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当即跪下:“司徒公子,多有冒犯,还请赎罪。”
男人的夫人也跑过来下跪:“民妇谢司徒公子大恩大德。
”
“司徒公子。”
“谢司徒公子主持公道啊。”
“司徒公子真是好人。”
平民百姓不是朝堂上溜须拍马成性的官吏,他们没有华丽的言辞,没有太多的大道理,但最后一句好人却让司徒洗乐道了心坎里。
有这句话就足够了,司徒洗如此想到。
但是百姓跪倒一片,司徒洗还有有点尴尬,这时候扶谁都不是,司徒洗只要在小黑给了那男人一些钱之后就灰溜溜的逃走。
走之前司徒洗说道:“咳咳,大哥大嫂快些把老伯送回家,找个大夫好好看看把。”
毕竟司徒洗刚才的施为,只是临时救急暂且保住了老伯的性命,以后的调养还要靠正经的医馆郎中开药方,抓药调养身体。
回家的路上司徒洗笑着对自己身边肌肉隆凸的天蓝说道:“小蓝,做的不错。”
天蓝嘴角抽搐一下,然后冲着司徒洗抱拳:“多谢少主夸奖”
而大皇子,据说因为吓得腿软,下车都下不来,只能坐着自己那辆没有车厢的宽大“平板车”一路吹着风回到了皇宫里。
而且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这位殿下还叫来了两辆完好的豪华马上,在平板车的一前一后伴随着。
雪白说道:“少主,大人还在皇宫议事,如果少主着急,我可以立刻去喊大人回来。”
司徒洗摆摆手:“不用了,让下人做个饭烧点洗澡水就好。”
“是。”
雪白领命下去安排杂事。
司徒洗松了一口气,十六年了,自己总算回家了。
十六年前,自己的父亲还不是住在这里,而是宁国,那时候自己才不到三岁,也就是刚过了吃母乳的年龄,当时赖以活命的吃食从母乳换成了米粥。
十六年前突然事变,自己被送到了断蕲山,自己师傅那里,由师傅把自己养大成人,期间自己父亲只来过很少的几次,而且每次都还不让自己看见,自己只能事后从自己师傅那里听着他描述的样子,眼巴巴的期待父亲的下一次到来。
师傅偷偷告诉自己:“那老家伙怕见到你就舍不得走了,所以才不见你。”
自己长大之后,父亲来的就渐渐变少了,自己还是见不到,到来最后直接不来了。
如今下山,师傅命自己把一封信送到父亲手上,自己才有幸能见到父亲。
哦,还没见到,是即将见到。
两女吃了饭去休息了,司徒洗洗漱完毕,换了一身衣服之后,一个人坐在诺大的饭桌前,上面摆满了美味佳肴,司徒洗却没有心思吃一口,只是频频遥望门外。
皇宫内的议事厅,司徒云站在群臣最前,而上面那个座位,则空无一人。
而且下面的群臣也是坐着的。
这在东陆的王朝看来大为不敬的作风,却是司徒云登这位七月丞相主张的。司徒云登说:“群臣议事,大伤脑力,不易站立在给身体增添负担。”
于是青炎的那位陛下就准了,不仅准了,而且每次群臣议事的时候,那位陛下都借故不来。
总之不是身体不适就是心情烦躁,再有就是今日不方便前来。
你一个大男人又不来月例,怎么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
虽然陛下饱受群臣非议,但是这位陛下明显是在破罐子破摔了。
七月丞相这个称呼,是有缘故的。
本来司徒云登只是青炎长渊书院的院长,并非丞相,原本丞相是另有其人。
但是国主昏庸,百官之首无能,所以司徒云登就用了七个月,先废掉丞相,再平百官,最后和国主当朝辩论,一人对朝堂上下,言击国主,最后那位陛下无话可说,只能把丞相位置让给司徒云登。
这一切从开始到结束,一共七个月,不多一天不少一天。
七月之后那天,整个朝堂,就已经有一半人是司徒云登的了,而司徒云登上位之后的七天之内,民政,商税,军部,外交,司法,礼节,全都是司徒云登的人。
朝堂之上再无第二个声音。
司徒洗甚至直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做了胁天子令诸侯的事情,群臣也没有二话。
大皇子傅博艺回到自己行宫里,首先让御医除了一下头上的伤口,那是血红一枪拆了他的马车,让马车的车顶给砸的。
虽然大皇子满身尿骚,但却因为受了伤不易沾水,自然也就不能洗澡了,所以只能换了条裤子,一个劲的向自己身上撒女人用的水粉。
但是回到皇宫的大皇子越想越憋屈,越想越窝囊,最后摔了好几件东西都不解气。
“司徒云登,司徒云登,乱臣贼子,我父王可是一国主主,我可是天子之命,青炎是我的,是我的,谁也夺不走。!”
福博弈疯了一般在自己行宫里呐喊。
刚对着卫士到福博弈门外的皇帝陛下皱着眉头,甩甩袖子离去,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路上皇帝问身边的卫士道:“博艺这是怎么了?”
几天这事早就穿的沸沸扬扬,人人皆知,随行卫士告诉了皇帝事情的原委,皇帝气的甩袖:“蠢货。”
军士不敢做声,过了片刻问道:“陛下,以后大皇子那里?”
“不去了,再也不去了。”
皇帝冷冷的说道。
军士底下了头:“是”
皇帝停住说道:“不过司徒云登居然有个儿子,你去查查这人。”
“是。”
大皇子越想越怒,最后直接叫齐了侍从,冲入了议事庭。
虽然侍从们想想冲击司徒大人所在的议事厅这件事就绝的无比激动外加刺激。
嗯,激动的双腿都打着摆子。
但是他们还不敢违抗大皇子的命令,毕竟司徒大人只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而自己的这位主人却是会滥杀无辜的货色。
在身家性命的威胁下,大皇子的侍从只能硬着头皮闯入司徒云登所在的议事厅。
议事厅大门紧闭,上面还写着闲杂人等,不许靠近的字样。
大皇子双手一挥,怒吼道:“给我砸”
结果还没开砸,大门反倒是自己开了,砸门的人一个踉跄,直接摔了进去。
“丢脸的废物。”大皇子怒骂道。
司徒云登不喜不怒看不出到底是什么表情。
“给前来议事的大皇子看座。”
司徒云登一句话,就让文武百官如同令行禁止的士兵一样,刷的齐齐战了起来,让出屁股下的椅子。
能把文武百官都训练成这样,也只有司徒云登一人了。
大皇子一下子愣住了,有火无处法,只能憋在心里,而且看着无数空出的椅子,他也实在是不知道坐那个好。
司徒云登道:“大皇子前来,怎么不坐?”
大皇子憋得怒气道:“司徒云登,你这老狗在我帝王家乱咬人也就罢了,居然还生出一条小狗来咬我,我告诉你,你儿子如果不过来给我磕头赔礼……”
听到这里,面无表情的司徒云登突然一脸错愕,然后一挥手,议事厅齐刷刷的出现了数百刀斧手。
大皇子的声音和戛然而止,估计是被吓得。
司徒云登以极快的语速说道:“关于边疆军队回防帝都之事,谁有异议?”
议事厅内一片安静,甚至没有拉着长腔懒调的符合,没有就是没有。
司徒云登:“关于二十八城城主叛国的处决,谁有异议?”
又是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