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仅十八岁的张义潮听了雷音寺洪辩大师和夫人索婉秋的一番话,居然长途跋涉奔走于五州之间,亲眼见识了吐蕃士兵对河西人民犯下的罪孽。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张义潮散尽了自己所携带的所有盘缠尽最大可能的资助那些需要帮助的贫苦百姓,只可惜杯水车薪。空有一腔善心,却不能拯救世间受苦之人,张义潮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与怅惘之中。
再说这五州将军东米赤加,为了得到张家的铸铁坊和织造坊,想尽了各种阴毒的办法,最终都是无果而终。就在东米赤加无计可施的时候,一个名叫央可大师的吐蕃本教徒来到了五州将军府,这个央可大师是吐蕃有名的种族主义者,他仇视除了吐蕃之外的任何民族,在他的眼里,除了吐蕃本教之外的任何信仰都是异端邪说,不可为世人所接受。央可的一番思想很得吐蕃朗达玛赞普的认可,准备任命其为下一代吐蕃法王。
听到央可大师来到了沙州,东米赤加欣喜过外,赶紧出门迎接。只见今天的央可穿了一身深黄色的教服、高耸的帽尖,一双阴鸷的双眼谨慎的盯着四周的一切,双手合十来到了东米赤加面前,央可微微点头示意,东米赤加深深地鞠了一躬,欣喜的说道,
“央可法王能来到沙州,本将军实在是太高兴了,法王,里面请!”
二人并肩走进了将军府正堂,分宾主落座之后,东米赤加迫不及待的问道,
“法王,你一定是从吐蕃而来,我大哥最近如何?”
“将军不必担心,赞普很是关心河西的形势,可否给本座讲解一二,本座回到吐蕃也好向赞普复命!”
“哎,汉人文化博大精深,要想彻底占领河西之地,就要采用中原最先进的文化方可实现,只是?”
“将军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本将军就实话实说了吧,如今河西之地的吐蕃大军已经超过了十万,虽然大部分都集中在凉州之地,可是我们始终属于一个整体。本将军两年之前考察了凉州大军,发现大军的器械很是落后,我们吐蕃还没有真正的掌握中原的铸铁工艺,因此想要更新武器简直是痴人说梦啊。”
“哎,本座又何尝不知,不知将军现在有什么想法?”
“沙州作为五州最核心的位置,经济影响力也是其他四周不可能相比的。在沙洲,有一家豪强家族,他们掌握了河西最先进的铸铁工艺和纺织工艺,可是?”
“我明白,将军口中的豪强家族一定就是沙州张家。不仅如此,与其有姻亲关系的李家河索家也掌握了好几座作坊。”
“法王,这些人对我们吐蕃军队虚与委蛇,真是不易对付啊。”
“将军,你一直有自己特立独行的施政方针,在吐蕃朝堂除了赞普之外,所有人都不支持你的政治主张,可是本座是支持你的。”
“多谢央可法王信任!”
“本座来到沙州也已经有两个月之久了,一方面是为了代替赞普巡视河西之地的吐蕃驻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摸清河西的地方势力,沙州张家自然也在本作的查探之下。”
“哦?央可法王居然做了这么多准备,本将军真是惭愧啊。只是不知法王这两个月以来有什么收获呢?”
“张家除了家主张谦逸之外,还有两个最重要的人物,长子张义谭和次子张义潮。”
“不仅如此,还有张谦逸的长孙张准深也已经有五六岁了。”
“据本座了解,次子张义潮生性豪爽兼具侠义精神,最近一年听了雷音寺妖僧洪辩的谗言,居然对生活失去了兴趣,游走于五州之间,真是可笑之极。”
“央可法王所言不差,这个张义潮年纪轻轻就对生活失去了信心,真是张家的悲哀啊。”
“身为家主的张谦逸老谋深算、城府极深,要想对付他确实不易。最后就只剩下这个长子张义谭,此人自幼学习四书五经,据说手无缚鸡之力,而且他的夫人美貌如花很的人欢心。”
“法王的意思?”
“中原有一句老话叫做主动出击,与其坐等张家露出破绽,还不如来一招敲山震虎。”
“哈哈哈...,法王一句话真让本将军茅塞顿开啊,本将军大致明白了法王的意思。”
“将军真是聪慧过人,一语就可点破,幸甚至哉!”
“哈哈哈...”
二人四目相似,心领神会。就这样,一个对付张家的毒计应运而生,也就是这个毒计,让原本就已经战战兢兢的沙州张家雪上加霜。
沙州城占地四千多亩,是河西仅次于凉州的第二大城池。在先唐时期,兴建沙州城的工匠参与修建长安城,因此沙州城的布置格局基本上与长安城大同小异。城内的朱雀大街贯穿了整个南北通向,街市林立,各国商旅往返于其中,每条街道都被一个个坊所截断,别有一番感觉。
张义谭的夫人原本是沙州城富家女,在出阁之前就喜欢各种女工类的丝绸手帕,每每有新货到市,她总会带领一帮丫鬟到城内的商铺中购买最新款。这一天,沙州城依旧热闹嘈杂,张义谭的夫人王氏带着两名小丫鬟晃晃悠悠的在街市上闲逛,全然不会注意到不远处已经有几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这个方向。
王氏三人走到了一家胭脂铺,不停地把玩着这些女人最喜爱的胭脂,其香味儿是典型的波斯出产,王氏几乎每个月都会来这里购买最新的胭脂。就在三人已经忘神的时候,五六名吐蕃士兵大摇大摆的来打了这家胭脂铺,一番摆弄,就有一名吐蕃士兵开始对王氏动手动脚。
这王氏确实是貌美如花,虽然替张义谭剩下了长子张准深,可是身材依旧保持的很美好,走在大街上不知要招惹多少色狼的非分之想,只是很多人惧怕张家的地位,这些人才不敢这样对待王氏。很快,这名吐蕃士兵开始将粗糙的大手向王氏的脸上摸去,这可吓坏了王氏,粉嫩的脸蛋儿瞬间花容失色。
看到这名吐蕃士兵肆无忌惮的调戏王氏,跟随王氏身边的一名小丫鬟赶紧上前想要拉开这名吐蕃士兵的手,没想到这名吐蕃士兵一掌乎在了丫鬟的小脸上,骂道,
“你特娘的不想活了,老子的好事儿你也敢管!”
说完恶狠狠地瞪着这个一脸委屈的小丫鬟,另一名丫鬟见势不妙赶紧顺着人空向店外跑去。由于王氏经常光顾胭脂铺,店里的老板也对王氏很熟悉,为了给王氏一个脱身的机会,店铺老板赶忙出来解围,配笑着说道,
“这位军爷,给小人个面子,放了张家的大夫人吧!”
“你说什么,张家大夫人?”
“不错,这位受了惊吓的张家大夫人。”
畏惧吐蕃的霸道,这位老板明显的没有底气,浑身战战兢兢的说着。这名吐蕃士兵淫笑道,
“给你个面子,你特娘的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算老几,哥几个,给我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转眼间,其他五名吐蕃士兵蜂拥而上就将胭脂铺老板给踢倒在地,肆无忌惮的在这名老板身上连踢带踹,根本就没把这个老板当人看。那名挨了耳光的小丫鬟也被蛮横无理的吐蕃士兵推倒在墙角,胳膊受伤,吓得瑟瑟发抖。
与此同时,这名调戏王氏的吐蕃士兵显得更加的兴奋,已经将花容失色的王氏推倒在店铺中间的一张桌子上疯狂的行非礼之事,店中其他的顾客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撒腿就跑,根本无人敢来管闲事,街道之上挤满了围观的百姓。虽然很多人同情王氏的遭遇,可是由于畏惧吐蕃的残暴,最终都打消了出手相救的念头。
此时的王氏万万没想到吐蕃士兵赶在光天化日之下对自己行非礼之事,两行眼泪悄悄地顺着眼角留了下来,哭求道,
“这位军爷,求求你就放了我吧,我已经有夫君和孩子了。”
“哈哈哈...,你说你长这么漂亮,为啥不在家里好好待着,跑到大街上招摇过市,这下被我抓住,我还能轻易地放过你么?”
“求求你了,我夫君很快就回来了,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好啊,就让那个怂包来吧,我们在这里等着他,哈哈哈...”
不由分说,王氏的衣服已经被这名吐蕃士兵扯得稀碎,脸上也由于过度挣扎被吐蕃士兵连续扇了好几个耳光,粉嫩的脸上瞬间就呈现了几道清晰的指痕,王氏哭喊之声完全没人敢理会。
倒在地上的胭脂铺老板,原本只是想打个圆场让王氏趁机脱身,没想到这些吐蕃士兵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一阵拳打脚踢之后,胭脂铺老板已经奄奄一息,躺在地上不再动弹。几名吐蕃士兵似乎并没有尽兴,拿着店铺之中的几个棍棒对着老板的脑袋就是一顿猛击,一股殷红的鲜血顺着棍棒就喷了出来。望着如同一堆烂肉一般的胭脂铺老板,这些毫无人性的吐蕃士兵发出了淫荡的声响,充斥着这件小小的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