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珠说着身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金发钗,上面镶嵌着一只蝴蝶。
仇时一眼就认出来了,知芷安喜欢蝴蝶,于是他特意派人做了很多蝴蝶的首饰送去她的屋里。
仇桑接过慈珠手里的发钗,用方巾擦拭了一下才递向仇时。
“你知不知道这根发钗就能要你的命?”
慈珠哇的一声泼妇般的嚎啕起来,“奴家一时起了贪念,饶命啊,公子饶命啊!”
············
“哈哈哈哈,慈珠你老了,谁都看不上你啦,啊哈哈~”
楼上忽然响起了女子的笑声,一个侍从正抓着那女子的肩膀从楼上走下来。“公子,整间客栈只发现了这个女人。”
“公子,这是我的妹妹,她有痴呆症,公子千万别怪上她!她是无辜的!”
“慈珠这个丑女人,哈哈哈哈!“
楼上走下来的女人,生的一张很漂亮的脸蛋,肤如凝脂,笑的时候眼睛还有流动的光。
仇桑只是轻轻的扫了她一眼,那女人似乎看到了仇时,一下子就挣脱了侍从的钳制,从木梯子上飞奔下来,“呀,这么俊俏的男人,慈珠一定不敢吃!啊哈哈哈!”
说着,女人娇笑着向仇时冲了过去。
“娜良!”
“啊·····!“
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唤了一声就安静了。
原本还在仇桑手里的发钗已经深深的扎进了女子的胸口!
仇桑还没反应过来,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再看了看仇时冷然的模样,心下只能感叹自家主子的功力已经出神入化了。
慈珠尖叫了一声扑到了那女人的身上,一声又一声的喊着“娜良”,可是当她看到女人脖颈上那些暧昧的红痕的时候,眼里的恨意却怎么都遮挡不去了。
娜恨意虽然只有一瞬间,可是仇时还是捕捉到了。
这么大一间客栈,一定不是只有两个女人在经营,即便遣散了小厮,这家客栈,也该是有个男主人的。
“公子,什么也未寻到!”
飞散出去的侍从门又聚集了起来,跪着报告着搜寻的情况。
“臣该死,没有看住知姑娘!”
慈珠听到侍从们的话,连忙痛苦道,“公子啊,奴家生了贪念,可是奴家这妹妹是无辜的啊!“
仇桑正准备叫女人住口,仇时已经朝着一个方向迈了步子。
“公子,您身份高贵,厨房脏乱,您去不得的啊!”
慈珠也不知哪里生来的力气,撞开了侍从跪在了仇时面前。
仇时定了脚步,漠然的看着厨房的门,里面漆黑的没有一丝的光。“拿着火跟来。”
仇桑抓住慈珠的衣领,像扔一件破衣服一样把她扔到了一盘,拿起桌上的烛火,走在了仇时身前打着光。
慈珠心里直呼完蛋,手脚并用的跟了进去。“奴家,奴家实在没有骗您啊,您看,着多日没有打火,厨房都生了霉了。“
的确,一走进厨房就能闻到浓浓的腐臭味,
那些侍从的都避开火光皱起眉,仇时却好像什么都嗅不到似的,看着周围的每一个物件,和角落!
“公子,您出去吧,臣留下来找。“
仇桑担心的看着仇时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沉重的脸色,“公子············”
仇时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一样,夺过仇桑手里的烛火,慢慢的蹲在了水缸旁。
在摇晃的烛光下,地面上摆放水缸的地面上出现了挪动的划痕,是石缸摩擦着青苔的痕迹,所以不仔细看,很难看清。
“公子!”
仇桑看着仇时的眼里出现了杀气。
慈珠一惊打算退出去,一个侍从用力的击中了她的后背,她只觉得肺腑都碎裂了,吐着鲜血大叫道,“奴家什么都不知道!奴家不知道啊!“
仇桑搬开了水缸,眼前的场景让人唏嘘。
“公子,臣进去吧!”
眼前的地道虽然不小,但是地下有什么谁也不知道。
仇时没有说话已经沿着石头砌成的台阶往下走了,只留了两个侍从在地道外,其他的都跟了下去。
没想到这么一家客栈,竟然有如此大的一个地窖,仇时拿着烛火走在最前面,他的心情变的复杂了起来,他既希望知芷安在这里,又希望她不在,他很难想象她在这个地方呆上一天是什么样的。
地窖里不仅黑,还散发着一股恶臭。
“公子!”
身后的人惊叫了一声。
烛火一闪,眼前的地面上,竟然躺着一架白骨,上面还有鲜红的腐肉。
仇桑皱紧了眉,再次开了口,“公子,你还是先出去吧!”
“公子,知姑娘在这里!”
仇时连忙循声而去,手里的烛火一晃就灭了。
只隔了几步远,仇时看着那个淡粉色的身影,只觉得眼眶发冷。
他俯下身子,横竖看了一眼,目光定在她手指斑驳的血迹上。
“公子,知姑娘应该是晕过去了。“
仇时已经探手将她抱了起来,地窖里阴冷的气息已经爬满了她娇小的身子,仇时只觉得她的身体冷的像一块坚冰,如果不是她的脉搏,他真的会认为她是死了。
“公子,这个女人怎么处置?”
仇时冷冷的看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慈珠,叹道,“带回地牢。”
“是。”
···············································
深夜的公子府。
“拓大夫,公子传您!”
仇拓正在书房里读着医书,连忙站起身来,“公子受了伤?”
深夜传召他,一定是急事了。
“不,是知姑娘。知姑娘病了。“
仇拓来不及多想,拿了药箱匆忙的往痕阁赶去,路上还是在诧异的想着,这知姑娘今日才出去,怎么的夜里就被公子带回来了,还生了病?
仇时直接把知芷安带到了自己的房里,知芷安的屋里九月已经早早的睡下了,这个时候吵醒她,见着知芷安的模样肯定又是要哭闹的。
一路的颠簸,知芷安都没有醒,仇时用外袍包裹着她,可是她身上的寒气却一点儿也没有退散。
果然回了府,她的身子陡然就发起热来了。
“公子。”
仇拓到的时候,婢女已经替知芷安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仇时让了位置,好让仇拓细细的诊治。
“公子,放心,知姑娘只是受了寒,用了药歇息一夜就会好。”仇拓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拿出了实现准备好的草药替知芷安包扎手指。
仇时听着仇拓的话,目光只是愣愣的落在知芷安苍白的脸色,她的额角已经冒了冷汗,看来还是发着热。
“臣现在就去熬药。“
仇时没有说话,仇拓退开后,他已经俯下身子,用浸热的湿巾擦拭着知芷安的脸,仇拓亲眼目睹着这一幕,心里除了震惊再也生不出多余的情绪了。
仇时心里是懊悔的,他为什么要和她赌气,让她出府,他应该说什么都要把她留在身边才对!
可是现在多说也是无益了,她究竟经历了什么,他一定要查个清楚!
知芷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仇时没有去宫里上朝,昨天他不辞而别,闹的仇远和仇岚发了一大通的脾气,他也实在不想扔下知芷安曲宫里应付他们。
知芷安的烧已经退下去了。
仇时让人准备了早膳,想着她昨日一定是空着肚子的,醒来一定会饿!
可是当他再次迈进房间的时候,一个枕头用力的朝他的方向飞了来,他轻松的躲了开。
“你是什么!你怎么会闯到我的房间里来!”
知芷安坐在床上,脸上已经退去了苍白,一双美眸里面盛放着星光,“你!”
似乎是看清了仇时俊逸的脸,知芷安一下子又娇羞了起来,“你怎么会到我的房间来!”
仇时的脸色不经意的沉了下去,长腿一迈就走到了窗前,按住她的脑袋,一手拉起被子,将她推进了被窝里。
“得病的滋味这么好受么?”
“你,你才得病呢!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长得这样好看,竟然恶毒的诅咒人家得病!“
仇时刚刚还不以为意,现在近了看她的语态和深情才发觉出了不对劲!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话么?“
”你是聋子吗?“
知芷安不满的斜视着他,仇时的眸子里满是疑问,她这不会是烧坏了脑子了吧?
还是,她装出来的?因为生气?
“我让人来给你洗漱,然后用早膳。”
知芷安又从被子里坐起来,“你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让人来给我洗漱?”
“这里是什么地方!老韩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