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众人自客栈分散之后,曾亦法和王若惜带着老镇长找了间空置的房屋住下,商议着明天一早就去寻找大伙。
约莫三更时分,王若惜翻来覆去,望着满屋的灰尘和蜘蛛网,她哪里睡得着。当下推开门走出去,正巧碰到小解回来的曾亦法,两人都没有睡意,相约一起出去走走。
忽然间,远处一群人影若隐若现,王若惜一惊,道:“莫非是魔教的人,我得去叫醒老镇长。”
曾亦法道:“不然,镇长年纪大了,让他多休息会,况且镇长又不会武功,不如我们暗地跟踪他们,看他们有什么阴谋。”
王若惜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道:“好吧。”说罢,两人悄声跟了上去。
曾亦法和王若惜身法不弱,一眨眼已经跟出几里路程,他们怕被发现,便只有远远地跟在后面。不料,在某个转角,那些人早已瞧不见了。
王若惜又是着急,又是气恼,道:“法哥哥,现在怎么办?”
曾亦法也是很着急,四周也没有什么脚印,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追,曾亦法随便指了个方向,道:“往这边去看看吧。”
两人朝着这个方向走去,一路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哪里瞧得见什么人,地形却越来越荒僻,风中的枯树,在寒夜里看来,有如鬼影幢幢,恐怖至极。
若是换了别人,此刻只怕早该原路返回,但曾亦法和王若惜都是听雨轩的老手,他们武功虽然不是很高,但探听情报却是他们多年训练的内容,可以说是职业了。
王若惜左顾右望,说道:法哥哥,他们会不会已经发现了我们。”
曾亦法道:“应该不会,若是被他们发现,他们肯定会动手。”话未说完,枯林里突然传出一阵沙沙的脚步声,三更时刻,突闻异声,当真是毛骨悚然。曾亦法和王若惜连忙躲到树后,咬紧牙根,两双眼睛偷偷瞧了过去。
只听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个黑衣人影向树林深处走去,他们手里各自提着个什么东西,后面二十多个村民,分成两行,鱼贯走入树林。
这二十多个人有老有少,有高有矮,但面容僵木,神情呆板,有如行尸走肉一般。王若惜惊魂方定,又见到这种诡异之极,恐怖之极的怪事,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
只见那两个黑衣人手中东西一挥,那二十几个人全都停下脚步,一个黑衣人轻叹道:“走的累死了,咱们就在这里歇歇吧。”
另一个黑衣人亦自叹道:"这赶人的事真不好受,真不知道教主为什么要搞出这么多事,不就是区区一把绝世寒剑嘛,至于费这么多功夫吗?”
“可不是嘛,高圣使亲自送去绝世寒剑,就连千面皮圣使都宁愿受皮肉之苦,扮作什么狗屁镇长。”说着朝人群中指了指,曾亦法和王若惜朝所指之处望去,只见行列中一人木然而立,那不是老镇长是谁?
曾亦法和王若惜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在无意中会发现这么大的秘密,心中的惊讶之情,当真是难以描述,曾亦法暗暗思道:“原来客栈里的那个镇长是假的,这一切都是魔教的诡计。”
王若惜道:“法哥哥,怎么这里也有个镇长?”
曾亦法道:“我们遇到的那个镇长是假的,魔教肯定有什么阴谋,我们赶紧去找田师婶。”
话刚说完,突听身后一人轻笑道:“不愧为听雨轩的情报人员,佩服佩服!”笑声阴险,语声中带着一丝恐怖,赫然正是那老镇长。
曾亦法和王若惜宛如被一桶冷水当头淋下,由头顶直冷到足底,王若惜颤颤兢兢地问道:“你不是镇长,你到底是谁?”
老镇长突然转过身子,过了一会,又自回过身笑道:“你再瞧瞧,看看我是谁?”曾亦法和王若惜抬眼一望,这一惊非同小可,方才那位老镇长,此刻竟已变作刘明远刘师叔的摸样。
“刘师叔,不,不可能,你到底是人是鬼?”王若惜后背发凉,脑海一片混乱。
曾亦法抓住王若惜发抖的小手,道:“别怕,咱们差点忘了魔教五大圣使中有一位精通易容术的千面皮圣使,如果我没猜错,此人就是皮圣使。”
“果然有眼光。”皮圣使转过头去,再转过来的时候,面容却是鼻塌眼小,眉短嘴厚,生得奇丑无比。
王若惜倒吸了一口凉气,向曾亦法问道:“这就是千面皮圣使的真正面目么?”
曾亦法道:“江湖上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王若惜向那千面皮圣使喊道:“你扮成镇长,到底有什么阴谋?”
曾亦法道:“跟他废什么话,他要是肯说那才奇怪呢,咱们和他拼了。”
千面皮圣使笑道:“这位少侠说的不错,我很欣赏你,不过你们既然知道了这个秘密,我怕是不能留你们了。”
那两名黑衣人此时也发现了他们,正朝这边走来,曾亦法和王若惜情知今天是跑不掉了,当下一咬牙,双剑齐出,将自己所学最毒辣的招式,全都使了出来,瞬间竟攻出七、八招之多。
这七八招虽然都是正宗的听雨剑法,但他俩功力不够,动作太慢,是以无一招真正练至火候,这用来对付普通江湖武师虽已绰绰有余,但在千面皮圣使眼中看来,却当真有如儿戏一般。
只听皮圣使嘲笑道:“名震天下的听雨剑法被你们两人使成这样,我真替你们轩主感到惋惜。”说罢,衣袖轻轻一拂,王若惜已经被治住,当下动弹不得。
曾亦法刚想提剑刺出,没想到左臂的曲池穴一麻,已经不能动弹,紧接着又中了一招,他身子软软的跌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两名黑衣人刚想走上来了解这两人性命,千面皮圣使却摆了摆手,道:“算了,毕竟是小辈,饶他们一命,把他们给我关起来。”
“是。”两名黑衣人便把曾亦法和王若惜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