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你相信吗?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她像是个透明人一样的活着,没有人关注,甚至就算是有人经过她的身边,也会将她视为无物。
无论她多么努力的想将自己推到人前,也是妄然,因为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你相信吗?
除了我们眼前的世界外,还有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并不比这个世界好,也许更恐怖,也许更今人感到绝望,可是,你仍然要去面对,那么,你会怎么做?
鱼死网破?!
还是走出自己的未来?!
夜晚,一个透着诱惑和浪漫的名词,对于繁华的名都而言,诱惑二字可能更占主位。
位于名都贵人街旁的红酒区,男人的温柔乡,每天夜幕低垂,紧闭的门大开,不断有客人陆陆续续的进出,小姐们送走一个一个的客人,尔后,揽着另一个男人强颜欢笑的走进店里。
红酒区最大的夜店外,灯红酒绿,豪华的门口小姐们的娇笑声将这个夜晚的诱惑燃到极致,那似浓似淡的体香飘在耳尖,带着一丝媚惑的味道。
夜店门口的一个小巷口,一个娇小的女孩呆呆的看着一个方向,朝女孩视线看去,是一个长像妖媚,画着浓妆的女人。
女人的小腰被高高瘦瘦的男人抱着,男人的手不断来回轻抚,女人的脸上没有一丝不耐,微笑着跟男人说着悄悄话。不一会儿,两人走进夜店。
巷口的小女孩,眼泪湿了一张小脸,猛地回过头,向巷子深处跑去。
这时,一个男人朝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他,连忙小跑进巷子。
巷子深处最隐蔽的地方,男人拦截住小女孩,向女孩伸出罪恶的手,女孩无用功的挣扎,和哭声无法引起他人的注意。
男人越发肆意,正要掀开女孩的衣物时,一道金光闪过,一声惨烈的嚎叫之后,小巷归于平静。
当恰好看到金光闪过的人勿勿赶来,看到的是惨死当场的男人,就别无他物。
“我这可是昨天在我爸那里听来的,我爸可是警察队长,不可能骗我!而且,那男人当时死相可恐怖了,七窍流血而死,眼晴瞪得老大了!胸口的衣服大开,胸口有个金色的印迹!像是金色的牛头,警察赶到的时候啊,那印迹的眼晴还发着淡淡的金光呢!”
听到这儿,角落的少女抬头望了眼靠前坐着的几人,其中说的眉飞色舞的家伙估计还没有看到班主任正在外面看着他吧。
这时,班主任破门而入,一把抓住那家伙正在挥动的手,朝下面的同学扫了眼,皱着浓眉,瞪圆眼晴,张嘴就河东狮吼,“你们这些学生就是不学好,这都高二了,还这么放松,以后怎么报答父母?怎么报效祖国?!”
四下的学生立刻把头埋进书里,见此,班主任满意的点点头,瞟了眼正缩着头心中祷告的人,呵了声,“毛小豆,跟我来趟办公室!”说完,潇洒的转身,走出教官。
班主任的思想很封建,择偶对象的要求偏偏还很高,导致三十岁还是个老处女,最近被父母相逼,不得不放低择偶对像,跟一些看不上眼的男人相亲,导致更年期提前,最近脾气十分暴躁,一找到自班同学的错误就能说个不停。
看着毛小豆一脸灰败的走出教室,直到他走远,先前跟毛小豆聊天的几人哄堂大笑,脸上带着得瑟。
少女看得眉头皱得老高,放在课桌下的手握紧,张了张嘴,最后沉默的低下头。
最后一道下课铃响起,教室里的人陆续离开。少女留了下来,走到卫生角,拿起扫把扫地。
“金牧,你帮我扫一下,我今天有急事!”
门口站着的眉清目秀,就算穿着校服也能看出凹凸有致的身材,少女扬起耀眼的笑容,对扫地的少女说了一句。
金牧怔了怔,扬起笑容,张嘴正想说话,少女却扭头就走。
金牧看着门口,少女从视线里消失,闭上嘴,黯淡的低下头。
每当扫地那天,都得晚归。金牧对此,已经习惯了,甚至她还很喜欢这种在黄昏时慢步的感觉,这能让她有短暂的归属感,虽然很短,就像西头的那一抹光辉,在没有人注视的时候,只一刹那,它就会消失,就像她的今天,虽然不美好,却仍想紧紧握住!
这时,金牧忽然想起记忆中的女人曾对她说过的话。
“金牧,你是朝阳,不灭的光,就算是黑暗降临,垂死边缘的那一刻,也不要忘记你的身份!”
光?她是吗?
金牧很疑惑,为什么女人要对自己说这句话,不,应该说是每过两天或一天就会重复这句话,不厌其烦的说。就算是临死前也郑重的对她说这句话,那时,女人的神情空前的严肃,像是在说一件关乎天下的大事一样,却让金牧更为困惑。
为什么要对她说这句话?
金牧很想对那个女人问出这句话,可惜,女人没能给她机会,在她才启唇的时候,女人永久的闭上了眼睛,再也没给她机会。
站在河堤上,风吹起金牧的衣摆,在空中飞舞,金牧面对着河面,张开双臂,享受着微风的抚摸。
金牧总是在想如果这微风能带她去没有忧愁和悲伤的地方该多好,可惜,风吹过后,金牧依旧是金牧,那个不被人注视,总被人遗忘,快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金牧!
几个和金牧穿着相同校服的少女经过金牧的身边,欢声笑语一片,却像是看不见河堤上的金牧似的,直径从金牧身体走过,背影越行越远。
金牧放下手臂,睁开眸子,扭头怔怔的看着几人的背影,直至消失在拐弯处时,嘴角勾勒出苦涩的弧度,转身,落寞的背影独行在黄昏下。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金牧要找个感激的人,那也只有曾经养大自己的女人,活着时做着卖肉的生活养着自己,就算死了,也为自己留了丰厚的一笔资金和遮风避雨的住处,让金牧不至于饿死冷死。
养母的房子在一个平居小区中,没有电梯,不过设施装修都不错,可是金牧不喜欢,就算住了十六年,现在的它冰冷得让人喜欢不起来。
经过小区的一角,好些老人聚在一块,坐在花坛的坐椅上,说家常聊八封。只一个小桌,几个小凳,几个老头就能合在一块下象棋,下个大下午,边下边聊,好不乐乎。
金牧习惯性的走到象棋旁观看,正看得入迷,身后忽然被人拍了一下,金牧一惊,忙回头,见是个面容和善的老太,暗暗松了口气。
“小姑娘,你是新搬来这里的吗?”老太太笑眯了眼,声音温和的问。
金牧苦涩一笑,点点头,“是的,老奶奶。”
老太太笑容中多了一丝释然,拍拍金牧的肩膀,“我就说嘛,这小区我住了大半辈子,怎么会有面生的人,原来是新搬来的!”
金牧没有说话,只是维护着脸上的笑容,太久快没有正常的跟人沟通,已经忘了怎么说话了,虽然很想跟老太多说些话。
“小姑娘,奶奶告诉你啊,这小区物业不勤,所以你别在门外放垃圾,要把垃圾提到楼下的垃圾桶里,不然把楼道弄得很臭,你回去告诉你父母,知道不?”
面对老太太温柔的话,金牧的眼眶酸涩,吸了吸鼻子,点点头,“好的,老奶奶!”
老太太笑眯的眼睛忽然睁大,疑惑的看了眼四周,“我这是怎么了?”说着,回过身,走回花坛前,对老友们笑道,“你们说我这是怎么了?莫名其妙的就窜到刚才那儿去了,真真的奇怪。”
老太的其中一个好友笑了,“你啊,就爱管那些家常,也不怕被人怪罪!”
其它人附和,但脸上笑意是善意的,老太也不计较,坐在空出来的地方,又聊了起来。
金牧看着老太离开,看着老太与好友们聊得欢声笑语,维护的笑容终于还是冷下,面无表情的转身,落寞的离开。
养母的房子在十二楼,这间房子内所有窗子都有一个特点,对着朝阳升起的东面。就连门的方向也对着东面,没有对着东西的窗子全被养母封了。
金牧对此曾问过。
女人只说,“金牧你需要阳光,朝阳升起代表光明降临,太阳落下,就是黑暗世界的降生,金牧,我不喜欢黑暗,就像我不喜欢现在的你一样!”
打开门,面对冷冷的房子,金牧的脸是麻木的,十二年的时间,足够她扶平女人离去后的悲伤。
洗了澡,简单的煮了碗面吃了后,金牧窝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半天也调不出台,金牧看了眼墙上的电子钟表,丧气的甩开摇控板。
好几个月了,她没有成功缴费,电视停播了。
正想着明天去缴费的时候该怎么引起收费员的注意,一阵困意袭来,金牧眼皮微合,隐约见到眼前的景物变模糊,像水面荡起的涟漪,一阵金光袭来,接着陷入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金牧忽然听到一道苍老的声音。
“该回来了,这里需要你,我们的朝阳,不灭的光,请回来给我们生存下去的希望!”
金牧此刻像泡在深水之中,全身浮浮沉沉,想睁开眼睛,可眼皮就像用五零二胶水粘上,再努力也枉然。
而那苍老的声音还再继续。
“哦!我们的神,请带着她们回来,星宫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打开!”
“十六年,我们等了整整十六年,终于盼来了这一天,金牧,回来吧,这才是你的归宿,你的家乡!”
归宿?家乡?金牧心中嗤之以鼻,从女人死后,所有人都视她为无物,唯有几个人能看到她片刻,尔后,又会把她忘的一干二净,所有人看不到她,世界在遗忘她,哪里可以是她的归宿?哪里可以是她的家乡?!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流阳金牧的眼角,飘向空中,溶入包裹住金牧的金色光球层里,光球发出的光泽越发的耀眼。
忽然,金牧回想到苍老的声音说的十六年,她记起今天刚满十六!只是她给忘了,她又忽然想起女人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当你十六岁的时候,你的生活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金牧,那对你不一定不是坏事。金牧,别试图记住这里的一草一木,因为…这里不属于你,属于你的在别一片地方…”
金牧还在回想,忽然头一刺痛,金牧痛得晕了过去,再次陷入黑暗。
房子里,客厅内,金色光球包裹住一个少女,金色光球不停旋转,光球的光芒越发的强烈,光芒强大的将房内的物品全部穿透碎烂,盛花的花瓶最先阵亡,花瓶在强光中发出“啪”的一声,裂缝瞬间爬满瓶身,水未浸出,瓶身先烂了一地,伴随着清水和几株花儿落到地上。
随后是其它的东西,房子响起一声声破碎的声音。
“轰”的一声巨响,响彻整个小区。
当人们找到物业打开单元门,惊讶的看到满房的狼藉,离光球最近的一面墙也被震得支离破碎。
随后警察赶到,检测许久,给出的结论是:这房子十几年没有人住过,应该是有人见此搞的恶作剧,他们会找到这个人,请小区住民们不要担心。
这天后,小区居民的生活仍然什么改变,没有因为那间被人恶作剧的空房子而改变过。