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洗好奇的问道:“但是怎么了?”
陆兰看了司徒洗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但是司徒哥哥,百川令的利息很高接近三成利,而且还世利滚利。”
司徒洗感觉眼前一黑,老头子你又坑徒弟。
三成的利息还是每月,司徒洗站在一家名为“薪火钱庄”的大门钱,欲行又止。
关于百川令的高利贷,其原由司徒洗已经猜出个七七八八,长渊有训:“不怠,不延。”
训条大体就是不懈怠不拖延的意思,身为长渊百川令的持有者,未来的长渊领导者,更该以身作则,再说三成利估计没人能拖得起,如果本月借了一万两银钱,那么下个月可就是变成了一万三千两了,再下个月,可就是一万六千九百两了……
司徒洗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迈步进入薪火钱庄。
薪火与青炎之间在字意上就颇为暧昧,看起来两者之间有些关联。
薪火钱庄的柜台后,钱庄的掌柜和伙计正在其中忙的不可开交,今天钱庄的人似乎异常的多,忙碌中大量的钱财和单据在柜台上交易,有个人喜笑颜开的离开,又有人愁眉苦脸的进来。
犹豫人多,无奈之下司徒洗只好在钱庄保镖的安排之下开始排队。
在一番排队之后,终于轮到了司徒洗,掌柜的虽然疲惫,但是依然对每一位来钱庄的客人笑脸相迎,当然对司徒洗也不例外,可见薪火钱庄的人还是很会做生意的,起码在待客之道上没有一点怠慢。
掌柜的看着自己面前俊俏书生模样的司徒说道:“先生您是要抵押,还是兑换?”
司徒洗道:“都不,我来借贷。”
中年掌柜一愣,这年头居然还有人还借贷,战乱之时,大部分钱庄早就关闭了借贷,因为兵荒马乱,说不定借贷之人那天就不幸死了去了,收不收的回来放出去的银钱还说不定呢。
但是中年掌柜在看到司徒洗拿出的一块玉石之后,愣住的僵硬脸色马上就密布笑容。
钱庄掌柜对司徒洗又客气了几分:“先生,这钱庄有抵押借贷和空贷两种,不知道先生你要怎么借?”
抵押借贷就是抵押房产店铺豪华马车等等,通过把贵重的大物件抵押给钱庄,钱庄再根据被抵押的东西进行一番评估,再给那人放钱,当然放的钱肯定会低于物件的价值,毕竟钱庄也是做生意的。
如果那人在规定时间还不上钱的话,物件就归了手持契约的钱庄了。
司徒洗面色不改的说道:“空贷,一~一百两吧。”
“好嘞,一百两,先生你拿好。”
掌柜的二话不错,指使着伙计拿来一百两现银,连同一张凭条一起给了司徒洗。
顿时整个钱庄的目光都被司徒洗手里的一百两还有那块玉石吸引。
司徒洗不想在这是非地多做停留,转身就走。
离开之后,司徒在钱庄门外,隐约听见里面开始吵吵嚷嚷。
“掌柜的,我也借贷,借空贷,这块玉抵押给你都成,多少给我点银子。”
“嘿嘿,伙计伙计,你可仔细看看,我这玉比他的要大。”
“去去去,我这玉还和刚才那位小哥手里一摸一样呢。”
掌柜的听见吵嚷心里有点烦躁,对钱庄的保镖使了一个眼色,几条大汉一次排开站在了柜台前,把吵嚷的人推开。
钱庄的保镖凶神恶煞的骂道:“直娘贼,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德行,薪火钱庄的空贷是什么人都能借的?”
客人们被孔有无力的保镖气势所摄,头脑一懵,这才想起来空贷的确不是什么人都能接的。
空贷是钱庄专对有身份有地位的大人物开放,与他们这些换钱急着逃避战乱的平头百姓可不一样。
客人们老实下来,钱庄的老板恢复了一点笑脸,继续开始工作,但是不知为何,柜台前震慑众人的保镖却没有撤走。
司徒洗掂量着手里的钱袋满脸愁苦的自然自语道:“下个月可就变成一百三十两了。”
这时候司徒洗掂出自己手掌的钱袋,突然被一只小手闪电般的接住,自己下意思的扣住了那人的手腕,结果却发现是个小姑娘。
司徒瞪向被自己握着手腕的小姑娘,小姑娘衣衫褴褛,头发蓬乱,脸色饥黄,不知道饿了多久。
“大哥哥,你弄疼我了。”
小姑娘的小嘴一撇,脏兮兮的小脸就泪花带雨的开始落泪,让闻着伤心。
司徒洗转眼看向小姑娘的手,却发现那里的钱包早就不见。
“嗯?”看着小姑娘空空如也的小手,司徒洗瞪大眼睛。
这时候一直在外等待司徒洗的陆兰赶了过来。
“司徒哥哥,怎么了?”
陆兰虽然身手不错,但是身材本就小巧,外加一副稚嫩小脸,看起来倒是比司徒洗手里的小姑娘大不了多少。
陆兰有些疑惑的问道:“司徒哥哥,你怎么抓着一个小姑娘的手腕,快放下,司徒哥哥看路人的眼光……”
路人的眼光看着司徒带有不善。
司徒洗微微吸气,这么说,陆兰也没有看到自己的钱包是怎么从那个小丫头手里消失不见的?
“这小丫头看起来不简单。”
司徒洗看着眼神透彻,一点也不闪躲自己目光的小丫头说道。
司徒洗咳嗽一声,单手背负,做出姿态来说对自己手中的小丫头说道:“二丫,家中母亲找你好久了,你怎么又在外面做偷吃叫花鸡的勾当,乖乖认个错,你偷的鸡我已经陪过钱了,有堂哥在,堂哥保证你母亲不会罚你,二丫你父亲走的早,你母亲也不容易……”
司徒洗手中的小丫头一瞬间惊呆,然后看着自己的“堂哥”,如果被踩到尾巴的小猫一样,浑身炸毛后跳了一步,但是奈何自己小手还在司徒洗手里紧紧握着,让她没有轻易逃脱。
“你怎么知道我吃了叫花鸡。”
司徒洗笑而不语,见路人甩袖散去,不再管这对“堂兄妹”的事情,司徒洗就牵着手中的小丫头进了一条黑胡同。
陆兰三拳两脚赶走了黑胡同里的市井混混,就用幽怨的小眼神看着司徒洗说道:“司徒哥哥,我怎么不知道你在这里还有一个叫二丫的堂妹啊?”
司徒洗轻轻一笑,刮了一下陆兰的小琼鼻:“当然没有,不过她拿走我的钱袋而已,陆兰妹妹你搜一下她的身吧。”
司徒洗跟随师傅在断蕲山修炼,断蕲山上草药不少,所以师徒两人都会点医术,刚才司徒洗就在小丫头说完“你怎么知道我吃了叫花鸡”之后,点注了小丫头的丫头哑穴,让其一路挣扎,但却口不能言,这样起就像极了一个对着堂哥耍小脾气的妹妹了。
至于司徒洗为什么能知道小丫头吃了叫花鸡,当然是看出来的,小丫头的手上有荷叶的香气,还有烤鸡的油脂,不过可惜小丫头的手法不怎样,虽然知道叫花鸡的做法,但是却做得半生不熟,牙齿上还沾着带有血丝的鸡肉。
不一会陆兰震惊的说道:“司徒哥哥,她身上居然真有你的钱包。”而且还是在小丫头尚未长生的胸脯位置搜出来的。
司徒洗收起带有温热气息钱包对陆兰点点头,然后解开了她身上的穴道,小丫头此刻被两人带进了黑胡同,早就吓得面如土色。
司徒居高临下的低头问道:“我且问你,你家中是否有重病之亲?”
小丫头惊恐的摇摇头。
司徒洗皱了皱眉头又问:“那家中可有负债,可有待葬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