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舞却是对于言旭这好态度根本就不买账。
“我不走,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言漠生的话我都不买账,你又算什么?”
此话一出,再次震惊到了在场的所有人,连站的离她最近的言旭都是不可置信的样子。
嚣张,狂傲,不可一世,还有... ...不孝。这是所有人对言舞的印象。
玄离重视孝道,而言舞竟然直接称呼自己父亲的姓名,还口口声声说自己的嫡女姐姐是个什么东西,天赋再高又如何,只怕今日事情一旦传出去,言舞背负的除了天才之名,就是骂名了。
不过言舞终究不是什么蠢货,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怕是在这迂腐的思想中怕是会给安上大逆不道的罪名,于是不待所有人反应过来,接着开始对着言笑进行严厉的指责。
“我以前是废物的时候你们是怎么对我的?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是有些过分,可是又能比那好到哪里去?还纵容府内的言曦她们对我非打即骂!连府中的寻常下人都瞧我不起。可是现在呢?”说到现在,言舞自嘲似的笑了笑,“知道了我的天资过人,给我嫡女身份,又说要给我更换院落,现在的光景,是以前的言舞想也不敢去想的!也许你们给的一切是以前的言舞想要的,可是现在的言舞不稀罕!”
声声控诉,若这言府不是言笑亲自在管理,若不是之前手下还有小丫鬟亲自监看着言舞院落里的一举一动,言笑都得被言舞这极具误导性的话语给带跑偏了,真会以为她在言家遭受了什么惨绝人寰的对待了的。
言笑知道言舞现下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事情是想为死去的这个世界的言舞讨回一些公平,可是言舞料想错了一件事。
在这个世界人的眼中,废物还能够被允许存活于世都已经是一件处于他们最大容忍限度的事情了,更何况是出身世家的废物,竟然没有被驱逐出府,而且把那个废物平安顺遂的养大成了人,真是何等的容忍。
所以言舞刚才的那番话非但没有起到她预想之中的作用,反倒是让大家知道言府这些年来都是以大家小姐的礼仪来对待她,如此一来对言府的好感倍增,于是想拜入言府门下成为门生的想法愈发的强烈。
这件事情言舞不知道,可是言笑清楚,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就这件事情解释什么,反而是接着对管家示意把她拉走。
言旭没有选择,目光显露出焦急之色,只得担忧的再次向言舞开口:“五小姐,回去吧。”
一直注意观察众人反应的言舞看众人的反应不太对时,心中就隐隐有了猜测,知道自己是走了一步错棋,不过话既然已经说了出去又不能收回来,那说就说了呗,以后注意就是。可是!她还是不能离开!
目光移到她身后护着的男性身上,他真的是身受重伤,如果真的要上擂台,别说什么两局三胜了,一招都不一定可以接得住!更何况,那位之前口口声声说是他主子的人必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必定会在擂台之上将他收拾了!
言舞越想,眉头也就皱的越深。
眨眼间,皱眉只是发生了一瞬,言舞又恢复了巧笑嫣然的时刻,仿若刚才并没有跟言笑针锋相对似的,语气也是笑嘻嘻的,“这件事情不解决了我是不会离开的,大姐还是不要让言管家为难了。”
哦?现在为难人的竟然变成她了,而且,言舞刚才不是气焰正盛吗?怎么转眼间又跟在讨好她似的。不得不说,这一朝一夕之间还真是变幻莫测。
言笑心中觉得实在好笑,这个言舞的脑回路真是……有些小孩子气,罢了罢了,想留就留吧,“五妹若是想留下来看的话也是可以的,不过不要再多生事端了为好。”
“不会。”言舞说的很是认真,不过言笑对于她的话却是连标点符号也不会选择相信,但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言府的下人办事相当的有效率,不出几盏茶的功夫,简易但是可以保证牢固的擂台就已经搭建好了。
建筑的地方就选在了言府大门对面不远处的一方空地,本来哪里用来暂时停放车马,如今倒是正好提供了场合。
建好之后,为了防止塌陷,言笑还在上边施加了一层水膜,用来与木板分担即将受到的压力,薄薄的一层也不会人造成影响。
言笑先行从一旁的阶梯而行,走上擂台,方才在言府门前的人群现在已经聚拢在了擂台的前面。
言笑不喜欢废话,开门见山的就开始询问:“不知道哪位愿意上台与之一较高下?”
刚才一直站在言舞身后的男子,此刻也与言笑一起站在擂台之上,脊背有些弯曲,可以看得出来是在极力支撑着,身上破烂的衣服沾满了血污,被鞭子抽的皮开肉绽的皮肤直接裸露在空气中,很是不堪。
这下,倒是没人愿意上台了,他们对于这个男子都很是嫌弃。
“没有人吗?”言笑再度开口询问了一句,看着台下这些人丝毫不加掩饰的鄙夷之色,心中对于他们为什么不出手已经了然。
但是没人出手,这是不就不了了之了吗?
显然言舞也想到了这点,眼睛闪着精光,笑嘻嘻的询问到:“大姐啊,要是没人挑战,那这次所谓的试验他是不是就算通过了?”打刚才开始就没有说话的言舞现在可谓是一鸣惊人。
众人面上浮现纠结之色,一方面不想跟一个奴隶动手,更何况还是个如此肮脏的奴隶,可是另一方面来说,他们更不愿意让一个奴隶成为他们成为不了的言家门生。
言笑不急着回答言舞提出来的疑问,目光扫视全场,实则是跟在人群中的锦衣少年对视了一眼,得到他肯定的一点头,这才不慌不忙的面向言舞。
“这样来说也没有什么问题,所以这里需要看他的运气了。”不带感情的看了眼一直低头站在台上的男子,不知为何,言笑对于他本能的心生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