼魂,我们要严格把关,不能再放进来了。”
控制外来人口确实是他们的工作,到这里,其他的人已经没有话说了,都看向了主位上的司长。司长没有开口说话,因为背对着幻灯片正面看向大家,表情看的并不清楚。
“外来人口一直是谁负责的呀?”
阿伦在众人遮遮掩掩的视线下站了起来,身型修长,西装革履,“我。”
“为什么会发生这个情况呀?你是不是要给我个解释?”
“这个是司长你决定的,开放国内的市场。他们许多人都是通过正常的途径来的,都有护照,我们完全分不出那些是在逃犯那些是不犯事儿的好鬼。”
外事司长的为人准则,手下做的好事是自己指导有方,手下做的错事都是手下蠢,和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而现在如果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到他和其他司的关系,继而被别人抓住小辫子让自己不能逍遥下去,那这个问题就尤为严重了。
司长摔桌,“没护照不能查的详细一些,让你做我们外事的副司长,你是吃屎的么!下次再这样,你就给我滚蛋!”
阿伦严肃表情,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听见,然后郑重的坐了下去。
“接下来还有什么事情要谈么?要说赶紧说!”
女司长气闷的坐下,其他人在底下众口同声,一致是”我们没有什么问题了谢谢正司长给我们开了这么长时间的会!“的意思。
司长想着自己和一个秘书约好要去看电影,刚好可以平复一下自己的怒气,现在已经坐不住了,“没事儿就散了就散了。”
一阵对司长的高功颂德之后,大家都散了,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阿青在原地整理这次演讲的稿件——整理的这么详细,实际上没有人会在意的,毕竟大家都希望表面上过得去就可以。
但是有事情她还是必须说的。这几天刑科司来的投诉都是她接的,还有法律司那边因为最近的外来鬼魂伤人之后判刑十分纠纷,也上诉了不少次。而只有真正接了才知道,两个司那边现在是对外事司是有多么不满。阴阳界的机关都是紧密相联的,现在来投诉的是联系最大的两个司,而如果时间再拖久一些呢?实在是让她想不下去。虽然上司不好,有时候总是特别气闷,然而她还是极为喜爱这分工作,极为喜欢外事司的。
她在这一切的背后看见了余烬安的影子,又看见了阿伦——
阿伦在所有人里面最后走出办公室。阿青面无表情的叫住了他,语气警告意味极强,“阿伦,你想玩什么不要扯进外事司。”
“我没玩什么。再者,外事也不是我能搞的散的,你担心什么?”
阿青在原地笑了笑,背对着阿伦的背影清瘦挺拔,“要是这样就好了。”
镜头转到元熙这边。
和太桑暂时分手,主要还是为了要来给余烬安道歉——不道歉,不说清楚,她于心不忍,感觉十分愧疚,虽然她知道,可能这些道歉对于余烬安来说什么都算不上。
从她和余烬安遇见开始,就一直是她在给余烬安惹麻烦,然后余烬安总是收场的那个。秦诀死后,她胆小逃了,不想再追究这件事情了。而余烬安还一直在奋斗,接替了秦诀的位置,并收留了秦诀的女儿,说起来,余烬安真的比她想象中的要强大。
元熙站在余烬安家门口沉思。
太桑一行人确实是她带进来的。她想道歉,但是不知道从何说起。事情越来越乱,她也不想这样子,可是有些时候,一句身不由己实在太渺小。
踌躇半晌,她转身想走开,门突然开了,秦苏从门那边穿了出来,“嗯,那个,你叫元熙是吧?”
元熙站立点头微笑,“对。”
“你是来找余烬安的?”
微微犹豫,“是的,他现在在家么?”
秦苏笑出了虎牙,猫眼笑眯眯的眯了起来,“没呢,去办公室了。不过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
元熙看到秦苏的笑微微晃神,仿佛看到了秦诀的笑,“好——那我就进来了呀。”
秦苏穿过门进去给元熙准备茶,转头一看自己身后没有人,这才后知后觉的拿着钥匙打开了门。
三室两厅,采光极好,布局以简约为主,看起来很舒服。元熙坐到了沙发上,秦苏去给元熙拿开水了。
“秦苏,你们一起住会不会不方便,毕竟一男一女的。”
秦苏抿嘴,“等到时候到了,我会搬出去的,现在还好,余烬安不怎么着家,天天忙的要死,我嘛,我也有自己的事儿,再说,我们也不是在同一间房间住,没有什么方不方便的。”
元熙笑着拿过秦苏递过来的水,“我方便问一下余烬安是怎么找到你的么?”
元熙说的是“找到”,而不是“认识”,这个就显得让人很奇怪了。秦苏面上不显,微微笑了笑,“我死了,然后他就认识我了。”
“抱歉问到你这个。”
“这个倒是没什么关系,人总要死掉的嘛——虽然死的不太好看就是。”秦苏自嘲的笑了笑,收敛表情,“元熙,你和老爷子认识呀原来?”
“是呀,老爷子,是我师傅的师兄,我认识的。”
“这样子呀。”秦苏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走向了画板。她前面在做关于余烬安的画,死后就这么一点东西可以玩儿,余烬安知道她会画画,想让她她给他画一张。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就画一张他的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元熙好奇的看过去,只见到秦苏在画余烬安的画,形容出色,用色也是十分精准,看起来是有好几年基础的。
“原来秦苏你以前学过画画呀。”
“嗯,我没有爸爸,妈妈又总是想着他,我就学画画,那时候想着自己画出爸爸,那样子妈妈就可以拿自己的画睹物思人了——现在看起来真傻那时候。”
元熙安静了两秒,“你说的是你没有爸爸?”
“在我很小就没在家里了,我死的时候也没见到这个人,和没这个人差别不大。”
“你爸爸......你恨你爸爸么?”
秦苏笑了,心里已经很清楚了,“你们怎么总是问我恨不恨我爸爸,余烬安也是,老爷子也是,你现在也是。恨什么,不恨呀,反正就当作没这个人,我有什么可恨的。”
元熙看着秦苏无所谓的笑的样子,不由自主的想到每次秦诀在他们面前夸赞自己孩子的样子。
那时候秦诀带着他们居无定所,四处去灭鬼。在这种时候,每年的固定时候秦诀会自己做一个大蛋糕,分给她和余烬安吃。师傅这么不喜欢甜点的人,会一个人吃一大半,边吃蛋糕边喝酒,明明有人过生日这么欢喜的日子,他反而是陷在回忆思恋里无法自拔。每次遇上这样的秦诀,她和余烬安都不敢怎么说话。
不论这个时候,有时候秦诀也会在看着他们的时候突然说,要是我的苏苏长大了,估计也有这么大咯。要是我的苏苏长大了,估计也是这么漂亮哟。要是我的苏苏在这里,肯定会大哭大叫的,她本来就胆小,谁知道她到时候怎么哭鼻子呢。
明明不在眼前的人,在师傅偶尔的一遍遍提及下,感觉就想和他们一起长大一样。现在看来,秦苏确实没有脱离师傅的想象,已经这么大了,看起来乖乖的,很温暖的样子。
真奇怪呀,那时候觉得。明明已经这么思恋了,为什么不回去呢?为什么呢?
“我觉得你爸爸更希望你会恨他。”
“我和妈妈过的好好的,哪里有精力恨他——你吃饼么,我弄失败了好多次,总算会做了,可是很香的哟。”
元熙在秦苏眼里看到了秦诀的影子,一切回过神,她只看到了秦苏笑眯起来的眼睛,看起来毫无心事,纯粹剔透。
在元熙眼里,又是一桩身不由己吧。她的心里有些为自己的师父犯疼——
“好哟,我想吃吃看你的饼。”
秦苏笑的狡黠,转过身来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眼神沉静——秦诀,怎么这么多人都认识你,除了你生下了我,你还是谁?离开我和妈妈的那一段时间,你又去做了什么?
余烬安回到家,先是吃了秦苏给他特意留的一块饼,知道了元熙来过,他懒懒的躺在沙发上没有说话。
“喂,我问你呢,前面元熙来过,你现在要不要去找她?”
余烬安一摆手,语气突然粗犷起来,看起来意外的有些有趣,“不找不找,有什么好找的,估计也没什么大事儿。”
秦苏耸肩走到了画板前面继续开始画画,没有理会余烬安,余烬安反而有些不开心,“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不去找她?”
“你自己的事情,我问什么呀。”秦苏一想到之前元熙问的问题,手里的动作缓慢了下来,“我现在在你家住了也是挺久的,什么时候可以自己找个地方住呢?”
“你自己有找到地方住?”余烬安微微直起身子,语气有些迟疑。
刚开始挺不习惯的,然而秦苏和他生活状态莫名的契合,家里有个人——哦不,一只鬼的感觉也是挺不错的。他现在反而不想让秦苏走了。但是虽然是一人一鬼,但是很难把秦苏当作鬼,随意感觉是一男一女在一起生活,对于秦苏来说,还是不太习惯吧。
“嗯,我到时候去妈妈的附近看看,有没有地方住。”
往沙发上一倒,双手摆在脑袋后边,自言自语了起来,“我现在有些烦。”
“烦什么?”
“我觉得我和元熙这么好的关系,她反而因为现在的男友来给我添堵,我气闷,我不开心。所以我不想找她。”
“哟,闹小孩儿脾气了这是。”秦苏兴味起来,把脸凑到了余烬安脸旁边,不怀好意的戳了戳他的脸,“乖,别闹给你糖吃。”
“......”卧槽。
余烬安转了一个身,继续闭目沉思,“反正关系这样子淡了就淡了,我也不管了,谁在乎谁呢,哼,反正我身边从没有缺过人,还怕她。”
秦苏觉得看着这个总是天上地下我最牛的人突然说这种气话,感觉非常逗乐,确实她也忍不住的又笑了出来,“喂,我说你怎么这么一点气也受不了,自己什么解释也不听,一个人就先自己想东想西的,你想自己把自己的路给封死呀?”
“我说你年纪轻轻的书都还没读完,就开始开导我了?”
“你这个是瞧不起读书人,小心我控诉你。”
“百无一用是书生,”余烬安语气里尽是鄙视,“就瞧不起你了,离我远点。”
“卧槽,你再说一遍,小心我把你脸画花!”
“我就说了,你有本事画花我的脸呀~”
于是,半小时后,满脸黑的余烬安和全身黑的秦苏坐在沙发上。
“幸好鬼不用换衣服,法术一变就可以。”
余烬安鄙夷的扫了旁边偷笑的秦苏一眼,走去卫生间。秦苏追问了一句,“你确实不去赴元熙的约?”
“去干嘛,没什么好说的。”
“喂,你这个人好奇怪诶。”不是喜欢元熙么,怎么看起来不是按照自己以为的,去追元熙呢?难道套路又深了?
“我不去找元熙就奇怪了,你什么鬼逻辑。”余烬安哭笑不得,走去卫生间里。
喜欢——喜欢也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谁娘们叽叽的放不下呢?成人的世界,有时候就是这样子,错过就错过了,而如果再开始,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了。
秦苏看着余烬安的背影,安静了下来,走回画板前面继续画着。这一次,画板前的样子已经清晰了起来——余烬安。没有不可一世的骄傲气焰,没有阴郁的气场,没有总是挂在嘴角的“我知道但是就是不告诉你”的微笑,没有装逼——
画里的余烬安在哭,丹凤眼,剑眉,凌厉的不可一世的五官柔化,哭的十分纯粹漂亮。
秦苏退后一步端详了一下自己的画,感觉十分满意,“就是说哭着比较好看嘛。”
走进又看了半晌,她笑眯了眼,“不给你,我自己私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