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洪德开走出军营已经是明月高照。仝一童本就是洪府的家将,也随着洪德开一并归家,倒是由于赫连宏的双亲目前还住在洪府后院居住,故而赫连宏也一行跟着去了。
洪府早有下人听闻大人今日归来,早早就在等候。可到了戌时末尾还不见踪影,倒是有些人困瞌睡,本想关闭院门但又怕耽误了大人遭夫人责骂,故而一直强打精神久候于此。
不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使得一众仆人精神一振,那为首的富贵眼尖当下就看见了策马而来的洪德开与紧随其后的仝一童。当下呼喊道:“大人回来了,快去禀报。”
一个睡眼朦胧的半大小子闻言一骨碌爬起话也不说的就往府内跑出,边跑还不忘拍打几下屁股上的尘土。
看着一行十几人的马队停稳在洪府门前,一众下人连忙跪下高呼迎接。下马后的洪德开示意众人起身,而后一马当先的走入府内。赫连宏也在仝一童的陪同下紧随其后,马匹自有下人牵去,跟随的其他军士也自有安排。
赫连宏先随着洪德开来到了洪府的会客大厅,不等入内就见的两位夫人“风尘仆仆”的快步而来。赫连宏认得居后一位自是碧夫人无疑,而那快步前来的衣着华贵之人定当是当朝宰相张德高大人之孙,东海知州张云海之女张贵恣,也就是洪德开的大夫人是也。
只见两位夫人到得洪德开身前,一前一后的行了一礼,就听那大夫人道:“恭迎大人归府。”
一众下人闻言更是连忙下跪,洪德开大袖一挥而后步入客厅,自有一干下人为其端水洗手。而赫连宏也与仝一童两人向着两位夫人行了一礼,而后就欲退下。
不料客厅之内的洪德开突然喊道:“赫连兄弟暂且留下。”
赫连宏闻言与仝一童对视一眼,而后也步入其间。入的厅堂只见洪府虽是武官府邸,但处处却与武道修士毫不相干,反而是书香之气分外浓郁,仿佛置身于大儒世家。
到得厅内赫连宏再次向着大夫人行了一礼道:“在下赫连宏,见过夫人。”
又对着碧夫人行了一礼表示见过。后者见此点头微笑,却是不见那每文身处何处?但是现下的场面当然是不能出言询问。
反观那大夫人见此也只是微微点头,面无表情。随即显得不冷不热。而赫连宏也在行礼的同时瞟了眼这大夫人,只见其衣着紫底金黄纹边绸缎,发髻高盘横插一明珠发簪,瓜子脸大眼睛,高鼻梁小耳朵,但耳垂饱满且已齐鼻。这明显是大富大贵之相,却又是那能主事之容,这也应证了其大夫人地位不可动摇。行礼的瞬间赫连宏也嗅到了一股迷人的清香,可见这大夫人定是出浴不久。同时也暗想着洪德开今晚应该如何应对?
赫连宏功法特殊,当下也放出神识认真感知一番,但是却在大夫人身上毫无所获。这样的做法当然是不很应该,但在洪德开是事先知会下,赫连宏还是应当敬职敬责。反观大夫人却是毫不知情,而赫连宏也是暗自惭愧。
再看那大夫人受了赫连宏一礼后浅坐在洪德开对面,体态优雅大方,只是不知是因为出生原因还是本性使然,显得自己对他人很是冷漠,不近人情。此时碧夫人也是轻移脚步坐在了大夫人的下首,只是陪在后方的是一个赫连宏不认识的丫鬟婢女。接着赫连宏又向洪德开行了一礼道:“大人何事?”
洪德开则是指了指自己下首方向的椅子,示意其坐下。等赫连宏坐稳,洪德开慢条斯理的道:“此乃洪某的异性兄弟,以后就算是我们自己人了,他对我可有救命之恩。”
一干在场的下人连忙下跪行礼,反观两位夫人也都是点头示意,看来洪德开的威严还是高的很。那大夫人虽是不愿,但这场面文章还是做的足足有余。
此时已又下人端来宵夜,几人自是一番小吃。而后赫连宏借机告退,随着下人往返后院。走时当然不忘对洪德开暗自传音道:“无法感知,应当无碍,留意绿衣婢女。”
此时已经是亥时中刻,但洪府内较为偏僻的后院内却是灯火通明,可见二老定是得知消息,还未就寝。当那下人轻叩后院大门之后,一个清脆的女音道了声:“来了。”
赫连宏闻声精神一恍,这声音原来要自己如此着迷。本已经有些模糊的影像豁然间活跃如初。
院门由内而开,只见开门之人正是每文。而每文本也知道此时归来十有八九就是赫连宏无疑,心里也早有预备。但还是在开门的瞬间四目相对的刹那,神情突然一个恍惚,身躯不由的微微颤抖一下,借此也可以透露出她的内心激动,当然还有先前听闻赫连宏西域出事之后的焦急。
赫连宏一个快步入内,右手当下握住了每文的小手,只感觉到每文轻轻的挣扎一下,而后就顺从下来。那带路而来的下人见此也急忙告退,倒是心里暗想着自己何时能有这婢女每文般的好运。
刚刚关上院门,闻声而来的二老就走出房间。赫连宏自是连忙跪地参见二老,而每文也是急忙下跪。只惹得赫连老母亲一阵笑骂。
一室四口围坐一起好不热闹,直到快要正子,每文才在赫连老母亲的半推半委下与随着赫连宏进了西屋。本来还有些顾忌未入其门却入其室的赫连二老,最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神都也不在乎这些外人说道。一年多来也在朝夕相处间感到了每文的真诚从而也打心底接受的对方,故而也就有了今晚的一幕。
西屋本就是每文陪伴二老的暂居之地,早已经彷如自己的闺房。此时赫连宏却是突然入内,虽然二人已有夫妻之实,但毕竟一未过门,二未日久相处,自然难免尴尬。
倒是赫连宏来的洒脱,当下就如进了自己的房间换衣洗脸,每文一见如此,本就婢女出生之人当下也忙活了起来。少顷,二人相对床沿而坐不言而喻,赫连宏为了免其尴尬当下左手轻挥,远在桌上的烛光当下熄灭。二人自是相拥就寝,正是明月含羞藏云后,暖被蠕动分外香。可是就当赫连宏欲要继而挺进之时,每文却是突然生手撑住赫连宏的胸口,喘息的道:“你不怕着了那鬼修的道?”
闻言赫连宏顺手拿开每文的芊芊玉手,一边下伏身躯凑到其耳旁笑着道:“娘子如此迷魂,我死也认了。”
每文当下发出一声叮咛,口中含糊的唤了声了“宏爷”,而后纤手一挥布下一个可以隔音的简单结界……
良久,行云已过布雨而收,每文本才是筑基不久的小修士怎能经得起赫连宏这元婴有成的采补之功?不过好在玉女宗的功法倒是擅长此道,故而也只是累的筋骨酥软。其实这一切还是要归功于玄武噬天里的有采有补,不然那霸道的兽类功法可不是常人可以消受。更何况赫连宏还是得了白青青的体修功法,虽然只是了解皮毛但也算上半个体修的身躯。
每文伏在赫连宏胸口轻声的述说着分别以来的大小事情,而赫连宏也是简要的叙述了自己西去的经历。可当每文问起赫连宏如今的修为,为何要她越来越看之不透时。赫连宏突然想起之前那次与每文同房却是一夜之间引起了自己的金丹雷劫,也就是寻常修士的突破瓶颈。当下问道:“为何上次你我同房,我也没有动用什么功法,但是第二天我就有了突破的征兆?”
听闻赫连宏这样问到,每文却是笑而不发,只时一味的轻轻摇头,而后又用脸庞蹭着赫连宏的胸膛。而自己心里却是想到,看来自己的男人定是已入金丹行列,这样一来也不负自己的舍身相托。
赫连宏当然不知道每文的内心所想,还以为是她故作神秘,当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良久风起云涌久旱甘露分外淋漓。月光不知何时已经悄悄透出,隔着窗口照射在这相拥而眠的一对有情之人身上。每文浅笑的酒窝时隐时现,也不知道是否真的睡熟。
……
第二天一大清早赫连宏就早早醒来,这玄武噬天的功法的确了得,昨晚也就是采补各半。而自己却觉得如有打坐三日之功,看来这兽类法诀邪门功法的确也有其可选一面。试想着如果只采不补,那岂不是双倍成就?更是匪夷所思。当然这样想法也只是在赫连宏脑海里一闪而灭,这样的事情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做出。
看着甜睡如猫咪的每文,赫连宏顿时生出怜惜之意,右手至上而下的抚着她的秀发,忽然间却是想起了自己在离开白青青洞府之时看到的幻境,当下也生出那无限爱怜。反观每文却是与那时的白老虎一样,也不知道醒了没有,反而是轻哼一声也同样的用自己的脸庞蹭来蹭去。
正当赫连宏由每文的秀发开始向下抚摸时,就听得脑海里一声偷笑,道:“还不起来?不然他人就要推门而入了,你那娘子布了隔音的结界,你那老母亲已经敲了半天,还以为你行房不当,出了什么意外,已经回去唤你父亲了,再来就是推门而入了。”
赫连宏当下一惊,心想怎么把这茬儿忘了。于是乎赶快起身穿衣,一指点破隔音结界,每文由于结界破裂忽被惊醒。赫连宏见此不好意思的道:“二老来了。”
每文闻言自是羞得双颊生桃花,也赶忙穿衣整装。而赫连宏也赶快到得门前好恭候二老,同时传音于脑海道:“何时回来?”
又用抱怨的语气道:“我估计你一直就离白虎洞府不远,为何不与白师伯相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